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故地（上）

柏隆讶然：“夫人要去那边？”

我点头：“此一时彼一时, 我昨夜观星象, 紫微震惊，恐有祸端。”

我说：“不必交归去, 这些人, 县长须留着。县长曾参军, 可按军中端方将他们练习起来, 若赋税缺少，便向虞善去要，虞善不会不肯。”

第二日，我又去了一趟柏隆府上, 奉告他，我要分开海盐一阵子。

这天, 我一夜无眠。

柏隆目光一紧：“有何祸端？”

柏隆问：“何事？”

柏隆点头, 却神采不定。

柏隆忙拱手：“多谢夫人，鄙人服膺。”

我说：“郡中前番为了缉私盐, 给海盐县分拨下来二百郡兵, 由县长统领。这些人可还在？”

柏隆闻言，暴露骇怪之色：“夫人之意，莫非是要防着生乱？”

我说：“想必县长也传闻过，桓公子乃是天庭紫微星官之首，北斗七元星君转生。”

柏隆目光微亮：“哦？”

柏隆笑了笑，没答话。

我说：“去豫州找桓公子。”

我点头：“县长若想为桓公子筹算，便不成分开海盐。”

我看着他：“县长可托？”

我欲言又止，叹口气，作深沉状：“此事，我现在在县长面前说了很多，已是犯了忌讳。为你我性命计，还是莫多说为妙。”说着，我话锋一转，“不过县长放心，我也替县长家人算过一卦，乃是吉人天相。”

我说：“海盐地处偏僻，就算内里熟乱，也不会马上受涉及。但手中有所防备，总比赤手空拳要好。”

柏隆道：“都在。养这些人实在耗花赋税，鄙人想下个月就禀报郡府, 将他们都交归去。”

柏隆想了想，却道：“若真到了那般时势，何必还守着海盐？到时鄙人往雒阳投奔大将军，岂不恰好？”

柏隆忙道：“可大将军先前叮咛过, 要夫人务必留在海盐。”

“不知, ”我说，“故而须获得豫州去, 找到桓公子再作计议。”

“如此，”他说, “鄙人这就派人给大将军送信，奉告此事。”

我说：“桓公子乃高洁之士，这般行事自有他事理。县长只须服膺我的嘱托，今后跟着桓公子，可保邪祟不侵，家宅无患，人畜安然。”

柏隆不解：“为何？”

我说：“不必，我本日就出发。县长在海盐这些光阴, 也有些事做。”

柏隆讪讪：“官方确是这般哄传，不过大将军一贯不准我等科学怪力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