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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在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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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钦忱忍着眼泪,悄悄蹑在陈操之身后,她自发得脚步轻巧,行动无声,不料没跟几步陈操之就发觉了,转过身来,见是她,浅笑起来,随即神采一凝,低声问:“殿下都看到了?”

公然,卷梁冠、大袖衫的陈操之走出来了,行动仍然安闲,也没有东张西望,慕容钦忱立在连香树后看着陈操之从她身前不远处走过,看那走去的方向,陈操之是往北去寻天女木兰了。

慕容恪服五石散后,也爱宽袍大袖,很有江左名流的风采,说道:“本王为陈洗马考虑得如此全面,他自把稳甘甘心留下。”

陈操之晓得清河公首要他发甚么誓,想了想,说道:“好,我发誓,若我透露了本日所见之事,就让我永不能归江南。”

铜雀苑北的这三株天女木兰约莫近三丈高,绿吐呈椭圆形,晶莹肥厚,几片绿叶之间便能看到颀长花梗高高支出一朵木兰花,九瓣、三叠,花瓣如美玉,纯洁崇高,芳香袭人。

……

日光从树隙间照过来,映着她丰厚的长发,这头发模糊有一种青丝光芒,古时青色常常与玄色混合,青丝即指黑发,而这混血的鲜卑公主的一头青丝,倒是真正的隐现青碧色,当然,这要映着日光才气发觉,正如她的浅碧双眸,要凝睇她才更觉诱人。

过了一会,金凤台那边走出一人,慕容钦忱一见之下,身子蓦地僵住,此人不是陈操之,倒是她的王叔祖慕容评,慕容评目不斜视,行动迈得极大,很快走过廊桥消逝不见。

陈操之道:“等下问你姐姐去,现在,请中山王殿下领我去赏天女木兰。”

陈操之移开目光,说道:“多谢殿下,殿下也不必太多心,太傅与太后应是暗里商谈要事,我不慎突入,担忧遭忌,以是请殿下帮手――我们把这事都忘了吧。”

陈操之连夜画了一幅邺宫草图,标明东南西北方向,比例大小必定不如何精准,因为这些都是靠他目测。

陈操之摘下一枚半熟的花果,说要带回江东培种,慕容冲点头道:“天女木兰只要我燕国才有,从龙城移栽到邺城十六株才活了三株,那里能栽到江东去!”又瞅着陈操之道:“陈洗马你回不去了,你得留在我大燕,你能够娶我姐姐。”

袁宏目瞪口呆,前代无此典章故事,袁宏不知如何应对,只是问:“陈洗马情愿留在贵国?”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听陈操之这般发誓,不由一愣,脱口问:“你,一心要回江东吗?”

慕容钦忱迟疑了一会,说道:“不可,你不能用这个发誓。”

慕容钦忱心跳得短长,母后真的是在金凤台内里,陈操之也在内里,这是如何一回事?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虽不知陈操之要她这么做的企图,但这应当不是风险她鲜卑皇族的事,她情愿帮忙他,内心感着猎奇和不成捉摸的高兴。

陈操之望着面前这个斑斓的鲜卑公主,秀腰长身,亭亭玉立,真让人不敢信赖她只要十二岁,看来她本日是还格外润色过,身着鲜卑贵族女子传统的束腰窄袖的乌黑长裙,显得腰极细,由此,本不甚丰隆之处也就凸显出来了――

十八日上午,龙岗寺长老竺法雅派寺中执事来请陈操之去谈经说法,这是前日便约好的,仍然由慕容令伴随前去,陈操之仁爱,问起老衲竺法和(即藉罴)的病情,又亲往看望,悄悄将邺宫草图留在了老衲藉罴处,然后去佛堂与长老竺法雅论大乘佛法,竺法雅大为赞叹,连称江东佛法高深奥妙,为北地所不及――

小湖北岸有一片连香树,入秋后树叶转红,红叶飘零,芳香暗吐,慕容钦忱便隐在一连累香树下,不让那些内侍、宫婢瞥见,她要看陈操之何时出来?不料只过了半晌时候,她就看到母后从金凤台那边仓促走上廊桥,到这头厉声呵叱那一群内侍、宫婢,那些内侍、宫婢吓得不断叩首,母后又问了几句话,转头朝金凤台方向看了一眼,便在那群内侍、宫娥的陪侍下回昭明宫去了――

这时,俄然听到一声促狭的笑声,象苑中禽鸟乍但是鸣,陈操之与清河公主慕容钦忱都吃了一惊,转头看时,倒是凤凰儿慕容冲。

想到这里,慕容钦忱吃了一惊,那陈操之不会是想暗害她母后吧,但随即又想到如果母后在金凤台那她方才呼喊凤凰母后如何会不出来,那陈操之漂亮文雅,连射箭都不会,再如何看也不是能行凶之人。

桓温派来向燕邦谈判的使者是西府参军袁宏袁彦伯,顾恺之原想领命前来救援陈操之,但桓温不允,以为顾恺之少不更事,不能胜任,而袁宏年过四十,经历颇丰,应能不辱任务。

慕容恪点头道:“明日安排袁参军与陈洗马相见。”

慕容钦忱闻言一震,内心惭愧非常、难受至极,为她母后感到惭愧,又自感在陈操之面前失了颜面,低声道:“我没有阿谁意义,我只是,我只是,唉,就不消发誓吧,我信你。”

清河公主美丽的身影隐没不见,慕容冲这才抬头望着陈操之,问:“陈洗马对我姐姐说了甚么,姐姐好象哭了,是喜极而泣吗?”

慕容钦忱默不出声,低眉垂睫,楚楚不幸。

慕容钦忱不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陈操之,俄然开口道:“我要你发誓!”

陈操之墨眉微皱,缓缓道:“本日之事,实在不是鄙人情愿看到的,我也绝对不会对别人提及,殿下若不信赖我,我即便发誓又有何用,殿下还是去禀知你母后,杀我灭口吧。”

此事严峻,袁宏无权代晋朝廷措置此事,说道:“鄙人想见陈操之一面,请太宰准予。”

四十8、在苑中

傍晚归城时,那幅邺宫草堂又回到陈操之手中,老衲藉罴已经在图上作了标识,那位置恰是陈操之那日在金凤台上看到那座古旧宫殿,便是之前的宣光殿。

慕容冲笑容可掬地走过来,看看陈操之,又看看姐姐慕容钦忱,蓝色的眼睛里尽是嘲弄的笑意,说道:“我道姐姐走到那里去了,却本来是陪陈洗马游苑哪,甚好,甚好!这叫尽东道主之谊对吧?”

慕容钦忱走回湖上廊桥,唤着慕容冲的奶名:“凤凰――凤凰――”,又向金凤台这边踅返来,走过那尊石麒麟时,见陈操之正看着她,神采却有些冷峻,面红心跳的慕容钦忱却未在乎,叫了几声“凤凰,凤凰”,就又出了这荒废楼台,走过廊桥,桥那端的内侍、宫娥从速让路,慕容钦忱给了这些人一个明白眼,朝苑北走去,心想:“这些内侍、宫婢都是母后身边的,母后在那里,不会是进了金凤台吧?母后曾说过要重修金凤台――”

陈操之应道:“是。”

陈操之不肯与这孩童多说,袖了天女木兰果出铜雀苑回寓所,这邺都再留不得了,应尽快南归,但慕容恪总不肯见他,他也只得等候慕容恪向他摊牌的那一刻。

慕容钦忱嘴唇都咬出血来了,身子却作冷,她猜出了此中的奇妙,因为她早几年就模糊听到过关于母后与上庸王的风言风语,当时她年幼,不明白如何一回事,本日算是明白了,陈操之来游金凤台,偶然中发明了她母后与上庸王的秘事,因为廊桥这边有人守着,陈操之没法脱身,恰好她走畴昔,便让她出声轰动母后,母后、上庸王走后,陈操之才气够分开这是非之地――陈操之应当要出来了吧?

慕容钦忱开口不说了,看了陈操之一眼,又叮咛慕容冲道:“凤凰,你现在领陈洗马去看天女木兰,然后好生送陈洗马出苑,听到没有?”

慕容钦忱不敢深想,只觉双颊如火,身子微颤,紧紧攥着的双手也是掌心出汗,内心也不知是羞还是愤,她咬着嘴唇立在湖岸连香树下,她要等那陈操之出来,她要诘责他!

慕容冲笑嘻嘻承诺着,看着姐姐清河公主走出几步,又转头看陈操之一眼,仿佛依依不舍的模样,慕容冲瞧得大乐,八岁的孩童不解风情,但对男女之事非常猎奇,很情愿看到姐姐清河公主与陈操之私会含混,他瞧着兴味盎然。

袁宏带了两名侍从,轻骑北上,于七月十九日达到燕都邺城,便去拜见燕太宰慕容恪,呈上桓温手札,要求放还陈操之,不料慕容恪却取出早已草就的燕大司马文书,便是那以许昌城换陈操之一族的和谈,要留陈操之在燕国为官――

在慕容钦忱内心,已模糊把陈操之当作他将来的夫婿,当代女子多数是由父母为其择婿,可贵与陌生的年青男人有来往,以是比较轻易动心,更何况陈操之是如许一个俊美秀雅的男人!

慕容钦忱羞恼道:“凤凰,叫你领着陈洗马去看天女木兰的,你却本身跑了,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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