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运筹帷幄动清瞑
陶宗旺却道:“自古都说,吉人自有天互助。有西门庆哥哥这等吉人,若老天都不助着,那另有天理吗?西门庆哥哥且放宽解便是!”大师哈哈一笑,齐过岭来。
西门庆便四下拱手道:“事急矣!我也顾不得甚么强宾不压主的名声物议了,兄弟们且恕我乱来之罪吧!”
蒋敬沉吟道:“我等弟兄,和梁山朋友都是初会,还要请西门庆哥哥留下甚么信物,免得生了曲解,反而不美!”
行了半日,巴过岭头奔到岭脚下时,却见绿荫影里现酒旗,模糊约约的暴露一角草舍茅檐的旅店来。世人赶了半天路程,合法饥渴难耐之时,见有旅店,无不欢乐,当下拍马畴昔一看,却见那小旅店背靠颠崖,门临怪树,前后都是草房――最令人懊丧的是,旅店门上挂着锁,门前的杂草都长了恁长,也不知停业多少天了!
焦挺道:“三哥,只要我们梁山三阮头领来了,再加上讲武堂中那些学兵都是惯使船的,这小小浔阳江,又算得了甚么?三哥莫不是多虑了吧?”
西门庆笑道:“两位哥哥有所不知。为救公明哥哥,我梁山出动大小头领多人,我西门庆只不过是开路前锋罢了。为免引发官府重视,大师分队而行,这黄门山山路之上,这几日必定有好一场热烈!是以小弟想烦请欧鹏、马麟两位哥哥,就在此处专接我梁山弟兄,再派出小喽啰做领导,走近路引他们前去江州揭阳镇上会齐。”
西门庆便道:“只盼我们来得还不迟,不会误了公明哥哥和戴院长的性命!”
欧鹏、马麟一听焦炙,便出列道:“四泉哥哥,小弟们也有效力之心,为何哥哥不消我等?”
西门庆大喜道:“既如此,小弟再没甚么可悬心的了,就此告别!”
这时陈小飞进屋抱拳道:“几位哥哥,小弟已经探听明白了。本来这揭阳镇上有弟兄两个,都是了不起的豪能人物――哥哥叫做没遮拦穆弘,弟弟叫做小遮拦穆春,这兄弟二人一身好技艺,更兼交友官府,手腕奢遮,四下里吵嘴两道人物,都卖他们面子。我们既然号称贩马来到了这镇上,若不拜见拜见他们,只怕便暴露了马脚。”
单说西门庆一行人,在蒋敬、陶宗旺的带领下,抄近路往江州赶去,一起风尘赴赴,早到了一座高岭之下。蒋敬便道:“好了!过了这道揭阳岭,便是浔阳江,到江州倒是水路,相去已是不远了!”
西门庆点头道:“蒋敬哥哥不愧是妙算子,事事想得殷勤。方才我已经手书短信一封,再留下我的双刀做表记,我梁山弟兄们见了,再无不信之理!”
黄门山四豪杰连称不敢,大师对望一眼,心中都感慨,江湖上都说三奇公子义气为先,兄弟面上最是情长。畴前还只是将信将疑,本日一见,才知公然是名不虚传。当年他为救打虎豪杰,以德抱怨,泼尽十万贯家财,千里上东京;本日又为了郓城及时雨的性命,披星戴月,冒暑冲寒,只怕迟了一时半刻――如此豪杰人物,当世真唯此一人罢了!
欧鹏等人仓猝抢上扶住,都道:“西门庆哥哥折杀我们了!既然有此叮咛,来日便是贵山的弟兄鲁莽之下,把大唾沫吐在我们脸上,也不过是个唾面自干罢了!哥哥固然放心,决计误不了援救宋公明的事体!”
屋中诸人,都陪着西门庆站了起来。陈小飞便道:“既如此,小弟且去采办各色水礼,免得失了礼数。”
西门庆心中暗想道:“这座旅店,应当就是催命判官李立当家,却不知这李立跑那里去了?”
话音未落,厅上厅下世人齐齐声喏,表示愿听批示。西门庆这才道:“小弟大胆,要烦请蒋敬、陶宗旺两位哥哥,轻装简骑,与我做领导,抄近路前去江州。”
说着,西门庆离座,先向黄门山四头领一拜。
当下欧鹏便恭恭敬敬扶了西门庆到黄门山聚义厅当中皋比交椅上坐下,慨然道:“昨日兄弟们已经说了,从今以后,共听四泉哥哥将令!男儿一言,快马一鞭,本日便请哥哥命令,兄弟们赴汤蹈火,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世人应和一声,催马飞奔,几十里地转眼即到,寻了家大堆栈,只说是北地贩马的客人,先来打尖儿,前面另有大伙儿要到,是以包了个大跨院,吃饱喝足洗漱了,先安放心心睡一觉。
等养歇足了精力,西门庆聚起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蒋敬、陶宗旺,在屋中议事。
对着黄门山四筹豪杰,西门庆作揖施礼赔话道:“四位哥哥莫怪西门庆性急,现在公明哥哥有难,小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说不得,也只好辛苦大师一回了。待救出公明哥哥来,小弟亲身把酒执壶,给四位哥哥道乏!”
二人发了狠,带了西门庆的手札双刀,就命小喽啰在当路扎下了帐篷,瞪大了眼睛等着策应梁隐士马,不提。
西门庆听了结笑道:“小飞兄弟且慢。若依礼拜见,那穆家哥儿俩却那里会把我们这些马估客瞧在眼里?说不定只派个管家的出来,就把我们兄弟打发了,却不误了大事?且待哥哥我略施小计,管束那穆家兄弟先吃上一惊,再不敢小觑我们弟兄!”这恰是:
蒋敬听了,悄悄点头:“四泉哥哥麾下,公然都是好人才,这陈小飞轻功了得倒也罢了,最可贵的是有这等七窍小巧心,虑事如此周祥。”
大师哈哈一笑,旁观的蒋敬却暗想道:“怪不得梁山威名远震,吕方郭盛这等将才,平常盗窟那里及得?”
当下便起家拱手道:“四泉哥哥,小弟也传闻这江州有三霸――揭阳岭高低,是混江龙李俊和催命判官李立一霸;揭阳镇上,是没遮拦穆弘和小遮拦穆春兄弟俩一霸;浔阳江上,是船火儿张横和lang里白跳张顺兄弟俩一霸――这江州里里外外,作私商,犯私盐,鱼行暗盘,皆以这六报酬首,而此中尤以混江龙李俊最是了得!”
当下西门庆带了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由蒋敬和陶宗旺做领导,投江州近路而走,欧鹏、马麟二人直送得他们看不见人影,这才返来,二人都是嘉奖西门庆义气不尽。
想了想,又道:“我梁山弟兄中,不乏脾气火爆之辈,为救公明哥哥连夜赶路飞奔,只怕大师肚中都憋了无数的鸟气。若会晤时,他们中的某些人有甚么眉法眼低,还望欧鹏和马麟哥哥看在小弟的面上,恕他们一恕,待救出了公明哥哥,小弟带他们专给受了委曲的弟兄们负荆请罪!”
焦挺听了,忸捏道:“唉,我这老粗,白上了讲武堂,也不知甚么时候,才气追得上两位教官兄弟了!”
马麟也道:“大哥说的是!小弟这些天,便住在山脚下门路上!若漏脱了梁山朋友一人一骑,小弟也没脸去见四泉哥哥,就此一刀抹死了便算!”
欧鹏便道:“三弟,大丈夫活着,能和四泉哥哥这等人物共一日事,也胜于同那等庸人厮混百年!本日四泉哥哥把这等大事都交到了我们弟兄肩头上,若我们办坏了,此后另有脸在绿林中行走吗?”
西门庆听了便点头笑道:“我正愁没处所去寻觅信得过的梢工海员,小飞兄弟这一说,倒开导了我的思路。既然那穆家兄弟也是道上的朋友,我们便上门去拜见拜见。江州的三霸,常日里我亦有耳闻,本日恰好见上一见,看他们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都是有担负的豪杰!”说着长身而起。
吕方点头赞道:“恰是如此。交兵见仗,地理水势不定,必定输得干清干净。大哥却不是多虑,恰是想得长远。”
蒋敬拂了拂头上的汗,说道:“火线几十里地,就是揭阳镇,那边倒是小我烟稠密、贩子繁华的大去处,大师休辞辛苦,且再赶些路程,就到揭阳镇上歇息吧!”
发挥移山捉月手,打动翻江倒海人。却不知西门庆计将安出,且听下回分化。
欧鹏重重点头道:“恰是这话!”
黄门山上,西门庆一觉睡醒时,夜空中恰是一梳弯月窥人。西门庆更不断留,当下唤醒世人,筹议连夜赶路之事。
西门庆道:“在梁山时,已经和众兄弟筹议好了,要在这揭阳镇上会齐,当前的要务,一是筹办驱逐梁山、黄门山众家兄弟到来;二是刺探江州城中,公明哥哥和戴宗哥哥的安危;若吉人自有天互助,两位哥哥性命无妨,第三就是要筹办大船,安排劫牢反狱了。当时这梢工海员,却需经心务色才是,若用不得人,只怕会误了大事!”
郭盛却道:“大哥可不是多虑。浔阳江上,这天时地理水文,都和我们梁山有所分歧,阮氏三雄水上本领再大,到了这陌生的处所,只怕还是要先发几个晕才对!是以大哥才说,要经心务色熟知本地水文地理的梢工海员,这个却不是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