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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蛇蝎心肠(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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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有道神采稍缓,点头道:“杨老弟恕罪,算我心急了。姓叶的小娘皮耀武扬威,当真让人气破肚皮。不成,我得杀一杀她的威风。”取出铃铛摇了起来。

乐之扬心中感慨,深思美人恩重、难以消受,两人了解以来,多是叶灵苏有恩于他,乐之扬粉身难报。现在叶灵苏又为他掀起腥风血雨,这一笔欠账,不知如何还起。他沉默时许,又问:“盐帮加上东岛,打不过一个‘毒王宗’么?”

梁思禽微微点头:“我如果女娃儿,就不会入阵。”

梁思禽道:“我能脱劫,多亏你和朱微。”

“颠末禁城一劫,我体内真气更加混乱,稍有不慎,‘六虚劫’便会卷土重来。现在我只能使些小巧工夫,赶上真正妙手,不想玉石俱焚,唯有溜之大吉。”梁思禽看一看双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怕甚么?”乐之扬说道,“我又不带兵兵戈。”

楚空山心中酸楚,老眼潮润,他性子风骚,但颇重情义,凡是来往女子,均是发自至心,分袂以后,对方如有所请,也无不极力而为。蛇夫报酬他毁容守贞,楚空山甚是打动,他平生爱好美色,竟也不嫌其丑,与之朝夕相对,这时见她死亡,胸中悲哀莫名,不觉微微失神。

“燕然山远在漠北,怎会赶到江南?”

乐之扬一拍额头,笑道:“我把这事儿忘了!”又问,“叶灵苏攻打‘毒王宗’如何回事?”

楚空山板着面孔,握剑起家,叶灵苏看了看蛇夫人,叹道:“楚先生,节哀顺变。”

“你二人身处险境,我心中牵挂,一灵不灭,故能死中求活,压下乱走真气。只是经历大劫,衰弱之至,八部之主又不在都城,留守的只要一个女弟子,我传信给她,让她救援你们。过了几日,她返来奉告,说你和朱微遭了乌有道的毒手。我问那个所说,她说是渊梵衲的徒儿,那和尚滑头多诈,我思忖他的话一定可托。当时我景象糟糕、有力远游,直到数日之前,方才行动自如,立马赶来括苍山。恰逢叶灵苏率盐帮、东岛攻打‘毒王宗’,挡住了谷口,我本想看一看有没有别的途径入谷,听你收回啸声,故而前来查探。”

楚空山冷静点头,举目了望,忽见一人钻出湖水,爬到谷港口边。他身子苗条,一身油亮乌黑的蛇皮水靠,蒙住头脸手脚,看高高攀像一条黑皮大蟒。他俄然翻开首套,暴露本来脸孔,年约三十,面庞瘦长,鼻挺唇薄,仿佛惺忪未醒,两眼半睁半闭,跟他疾风掣电普通的技艺大相径庭。

“黑水”涌近,公然是很多玄色蚂蚁,个头大过同类,密密麻麻,望之心惊。毒蚁不惧火焰,前仆后继,留下无数蚁尸,火焰也被毁灭。

梁思禽还没答复,忽听乌有道的声音从石阵传出:“叶灵苏,你在内里逞威风算甚么?有胆进石阵里来,老子教你如何做人!”

刺客胆小妄为,杀了蛇夫人以后盘桓不去,暗藏水里,趁楚空山用心,突发杀机。

这一阵,水蚺死伤惨痛。芦笙调子短促,残剩的水蚺回声退走,再也不敢靠近“千里船”。盐帮弟子齐声喝彩,响彻湖上。

世人抬出一个古怪东西,每船一具,状如鱼龙,尾部、背脊均有孔洞,下腹联络一个巨大风箱,头部吐出一根竹管,碗口粗细,五尺来长。

“为甚么?”乐之扬一愣。

刚要放下火把,忽有弟子指着火线惊叫起来,世人定眼望去,石阵中爬出很多毒蛇,斑斓胶葛,不计其数,势如一股污流澎湃而来。

白影闲逛,叶灵苏落在船尾,手拈“夜雨神针”,凝目谛视湖水,只见长蛇暗影,不见刺客踪迹。

“注水!”叶灵苏冷冷出声,世人取出一段牛皮软管,一头接入湖水,一头接在喷云车尾部。

乌有道一时沉默,谷中原有一条密道通往谷外,当年天机宫撤退,为了阻绝元军,引爆火药,震垮了密道。故而比起天机宫之时,“毒王谷”更是一处真正死地,一旦封闭谷口、表里隔断,谷中没了给养,饿死还在其次,更可骇的是谷中养了很多毒物,那些东西赋性暴虐、数量又多,一旦饿红了眼,天王老子也不认。

声音清脆,回荡湖上。盐帮弟子纷繁从船底抽出一张鱼网,网上挂满明晃晃的铁钩。这时水蚺照应芦笙,竞相蹿出水面,众弟子抛出钩网,网住水蚺,水蚺大力挣扎,何如力量越大,铁钩刺入越深。水蚺皮粗肉厚,也是鲜血长流,有的将网拖入水里,还是无计摆脱,鲜血翻涌而上,将千里船四周的湖水染红。水中毒虱、毒蛭无数,顺势钻入水蚺体内,吸其血、食其肉,半晌工夫,水蚺一命呜呼。

众弟子将木板放在地上,连成一片,高低踩动踏板,刀轮齐齐转动,收回呜呜怪响。毒蛇爬上木板,小的节节寸断,大的肚肠剖开也浑然不觉,一起爬过木板,内脏沿途洒落,到了木板绝顶,早有弟子提刀等待,刀光闪过,斩断蛇头。

“白鹭!”楚空山心知无救,沉痛叫道,“白鹭!”

盐帮弟子登岸,杨恨和“毒王宗”弟子退入石阵,这时一阵腥臭飘来,嗡嗡嗡,尸蜂成千上万,黑烟普通冲出石阵。

乐之扬明晓得蛊傀灵智耗费、生不如死,见其惨死模样,仍觉老迈难过,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俄然间,盐帮阵中也响起芦笙,一条千里船冲出“彩贝峡”,笔挺驶向湖心,操舟的是楚空山,蛇夫人站在船尾,手捧芦笙,凝神吹奏。只见巨蟒缩头缩脑,回声退回水里。

梁思禽说道:“乌有道是个草包,那和尚却不傻。‘毒王宗’落了下风,存亡关头,公主但是拯救的筹马。”

“叶女人如何对付?”乐之扬忧愁道。

“我看‘毒王宗’一定会输。”乐之扬说道,“只要设下埋伏,那一片石阵很难通过。”

“这女娃儿有大将之风!”梁思禽忍不住说道,“盐帮乌合之众,颠末她一番调教,竟然有模有样、规律森严。看模样,她是盘算主张要灭了‘毒王宗’!”

“五叶刃!”叶灵苏一声令下,众弟子退到船上,取出一面广大沉重的木板,横直五尺,板内空心,藏有锋利的刀刃,五片刀刃结成一个刀轮,一块木板二十五个刀轮,联络齿轮轴承,直通火线踏板。

“不必。”梁思禽笑了笑,“我能易容,仇家找我也不轻易。”

盐帮弟子见其不再挣扎,方才收网,拉起水蚺,见其一身毒虫,无不骇然变色。

“咦!”孟飞燕惊奇道,“这些牲口不要命了?”

“如何混入人群?”乐之扬咕哝,“熟谙我的人多了,早晓得就不剃髯毛了。”

“宗主多虑了。”冲大师笑道,“国师若无诚意,何故派杨兄过来,本日若非杨兄,又如何能杀了蛇夫人,撤除宗主的亲信之患。”

梁思禽怪道:“如何了?”乐之扬说道:“当日禁城中,我们曾在一处。云虚见了我,必用‘般若心剑’逼我透露先生的下落,你我未曾见过还好,现在见了面,我万一抵挡不了他的心剑如何办?”

“喷云车”既多且密,射程数以十丈,桐油各处流淌,毒蛇浑身是油,闪闪发亮。叶灵苏从孟飞燕手中接过火把,一眼望去,微觉不忍,猛一咬牙,用力掷出。火把落在十丈以外,霹雷,蛇群燃烧起来,湖边岸上,化为一片火海。小蛇烧死烧焦,大蛇浑身浴火,掉过甚向来路猛蹿,这么一来,未沾桐油的毒蛇也被扑灭,火线的毒蛇抢先恐后地逃回石阵,石阵里响起数声惨呼,倒是“毒王宗”弟子试图摈除毒蛇,反被发疯的蛇群咬伤。

乐之扬吃惊道:“半个废人?先生何出此言?”

乐之扬一边瞧见,不觉掌心冒汗,何如手无芦笙,不能吹奏互助。忽见叶灵苏抬开端来,扬声叫道:“百钩网!”

“乐之扬他、他……”剧毒封喉,蛇夫人喉舌麻痹,出声不得,颤巍巍取出牟尼珠,交到楚空山手里,头一歪,死了。

楚空山一愣,问道:“你说甚么?”

“那是谁?”叶灵苏皱眉问道。

“铁木黎到了?”乐之扬微微动容,他没见过此人,但是久闻其名。

蛊傀得令,杀出石阵。叶灵苏一挥手,帮众举起弩机,收回一阵火箭,射中蛊傀,熊熊燃烧。蛊傀不惧刀枪,但是烈火焚身,还是痛磨难过,有的乱扑乱闯,直到烧成一堆白灰,有的冲进湖水,灭去火焰,游向千里船,不想船上人早有防备,甩出“百钩网”,如同对于水蚺,将其困在网里,而后刀剑齐下,尽向蛊傀双眼号召。

“这个不难。”梁思禽说道,“我教你一个‘易筋缩骨’的法儿,能够窜改身形。”说完告以运气诀窍。

忽听谷里传来芦笙,哗啦连声,湖里蹿出数十条巨蟒,缠的缠,咬得咬,进犯舟上的盐帮弟子。两个弟子躲闪不及,被缠住双腿,拖进湖里,湖水瞬息变红,血水咕嘟嘟地冒了上来,另有弟子受伤,躺在舟里嗟叹。

话音方落,一股黑水从石阵里流出,所过之处,毒蛇不管死活,尽数化为白骨。

蛇夫人在内,盐帮一方只知湖中藏有毒物,万料不到湖里有人暗藏,这一击势如风雷,匕首正中蛇夫人的胸膛。楚空山一声断喝,铁木剑如风刺出,刺客拔出匕首,回击格挡,但是楚空山这一剑含怒而发,穷尽平生之能,匕首碰到剑身,便被震飞,剑尖歪倾斜斜,刺向他的左胸。

蛇夫人死力伸开双目,匕上之毒见血封喉,但她平生浸淫毒药,抗毒之能异于凡人,又有牟尼珠傍身,即便中匕,也未立即死去,颤声道:“空山,死前见你,我死而无憾……只是我……我对不起叶女人……”

“谁说我要入阵?”叶灵苏冷冷说道,“我就守在这儿,等上十天半月,谷里只要药材,没有粮食,地步都在湖边,鱼虾都在湖里。我掐断水道,堵住谷口,一旦外援不至,你养了一大帮子毒物,到时候饿起来,没准儿会把仆人吃掉。”

哗,一声水响,黑影破水,匕首化为乌光,刺向楚空山的后心。

“如何……”乐之扬话才出口,哗啦,蛇夫人身边湖水迸裂,一道黑影冲天而起,手持乌黑匕首,闪电般扑向蛇夫人。

“他日前下了战书,可迟迟未到。”

乐之扬如法施为,收腹缩腰,平空矮了半尺,再取草汁黄泥涂抹脸颊,一时神采尽失,变成一个腰背佝偻平常男人;梁思禽也运功易容,变成一个无精打采的中年男人;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全不惹人重视。

“举火!”叶灵苏锐声发令,盐帮弟子扑灭火把,烟气满盈,火把用“枯骨草”扎成,燃烧所发浓烟,尸蜂最为仇恨,炊火一起,纷繁升到高处,旋风似的飞走。

这一阵水攻,足有持续半个时候,岸上、湖面蚁尸飘零,密密麻麻,剩下少量,狼狈退回石阵。

乐之扬恍然想起,当日追逐冲大师和释天孙就是乘坐此船,只是海船范围庞大,这些船只要小上很多。

乌有道又悔又恨,悔的是过于依靠谷外的毒奴,谷中极少囤积粮食,恨的是蛇夫人吃里扒外,泄漏了谷里的秘闻。乌有道的毒物层出不穷,叶灵苏总能安闲对付,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此中蛇夫人居功至伟。

“谁呀?”乐之扬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长啸,雄浑苍劲,群山皆响。(未完待续)

乌有道气冲冲说道:“我看他是用心迟延,哼,我晓得他打甚么主张!”

一代怪杰落魄至此,乐之扬心中一阵难过。梁思禽如此宽裕,仍然冒险赶来,恩深义重,更加令人打动,当下说道:“落先生,我去救朱微,你找个隐蔽之所,好好保养身子。”

“云虚吃过苦头,一定敢来找我。”梁思禽想了想,“不过民气难料,稳妥起见,你我混入人群,乘机而动。”

忽听梁思禽叹道:“你这小子,比起那女娃儿少了一股子狠劲。自古‘慈不掌兵’,你若带兵兵戈,恐怕要吃大亏!”

杨恨将水靠褪到腰间,取出一把小刀,挑出胁下金针,昂首望来,细眼中闪过一道锐芒。

“灌油!”叶灵苏话音刚落,世人抱起坛子,将桐油倒入“喷云车”背上的孔洞。

自从叶灵苏攻入鬼门,两边较量了一月不足,谷中存粮将尽,叶灵苏毫无罢休的意义。盐帮财雄势大,耗上一年半载也不是难事,到当时,乌有道的骨头都被血蛛啃光了。

冲大师笑道:“这事还得问杨兄。”杨恨说道:“家师身为国师,日理万机,或许有些担搁?”

刺客极力向后一仰,哗啦落回湖里。楚空山一剑刺空,赶到船尾,谛视湖水,水中巨蚺来去,哪儿另有人影。楚空山大为烦恼,俯身扶起蛇夫人,匕首刺穿肺部,伤口嗤嗤冒出黑血。

“其间无人是铁木黎的敌手。”梁思禽皱了皱眉,“东岛应当会找云虚!”

忽听芦笙又响,水蚺蠢蠢欲动。蛇夫人能够礼服水蚺,又深知“毒王宗”的真假,对方将她视为亲信大患,用心诱她出来,杨恨藏在水中,一击致命。蛇夫人一死,水蚺覆舟杀人,再也无人能制,

乐之扬只觉迷惑,“毒王宗”明知蛇夫人也有驭蛇之能,何故还要差遣水蚺进犯。转念间,忽听梁思禽叫道:“不好!”

不到一年工夫,叶灵苏就将盐帮统辖至此,乐之扬佩服之余,自忖没法办到,心中既为叶灵苏欢乐,又觉自惭形秽,说道:“朱微还在谷里,叶女人并不晓得,倘若攻打太急,乌有道狗急跳墙,害了公主如何办?”

梁思禽谛视他半晌,忽而笑道:“很好,很多报酬求强大、健忘本心。殊不知,是非成败,均为虚妄,你能不忘本心,舍弃天下无敌的浮名,只凭这一点,就已赛过了很多人了。”

“不是水!”楚空山点头,“是毒蚁!”

“这是甚么水?”孟飞燕失声惊叫。

“云虚也会来?”一想到“般若心剑”,乐之扬就觉头痛不已,看一眼梁思禽,心中不忿:“龙困浅滩遭虾戏,没有‘六虚劫’,以落先生的本领,云虚和铁木黎又算甚么?”想到这儿,他“啊哟”一声叫了起来。

不一时,桐油烧尽,火势少歇,石阵里沉寂时许,残存蛇群忽又向外涌出,来势惶急,不顾余火未灭,一头钻进火里。

乐之扬镇静一阵,想起眼下情势,问道:“落先生,你如何脱劫?又如何到了这儿?”

“魍魉杨恨。”孟飞燕见地博识,“燕然四鬼之一,铁木黎的门徒,传说他会隐身,近身刺杀之术独步天下。”

“不对。”叶灵苏乌黑的面孔起了颠簸,“前面有东西。”

到了镜湖,两人藏在树丛后观战,透过枝叶望去,湖面上漂泊很多船只,长约两丈,四周均有轮桨,船头建立龙角,由人把持,来往如飞。乐之扬但觉划子眼熟,沉吟间,忽听梁思禽说道:“这是千里船。”

“平射!”叶灵苏高叫一声。世人放平车身,喷口正对湖岸,继而兴刮风箱,湖水抽入车内,再由竹管射出。数十具喷云车一起喷水,碗口粗细的水柱扫庭犁穴,冲得蚁群七零八落,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当场淹死无数,更有很多被冲进湖里。

“还不是因为你?”梁思禽说道,“她传闻你死了,发愤为你报仇,调集盐帮妙手,东岛弟子也闻风赶来参战。两边各有死伤,打得难明难分。”

“那可难说……”梁思禽话没说完,忽听天上传来一声锐叫,昂首望去,一只巨大的金雕在空中回旋。

叶灵苏一扬手,世人停止喷水,收起东西,划一如一。

“来了!”梁思禽皱了皱眉。

匕首迅疾刁钻,楚空山回身不及。眼看一代剑客命丧当场,俄然数点金光破空射来,刺客仓猝收回匕首,打落数枚金针,但是百密一疏,一枚金针钻入胁下,刺客闷哼一声,鱼跃入水,浪花四溅。

“我和朱微?”乐之扬大为惊奇,“我们做了甚么?”

“高射!”叶灵苏又叫一声,世人压下车尾,车头竹管斜指苍穹,两人同时髦刮风箱,嗤嗤嗤,桐油从竹管激射而出,当空化为一阵油雨,纷繁洒洒,落入蛇群。

“毒王宗”杀了蛇夫人,万料不到对方另有背工。水蚺一退,湖上落空防备,千里船直抵谷口。

众弟子上船离岸,蛇群拥到湖边,举头吐舌,密密层层。叶灵苏张望一下,叫道:“喷云车!”

“还不是阿谁和尚,不知他用了甚么手腕,竟然说动了铁木黎。”

“毒王宗善于用毒,并非依仗武功。”梁思禽顿一顿,“何况,另有燕然山助阵。”

未几一会儿,板上蛇尸堆积如山,火线的毒蛇还是不断涌来,蛇群受了差遣,底子有进无退,刀刃被蛇尸残骸卡住,纷繁见效。叶灵苏见势不对,喝道:“退到船上。”

梁思禽扶起他道:“你是半个蛊傀,我是半个废人。你遭难之时,我也没做甚么,如何担得起‘恩德’二字?”

乌有道越想越气,一腔肝火都发在冲大师身上,破口骂道:“他妈的,贼秃驴,你说铁木黎要来,如何连个屁影儿都没有?”

梁思禽轻描淡写,但以他名高望重,为了两个后生男女,不顾天劫,不辞劳苦。乐之扬不堪打动,跪下说道:“落先生恩德,小子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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