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朝野震动（上）
何苗爬起家来，跟着何出去到火盘边坐定，心不足悸道：“小弟奉了大哥之命，不敢怠慢，与中军校尉袁术率500官军星夜奔赴复阳故乡，筹办驱逐父亲回京，未曾想人马刚过鲁阳，便遇见了父亲派往洛阳向大哥报信的信使。”
何进色变道：“本来竟是贼寇，如何不推出去砍了！二弟，你怎可将他带入府中？莫非就不怕阉货晓得、趁机惹事吗？”
何苗转首向着门外，厉声道：“带上来！”
司空府。
“如此说来，八百流寇之贼酋马跃，倒是心计深沉，不似张曼成、赵弘无能之辈轻易对于，幸亏这些事情与我袁家无干，就让别人忧心去吧。”
两名汉军虎喝一声，押着周仓拜别，捧着秦颉首级的汉军看了何苗一眼，何苗见何进全无赏识秦颉首级的兴趣便也挥了挥手，那汉军遂捧着木匣也跟着拜别。
袁逢惊道：“这是何故？”
袁逢道：“真有此事？”
何进背负双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愁眉苦脸道：“2000匹军马！贼寇端的好大口气，对了，这伙贼寇叫啥名？他们的大头领又叫啥名字？”
知子莫若父，一见袁术如此神采，袁逢顿时心有所悟，悚然道：“今秦颉身故，南阳太守空缺，我儿意欲谋取南阳太守之位乎？”
“你！”
“信使说，复阳县令陈震轻信兵曹掾李严，轻敌冒进，成果李严兵败牧马坡，反被八百流寇趁虚夺了复阳，县令陈震、父亲及一从大小官员遁藏不及尽皆陷于贼手。”
洛阳，大将军府。
何进长舒一口气，神采和缓下来，上前扶起何苗道：“只要父亲尚在人间，便事有可为，二弟快快起来，渐渐说来。”
袁术应道：“何老太爷身陷贼手，已然不救矣。”
何进神采一变再变，终是长叹一声，挥手道：“罢了，与我带下去好生看押，不准走脱。”
何苗惊道：“大哥不成，小弟于鲁阳遇见贼人周仓时，已然招摇过市，过境南阳、汝南二郡数县矣，知情者众，杀之不及也。”
何苗低声道：“提及来，复阳之失倒也不满是陈震与李严之过，南阳太守秦颉其罪更甚。”
何苗一见何进，顿时仆的跪倒在地，泣道：“大哥，父亲危矣！”
何苗以头叩地，慌声说道：“大哥，南阳流寇复起，小弟策应不及，父亲他……已然陷于贼手矣。”
“秦颉？此话怎讲？”
何苗答道：“大哥，这伙贼寇自称八百流寇，另有旗号一面，弄的煞有介事，至于贼酋，姓马名跃，表字伯齐，自称本是伏波将军马援先人。”
袁术眨了眨眼睛，笑道：“父亲，现在八百流寇的确与我袁家无干，不过很快就与我袁家有干系了。”
何进凛然道：“二弟，此是何人？”
袁逢喜道：“吾儿返来了？可曾迎得何老太爷返来？”
何进皱眉道：“父亲派出的信使，人安在？”
这一日，洛阳大雪下的正急，何进靠在火盘边昏昏欲睡，忽被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惊醒，惊转头，只见门帘掀处，车骑将军何苗已经慌镇静张地驰驱而入。
何苗喟然一叹，说道：“大哥不必气恼，秦颉已死多日矣。”
“呃……”
混乱的脚步声响起，门帘掀处，两名雄浑的汉军已经押着一名更加雄浑的男人昂但是入，那男人五大三粗，眼神锋利，一看便知是来自三山五岳的草泽英豪，男人身后还跟着另一名汉军，手里捧着一只木匣子，内里却不知装的是甚么？
袁术朗声道：“恰是，还请父亲偕叔父上奏天子，成全此事。”
袁术便将于路遇见何真信使及流寇周仓之事具细论述一遍，袁逢听罢略一思忖施即大惊道：“吾儿有性命之忧！大将军虽有孝名，实乃脾气凉薄之人，今既救不得何老太爷，必定尽杀知情之人以灭口，以保护其忠孝名节。”
何苗惶然道：“尚在人间。”
“信使临终之前如何说？”
“服从。”
何进气道：“八百流寇？马跃马伯齐？伏波将军先人？真是岂有此理！但教落入我手，必凌迟之！”
何进再次惊诧，愣愣地望着何苗，不晓得何苗另有多少让他感到震惊的动静没有说出来，当时就火道：“二弟，有甚么话就快说出来，藏藏掖掖的想急死我不成？”
何苗忙劝道：“大哥杀不得呀，杀了他父亲就没命啦！且听他如何说道？”
何苗道：“除了中军校尉袁术及方才三名亲卫，另有鲁阳令等一众处所官员晓得。”
袁逢正于书房临窗赏雪、奋笔疾书，陡听门外甲胄声响，惊转头，只见袁术已昂但是入。
“自朱隽击溃南阳黄巾主力以后，一部黄巾残兵败逃至精山一带，本已经被秦颉率南阳兵团团围住，未曾想，秦颉轻敌粗心，竟被黄巾残兵趁夜逃去，一起流窜到复阳，始才有李严之败，复阳之失。”
何进仰天长叹道：“救亦不成，不救亦不成，如之何如？”
不等何苗说话，周仓早已森然答道：“某，牛头山周仓是也，今忝为八百流寇大头领马跃账下一名小头子。”
何进大吃一惊，从皋比锦褥上弹身而起，作色道：“二弟，你说甚么！？”
这几天何进老觉心惊肉跳，连续几日都称疾不肯上朝，此事乃至还轰动了灵帝，于西苑裸泳（人造温泉啊，让寺人烧热了水倾泻在水池子里，然后命数百宫女脱guang衣服，入水伴浴）之余，百忙中还专门派了寺人前来问候。
何进厉声道：“是生是死？”
何苗黯然道：“信使身背三箭，具言复阳变故以后便断气身亡了。”
“真有。”
何进叹道：“2000匹军马，一时候从何筹措？就算筹集了军马，安敢真给八百流寇送去？此乃里通外贼、祸灭九族之大罪呀！父亲无救矣，只得尽杀知情之人，以免招致见死不救、不忠不孝之骂名。”
袁术道：“无妨，贼酋马跃亦非易与之辈，此贼竟早有应对。贼人周仓于路北上，过境二郡数县，何老太爷被掳之事，远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进虽乃当朝大将军，却也不能杀尽两郡数县之全数百姓士绅罢？”
何进断喝一声，干指周仓，眸子里杀机大盛，但这一个杀字究竟没能喊出来。何进虽本南阳一屠户，却很有孝名。一日老父患疮疾，气味奄奄，何进竟伏而吮之，得浓血三盂，父疾遂逾，此事传出，众皆奖饰，灵帝于朝堂上钦赐“天下表率”锦匾一块。
何进脸上掠过一丝狠辣，森然道：“马上斩杀三名亲卫，并派人行刺鲁阳令等一干知恋人等，至于中军校尉袁术，乃司空袁逢嫡子，袁家四世三公，朝中根底深厚不成轻动，我当亲身登门，袁逢夙来悔恨权阉，谅肯互助！”
何苗站在一边连声应是，不敢答腔。
“缘来如此！”何进恨道，“秦颉匹夫！前番丢了郡治宛城，若非阉货禁止，吾杀之久矣，何来今番复阳之失？可爱！可恼！此次吾誓杀之，誓杀之！”
……
周仓夷然不惧，森然道：“我甚么我？杀便杀，某无惧矣。”
何苗惊道：“大哥意欲何为？”
何进作色道：“可爱陈震，可爱李严，匹夫，竟陷我父于险境，吾誓杀之，誓杀之。”
何出去回走了几圈，俄然停下来问道：“二弟，此事另有那个晓得？”
周仓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某奉大头领马跃之命，前来洛阳向大将军进献南阳太守秦颉首级一颗，南阳太守印绶一颗，令尊家书一封，并代为转告，若不能在旬日以内驱军马2000匹于南阳，那就等着给令尊收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