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怪病
钟蕴朗见他举止狂乱，怕他受伤，伸手拿他手腕。哪知手掌刚触到应五左腕，忽觉掌心发烫，竟是拿捏不住。钟蕴朗大惊，怕应五中了甚么奇毒，忙伸手去搭应五脉搏。
钟蕴朗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动，取下背上青鸾剑，交由应五握持，心想：“这青鸾剑以剑驭人，最擅夺人真气，此时恰好派上用处。”说道：“秦长老。几位小兄弟。大师请退开些，待会剑气骤起，怕有伤害。”
应五大口喘气，体内真气翻涌，不成按捺，叫声渐响。钟蕴朗忽地想到：“老五穿上这‘日落红云甲’以后，便道体内有只热烘烘的小老鼠到处乱窜，想来是这‘日落红云甲’上有甚么古怪。”
应五已持剑在手，可钟蕴朗候了很久，青鸾剑果然并未有一丝青气出现，应五的病情也没半分好转。
本来丐帮世人夙来依棍而睡，本就有鉴戒之意，他四人本已睡着，但听着应五大喊大呼，立时醒了，赶了过来。
应五不住顿足，大呼：“钟爷，我这两只胳膊可肿的短长，难受之极。”钟蕴朗向他两臂看去，并无异状，半点也不肿胀。钟蕴朗眉头皱起，心中暗叫：“糟糕，糟糕，老五的神态可也胡涂了！”当即伸出右手两指，往应五头顶‘神聪穴’和胸前‘膻中穴’点去，点‘神聪穴’时，一点即中，倒没甚么。可当钟蕴朗出指导在应五‘膻中穴’时，却似触着钢铁金石普通，不但点不出来，两指倒被震得生疼。
老丐却摇了点头：“那里有甚么医术高超，只是治些跌打毁伤，刀剑外伤罢了！遇着这等奇特脉象，我如何能治？”钟蕴朗见秦长老也是满面笑容，颇显无能为力之貌，心中一凉：“秦长老，我这五弟是如何了？但是中了甚么毒么？”
应五此时神态倒还清楚，只是身子难受，胸膛就似将要炸开普通，如果挥动拳脚，摔破些东西便能好受些。他见钟蕴朗来了，叫道：“钟爷，快救救我，我要死了！”还是双拳不住乱挥，脚下乱踢。
老丐手搭应五脉门，凝眉深思，显是在替应五号脉。应五吱牙咧嘴，神采痛苦。三名小丐在旁瞧着也是牙关紧咬，似在替他严峻，很有些感同身受之意。丐帮夙来侠肝义胆，怜人痛苦，这三名小丐竟也是如此。
应五面色更加痛苦，双手乱挥，如癫如狂，忽地两手做爪，便要往胸口衣衿抓去。眼看便要抓破外套。钟蕴朗心念电闪：“王爷将入屋内，要他见着这‘日落红云甲’可不得了，千万莫要生甚么事端。”双手疾点应五双臂穴道，将他双臂定住，应五此时体内真气极盛，钟蕴朗使了尽力这才封住他两臂穴道，待转过身来已是微有些气喘。
钟蕴朗瞧在眼里，急在内心：“秦长老，可有甚么体例医治么？”
王爷竟也同来了：“蕴朗，如何了？产生甚么事了？”两人脚步渐近，立时便要排闼出去。
秦长老见多识广，此时见他这剑锋芒锋利，色做玄青，已知其意，说道：“钟爷，这没用的。”钟蕴朗一心在应五身上，竟也没闻声他说的甚么，只是叮嘱应五意随剑走。
这么一想，便要脱手去脱他身上宝甲。房门俄然‘吱呀’一声推开，一名老丐敲着竹棍，走了出去，黑油油的手掌猛地伸出，一推一收之间，已拿住应五脉门。身后三名小丐跟着也迈进房门，叫道：“长老，此人是如何了？”
钟蕴朗听应五大喊大呼，心中焦心，忙排闼出来，只见应五一人在房中挥拳乱打，桌椅器皿摔了一地。钟蕴朗叫道：“老五，你如何了？”
钟蕴朗之前从未听过青鸾剑这‘三不夺’的事理，这一下听到，非常惊奇。但细细一想确有事理，青鸾剑乃是剑中君子，一味夺人真气，岂不成了剑中强盗了？本身之以是常常用剑便会虚脱，那是九阴绝脉之故，用甚么剑都是一样，倒和青鸾剑无关。
理是这么个理，但这个别例却行不通了，另有甚么体例可行呢？正要再和秦长老商讨，竟听得门外刘掌教的声声响起：“钟少侠，屋内但是出了甚么乱子？”
老丐凝眉点头：“恰是老乞丐。”钟蕴朗大喜：“久闻秦长老医术高超，本日我五弟可算有救了！”
老丐评脉结束，放手起家，眉头舒展。三名小丐七嘴八舌隧道：“秦长老，秦长老，此人如何样了？我们能够帮手去抓药。”钟蕴朗听三名小丐称这老丐为‘秦长老’，心中一震，忙道：“前辈莫非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秦安德’秦长老？”
钟蕴朗这一伸手刚搭上应五左手腕，已发觉应五内力充分，虽不甚强，但已不弱于己。钟蕴朗退开一步，心中甚奇：“应五自幼习练的便是娘家工夫，这等内力倒是从何而来啊？”
半晌之间，刘掌教和王爷已迈入堂内，江帮主和严济平也一同前来。本来，四人正在正殿议事，忽听小道童来报，说是南配房屋内有人嚎叫。世人只道是昆仑门人又来挑衅，便一齐赶了过来。
秦长老点头道：“毒倒是没有，只是他脉搏洪盛之极，气血过旺，像是体内真气鼓荡，如不及时消解节制，只怕累得他平生瘫痪……”应五刚给钟蕴朗点中头顶‘神聪穴’此时稍显安宁，但还是神采痛苦，烦躁不安。
钟蕴朗恍然大悟：“是了，老五身上穿戴‘日落红云甲’，这一指自是点不出来！”
秦长老道：“钟爷，你五弟身上仿佛是受了内伤，现在体内真气既强，便自但是然要将真气聚在伤处，以图自愈。可他从未修炼过内功，这一股真气没法导向，在体内哄窜，终究分离为几股，四周奔突，身材天然不适。青鸾剑虽是夺气神兵，以真气滋长剑威，但亦是剑中君子，即‘不夺伤重之人真气，不夺体弱之人真气，不夺修为尚浅之人真气’。你五弟受有内伤，须有真气供本身所用，青鸾剑此时夺气，便与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普通无异。”
秦长老道：“治法天然是有，但你这五弟像是向来未练过内功，这体内翻涌的真气，却不知从何而来。他无内功根底，现在教他运功之法也是无用，为今之计，只要将他体内真气逼出。但我丐帮当中，怕是无人晓得此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