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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筝歌(清穿皇太极) > 第191章 金风玉露(二)

第191章 金风玉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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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想逃不成——”皇太极将她搂得紧紧的,惩戒地就是一吻。

“大汗放心,主子如何敢让娘娘一小我出城,何况还带着两位阿哥,正黄旗的两位都统亲身跟着去的。”

河边一处草堤,两位都统正追在叶布舒背面,连声道:“四阿哥可千万悠着点,别载进河里去了——”

纳纳合眼中眵泪,好生委曲道:“大汗可得为我做主……”

两位都统跟在背面上前来存候,他也和颜悦色道:“你们且去忙公事吧。”

海兰珠又谙练地给叶布舒换了一身干衣服,用绢布给他掠过手后,才道:“待会儿还要用午膳呢,少吃些。”

昨晚她在汗宫过夜,一夙起来,见外头是秋高气爽,便一时起意,带着叶布舒和袁文弼一同去了城郊放鹞子。

杜度寂然答:“放心,即便大汗不命令,我也会主动请辞。”

皇太极沉下脸来,道:“我给你的,是恩赐,不给你的,才是本分。明白了吗?”

海兰珠执起一方绢帕给袁文弼擦着嘴边的糖屑,感慨道:“畴前为了躲你,是哪儿也不敢去,今后入了宫,也有三条五例的端方,再不出来活动活动,真连马都不会骑了。”

“如果还不明白,明日我就传旨给你阿玛,让他带你归去再好生教教!”

苏茉儿听了,也有些恼了,忍不住道:“侧福晋,话可不能如许说——”

皇太极方才的气仍未消,这下又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隆声就问:“去辽阳的行囊,可都清算好了?”

世人一听此言,皆噤若寒蝉,皇太极未再理睬代善之词,传令道:“传旨去科尔沁,二十五日,本汗要办嘉礼,让他们快马加鞭也要赶来朝贺。退朝——”

“你——”纳纳合未想过她回还嘴,瞪圆了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听是这些女人间家长里短的事情,皇太极干脆是充耳不闻,回身对那侍从道:“去把我的马牵来——”

前段日子,他和范文程二人的小行动,她还会瞧不出来吗?当时只是感觉又好笑又可气。

几位侍从赶紧将她拉开,提示道:“大汗有要事在身,娘娘还请自重,不要超越了才是——”

“媾和,也要有媾和的诚意。”海兰珠有恃无恐道:“你若诚恳和谈,我们也得约法三章。”

代善陈词道:“臣不敢违逆汗意,只是酌情而谏。册封福晋,乃是国婚,岂能恣心所欲——”

哲哲一贯教诲她要谦让,以是面对她的拈酸泼醋,她次次都哑忍不发,未和她计算,原想本日也就算了,谁知她紧接着又呲了一句:“你们科尔沁,可真是喜好一家人共侍一夫的戏码,算我开了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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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安然一笑,持续说道:“第二,不准你自作主张,限定□□,也不准耍手腕。”

皇太极翻身上马,终因而有几分不耐烦了,谴备道:“你就是有牢骚,也不该在我跟前哭哭啼啼。”

皇太极平光阴理万机,就算回宫,也不会再后宫流连。纳纳合好不轻易见到他一回,遂大吐苦水,抱怨本身在宫里受了如何如何的委曲。

代善倒并非成心要和皇太极过不去, 只是就事论事道:“按旧制, 大汗只能娶三位福晋,现在已有两位侧福晋了,这窦土门福晋才归附不久,也未能有个头衔, 察哈尔来归部众可都看着呢……如此后宫里, 光科尔沁的福晋就已有了三位, 大汗岂能顾此失彼,有所偏袒呢?何况这位博尔济吉特氏又是大妃侄亲, 纳为庶妃倒是无妨……”

大汗长年在外交战,姑姑又心慈面软,后宫也没人来管束她,倒是惯得她愈发飞扬放肆了起来。她谅她年纪尚小,这几年已是给足了她面子,怎想她是老太太吃柿子,拣软的捏,清楚是当她好欺负。

纳纳合咬唇,是妒火中烧,却又不敢真在皇太极跟前发作。

皇太极这才安宁了些,回宫换了身便服,带了些点心,就要出宫去。

自十五岁那年起,除了她,就未曾有人往贰内心去过。这份密意,“别人”不知吾心,又何谈能懂?

皇太极下了早朝回宫,见东宫里头空无一人,一下子心急如焚,正要派人去找,汗宫的主子来通禀她一早就出城了的行迹。

皇太极心生顾恤,“如许和谈,你可太亏损了。”

海兰珠挖苦道:“之前尚还能躲,现在这辽东辽西,漠南漠北都是你的地盘,我能逃到哪儿去?”

萨哈廉掌管礼部, 得令领旨, 未有微词, 但是堂上的代善听到了“科尔沁贝勒宰桑之女”的名号, 却当即有了异见。

杜度喃喃自嘲道:“愿赌伏输……大汗宽弘大量,肯网开一面,臣自当伸谢戴德,可惜臣为大金出世入死多年,已是一身伤病,本日恐怕是跪不下去了,还望大汗赎罪……”

“我倒是不饿,”海兰珠细心地将袁文弼的小马褂套上,问道:“你饿吗?”

皇太极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涩意,气势凌人道:“我晓得你心有不甘,派你去辽阳驻防,不是惩戒,而是要你好好检验‘非己勿贪’这四个字,是为何意。等你何时想清楚了,再回盛京复命。”

皇太极在她身边席地而坐,“饿不饿,我给你带了点心。”

皇太极要册封新的东宫福晋一事,很快在宫里高低传开了。哲哲和布木布泰皆了然于心,册封海兰珠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但侧东宫的那位主子就没那么安生了。

海兰珠从速拍开他脏兮兮的小手,“先过来换衣服。”

众臣行过叩拜礼后,皇太极才想起了一事,“杜度,你留下。”

纳纳合被如许数落了一番,是气得直顿脚,盘算了主张要去跟皇太极告状。

布木布泰看着这更加金碧恢宏的汗宫,叹了一句,“有些东西,是争不来的,我不过是比她更早明白罢了。”

叶布舒在河堤兜了个大圈,瞧见了阿玛的白马坐骑,赶紧抛开线轴,气喘吁吁地跑回树下,抓起一个沙琪玛就道:“阿玛,我也饿了——”

她当然想做个贤妻良母,在家中相夫教子,可她是自在惯了的人,畴前他们是郎情妾意,自在爱情,可真有了个名分,只怕就和之前完整分歧了。

皇太极见此景这般敦睦,倒真是像是鸿案相庄的平常伉俪,先前的乌云一扫而空。

出了怀远门,便瞧见天涯挂着一只纸鸢。

还未走到凤凰楼,守株待兔多时的纳纳合便身影袅袅地过来给他存候,皇太极此时哪故意机见她,只问道:“有事?”

“你觉得你是谁?你争得过她吗?”

林丹汗身后, 归附大金的百姓数以万计, 除了整编蒙古灯号外,别无他事, 皇太极便下诏礼部筹办嘉礼,要册封海兰珠为东宫福晋。

“福晋该顺从的仪制我都会顺从,但我也有本身的爱好,也想游山玩水,广交朋友。真要我足不出户,每日循规蹈矩地晨昏定省,我做不了。”

纳纳合猜到他多数是要出宫去,更是起了妒心,哀怨道:“大汗……真要娶别人吗?”

代善又道:“无端休弃,恐难作国君之榜样——”

叶布舒将手里的沙琪玛掰成了两块,递了一块给袁文弼道:“我们一人一半,如许就未几了。”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天子的后妃那里是那么好当的?她倒不怕他们的豪情不敷深,只怕本身会被这苦闷的日子折煞得没了脾气。

昨晚她单独想了很多,固然这些话说出来像是在理取闹,但倒是她内心真正惊骇的事情。

“我们科尔沁再如何不济,总也有自知之明,好过你们内喀尔喀,非要不撞南墙不断念,以卵击石,输得体无完肤了,才肯灰头土脸地归降……”

纳纳合得知了册封一事,气得在屋里摔东西,摔完了也还不解气,趾高气扬地就要来挑衅,美其名曰问安,倒是扑了个空。

这前头的每一名福晋, 都是按礼法、为国本所娶,这下他本身决定纳一名福晋,又冒出了分歧礼法的说法。

“你入宫也快两年了,我劝说你一句,不要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这里大金国的汗宫,不是蒙古,也不是能由得你做主的处所。”

“那本汗就是要恣心所欲一回,又如何?”

“第一,不准你刚强己见,意气用事,你是一国之君,和亲联婚乃是皋牢蒙古的必经之路,一个女人,走个情势娶进门了又能如何?你不喜好,大能够留在宫里当个安排,何需求叫真。”

其他的,布木布泰都忍了,可她那里听得别人说科尔沁一句不好?

工夫荏苒,世事无常,他娶了这么多隔雾看花的“别人”,才终究比及了她。

叶布舒吓得沙琪玛都掉在了地上,从速一手捂着本身的眼睛,另一手捂着袁文弼的眼睛,直呼道:“羞!”

“要做你的夫人,就得有这个憬悟才是。”

代善不提也罢, 可他这一提,皇太极听后,不免有些怫然。

布木布泰偶然恋战,摆驾回了西宫,一起上,苏茉儿连连替她感到不值当,吐诉道:“福晋就是脾气太好了,这漠南来的人,还真是霸道霸道,没一点儿分寸——”

萨哈廉见皇太极动了怒,偕同礼部承政一并劝说代善,“《礼记》有云,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以内治,以明章妇顺,故全海内和而家理。大汗承蒙天意,虽未立尊号,实乃我大金国君也,不算有违礼法。”

固然还未正式办嘉礼,但海兰珠按皇太极的意义,已经先行搬进了东宫。

皇太极勃然,“笑话!我娶的女人,不遂我意,还不能休了?”

“大妃和侧福晋都是科尔沁来的,不免会架空臣妾……”

皇太极一字一句道:“她不是别人,她是我此生所爱。”

皇太极倒是对劲,“四十不惑,还算不得老。”

恰是气郁得无处撒气,瞧见布木布泰也来了东宫问安,纳纳合天然逮住她不放,一番冷嘲热讽道:“你那位姐姐,也不看看本身是甚么德行,没羞没臊,嫁了两次人,大汗也真敢将她娶进门。”

次日早朝, 皇太极例行到崇政殿上早朝议事。

布木布泰嘲笑一声,轻视道:

话到一半,布木布泰却拦住了她。

“可爱之人必有不幸之处……”

皇太极另有甚么不肯依的,双目烁然道:“你不想做的就不做,你想做的,我都陪你。”

海兰珠坐在一棵槐树下,正在给袁文弼换衣裳。她远远就瞧见了皇太极的身影,也未起家去迎他,只道:“两个小家伙跑得浑身都是汗,不从速把湿衣服换下来,一会儿该着凉了。”

袁文弼见了皇太极,还是畏生,抱着海兰珠的脖子,闷声点了点头。

也幸得她不在宫里,刚好避开了与纳纳合正面比武。

“今后我们都不准暗斗了,只媾和。暗斗只会两败俱伤,太不划算了。”

布木布泰晓得她一贯不知轻重,自年宿世了女儿,大汗萧瑟她好久后,更是自个儿跟自个儿作恼,也不知是怨在谁,愈发刻薄刻薄、莫名其妙了起来。

“大汗, 这恐怕不当吧……”

叶布舒手里提着线轱轳,兴高采烈地拽着长线,笑得别提多畅怀了。

自叶赫围猎以来,杜度整小我便肥胖了很多,皇太极心存仁义,晓得他腿脚不便,遂免了他行跪礼。

见两个孩子吃得正高兴,皇太极才揽过她的肩,沉吟道:“回宫见你不在,吓得我是三魂丢了七魄,恐怕你又逃脱了。”

皇太极好生不快,明言问:“大贝勒,你明知此次的嘉礼对本汗而言意味着甚么,却偏生违逆之言,到底用心安在?”

皇太极仍不放心肠问:“可有侍卫跟着她?”

纳纳合仍在胡搅蛮缠,情急之下,竟是紧紧抓着皇太极的马鞍不放,“那大汗畴前与我说的话,又算甚么呢?”

皇太极掷下此言,便单独驾马而去。

皇太极发笑,“你想如何约法三章?”

皇太极轻嗤了一声,“我要册封她做名正言顺的福晋,如果礼法不当,大不了,我就休了一名福晋,总该合适了?”

皇太极冷哼了一声,走到堂下,“若非我承诺了她既往不咎,你觉得这欺君之罪,岂能轻饶?”

海兰珠推开他,哂道:“当着孩子的面呢!说你为老不尊,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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