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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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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平原王必是探听过我的秘闻,不过从他方才的问话来看,他猎奇的是我的占卜之术而不是云氏。想来他和长公主一样,对那些神神化化的东西更感兴趣,而不是甚么真才实学。

“我未曾去那边……”我暴露躲闪之色。

太后正在卧病,闻讯以后,令长公主备上些滋补之物,到董贵嫔殿中看望,慰劳压惊。

“你方才又去了那边?”他瞥着我问。

“董贵嫔既曾与袁后争锋,想来当年亦曾是心高气傲之人。”

我讶然,道:“不知殿下何事呼唤?”

我问:“公主如何答复?”

长公主笑得和蔼, 看着她道:“不过寻个由头办个家宴,县主这般客气何为。”说罢, 叹口气, 对身边的杨氏道, “县主现在一人在京中,必是孤寂,想想便教人顾恤不已。”

“哦?”平原王仿佛很感兴趣,“画了甚么?”

平原王又让内侍给我端上茶来,看着我,道:“本日召你来,乃是想与你叙叙话。你那占卜之术,不知是从那边习得?”

公子和沈冲等人与一干年青后辈在席间闲谈,我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旁,正想着长公主那边事情如何。俄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不高不低:“你但是云霓生?”

“不知先帝如何得了太子之位?”

说实话, 我实在有些怕他不分时候地让我给他流露长公主行迹。

公子不耐烦道:“到底何事?”

实在我但愿她持续驳斥我,以为我嘴硬奸刁,实则对她的宝贝儿子图谋不轨,然后打心底想把我赶走。

青玄撇撇嘴角,不再多说。

我说:“如此,公主到了董贵嫔面前,可与她先说说庐陵王,再说聊一聊先帝之事,董贵嫔自会有所主张。”

那边说话的声音传到这边席上,公子和沈冲相觑了一眼,各未几言语。

俄然,她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我随即将视野移到一边。

我忙道:“奴婢不敢。”

我施礼道:“奴婢服从。”说罢,施礼辞职。

我笑了笑:“奴婢自有体例。”

“如此,我晓得了。”平原霸道,“云霓生,你下去吧,来日我若想起别事,再找你来叙。”

走出室中之时,我听到庞玄道:“不过只是应了一事,殿下莫轻信才是……”

她身姿婀娜,在几个女官的随护下, 款款行至长公主前, 笑意盈盈。

这话与我在长公主面前说的不一样,不过无所谓,他们都是心胸鬼胎的人,就算坐在一起聊上一整天,实话也不会超越十句,当然更不会拿我来相互对证。

我笑了笑:“她先前之以是不问世事,乃是无所倚仗。便如当年,她有皇子在手时,可曾向袁后逞强?秦王一旦事成,她便是太后,何人会不心动?”

我浅笑,道:“公主出面,自是无人可拒。”

城阳王与桓府的干系一贯甚善,偶然也会到桓府来。本日他穿戴一身平常衣袍,好似昔日来做客普通,清爽利落。

“殿下想要见你,随我来一趟。”他说。

我用手肘碰一下他,表示他慎言。

“如此,母亲早去早回。”他说着,看我一眼。

“哦?”长公主看上去不置可否。

这时, 门外又是一阵人头簇拥, 倒是宁寿县主来了。

长公主道:“此女确有主张。昨夜她问我,如何笃定圣上必定病愈。”

隔日以后的夜里,董贵嫔殿阁边的一棵老树被风吹断了枝干,将屋檐压塌了一角。

长公主道:“话虽如此,还缺由头。”

世人忙上前见礼。

我说:“如公主所言,不管公主冒然与否,董贵嫔必不会马上表态,故而此事须缓而图之,不成操之过急。奴婢听闻,董贵嫔宫中长年供奉一个灵位,可有其事?”

“公子方才必是又狐疑奴婢参与大事运营,故而那般说话。”我说。

长公主缓缓点头,半晌,叹了口气:“霓生,我想,还是须得去见一见董贵嫔。”

公子皱眉:“霓生虽会卜卦,却非全能,如何甚么事都让她算?”

“确切。”长公主道,“她当年诞下皇子以后,可与袁后分庭抗礼,且因袁后无子,朝中一度有废立之议。可惜不过三年,皇子因一场风寒而去,先帝亦甚为顾恤,将亡子封了庐陵王,厥后又将秦王过继给了她。不过虽是如此,董贵嫔也不免风景不继,今后门庭萧瑟。厥后董贵嫔自请入宫中的道观中清修,除用心抚养秦王以外,不再理睬宫中之事。故而多年以来,虽宫中多有风雨,董贵嫔却可安然至今。”

我没有理睬,快步回到了花圃里。才走到公子身边,只见他的眼睛在四周张望,看到我,定了定。

见了我这外人来到,庞玄也没有起家,仍然坐在软榻上,打量着我,目光很有些玩味。

我无辜道:“奴婢所言句句是实,公主若不信,不若去问公子。”

我暴露犹疑之色,不由地瞥向公子。只见他正与旁人说着话,并未曾看向这边。

长公主道:“此事亦乃袁氏之力。当年高祖的母亲刘太后,是袁氏表亲。先帝娶于袁氏以后,不但得了袁氏大力帮手,亦得了刘太后支撑。高祖立储之时,刘太后力排众议,终究将先帝立为太子。”

可惜长公主并没有对峙,只淡淡道:“罢了。”说完,不再理睬。

平原王点头:“如此甚好。”说罢,他向庞玄道,“你那新房陈列甚是寡淡,我看那室中摆置皇弟的画,倒是恰好。”

长公主本日打扮得光彩照人, 与来宾见礼时,笑意盈盈。

“庐陵王?”

在公子面前,她推说前两日聚宴时,杨氏说迩来不顺,要我给她算上一算,本日刚好都要入宫看望太后,便带我一道去。

“庐陵王是董贵嫔之子,可惜年幼即短命,未及成年。”

一旁的沈嫄闻言,嗔道:“母亲怎又来讲这些……”

我闻言,暴露一脸自伤之色:“将军有所不知,奴婢虽命格独特,却终是凡人。那方士还说过,奴婢怀此异术,必伤福报,此生运气多舛。奴婢和家人皆不觉得然,奴婢还未本身算过命,厥后公然家中式微,又遭祸事连累,奴婢亦落得了这做牛做马的了局。”

不过贵胄们就算吃苦,也自有端方。如青玄所言,这宴席看上去像是为平原王办的。酒过三巡以后,来宾们各自走动,扳话喝酒。而身边最热烈的不是公子,而是平原王。这般聚宴无甚端方,几近统统人都成心偶然地到了他身边来,坐了里三层外三层。

时已入夜,桓府中仍不足兴之乐。宴饮以后,园中点起明灯,将各处园景照亮。家伎们打扮素净,吹打起舞;仆人们则在灯下花间设下案席以及投壶棋博等物,接待来宾们持续游乐消食。

他说出这么和蔼的话,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道:“多谢殿下。”说罢,依言鄙人首坐下。

“也不是,只是不好说。”

实在不必他说,我也晓得他找我来是为了甚么事。

长公主道:“算一算又何妨,那是你表舅母,你便如此鄙吝?”

“怎不见长公主与县主?”她们往那边去时,我听闻一名女眷向许氏问道,“方才还在。”

桓府中也有为高朋设下的换衣之所,虽不如新安侯高蟠家中的那样夸大,但亦是豪奢而不失高雅,京中闻名。

不过现在看来,平原王对我还并非全信,不然他找我来讲的,就不会只是问问我这本领从何学来。

“都是些妇人之事,你去做甚。”长公主道,“且本日你父亲兄长都不在,家中如有来宾来访,连个出面的仆人也没有,成甚么样?”

长公主猜疑不已。

车马辚辚分开府前,往内宫而去。

公子点头。这时,又有人上前来与公子叙话,二人只得停下,各自应对。

高朋老是比别的客人来迟一步。

“恰是。”我说。

梁王拥戴道:“恰是。年初时委奴国来朝,圣上本着教养四海之心,赐以典范千册,委奴国使者觉得天恩慈爱,感激不尽。”

长公主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

那内侍淡然道:“只分开半晌,桓公子必不会在乎。”

“太后与贵妃真是,也不是外人,何必如此破钞。”长公主嗔道,面上却喜笑容开,令仆人收下。正说着话,长公主的内侍来报,说平原王来了。

只听公子问道:“你筹算何时回东宫?”

平原王看着公子,浅笑道:“我昨日就在宫中得知了元初退隐之事。散骑省早说要再添一名通直散骑侍郎,可儿选实在难以决定,故迟延好久。而温侍中以元初为人选以后,贰言全无,可见元初才学出众,果名符实在。”

“方才县主的衣裳沾了酒水,姑君带她换衣去了。”许氏浅笑道。

我说:“公主去董贵嫔宫中倒是无妨,她久来无人过问,宫人寥寥无几,且都是多年的白叟,议事比太后宫中便利。”

“哦?”平原王目光微亮,“这般奇异?”

庞玄还想说话,平原王抬手将他止住。

而平原王仿佛对这般场合非常受用,他倚着凭几,手里端着一杯酒,神态悠然,唇含含笑。

就在公子入朝的前一日,董贵嫔宫中传来动静,说她头疼病又犯了,夜不能寐。太后仍旧将长公主派去看望,长公主没有怠慢,当日即又带着些宝贵的补品进了宫城,往董贵嫔宫中而去。

对于平原王的喧宾夺主,公子全无异色。他坐在席上,与沈冲说着话,各是淡然。

庞玄莞尔:“多谢殿下。”

世人看去,只见平原王正入府而来,一侧跟着桓肃桓攸父子,另一侧则跟着梁王。庞玄仍如昔日所见,跟在平原王身后,即便来这般贵胄府中赴宴,腰上的刀亦未曾解下。而王妃庄氏落着两步,由桓攸的老婆许氏和桓旭的老婆樊氏。

我心底点头,死了个儿子,恩典便说断就断,先帝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不过这董贵嫔倒是识时务,晓得进退之道,也算活得明白。

沈冲道:“快了,再将养两日便会归去。”

平原王亦笑,对另一边的梁王点头道:“外邦阔别教养,不识事理,乃至做出些许无状之事。”

“太后和母亲闻知元初之事,甚为欣喜,特备了些贺礼,也教我带来。”他对长公主道,说罢,让身后内侍将礼品鱼贯呈上,各色锦盒堆得似小山普通。

不过她并没有迟误,太后旨意下来以后,她即备了礼品,往董贵嫔宫中而去。半日以后,她从宫中返来,奉告我,如我所言,董贵嫔并未表态,但她并未像畴前那般全无兴趣,相反,她与长公主谈起了些迩来的宫中之事,还问起了天子的身材。

公然,公子神采僵了僵,“嗯”一声,不太安闲地收回了目光。

来宾们欣但是往,男宾或饮茶闲谈,或玩乐赏乐;女眷们则在许氏和樊氏的号召下,到亭台水榭去闲坐。

公子亦浅笑,道:“殿下谬赞。”

“董贵嫔多年修习黄老,昔日她到太后宫中,皆沉默寡言,而闻得我等提及政事时,亦是淡然之态,莫非现在却会俄然转性?”

公子道:“我也去。”

“公主待宁寿县主身为亲热。”沈冲看着上首,忽而道,“也不知豫章王回到豫章国未曾。”

“元初对你甚为在乎。”路上,长公主忽而道。

城阳霸道:“迩来少府那边送了些新制的蜀纸和丹青,甚是好用。迩来宫中无事,我便在府中研习作画。”

我一脸谦恭奉迎之态,上前行了礼:“奴婢拜见殿下。”

平原王就在最华丽的一间里,我出来的时候,只听窸窸窣窣的低语传入耳中,他斜卧在软榻之上,与他同它而坐的,是庞玄。

“自是再三包管。”长公主嘲笑,“只怕她父女二人也不会全信,到时定然还要留些退路。”

长公主本来想让我一同与宁寿县主密谈,我对她说,宁寿县主为人谨慎,如果我在中间,必定不会畅言。长公主感觉有理,遂作罢。

“我岂是那般昏聩之人,你莫担忧……”

我说:“奴婢出世之时,恰遇天狗食日,而后,日月同辉。彼时一云游方士路过奴婢家中,说奴婢乃阴阳交汇而诞,可感到天灵。”

长公主点头:“恰是。那是庐陵王之位。”

长公主点头:“但愿如此。”

我说:“豫章王乃夺目之人,只要此事顺利,他定然不会错过机会。”

我眨眨眼,小声说:“如厕……”

“哦?”我讶然,她公然还是按捺不住。

长公主笑起来,亲热地挽起宁寿县主的手,退席而去。

杨氏笑道:“恰是。这些日子我怕她孤单,常说要带女儿们到王府去与她作伴,可每次去,她都在书院。再看阿嫄她们,日日只知玩乐,实教我等忸捏不已。”

最早入府的, 是王绪。他与桓鉴佳耦同来,见到公子, 笑眯眯地施礼。我看看四周, 桓瓖未曾来,许是本日在宫中当值,不得分开。

公子被长公主一番事理堵返来,只得作罢。

“晓得了,你归去吧。”长公主说罢,在内侍的搀扶下,回身登车。

平原霸道:“太尉身材无妨,不过是旧疾复发,将养两日便会好转。”

固然他开出的前提甚为诱人。每当想起, 我都不由地心底发痒。

“云霓生。”看到我,他浅笑,精确地唤出了我的名字。

赵王是大鸿胪,一贯健谈,此时正坐在平原王的身边,与来宾们报告着外邦来朝时闹的笑话,言语风趣,世人时不时大笑起来。

“蒙公主相邀, 原该百口登门道贺。可惜父王、母后和世子在国中不得前来,唯有妾一人登门,代父母敬奉薄礼, 还望公主笑纳, 勿弃为幸。”

公子盯着我,似昔日与我辩论时捉到了把柄普通,眉梢微微扬起:“那你方才怎不见了?”

长公主看着我,不置可否。

我跟着看去,只见长公主不知甚么时候让宁寿县主坐到了她的身边,看模样,相谈甚欢。宁寿县主面上带着笑意,甚为娇俏。

这也难怪,祖父说过,天下的赌徒都差未几是普通德行,只要让他们信赖有捷径能获得大利,他们就会毫不踌躇地掏钱。

实在就算我不出面,宁寿县主想来也会思疑到我头上。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筹算与宁寿县主有过量牵涉,毕竟我筹算不久以后便清闲安闲去,无关紧急的枝节,越少越好。

长公主去之前,问我:“董贵嫔在宫中稳居多年,非无谋之辈,冒然提及此事,只怕她不会等闲应许。你可有言语之策?”

“这平原王可真是与畴前大不一样。”青玄望着,意味深长地说,“畴前何曾见他如此意气风发,似天子临朝普通。不晓得的人还觉得这宴席是为他办的。”

“花鸟海棠,另有枫叶。”城阳霸道,“我新得的朱砂甚好,枫叶画出来光彩鲜而饱满,皇兄若喜好,我明日让人送两幅畴昔。”

传闻此事以后,我晓得长公主还是动手筹办了。这并不料外。就算天子那边情势顺利,不须秦王脱手,长公主也不过是给他安排了一门婚事,这买卖毫无丧失,那个都能想得明白。

长公主讶然,道:“确有。高祖德配镇静后只要一子,便是嫡长晋怀王,他在高祖称帝之前便已归天,而后,皇后亦薨。高祖一向未再立后,便是因为在太子人选上盘桓不定,悬而不决。”

“不必多礼。”平原王语气随和,指指下首的榻,道,“坐吧。”

平原王又看向城阳王,道:“我多日不见皇弟,本日去看望太后,还想与皇弟说说话,却也不见踪迹,比来但是在忙些甚?”

克日来,气候阴沉,夜里星象非常了了。就在前日,荧惑忽而侵入心宿,正应了我前番在慎思宫里对平原王说的话。他如此刚巧地来找我,自是想要刺探些真假。

我愣了愣,看向她,只见她似笑非笑,刻画精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还不是袁后之故。”长公主道,“袁后对董贵嫔一贯挟恨在心,虽不得由头将她废黜,但也决然不会给她一点好处。先帝归天后,董贵嫔一度长居庙观当中,如同削发。”

我又道:“奴婢听闻,当年高祖即位之时,属意的太子人选并非先帝,可有其事?”

此番,她带上了我。

“此事我也不知,你但往便是。”那内侍道。

我转头,却见是个内侍。未几,我想起来,他是平原王身边奉侍的,方才一向跟在平原王身后。

“说不得?”

庞玄却在一旁道:“如此,你怎落入了桓府做奴婢?”

平原王公然本日分歧以往,畴前那种谨慎翼翼礼多不怪的做派全然没了踪迹。

平原王又看向长公主,道:“庞太尉本日本来也要来,可午后忽觉身材不适,倒是腰疼病犯了,故而不得成行。他托我将贺礼奉上,以表歉意,还请姑母勿怪。”

我笑了笑:“如此,有劳内官带路。”

我实在有些无法,公子迩来愈发盯得紧,分开一会便要问,仿佛怕我去杀人放火。

我心中暗笑,重新侍立到他身后去,望着四周,若无其事。

这不是功德,须得治一治。

长公主的宴席一贯精美,席间,各色珍羞甘旨流水普通呈上,堂下乐人缓歌,来宾觥筹交叉,倒是数月来少有的轻松。

“可先帝过后,董贵嫔还是本来封号。若按往例,董贵嫔曾育有皇子,又有一皇子在她名下收养,当封太嫔。可她却还是本来封号,不知何故?”

长公主笑得和蔼:“殿下那里话。也不知太尉身材如何,可请了太医?”

平原王莞尔:“有甚不敢。畴前元初入宫时,我便常见你,也算识得。你到了我跟前,亦可似在元初跟前普通,不必拘礼。”

我晓得此事已有了门路,道:“想来假以光阴,董贵嫔必有动静。”

我说:“禀殿下,奴婢占卜之术,无人传授,乃是射中所带。”

“只是内宫当中,皇后眼线浩繁,只怕不易。”长公主道。

平原霸道:“哦?”

“我昨夜已与宁寿县主商讨。”第二日,长公主对我说,“县主向我包管,说豫章王必无贰言。”

此事倒是顺利。

我嗫嚅:“我不过分开半晌,也要说么?”

我说:“奴婢曾闻,董贵嫔当年在宫中甚为受宠,连袁太后也要谦逊三分?”

说罢,世人皆拥着平原王往席中而去。桓肃、桓攸与桓旭伴随在平原王身侧,似众星捧月;长公主则与两个儿妇一道陪着王妃庄氏退席。行走间,谈笑晏晏,非常和乐。

“恰是。”长公主道,“想当年我与圣上年幼之时,每当见到董贵嫔,皆不敢大声言语,唯恐冲撞。”

她毕竟还是问起了。我并不慌乱,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答道:“此事,奴婢亦问过了公子。当时公子在雒阳无事可做,又无游乐,实在烦厌了,便想出去散心。当时他恰好闻得奴婢在淮南,公子从未去过,便干脆也跟了去。”

“我说的不是方才。”长公主道,“我说的是他去淮南之事,你有何说法?”

我望了望长公主拜别的方向,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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