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幽玄阴教
“想必是之前在这边看管的仆人拿走了。”
沈砚秋冷静地看着周世昌完整生硬的躯体,又转头望向那乌黑的通道。
常平将手掌贴在周世昌的心口,细察半晌,又翻看了一下他的颈项和耳后,沉着地给出答案:“这是被下了某种邪术,一旦触及特定‘禁制话题’,或者产生叛变之心,这术法便会激起毒咒,令他当场丧命。”
“啊……”周世昌张口欲言,可喉头只收回几声含混不清的闷响,旋即面色涨紫,手臂猖獗扭动,似想要抓住甚么,却徒劳无功。下一瞬,他的脑袋猛地今后一仰,双目圆睁,喷出一口黑血,整小我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委顿下去,再无声气。
听到沈砚秋的问话,周世昌点了点头。
周世昌目光涣散,似在挣扎是否要持续坦白,但看常平掌心微亮的青光又有要策动之势,赶紧惶恐道:“青州城……城西有座天坑,地脉阴盛,是天然聚阴之所。只要在这里把九阴玄天阵的根柢打好,再引来九个特别生辰的男人,便可完成……完成阵法……完整助教主冲破桎梏……”
常平点点头,然后他伸手在腰间的乾坤袋里捞出一枚新制的护符,递给沈砚秋:“这是我师门炼制的护身符,内里还封着些灵力,关头时候或可救你一命。方才那摄魂术和疗伤术已经耗了很多灵力,接下来我得留些灵力以防变故。”
拿上本身的物品,两人一起穿太长廊,来到一扇铁门前。门内模糊传来降落的咳嗽声,与一阵阵纤细的撞击。常平伸手重抚门上的符文阵脚,催动一丝灵力,整扇铁门便“吱呀”一声主动开启。火把的昏黄光芒照亮了里头逼仄的暗牢,只见地上铺着腐朽的稻草,一股浓厚的霉味和血腥味稠浊在一起,让人作呕。
“泥娃娃在哪儿?”沈砚秋不放过任何细节,厉声问道:“我记得你在灵堂后屏风摆的九尊泥娃娃,厥后又不见了踪迹,明显是你们带走。究竟运去了何方?”
周世昌眼底闪过一丝惧色,却还想强行保持姿势,抿紧唇线并不作答。沈砚秋也不与他多废唇舌,转头看向一旁角落。那儿堆放着几口粗陋的木箱,与地牢里的陈年刑具。上头充满灰尘,却能够看到一些尚未完整干枯的黑红血渍。
周世昌大口喘气,似耗尽了全数意志力,声音沙哑:“我……我是九幽玄阴教的长老……那九口棺材里,本来躺的满是我……我那几位‘女儿’……”话到此处,他苦笑一声,无法地说道:“实在她们都是教里精挑细选的女弟子,被我用九幽邪法改革过……能具有极盛的阴气……这才气完成那……那九阴玄天阵……”
周世昌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出声。沈砚秋没有急于逼供,而是扫了常平一眼。常平会心,掌心的青光突然一亮,遁入周世昌的额头。那股灵力如同直探灵魂,在周世昌神识深处搅动。周世昌面色刹时扭曲,浑身仿佛浸泡在冰与火的轮番煎熬中,疼痛难耐,额角青筋跳动不止。
“这阵法需九名生辰特别的女子,通过秘术……提炼她们体内的纯阴之气,再连络九个男人的天赋阳元,在冥婚典礼上合二为一,然后……”周世昌愈说愈是艰巨,可他知本身性命危在朝夕,若再不说,恐怕难以活命,接着持续说道:“然后把统统人……非论男方还是女方的‘生灵之气’都注入特制的泥娃娃里,借此……助我教教主打击更高境地……”
地牢里氛围突然凝固。沈砚秋与常平皆是一惊,敏捷上前检察。常平探了探周世昌的脉搏,又撩开他的眼皮检察瞳孔,面色随即沉了下来:“不可,他死了。”
“周掌柜,别来无恙啊!”沈砚秋脚步轻缓地走到他面前,眼神锋利如刀。
沈砚秋接过护符,随后他扫了一眼暗牢四周,再次确认无他物可供线索,便和常平一同转成分开。
他话音未落,只见周世昌瞳孔骤缩,像被甚么力量狠狠攫住,一抹极度惊骇猛地爬上面孔。他的双手颤抖,几近要将本身捆绑的绳索挣断,面庞生硬得仿佛披着一层奇特的面具。紧接着,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血丝在眼白里敏捷伸展。
听得此言,周世昌随即抬起眼皮,神情颓但是又恶毒:“哼……你这小辈,戋戋一介神捕司的捕快,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那沙哑的声音里虽尽是怒意,却再无之前的桀骜凶戾,更多是力不从心的仇恨。
常平这才稍稍敛去摄魂之术的能力,淡然说道:“诚恳交代,趁我另有耐烦。”
常平上前一步,指尖缓缓凝集起青色光晕:“看你的状况,方才强交运转邪功已经被我废了吧?若再不共同,我有的是手腕让你生不如死。”
沈砚秋心中一震,脑海里忽地闪现那九口黑棺、九尊泥娃娃,以及先前的那些诡谲场景。“以是那九位蜜斯实在并没有死?”他冷冷诘责。
沈砚秋摸了摸鼻子,持续问道:“那你大动兵戈的停止葬礼又是想做甚么?你产业生这么奇特的事,必定会有官府的人前来查探……”
“不错。”他沉声道:“周世昌是个小角色,背后另有九幽玄阴教这一全部门派。”
“阿谁三皇子必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但现在没有线索能够清查,只能先追踪那九尊泥娃娃了。”常陡峭缓起家,掸了掸道袍上的灰尘,目光深沉。
“九阴玄天阵?”沈砚秋眉头一皱,明显对此阵名并无深切印象。
常平微微点头,看着沈砚秋一身血污与狼籍,发起道:“先找个安然的落脚处,养好伤势,我们再打算下一步行动。此事一样不成迟误,我可先行追踪那几具泥娃娃下落……”
“护法?阿谁车夫吗?”沈砚秋确认道。
“啊——不要!”他禁不住惨叫一声,声音在潮湿的暗牢里回荡。目睹常平这摄魂术再度加强,周世昌额间排泄豆大汗珠,本来衰老的面庞扭成可怖的形状,终究开口告饶:“我……我说!别……别折磨我了!”
“先说说那些棺材和泥娃娃的事吧。”沈砚秋语气森冷,带着审判的口气问道:“你做了九口黑棺,又配有九尊泥娃娃。到底在打甚么鬼主张?”
沈砚秋与常平出了地牢,沿着暗淡的通道,在一张桌子上寻回了先前被搜走的随身之物。沈砚秋翻找一番,发明符箓、毒药和财帛都不见了。
周世昌咽了口唾沫,想要周旋,却被常平洞悉了心机,摄魂之力再次威慑。周世昌呼吸一滞,嘶声道:“因为……事情已经败露,动静闹得太大,那九个女子和九个泥娃娃,已……已由我教的护法运出城……现在正在赶往教主下榻之处……那处所也……离青州并不算太远……”
沈砚秋摇点头,毫不在乎地说道:“都是些身外之物,也无所谓。”
沈砚秋这时脑海里俄然闪过一小我——三皇子!他神采一沉,毫不踌躇地诘问:“那三皇子的事情又是如何回事?他和你们有甚么干系?”
“我也一起去。”沈砚秋语气果断:“此案若真的涉朝堂,神捕司与朝廷必不敢粗心。我得亲眼确认这些邪教之事,把握充足证据,才气往上禀报,同时也能制止三皇子府暗中插手、扰乱视听。”
“死了?!”沈砚秋不由得心头一凛,“他方才还在说话,怎会俄然暴毙?”
“那你们为何要挑选青州城?这事非在这边办不成?”常平有些迷惑。
“是的,但那九个女子的生灵之气已经注入泥娃娃,如若不引回体内,那么也算是死人了。”
周世昌正被捆在一根石柱上,本来整齐的发髻已狼藉不堪,面庞衰老,更有些干枯,乃至能看到额角青筋透露。他仿佛方才被常平以法力肃除了邪术根底,整小我仿佛落空一层假装,从内到外都闪现出极度的衰颓,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
周世昌叹了口气:“完成九阴玄天阵还需求九个特别生辰的男人,我们这些人一个一个去搜选,找齐这九人,也不晓得要比及猴年马月。我当时打算冥婚招婿,名头是冲喜,合适生辰的能够来入赘周府,如许找人便快很多了,并且还能主动共同完成九阴玄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