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檀郎 > 97.宫变(上)

97.宫变(上)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哦?”我看看他,一脸不觉得意,“公子的那些招式,还分人?”

桓瓖倒是一笑:“不见得。”

“自是要分人,男人也是人,怎可一概而论?”说罢,他对我眨眨眼,“可要我再教你几招,帮你将元初追到手。”

公子未几逗留,往殿前而去。南阳公主则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桓瓖却似不筹算放过,他跟在我身边,用只要我和他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你在想着前面那二人之事。”

这世上的女人,除了长公主、太后以及一些与桓府来往密切的女长辈,便只要公子的老婆能够这么唤他了……

正想着,俄然,我发明宁寿县主在劈面看着我。

“你教我如何当上大司马。”

用了不止一次。

我不由地挖了挖耳朵,感觉它如果顿时能聋了就好了。

公子和桓瓖亦暴露讶色, 半晌,忙上前见礼。

公然,豫章王得了这赞誉,面上神采甚是驯良。

我嘲笑一眼,翻个白眼,转头走开。

我愣了愣,转头看他。

豫章王点头:“此部不过前锋,梁王还未处理皇后,尚得空分神顾及宫城。”说罢,他对长公主道,“然此事且不成掉以轻心,我等仍须严阵以待。我这便往各处宫门去巡查,以免疏漏。”

豫章王嘲笑一声,道:“去奉告来人,便说圣上与太后皆是安好,梁王不必担忧,经心访拿庞氏余党便是。”

我晓得她的意义。

得了这话,世人皆暴露鼓励之色,唯公子仍看上去并非豁然,看着长公主,没有多言。

南阳公主带着些羞怯之色,道:“我方才见姑母寻觅元初表兄,听闻表兄正在偏殿歇息,便替姑母寻去了。”

我看着她,不由想,若无不测,到了将来的某一日,她大抵味将那“表兄”二字去掉,叫公子“元初”。

此人吃完沈冲吃公子,脸皮公然厚得能当盾使。

我对他的打搅兴趣寡淡,没有理睬。

豫章王点了点头,却仍然锁起双眉:“无益有弊。这般下去,雒阳要生一场大乱,且现在皇太孙死亡,圣上病重,无人主事,只怕凭太后声望,亦不成压住藩王。若雒阳局势不早早定下,诸国定然以勤王戡乱之名插手,到得当时……”

她立在豫章王身边,身上穿戴貂里锦袍,倒是男服的款式,腰间配着一柄嵌玉宝刀,看上去仍亭亭玉立,又很有几分豪气,教人面前一亮。

公子道:“宫外之事尚不明朗,不过公主与广陵王可放心,臣等定然搏命保护宫中全面。”

南阳公主道:“我与劭来看望父皇,才到此处便听闻了梁王脱手之事。”说着,她满面忧愁之色,“元初表兄, 豫章王带了很多人马到内宫来, 说是要保卫父皇。这宫中, 果然又会再生乱事么?”

才入城中,他就趁着夜色,派兵先处理了各处城门保卫,将内宫封闭。而后,他又敏捷断根了内宫中的皇后余党,包含永寿宫卫尉李彬在内的百余人,或杀或囚禁,皆是在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被处理洁净。

长公主点头:“恰是。”说罢,她转向豫章王,浅笑道,“若非你来得及时,这宫中的皇后余党听得明秀宫之事,只怕要起一阵乱子。”

“别装了。”桓瓖说着,看了看火线,意味深长,“我说你得了我那战略后怎一向未留在桓府,本来你又打起了元初的主张。”说着,弯起唇角,再把话音抬高,“前次我与你说的那些,你莫非是用到了元初身上?”

看到公子和南阳公主一道出去,长公主暴露笑意,上前拉过南阳公主的手,倏而皱起眉:“怎这般冰冷,我方才还在寻你,怎转眼便看不到了。”

那对劲洋洋的神采,配上那仍然青黑的眼眶,看上去像个实足的傻瓜。

“哦?”我用心慢下步子,“代价呢?”

豫章王的这番担忧,在我最后给长公主运营的时候,便已经想清楚,定下了那引秦王入主宫城的下策。

只见他也瞥着我,一脸笃定。

“元初表兄,”南阳公主又不安地问道,“传闻梁王对于了皇后以后,便要来对于父皇,但是真的?”

这几个字从南阳公主口中出来,和顺又亲热。

我跟着公子等人来到天子常日在太极宫召见朝臣的殿阁里之时,长公主和豫章王正在说着话。

元初表兄……

公子问她:“广陵王亦在殿上?”

只听公子道:“公主不必忧愁, 豫章王帐下多有精兵,有豫章王在,不管宫外风云如何, 圣上定可无虞。”

我心中感慨, 这南阳公主固然才十三岁, 但果然生得娇美,那楚楚不幸的模样,连我这女子也忍不住心动, 想上前安抚一把。

长公主道:“圣上要全然病愈,恐怕还须些光阴,这难道对我等无益?”

她一向没有说话,却目光亮亮,教人不成忽视。

南阳公主点头,悄悄叹口气, 道:“劭甚为担忧父皇, 现下正在父皇榻旁。”说着, 她瞅瞅公子, 神采有些羞怯,“姑母和豫章王方才来到,问元初表兄在那边,我见姑母担忧,便也跟来寻元初表兄。”

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

“元初可放心。”豫章王的语气掌控实足,对公子道,“我那五千兵马皆精锐之士,不管攻防,皆所向披靡。就算北军全数攻来,也休想等闲拿下宫城。除此以外,另另有五千兵马已在路上,一旦有战事便可为声援,前后夹攻,定教乱党不战自降。”

豫章王入宫,此人乃是最首要的一环。

“莫忘了太后和圣上都在宫中。”长公主亦道,“豫章王奉太后诏令入宫护驾,胆敢攻打宫城者,皆犯上反叛,天下共讨,梁王便是故意来犯,也要衡量衡量。”

除了他们二人,宁寿县主也在。

而豫章王既然是被天子倚重的人,公然也并非草包。

公子神采无波无澜,自去与世人见了礼,对长公主道:“儿听闻,梁王脱手了。”

而秦王本日既然已经来找过我,想来也定然打仗太长公主,说不定,还跟她见了面。现在看长公主的神采,全然胜券在握,并不似豫章王那样思虑重重。

“在想何事?”中间,桓瓖的声音忽而传来。

长公主亦叹口气,欣然道:“是啊,实教人堪忧。”她说着话,却将目光瞥了瞥我。

“公子胡说甚么。”我神采淡然。

庞氏掌权以来,对内宫各处宫门的值守殊为正视,将统统司马都换上了本身的人。皇宫中独一向通雒阳城外的大夏门,司马是唐宏。此人是庞圭多年亲信,庞圭将大夏门交与他,可见正视非常。

这自是长公主的手笔。皇后去了明秀宫以后,长公主随即动手此事的安排。

心中这么想着,俄然感觉面前的统统碍眼得很。

豫章王先前将人马藏匿在邙山当中,获得梁王脱手的动静,即从大夏门开入宫城,甚为顺利。

“公子管我用在谁身上。”我眼睛看着檐外的夜空。

长公主公然是个晓得把场面做全的人。就算不久以后情势不妙,她很能够会迎来秦王,将豫章王和梁王一并对于,现在在豫章王面前也要把话说得天上有地上无,哄得人家舒舒畅服。

桓瓖点头:“如果用在元初身上,那招定然不灵。”

长公主一脸慈爱,笑盈盈地将南阳公主拉到殿内,目光如有若无地从公子面上瞥过。

长公主一身白狐裘,风尘仆仆,贵气逼人。而豫章王穿戴一身铠甲,非金非银,看上去乃是真端庄历疆场之物,在灯光下锃亮。

南阳公主终究暴露和缓之色,微微地抿了抿唇角,应了一声,目光温和。

而副司马何建,本来是庾茂的帮手,在火攻庆成殿时,何建着力不小,并亲手斩杀了荀尚的得力僚属梁幡。这般功绩,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已经加官进禄,被任以舒畅的肥缺,起码也能得个爵位。但何建因为非庾茂嫡派,最后,只被任命为大夏门副司马,每日仍像个郎官一样,迟早值守宫门。

“元初表兄……”前面,南阳公主那细声细气的声音仍不时传来。

正说着话,俄然,内里有将官来向豫章王奏报,说宫门外来了一部北军兵马,说是梁王派来的。他奉太后诏令缉拿庞氏乱党,恐贼人在内宫对天子和太后动手,特来护驾。

公子看着她,半晌,施礼道:“如此,多谢公主。”

“公主怎在此处?”公子问。

宁寿县主对豫章霸道:“如长公主所言,梁王公然成心对宫城动手。”

豫章王亦笑了笑,声音中气实足:“我等按公主叮咛,入夜即埋伏在大夏门外,幸不辱命。”说罢,他面上浮起些严厉之色,道:“不知梁王那边现下如何,方才来人奏报时,公主也已听到,皇后遁入了慎思宫,只怕梁王那边要对峙一阵。”

“你去做甚。”长公主却道,“河西是河西,你对于的不过是些毛贼。现在此地但是宫城,岂得相提并论。且豫章王已经派部下得力之士,将宫门各处扼守,有豫章王在,我等有甚不放心。”

“自是在想豫章王之事。”我淡淡道。

与先前那般谨小慎微的模样比起来,豫章王的确判若两人。

长公主点头,正待说话,这时,杜良俄然自殿外仓促走了过来。

我听着,心跳好似空了一下。

南阳公主望着他, 微微点头,眉间却还是挂着不安之色,眼波傲视。

我瞥畴昔,只见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中间,看着我,意味深长。

“长公主!豫章王!”他面上不掩冲动,“圣上大安了!”

“母亲,我可去守宫门。”公子思考半晌,道,“我在河西守过城,军务亦不陌生。”

他曾是公子族叔左卫将军桓迁的僚属,虽不久调离,但与桓迁算是有旧。在我的发起下,长公主让桓迁出面,以高官厚禄为承诺,拉何建入伙。何建对庞氏早有不满,欣然应允。当夜,梁王那边的动静才传到,何建便与几个亲随一道脱手,杀了大夏门司马唐宏,翻开城门,将豫章王兵马放入城中。

我慢吞吞走在前面,看着二人并立在灯下的身影,只觉一言难尽。

将官应下,回身往外而去。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