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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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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听他问的奇特,都去瞧看他如何握刀,只见娄之英右手拇指在后握着树枝,却不明他此问有甚么奥妙。盛春林皱起眉头,也跟着看了看他手,说道:“盛某是捕快出身,旁人想不得数年前的事,盛某却对记得逼真,凶手的确这般手握短刀。”

世人细细品思他的言语,娄之英调转手掌,以拇指在前握住树枝,又道:“从胸骨下刺入若要伤及肺脉,则必定如此握刀,刀尖斜上,力道凶悍,自能将肺脉刺穿。卷宗上所记郡主死于肺脉受损,而昌大人明显白白瞧见卫公子反手握住刀柄,大伙此前爱用常理推断,试问诸位,此次我们也依常理说说,卫公子如何会反握刀柄而刺及郡主肺脉?”

卫喜点头道:“任你如何说,我却不信吾儿会是真凶!”

盛春林哈哈大笑,道:“虞大蜜斯,先前你总说我们不竭揣测,但你这套言辞更加荒诞特别,不也是本身的揣测?”

盛春林顿时语塞,平常男人自比女子要高,郡主又生来娇小,卫东来不管如何都难以反握刀柄刺及郡主肺脉。想到先前本身信誓旦旦宣称当场活捉真凶,现下看来仿佛也有很多忽略,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一时候有些彷徨无措。

世人皆是一阵沉默,这推断过于匪夷所思,恰好又合情公道,只是七年前大伙毫无他想,从王爷到府衙再到本身,都未曾想过凶手不是卫东来,此次被卫喜使计诳到荒岛,固然一个接一个被戳穿当年供词不实,但毕竟都是些干证,而盛春林自始至终坚信未抓错人,是以大伙也没太放在心上。此时经虞可娉一番考虑,再回思印证当年府衙的讯断,仿佛的确非常草率,这些人均非心肠暴虐之辈,想到有人或曾因本身缥缈的证词抱屈致死,心底都涌起一丝惭愧之情。

世人见他说得斩钉截铁,心中都是一惊,端木晴道:“兄弟,你此言何意?”

卫喜道:“据卷宗所记,郡主是被尖刃直刺胸膛,伤及肺脉而死。”董学图、盛春林等也都模糊记得,跟着一起点头。

虞可娉道:“董大人说的不错,刚才小女也不过是推断一种假想,虽说不能完整洗脱卫公子怀疑,但两日来这一番重审下来,总算证明了当年看似板上钉钉的罪证,实则也有很多缝隙,诸位都在看似不紧急处撒了一点小慌,但这些都拼集起来,便离本相愈来愈远了。卫掌柜,眼下大伙供词已全数说完,我们非官非衙,在这再多争论也是无用,不如好好歇息两夜一日,后天一早你带大伙归去,我们汇集了这很多新证,到时候一齐去府衙鸣冤,申请重审此案,你意下如何?”

虞可娉道:“大伙都说卫公子当夜多饮了很多酒水,借使他在北首闲逛时,三急之下无处便利,便想寻背阴处解燃眉之急,恰逢真凶行刺郡主,卫公子听到惨呼,来不及绑好腰带便跑去检察,见到郡主倒地中刀,他一介墨客,那里见过这等阵仗,慌乱中蹲下顺手筹办拔刀,却被赶来的昌大人一脚踹翻,而后众口铄金曲解渐深,卫公子又口齿倒霉,无从解释蔓延,便这么稀里胡涂地顶了冤罪。若作此假想,仿佛也无不成罢。”

虞可娉道:“我未曾见过郡主和卫公子,如果卫公子比郡主矮上一头,昌大人说的也不无能够。”

盛春林嗤之以鼻,道:“又有甚么巧事了?”

虞可娉道:“按常理推断自无话可说,但恰好世事无常,总有一些非常赶巧之事凑在一起,惹来天大的曲解,此种景象却不能用常理推断。”

安婆婆道:“若卫公子果然没有犯案,那凶手又会是谁?”

盛春林看了卫喜一眼,道:“盛某是捕快出身,固然已过了七年,当时的气象却影象犹新。我听到惨呼跑回假山,远远便见着郡主倒在地上,下身裙摆已被扯烂,胸口则插着一把尺来长的短刃,而卫东来腰带败坏,长裤半褪,正蹲在郡主身边,右手尚且握着刀柄未及撒开。”

世人尽皆恍然,都感此番考虑严丝合缝,仿佛没甚么马脚,但是此前府衙的审案、大伙的猜想,真的全然错了?盛春林犹未不平,质疑道:“便是反握刀柄,若奋力向上挺刺,也能伤及肺脉啊!”

卫喜叹道:“唉,我那孩儿生性木讷,出了这等祸事,人早已傻了,据闻堂审之时,他一句话也未曾说过,便是隔日我去牢里探他,也是语无伦次,神智严峻。卷宗上只记了主审的推论、吾儿的画押,并未载得吾儿有甚么供词。”

虞可娉道:“当晚来宾浩繁,保不齐有谁溜到此处,加上这里地处偏僻,墙外便是临街,便有外人翻了出去,也不易被人发觉,其中情由,只能由府衙重审来查了。”

虞可娉道:“晴姊姊、大哥,便请委曲你们二位,遵循昌大人所讲,仿拟下郡主和卫公子当年的姿势。”

虞可娉道:“也便是说,和赵公子一样,昌大人也没亲目睹到卫东来挥刀刺向郡主?”

隔了一会,董学图道:“娄少侠阐发的鞭辟入里,虞蜜斯推演的也是丝丝入扣,不过郡主被刺的一瞬任谁也没见过,虞蜜斯所说也不过是一种猜想。若凶手挺刺杀人以后,又重新想要拔出刀来毁灭证据,这时才被人目睹,仿佛也说得通。卫老先生,公子或许果然不是凶手,但七年前府衙审了几日,终不会随便胡乱断案,公子行凶的怀疑,只怕还是最大。”

娄之英又慎重道:“昌大人,你可瞧细心了,卫公子果然便是这般手握短刀?没有一丝一毫之差?”

娄之英沉吟了一会,昂首望着世人说道:“如此说来,大伙只怕真的全看错了,卫公子并非是刺杀郡主的真凶!”

卫喜也知虞可娉说的乃是真相,这荒岛阔别尘凡,本身便再不忿,最多将这些人杀了,儿子的委曲却得不到半点昭雪,何况当初引他们过来,只想逼迫他们说出供词中的不实之处,并非真的想要置世人于死地,若大伙归去肯随他到官府作证,儿子莫须有的罪名便有洗刷之望了。想到此处,点头道:“不错,只要诸公承诺帮衬老夫昭雪,老夫便说定后天唤船过来回归中土,决不食言!”

虞可娉道:“酒后乱性如此,都是昌大人的揣测,做不得数。”

虞可娉道:“借使卫公子当时也在北首附近闲逛,听到惨呼亦赶奔过来,见了郡主倒在地下,慌乱当中想拔刀救人,方才握住刀柄,却被昌大人和赵公子目睹,及后更是被昌大人一脚踹翻,卫公子是诚恳人,本就因惨案受了惊吓,再被世人指责定嫌,惶恐之下连话也说倒霉索了,此种情由,莫非便无一丝能够么?”

娄之英当即折了一根树枝假做短刀,端木晴则躺在地上扮作郡主,盛春林倒也非常当真,见到两人姿式稍有差池,口中说动手中比划,把当年的情状拟演的八九不离十。虞可娉等他俱都说完,这才说道:“昌大人,这般说来,当年你奔到假山,第一眼看到的气象便是如此了?”

赵元申道:“但是卫兄……卫兄缘何腰带败坏、裤子半褪?”

未等虞可娉答话,娄之英忽道:“昌大人,你可记得清楚了?当年卫公子便如我眼下这般握着短刀的?这一刀是刺在那里?”

虞可娉道:“卫掌柜,卷宗上所载公子的供词如何?可有亲承此罪?”

盛春林用手点指道:“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日便是如许握着短刀,刺在郡主的胸骨下一寸之处。”

娄之英道:“人身胸骨坚固,刺杀之人除非内力小有所成,不然是断刺不透的,那必定只能从胸骨下方刺入,而昌大人也曾目睹郡主伤处的确是在胸骨下寸许,但诸位请看,若像我这般倒握匕首,从胸骨下刺向死者,刀尖必是斜而向下,那么该伤及的便是肝脾,绝无能够刺到肺脉!”

盛春林道:“他刺了郡主,郡主才会惨呼,我又不是赶巧撞见,听到呼唤声才展开轻功畴昔,天然没见着凶手挥刀。不过我赶到时,卫东来握着刀柄未及放手,见我过来直吓得魂飞魄散,被我礼服后,也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扭摁他时,只闻到他浑身酒气,猜想必是他酒后乱性,失了分寸要来非礼郡主,胶葛之间,不慎将郡主殛毙了。”

盛春林道:“终究堂审,也是定了个因奸不遂、不对杀人之罪,盛某却也没有想错。何况先非论他因何而起歹心,单单我目睹他手握短刀插在死者胸膛,他便无从抵赖,若如此还不能科罪,真当我大宋国法是儿戏吗?”

盛春林道:“恰是。”

盛春林道:“又能玄到哪去?就算无人看到他刺杀郡主,但我见着时,他正握刀插在郡主身上,依常理推断,还能有甚么偏差?”

娄之英问卫喜道:“卫先生,卷宗上所载的仵作验论为何?郡主身亡的致命伤倒是甚么?”

虞可娉道:“卫公子未曾亲承罪行,而推演至此,诸位又无一人亲见行凶之瞬,此案或许果然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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