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朝野震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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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袁逢同时拜倒丹墀,三呼吾皇圣明,至此,张让始恍然觉悟,何进与袁逢两人演的清楚是双簧好戏,他倒是中了两人声东击西之计,何如圣上金口已开,木已成舟,再想挽回已然来不及了,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何进急出班奏道:“陛下不成,这2000匹西凉军马乃是为了组建西园骑虎帐所备,且不成为了家父而误了国事呀。”
张让精力一振,挺直了腰杆扯开嗓子喊道:“本日廷议到此结束,百官罢朝~~”
一名玉面雪芙、身姿妙曼的盛装女子缓缓拜伏于地,脆声说道:“蜜斯,蝉儿方才得知,本日朝堂之上产生了一件大事。”
“南阳黄巾军中竟有如此人物!如此流寇!?”
袁逢正了正衣冠,不慌不忙地说道:“臣尝闻人间有一奇物,名曰巴豆,马匹食之则拉稀不止,步不能行,不如借进献军马之机,将巴豆当作草料一同进献,贼寇不知短长,当以巴豆喂之,如此一来,2000匹军马不但不能为贼所用,反成累坠,若此时得一虎将,引精兵数千骤尔急之,八百流寇可破矣。”
昏黄中,只见帘中人摇了点头。
“马跃?八百流寇?真的只要八百人吗!?”
司徒袁隗不依不挠,上前奏道:“陛下,张让察人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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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儿道:“令人诧异的是这个马跃,竟以戋戋八百人就攻陷了宛城,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威胁当今大将军,并且一开口就是2000匹军马。”
蔡邕奇道:“这个蝉儿当真生有闭月羞花之貌?竟令子师如此痴迷?”
因为爱子袁术晋升虎贲中郎将,并且外放南阳太守,司空袁逢在红楼大宴亲朋至友,此时恰是酒过三巡、氛围最烈之时。汉时民风非常开放,达官朱紫在家中召妓筵宴客人甚或于北里院设席乃是常事。
“不!”
珠帘内,那娇媚的声音幽幽问道:“甚么大事?”
灵帝不觉得然道:“此计如此精美,有何鄙陋?若国丈得救,公子当记头功。”
“蜜斯,邸报上写的明显白白,八百流寇的确只要八百来人,最多不会超越千人,却把全部南阳搅的天翻地覆,围追堵截的数千南阳兵屡战屡败,被打得灰头土脸,乃至连南阳太守秦颉也在累次入彀以后,气恨交集竟然咯血而死,死了以后他的尸身还被阿谁马跃设想操纵,一举袭占了南阳郡治宛城。”
灵帝焦急道:“这便如何是好?”
袁逢淡然应道:“若国丈公然得救,臣却不敢居功。”
文武百官纷繁退朝,临出殿时,何进与袁逢相视一笑,统统尽在不言中。
灵帝一拍大腿,欣然道:“大将军所言甚合朕意!传旨,晋升中军校尉袁术为虎贲中郎将,领南阳太守,率师五千,携西凉军马2000匹,不日奔赴宛城,务要救返国丈,荡平八百流寇,钦此!”
蝉儿道:“为了一件事,一小我,大将军何进与司空袁逢一党,与十常侍张让一党差点当廷翻脸。”
蝉儿不解道:“蜜斯?”
言罢,何进抢前两步,锵然抽出殿前金吾的佩剑横于颈项之上,意欲自刎。
何苗奏道:“家父虽身陷贼营,临时却无性命之忧,但是……”
蔡邕沉吟两声,脸上不觉暴露倏然神驰之色。
“今有幸一睹蝉儿芳容,虽死无憾?虽死无憾!”
袁逢道:“此不过雕虫小技,不敷挂齿,然欲救国丈,却需一员虎将率精锐之师方可。”
何苗应道:“但是贼酋马跃放出话来,若不能在旬日以内驱2000匹军马前去宛城,则家父命休矣。”
灵帝不觉得然道:“军马小事尔,可着耿鄙再进献一批来便是,国丈性命却兹体事大,决然不成怠慢,大将军休要多虑,此事就这么办吧。”
红楼后院,烟波浩渺的荷花池上,精舍雅轩当中。
“南阳黄巾一部残兵,竖起灯号自称八百流寇,在大头领马跃的带领下囊括南阳、重占宛城,乃至还挟制了大将军何进的父亲、当今国丈何真,阿谁马跃还放出狠话,宣称何进若不能于旬日以内驱2000匹军马前去宛城互换,就要杀了何真。”
袁逢道:“还请陛下圣裁,臣实不敢妄言。”
灵帝大惊失容,仓猝双手连摇,急道:“大将军休要打动,万事好筹议,万事好筹议哪。”
何进惨淡道:“臣,为人子嗣却失照拂之责,导致老父遭此灾害,是为不孝,驱军马以换父命,乃是因家事而废国事,是为不忠,陛下意欲陷臣于不忠不孝之地乎,臣再无颜安身于六合之间,今唯有一死罢了!”
灵帝喜道:“爱卿快快道来。”
蔡邕行酒令,忽见身边不见了侍中王允,不由问道:“怎又不见了子师?”
袁隗答道:“伯喈有所不知,这位蝉儿蜜斯倒是位妙人儿,平素只隔帘献艺,从不与人会面,唯有子师等少数知己有幸一睹芳容。昔日子师曾有戏言,今有幸一睹蝉儿芳容,虽死无憾矣,足见这位蝉儿蜜斯是多么国色天香、令人倾倒。”
司徒袁隗笑道:“定然又是找他的蝉儿去了。”
华灯初上,内里固然冰天雪地,红楼内倒是觥筹交叉、莺歌燕舞。
灵帝把袍袖一拂,皱眉道:“罢了,朕已感疲惫,本日廷议就到此为止。”
灵帝正急无策之时,司空袁逢俄然出班奏道:“陛下,臣倒有一策,或可救返国丈亦可免除大将军顾虑。”
何进作色道:“陛下再休提驱军马以救家父事,臣便作罢。”
灵帝急道:“但是如何?”
“蜜斯,是否需求派人与这个马跃联络?”
“那倒也一定,我料张让一党不久必有反击。”
何进道:“此计既是司空公子所献,不如就以袁术为将,率三千虎贲前去南阳?”
灵帝道:“不就是2000匹军马么,给他就是了!前几日凉州刺史耿鄙不是方才送来一批西凉军马,驱之可也。”
珠帘中,方才那娇媚的声音又返来了,幽幽地说道:“蝉儿,黄巾军毁灭期近,张角老道怕是希冀不上了,姐妹们脱籍的但愿,没准就落在这个马跃身上了,我决订婚自去一趟宛城,见地见地这位马跃大头领。”
灵帝正自难堪之时,俄然想起国丈何真也身陷贼手,当时就急中生智,岔开话题道:“张让察人不明、用人不当乃是小事,朕自有措置,现现在国丈身陷贼营,危如累卵,却兹体事大,众卿有何良策可救国丈之性命?”
袁逢答道:“实不相瞒,此计乃小犬所献,初时臣尚觉得过于鄙陋难登风雅之堂,故尔斥之,今念及陛下之急,大将军之忧,始才想起,故尔厚颜献策。”
“所为何事?所为何人?”
珠帘中,那道妙曼的身姿霍然站了起来,娇媚柔嫩的声音也变得凝重起来。
“成果何进和袁逢演了场双簧,张让不知是计吃了个哑巴亏,现在袁逢之子袁术晋升虎贲中郎将,又外放南阳太守,领军在外,与朝中何进互为援助,十常侍一党的日子怕是要更加难过了。”
灵帝击节叹道:“妙,妙啊!此计甚妙,甚得朕心,爱卿公然不孚朕望,国丈有救矣。”
殿上文武百官亦尽皆色变,心中感慨不已,大将军素有孝名,曾为老父吮疮而不嫌腥臭,今又不肯因家事而废国事,乃至不吝以死威胁天子,真乃国士风采。
“成果如何?”
灵帝奇道:“这倒是为何?”
灵帝道:“爱卿可有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