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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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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年纪幼小,虽不信他会改过,真的一心读书,可也说不出他究竟有何图谋。如此过了半年,才逐步明白此人来到私塾的目标,他果然是个狼子野心、用心不良之辈。

娄之英道:“此人正要对郑蜜斯图谋不轨。”

辛弃疾道:“不错。”

四人押着跛足人回到府衙寝院,报知辛弃疾,辛弃疾要将此人收监好生审判,虞可娉道:“大人,此人只是嫌犯,抓他返来是因他侵犯郑蜜斯得逞,是否真是此前三起命案的真凶,还尚未可知。不如就让我们先自行鞠问一番,免得惹那位覃大人笑。”辛弃疾点头应允。

虞可娉道:“既然如此,请大人明日派人到安义县取卷宗过来检察。”世人见已到中夜,大师均已困乏,便都回房安息,辛弃疾自派人送郑琬归去。

第二日起家,辛弃疾派了几名差人持续鞠问,毛良还是始终一言不发。辛弃疾道:“犯人油盐不进,不肯讲一句话,这如何能够科罪?虞蜜斯可有甚么体例?”

虞可娉眉头微蹙,道:“大人,我看不必了。手札交昔日久,又兼不能劈面扣问,何必烦劳郑孔目亲家多此一举?”

辛弃疾哈哈大笑,道:“老郑,我看你是个利落人,大师也别客气了,令嫒不日大婚,到时候本府定要去讨一杯喜酒来吃。”

辛弃疾正欲相问,却听有人禀报本府孔目郑宏求见,心下微感不妙,忙传让他出去。郑宏出去参拜后,未及开口,辛弃疾抢先说道:“郑孔目,我知你为何事而来,昨日令嫒要做饵勾引凶犯,实在过于冒险,所幸并未受甚么毁伤,本府在这里先向你告个罪。”

季昭道:“我当时年纪幼小,那里晓得这些,也从未听大人们说过。”

世人都觉得他是愤恚不过,放放狠话罢了,岂知第二日崔蜜斯便失了踪,先生仓猝报官去寻,终究在郊野山涧中,发明了崔蜜斯尸身,竟是被凶徒奸杀致死。先生自是哀思欲绝,镇上的人都猜定是毛良所为,因而官差将毛良抓获鞠问,毛狼子当时可不像现在这般沉默寡言,传闻他在堂上嚎啕大哭,拒不认罪,官差叫他不要饭桶,男儿汉大丈夫何必哭哭啼啼,他却说本身不是惊骇,而是为崔蜜斯死了悲伤。知县自是不信他这一套,上堂亲身鞠问,连审了七八日,毛良终究招认,承认是本身求欢不成,奸杀了崔先生的女儿。官府念他尚未成年,判了个发配岭南了事。判审当日,镇上的人无不喝彩雀跃,我夹在人群当中,也曾亲见毛良的狼狈模样,还觉得此生再也不会晤他,没成想本日他又成了奸杀凶案的疑犯。”

虞可娉道:“好,多谢郑孔目标美意,但却不必轰动许大人了,我们自看卷宗便可。”

镇上当时有个恶棍少年,只比我大着三四岁,成日偷鸡摸狗,上房揭瓦,弄得邻里不得安生,此人便是毛良了。镇上的人厌他烦他,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毛狼子,那是说他比饿狼还要可爱。毛良本是不学无术的混蛋,家里父亲早亡,他有一个老母陪着度日,整天只晓得在镇上厮混,可不知怎地,有一天俄然收起性来,要来私塾读书!也不知他从那里偷了一大笔钱,苦苦要求崔先生收留他,教他读书,崔先生是菩萨心肠,只觉有教无类,既然他荡子转头,那便成全了他,准他进了私塾。

虞可娉道:“本日已晚,先把他收押在此,我们明早去绸缎庄找掌柜问问。”辛弃疾让人腾出一间废屋,又从府里抽调了两名官差来此扼守。娄之英检察郑琬伤势,见她只是吸入了些许迷粉,并无甚大碍,拿过那块布帕悄悄一嗅,说道:“这上头是曼陀罗粉,人若吸得足了,当场便会晕厥。”

娄之英借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庞,本来恰是白天见到的绸缎庄伴计,暗忖怪不得郑琬见到他时身子发颤,没想到此次一击即中,竟这么等闲便抓住采花大贼。季昭此时也看清此人面相,不由得愣了一愣,取脱手帕擦净他的血渍,又细心打量了一阵,叫道:“咦,你不是毛良么?你几时回到赣北来的?”

季昭上前一脚踢中他的腰眼,摁住胳膊将他缚起,道:“你这采花的淫贼,和老爷到府里打官司去罢!”

辛弃疾道:“哦?若真能如此,那可省力多了,这案子当年经许大人手亲审,他晓得的怕是比卷宗还要详确。虞蜜斯,你看如何?”

虞可娉道:“季小哥,听你诉说,此人仿佛是你同亲,他究竟出身如何,还请你详说一二。”

娄之英大急,从屋顶一冲而下,飞起一脚踢在那跛足人胯骨之上,那人向前一扑,重重跌在地上,跄的满脸都是鲜血。郑琬被他用帕子捂在脸颊,吸入了很多尘烟,只觉脑中一阵阵眩晕。虞可娉与季昭听到巷里有了异动,也都奔了出去。

季昭恨恨隧道:“错不了!本来毛良便是这采花大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本来崔先生有个小女,年方一十四岁,毛良不知哪次在街上见得,便激起了兽心,来到私塾读书,只为靠近先生的女儿。崔蜜斯年纪虽小,但的确出落的亭亭玉立,模样非常动听,只是当时我们都是孩童心机,只觉崔蜜斯生的都雅,不像这毛良整天在镇里摸爬滚打,学了一身恶习,他早已动了花花肠子,安生了半年后,便开端没价地骚扰挑逗崔蜜斯,厥后先生实在忍无可忍,终究一顿棍棒将他赶出了私塾。

季昭将此人捆绑在椅上,替他清理了脸额伤口,喝道:“毛良,果然是你!你何时来到的隆兴?此前城里三起命案,可都是你的所为?快快从实招来!”

郑宏急道:“不烦,不烦。”

虞可娉问道:“汪员外与许大人是连襟,当年他也在安义县么?”

虞可娉道:“大人,我思考一夜,总觉另有诸多疑团未解。”

虞可娉整日眉头舒展,心中不竭策画案情,下午看了安义县递交上来的卷宗,上头并无记录崔蜜斯死时身穿何衣,而其死因是脖颈断裂而死,倒和陈氏的死法类似。官差问过绸缎庄掌柜,本来毛良半年前来到隆兴,化名毛小六,在绸缎庄寻了活计度日,大伙都觉此人勤奋结壮,铺子里任谁也不知此人便是九年前安义县惨案的凶犯。

毛良大略打量了季昭一番,双眼俄然一亮,旋即又是低下头去,一语不发。

郑宏死力想要凑趣这位即将上任的新晋知府,当即说道:“小女说大人要查当年的卷宗,不瞒大人,下官的亲家汪百封,与当年安义县的许知县乃是连襟,许知县官运亨通,现在已是衢州知府,大人若想要问,我便让亲家修书一封,去处许知府问个明白。”

郑宏一躬扫地,道:“下官岂敢。下官是因小女实在过于恶劣混闹,本日特给大人请罪来着。”

季昭道:“是,便给大人和虞蜜斯说说。我幼年在安义县葛梁镇时,家中还算余裕,等我长到十岁,便送我到私塾读书。教我们的私塾先生叫做崔长达,为人驯良可亲,对门生彬彬有礼,从不吵架,大伙都很喜好他。

郑宏道:“府台大人若能台端光临,敝府可真是蓬荜生辉了。大人,下官听闻小女说,抓住的嫌犯是九年前安义县崔家幼女命案的真凶?”

毛良抬眼看了看他,仍不答话,季昭厉声道:“毛良,你道没人熟谙你么?你可认出我是谁来?我是季昭,你却不是当初安义县的顽徒毛狼子么!”

这毛良离了私塾仍不断念,还是不竭寻机和崔蜜斯相处,那一日也不知他使了甚么体例,花言巧语骗崔蜜斯出来,欲要停止非礼,崔蜜斯冒死摆脱,又赶上有人路子撞见,几人合力把毛狼子打跑。毛狼子挨了揍很不平气,临走时忿忿隧道:‘本日我便是化身厉鬼,也非获得你不成!’丢下这么句话,便自顾去了。

那人看了看季昭,脸现茫然之色,随即把两眼一闭,低下头去,再也不说一句话。虞可娉见此地不是审判之所,叮咛季昭押回府衙再行发落。

郑宏本想可在辛弃疾面前表示一番,无法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而去。辛弃疾再派官差审判毛良,还是一无所获,毛良有饭就吃,有水就饮,直挨到傍晚,却还是不肯说出一字。

辛弃疾道:“本来此人前科累累,看来是个惯犯。”

郑宏道:“这个我却不知,当时还未曾与他了解,我那贤婿倒是在安义县灵华寺拜空晴大师学过几年技艺。”

娄之英道:“此人死鸭子不怕开水烫,想要不说不讲蒙混过关,你问他是否为三起命案的真凶,他既不回嘴,那便是不打自招了。”毛良如同未闻,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虞可娉道:“大人,眼下做出结论还为时髦早。季小哥,你可知那位崔蜜斯遇害时所穿衣物是甚么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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