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灵丹生妙效 - 第28话
“此话怎讲？”弄无悯抬眼，淡淡扣问。
“怎会不恼？”弄丹叹了口气，“但她孤身到我知日宫，加上之前大师兄提及，她幼时吃了很多苦头，性子乖张也是平常。我只是不知，她为何感觉我跟姐姐们通同诬告。那夜三姐失魂模样我是真真得见的。”
弄无悯淡淡道：“每类妖属皆有密不过传之神技宝贝，只待其用心修习，或得奥义。”
赤武道：“有尾，我跟丹儿过来探你。可还好？”
“先进些吃食。”说着，苍文将粥舀了递畴昔。
弄柯了然弄琴之义，安抚道：“若用此计，弄丹恰是枢纽。弄墨这一出假痴不癫，你我皆是心中稀有。如不让弄丹看到添个左证，我们徒言，总归少了些天真。”
苍文不欲辩白，心知有尾受了这番惩办，不忿也是该当。他从边上取个软枕，便扶了有尾起来，靠在其上。
这边弄丹却跟赤武筹议要去敛光居看望有尾。
这边敛光居上，弄丹赤武二人已至有尾榻边。有尾见状，也不言语，悄悄瞧了一眼，便又阖目养神。
“有尾，我并未诬你。自入知日宫，莫非你不见我为人？我那晚确是见我三姐失魂魔怔，我......”
“不幸了我，好端端装疯卖傻。”弄墨接话道。
苍文将甜粥舀好，吹一吹又递畴昔，“你另有伤，先将身子养好才是闲事。”苍文转头看看弄丹赤武，“何况，我从未怪你，他们亦是如此。”
“你俩也在此？”苍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恰是从主殿一刻不断赶了过来。
弄无悯似是看破苍文心中所想，缓道：“近晚膳时候，你且往敛光居看上一看吧。
到得殿上，苍文忙见礼道：“师父，徒儿负您所托。”
弄丹亦是抽泣，赤武拍其肩头，以示安抚。
弄丹不再作声，握上赤武两手。“稍后趁夜色我们去敛光居探探有尾可好？”
“那也要问问，为何短短光阴，就能跟那小妖变得这般水火难容？她若施法，你怎逃得了第一个去？”弄琴似是指责，又像调侃，边说边笑。
这边华年殿上，弄琴弄柯弄墨三人聚在一处。弄墨对镜检察面上伤痕，怒道：“那小妖当真蛇蝎之心，竟让我们内斗！若我们姐妹不幸有人是以身故，其他之人怎能心安？”
赤武轻道：“现在师父罚了她们三人贯日崖思过，你仍不明？不过做戏，合股欺诈。”
“师兄，你也来了？”赤武应道。
苍文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报与弄无悯，同时又将本身存留下来的两张纸笺呈上。
“现那镜妖地点那边？”
“果是二姐最为清楚宫主脾气。只是，虽宫主方才出关，却似洞察统统。”
苍文自从知日宫主殿返了卧房，便一向坐立不安。心中想着沉寂下来，渐渐梳理后果结果，可对有尾安危实难轻放；又生着本身的气，悔怨当时就那么仓促分开，未能探看有尾伤势。思前想后，苍文正待前去敛光居，不想却被门口一小厮叫住，说弄无悯在主殿候着要他前去报禀辞仙楼一事。苍文不敢担搁，便吃紧前去知日宫主殿。
苍文走近，见有尾面色惨白，刚在路上排练数遍的指责已是全数梗在喉咙，唯剩疼惜：“有尾，你身上可还痛？饿不饿？我带了些甜粥，你需补补力量才是。”
有尾吞了口粥，似有哽咽，也不再言语。
“我们虽有毁伤，”弄琴看一眼弄墨，长舒口气，轻道：“但二妹此计甚妙。若非这般，怎能去其惑术之能？现在她无妖法傍身，即便留在宫中，也难为害。”
“本日之事，你也莫再耿耿于怀。是非曲直，已做评判。该罚之人亦都罚了。你仍困于此中，并无好处。”
苍文听此说话，忙冲弄无悯作了一揖，便吃紧退出殿去。
“徒儿本日刚返宫中，遇此危急，未才气保同门安然，反而又为......”苍文现在却讲不出有尾名字，支吾着，又道，“徒儿实难推辞任务。”
有尾还是不该。
稍晚，待三人拜别，有尾这厢展转难眠，心道：事已至此，若不能重修旧好，想来接下去宫中日子定是弥艰，不如让步一步，也好让那三民气有亏欠。
苍文梗住，轻声应道：“徒儿未能查出起因。”
赤武摇了点头。
弄无悯低眉看看，少顷方道：“你为藻圭镇解此忧患，自当嘉奖。且此乃你初次下山措置事件，有此成果，为师甚慰。宫中所学总归呆板，临大敌而稳定方显应变之能。”
弄柯也不接话，给弄墨递上一物，八角之形，银质镂空。
弄丹欲言又止，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弄无悯不再问话，苍文忐忑，道：“那藻圭王爷现应无虞。只是徒儿此行，似有人暗中相帮。”
“我明日一早即往贯日崖，虽我姐妹受此惩办，却能为宫主除害，自是无悔。”弄琴说着，又看看弄柯，“只是，弄丹年幼，将她牵涉此中，实是不该。”
“本来不想如此。”有尾这方抬眼，凝睇苍文，又看看站在不远处赤武弄丹二人，“另有你们。我并不想伤害任一。”
“两妖皆已死亡。”
苍文点点头，冲有尾努努嘴，问道：“如何？”
“一丘之貉，无需作态。”有尾心中还是憋闷，痛感又至，她悄悄一哼，缓道。
“她们诬我并不打紧，可你们皆为我信赖之人，你们疑我，叫我如何自处？”有尾冲弄丹探脱手去。弄丹见状，忙上前握起。“我知对你不住，但我羞于言辞。委曲痛苦莫辩，肝火焚心，也就铸下大错。”有尾柔声道，泪水夺眶。“你们，莫要怪我，可好？”
苍文闻言心中稍感轻松，突又想起一事：“师父，那镜妖临终曾言‘镜妖之密难以勘破＇，却不知所谓何意？”
弄墨接了来，便迫不及待涂在面上。
“其意为何？”
“丹儿，她如此对你，你却不恼？”赤武问道。
有尾这方睁眼，一字一顿道：“非我不懂你，实是你不懂我罢了。”
赤武点头，也不再言语。
苍文点点头，想着这辞仙楼一事应是告一段落，思路不由又飘回有尾身上。
以后几日，有尾大多时候懒在榻上，疗摄生息。疼痛渐缓，力量也垂垂答复，只是她顾忌那日殿上弄无悯之言，倒也不敢亲鉴惑术之能是否全失。
“徒儿明白，徒儿服膺。”苍文又拜，接道，“师父，藻圭镇之事已妥，那辞仙楼疑团实为两新修之镜妖所为。”
“内有请生草草叶所取汁水，异化东海珍珠磨就细粉，这请生草自古即有生肌祛疤之奇效。”
赤武见二人如此，只得开口：“现师父断了是非。有尾，那三人诬你，丹儿亦受了蒙蔽；你那惑术毫不包涵，却也......”弄丹扯扯赤武衣角，赤武便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