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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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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繁华,大家称羡。他这些年不为所动,实在难能宝贵。”

——那是冯远道本日特地送来的,说他得了两串,分给阿殷和他家中的mm。表兄妹二人两度并肩作战存亡拜托,阿殷拿他当亲兄长来看,可惜定王不知情,还是别戳在他眼皮底下的好。

待得饭罢,定王起家,瞧着外头暮色四合,“同我到园中逛逛。”带着阿殷缓缓漫步消食。

定王谛视着她,缓缓道:“你更无可替代。”

她原觉得君王令行制止莫有不从,闻言倒是惊奇,“以是皇上的摸索也是点到即止,未曾发落?”

“当年怀恩侯府仗势欺人,放纵临阳郡主拆散我家人,害死我娘亲。现在他阖府被查抄,我想亲眼去看看。”

当时的姜家与常家,乃是都城世家中的俊彦,在这些世家中极有威望。睿宗天子在位时两家平分秋色,厥后姜家搀扶景兴天子即位,仗着这独一份的从龙之功,威势更盛,乃至在永初天子即位时,都风头无两。谁晓得那鼎盛显赫之势,式微起来,也不过几个月的时候?

自年节里法源寺一会,阿殷就没再见过姜玉嬛。即便厥后姜夫人往临阳郡主府上来了两回,姜玉嬛也未像畴前那样跟来,仲春的踏青赏花及马球赛中,她也未曾露面。现在蓦地相逢,她比先前肥胖了很多,更显得面庞秀致,眼眸剪水,只是遭遇此事,有些暗淡灰败。

阿殷目光随便打量,掠过两个锦衣华服的丫环,不期然却碰上了一双熟谙的眼睛。

“但是殿下明晓得……”阿殷情急之下加快脚步,回身拦在了定王跟前,晓得府中防卫周到,便抬高声音道:“殿下明晓得他们心胸不轨,临阳郡主跟那两位来往密切,必然难逃罪恶!我们在西洲的时候就查出屠十九在眉岭的盗窟里藏不足孽,樊胜将军清查了这几个月,不成能毫无所得。更不消说我们另有薛姬,抓住了突摩,查出了姜瑁在鸿胪寺的诸般行动。姜家与他们来往密切,皇上莫非还不晓得这背后藏着甚么,怎的如此轻判?”

定王瞧着她侧脸,眼神垂垂温和起来,“想来你那位娘亲,必然出类拔萃。”

常荀目光扫过混乱镇静的姜家世人,神采愈来愈沉——本日之所见,定要禀于父亲!

“当然无碍!”阿殷已经坐了两炷香的工夫,便站起家在榻边来回走了两步,“哪怕殿下现在就叫我上阵杀敌,也是无妨的!”双眸粲然生笑,她原地转了半圈儿,顺手将中间的腰刀握住,摆出平常值守时的姿势来,“殿下看看,那里另有不当。”

定王闻言感喟,“斯人已逝,天妒英才,父皇提及时也频频感喟。”

“那也只是筹算,并非确实的证据。”两人恰好行至阿殷初来那日垂钓的池畔亭侧,定王带她出来,神情规复了惯常的严厉,“如果旁人,仅凭这点证据,便能议定谋逆的罪名,定王和寿安公主却分歧。父皇即位是因先帝的退位禅让,才气名正言顺。父皇即位之日,代王更是主动上表说本身才德不敷,搬出了东宫,父皇也当着百官宣布,要善待代王和寿安公主。今时本日,仅凭这蛛丝马迹就认定他是谋逆,焉能服众?”

那一道垂花的矮墙以内,曾是当年姜皇后长大的处所,她居于中宫以后,因姜家搀扶有功,以是格外正视尊荣,将这闲人难以踏足的内院修得精美富丽,到处风景。现在经禁卫军这一通乱翻,门扇倾斜,檐下灯笼鸟笼齐齐翻在地上,内眷皆用绳索缚在一处,由禁卫军带着往外走。

阿殷也停下脚步,道:“是我。”

现在的常家亦是数代传承的世家,姐姐常兰芝身在东宫,父亲常钰位居中书令,家中父子兄弟,无不居于高位,若来日太子即位,难道与本日的姜家类似?烈火烹油,簪缨繁华,以兄长和二叔对太子的阿谀趋从,来日会否被权势恩宠蒙了心智,继而傲慢放肆,步姜善以后尘?而假定太子不得天子欢心,东宫改换门庭,以兄长和二叔的行动,是否又会招来祸事?

她负伤至今已有将近二十天,开初几日自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厥后虽也拄杖来往,到底怕留下病根,没敢乱转动。本日想着要去查抄姜家,心中自是冲动,言语难以表达,便握刀在手,虽不敢放开了腾挪,挥刀来往,却也觉出称心——如果能够,她真想亲身脱手,取了姜善那恶首的性命!

禁卫军自两侧鱼贯而入,分作二十路,直冲往姜家各处院落。

她纤秀的手指抚在绯色的官袍袖口,缓缓道:“姜女人幼承家学,应知恶果自食,咎由自取几个字。路途悠远,渐渐揣摩吧,善自保重。”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阿殷听了不测,笑道:“殿下竟然会敬佩家父?”

“伤势无碍?”

她已有多日未曾自称卑职,定王蓦地听了,倒是将她斜睨一眼。

巡查过内里院落,便是前面内眷的住处。

定王瞧她面露沮丧之态,倒是挑眉,“这就懊丧了?”

她嘴上没说,但是想想也晓得,现在她腿伤已愈,回了家便不会再来王府养伤。那座藤院还会跟畴前般空置,今后措置完白日的机务,他还是只能回静照堂独坐,也瞧不见藤院的烛光。孑然独居已有近十年,定王头一回发明这王府竟是如此空荡。

阿殷不自发将胸膛挺起,虽知姜玉嬛遭放逐也是无辜,但是当日产生在外祖冯家的事本日如数还给姜家,还是让她生出报应不爽之慨。何况,当日启事错综,临阳郡主于她有何恩典?

姜玉嬛!

“倒也不是懊丧。”阿殷缓了缓,重新站起家来,“只是一时候有些绝望罢了。”

他极少这般详细的解释,阿殷对此中门道还摸得不敷清楚,闻言还是不忿。

不免又提及姜家的事来,提及姜善如何负隅顽抗却徒劳无功,阿殷自是欢乐。又问临阳郡主如何措置,定霸道:“姜家的罪名确实,临阳郡主在突摩这事上涉足不深,以是父皇剥夺了她封号,查没府中一应财产奴婢。”

夜色暗淡,灯笼昏黄,阿殷蓦地堕入他的目光,一时怔然。

世家的清贵尊荣本来无罪,但如果卷入结党营私,不免便偏了门路,误入歧途。

中间阿殷风俗了常荀的嬉笑不羁,现在见他始终沉默不言,倒是有些惊奇。缓缓走过侯府各处,颠末临水的一处阁楼,就见禁卫军执刀在前,前面跟着十数位女眷,各自哭啼不止。见到常荀和阿殷,那领头的禁军忙侧身让路,容他二人先行。

两人本是借着赏春商讨事情,现在说完了,季先生也走得疲惫,定王便安排人送他回府。

阿殷的伤此时已没大碍,只是姜家局势不决,以是还未搬归去。

这倒是阿殷未推测的。

季先生虽不问朝政,却也不会擅议,只要在这门生跟前,才肯谈及故交之事。

定王忍不住笑了笑,“随你。先用饭。”

*

“郡主府上的繁华繁华,又怎能跟娘亲比拟。”阿殷却不觉对劲外,“父亲与娘亲结发,这些年念念不忘,分毫未改。想来他是宁肯跟娘亲一起茅庐砍柴,也不肯同临阳郡主金殿华屋的。”这语气中的顿挫毫不粉饰,隐然藏着傲气——就像那回她在西洲,说她和陶靖再如何不济,也不会到姜家摇尾乞怜。

成果与预期落差太大,阿殷不免不忿,语气稍有冲动。

阿殷吁了口气,今后靠着亭中漆柱,缓缓坐在那鹅颈靠椅中,声音愈来愈低——

她的手里捏着一串珊瑚珠,深红的光彩衬着腻白的肌肤,妙丽清楚。

如许算来,现在这奖惩,一定算是宽仁。

此时阿殷已经抹完药缚好腿,因太医叮嘱要太小半个时候才气活动,便在罗汉床上斜靠着,捧了卷书来看。

“陶殷,我真悔怨那日帮了你。”姜玉嬛却不肯放过,目光钉子般扎在阿殷身上,“别对劲,我们还会有相见之日!”

常荀亲眼目睹,便比旁人的感到更深。

临阳郡主若就此死了,不过一了百了。但是她活着,却要眼睁睁看着父兄被斩首,亲眷遭放逐,其痛苦煎熬,一定减色于亲受其苦。且她自幼长在侯府,得景兴天子和孟皇后宠嬖,享用与公主无异的荣宠,骄横了大半辈子,惯于繁华奢糜。现在一朝落入沉泥,没了银钱奴婢,背负家属被查抄的热诚,对于心高气傲的郡主而言,难道另一种奖惩摧辱?

“就只是如此?”阿殷惊奇。

“既然代王和寿安公主无恙,临阳郡主天然更不会受处。”

阿殷与常荀身为司马,自有督查之权,等那些禁卫军都涌入府中,才分了十名王府侍卫出来,前去各处巡查。

这半月养病,固然定王应阿殷之请绝口未提甚么荒唐的事,但是每晚一处用饭说话,不叙职位尊卑,却将平常她那恭畏敬惧磨去了很多,显出天然靠近。虽则美人就在身边,他碍着最后的承诺亲不得碰不得,但是每晚看她笑语小巧,也是极舒心的,便更爱在她这里一同用饭。

倒是常荀也是世家出身,带着阿殷走过,感慨不已——

定王低头看她,“父皇都晓得。但是仅仅凭这些,却不能认定他们大逆不道。”

他缓了语气,“明日抄了姜家,你就该回家报喜了?”

如同本日倾塌的怀恩侯府,亦如畴前很多因党争而式微的王谢之族。

阿殷闻言甚喜,“果然是要抄了?殿下能不能带我去?”

阿殷对姜家挟恨已久,见此只感觉称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惩罚一定比斩首好过。”

“他的才调,远胜于我。”季先生摇了点头,“他四十岁就担负太子太傅,论学问之赅博、诗文书画之精通,都胜于我,他的幼女更是天赋甚高,人所难及。本日见你那侍卫,面貌倒与她有些像。只是可惜了,当年冯家被卷入诚太子案中,她也开罪放逐,死在了途中。那是我所见长辈中最有灵气之人,假以光阴,虽一定能有她父亲的修为,却也会才情出众,实在可惜。更可叹我那旧友,满腹才调,却蒙冤而逝。”

“我倒没悔怨救你。”阿殷再不驻留,轻飘飘挪开目光,从她身边走过,“我等着。”

“不然呢?”定王侧头觑着她,“她的罪名虽列了很多条,倒未有足以判处斩首的。”

那领头的禁军见她熟谙阿殷,倒也不催行,只在中间候着。

临阳郡主那般罪过,竟然只落个如此轻的惩罚?

时近初夏,夜风中已无凉意。她还是是女人家的打扮,腰下柔纱长裙被风卷着起伏,青丝半挽发髻,珠钗在耳边微荡,垂落的青丝却随风扬起,丝丝缕缕的擦在定王肩上。

“证据不敷,只能静候机会。”

“如何不能呢。”阿殷强压情感,发觉她几近贴到了定王胸前,忙今后退了半步,“这些证据堆在一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筹算,还不敷论罪吗?”

四目相对,姜玉嬛明显有些骇怪,旋即将阿殷身上官袍打量,竟自停下了脚步,“陶殷,公然是你升官了。传闻捉了突摩的人封赏四品官,当真是你?”

是时候了,给这座府邸添个女仆人。

她眼中的敌意那样较着,三月暖阳下却像是带着寒冰。

如同盛装的美人被人撕烂了头发、扯碎了衣裳,再不复那端庄贵丽,只余狼狈。

阿殷郁气稍平,想起方才的冲动言辞来,倒有些赧然,“卑职方才失态,还请殿下包涵。”

“忘恩负义!”姜玉嬛本来灰败的眸中俄然燃起了光,藏着怨毒,“你忘了是受谁的照拂长大的!郡主含辛茹苦,白白养着你们兄妹,供你们吃喝,享用繁华,却养出了你如许的白眼狼!”

阿殷正看书入迷,闻言昂首,“殿下来了?唔,这珊瑚还是是送来贺我升官的,这回蒙殿下汲引,真是沾了大光。”她双手撑着坐直了身子,顺手便把那珊瑚手串搁在枕头前面。

“起码在父亲内心,娘亲无可替代。”阿殷昂首,发明定王神采有异,微微一怔,“殿下如何了?”

待得仓促用了早餐,便随定王上马,直奔怀恩侯府而去。

这半月光阴忙于姜家之事,到得三月尾,事情才有了定论。

定王出宫回府,便直奔藤院而去。

定王未语,看向身侧的玉立美人。

“姜家的案子定了,明日即有分晓。父皇命我带禁卫军畴昔,将怀恩侯府查抄。”

他就势在亭中靠椅坐下,“也没叮咛,只是迩来传闻陶将军当年的事,倒令人佩服。”

“又得了礼品?”定王挥手叫丫环们都退下,坐在床对侧的方椅中,目光落在阿殷脸颊。

那太医是个谨慎的人,即便伤势已经无碍,但是毕竟是伤筋动骨,他每日还是过来瞧瞧,催着阿殷定时抹药,不留半点不当。

阿殷虽是临阳郡主府中的人,倒是头一返来这座威名赫赫的怀恩侯府,跟着常荀走过各处书房厅堂,里头诸般陈列已然被翻得混乱不堪,侯府奴婢们惶恐失措的呼喊声异化这禁卫军的厉声呵叱此起彼伏,一眼扫去,皆是混乱。

“家父对姜家也是哑忍多年,这等丧事,天然该奉告他。”阿殷昂首,有些迷惑,“殿下有叮咛吗?”

现在府门紧闭,萧瑟凄清,定王一声令下,禁卫军便上前撞开大门,一拥而入。

定王见她还是不平,又解释道:“本日朝堂议事,父皇定下姜家罪名,便有御史上奏,说姜家居于侯位却藏匿逆犯,所谋不小,背后定是有人教唆,言语提及代王。父皇尚未说话,便有老臣出来与他争论,提起当年先帝禅让和代王自请挪出东宫的贤德。”

天气已近傍晚,西山顶上夕照余晖斜洒出院中,透过那敞开的窗扇,落在这阔敞的床榻上。四周悬着的帷帐挑在金钩,余晖毫无停滞的落在罗汉床的错金雕饰上,阿殷双腿平放,裙上飞鸟的彩线被落日映照,平白镀了昏黄之色。

定王续道:“父皇即位九年,代王向来循分守己,对父皇所立的太子也是臣服之态,极力帮扶。在百姓看来,他是文德兼备之人,不恋东宫繁华,主动退位让贤,这些年也做过很多无益百姓之事,是可贵的贤王。即便寿安公主和姜家骄横,旁人也不会算到他头上。而在朝堂,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多是当年先帝赏识汲引发来,固然对父皇并无贰心,却也感念先帝的恩典,与代王常有来往。父皇除非情愿背负骂名,不然若无实足证据,便难对代王科罪。”

怀恩侯府坐落在皇城东侧,因为因循百年,占地极广。定王带着常荀和阿殷两位司马,身后是蔡高率右卫随行,再今后则点了左卫中三十余人,以壮声望。除此以外,便是永初帝派出的三百名禁卫军,各自执刀着甲,一起驱开行人,直奔姜家,在那两座都城驰名的铜狮子跟前线队排开。

这两座铜狮子是当初府邸完工时天子钦命监中造作,比别处的还要威风高大些,经百年风吹雨淋,上头陈迹班驳。府邸三间红漆大门,黑底金字的牌匾更是威仪,两侧莳植的桂树早已参天,遮下浓浓的阴翳。这本来是都城中令无数人恋慕瞻仰的府邸,朝堂官员成百上千,大半儿都曾来过这府门口,送礼或是求见,恭恭敬敬的从侧门出来,连在门前大声鼓噪都不敢。

如许一说,阿殷也明白过来,面上便添了黯然,“事理我明白了,但是……”

季先生想起故交,心境涌动,也未坦白,缓缓道:“畴前诚太子身边有位太傅姓冯,殿下可还记得?”

姜玉嬛看向阿殷极新的官服,深绯色的圆领襕袍苗条磊落,中间束着十一銙金带,明丽而贵气。比起双手被缚的她,这官服如同讽刺与热诚,愈发让姜玉嬛感觉刺目。当日阿谁郡主府上寒微的庶女在临阳郡主膝下谨慎求存,本日竟会踩着姜家而爬上去,耀武扬威般来看侯府被抄,目含俾睨?身为临阳郡主府的人,受姜家恩泽庇佑长大,现在反插一刀,陶殷这不是忘恩负义是甚么!

——姜家会在此数日之间式微,当然是多年积累下来的根由,于姜玉嬛看来,倒是因为突摩冒然被擒的原因,而这泉源,便是陶殷和冯远道。现在遇见,天然不免跬怒。

诚太子“谋逆”的事在景兴帝时,已成定案。永初帝即位之初因是承景兴帝禅让而得的皇位,也未曾多问过此事,不过这两年里却垂垂有言语传播,说当年诚太子实在并未谋反,而是景兴帝趁着睿宗天子沉痾时逼宫夺位,为免后患,才扣了个谋逆的罪名,将诚太子阖家高低及靠近臣子尽数清缴。这说法并无根据,暗里里传播了两三年,定王也有所耳闻。不过因代王和寿安公主曾痛斥这辟谣之人,加上触及皇家最隐蔽的事,旁人便讳莫如深。

到底年纪另有限,这些天测度成果,阿殷一向觉得临阳郡主即使一定斩首,起码也得入狱去吃牢饭,哪晓得现在判下来,姜家的男丁皆斩首,临阳郡主却苟存了性命?

阿殷闻言稍诧,昂首看定王。此时夜色已降,邻近朔日,月色晦岸,这亭外只要零散几盏灯笼随风而晃,将他侧脸衬得恍惚。但是那神采倒是冷峻的,眸中如有寒光,恍然叫阿殷明白过来——

次日凌晨,阿殷早早便起家,神采奕奕的穿了右司马的官服,洗漱后无事可做,干脆取了弯刀,在院中练手。

自姜善和姜瑁被夺职后,这府中便已不似平常次序井然,前两日天子命令将姜善兄弟三人和姜瑁兄弟拿入狱中,更是令大家自危,惶恐不安。现在禁卫军一哄而入,绕过那面都丽堂皇的影壁,径直冲向正中间屋脊矗立的客堂——那是怀恩侯府中最威仪端贵的地点,除了皇亲驾临,或是迎奉圣旨,平常连门都不开。

*

“你伤势还未病愈,哪能骑马劳累。”定王睇着阿殷那条伤腿,意有不准,但是瞧着阿殷那巴巴儿恳请的模样,到底没能硬下心肠,道:“非要去?”

想来景兴帝虽对姜善予以重用,这股肝火倒是积累了好久的。

她将书卷搁下,瞧着定王面色甚悦,便道:“殿下本日神采,似是有欢畅的事?”

“冯太傅仙逝时我年纪还太小,记得不深。只是父皇曾多次提及,说他是博学鸿儒,文赋高深,当年曾与先生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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