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是秘密
小女人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柏子香,不妖不媚、清华如木、纯洁如水,如同她眉尖那水洗过的黛青光彩,莫名令人平心静气。
少年猩红的舌尖,漫不经心肠舔了舔她娇.嫩的耳垂。
小女人不解。
苏酒一怔,没想到他竟然问这个。
萧廷琛拾起那本薄书册掂了掂,笑容昳丽,光彩照人,“孔贤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亦有言,‘食、色,性也’。可见贤人也以为,男女之事乃是人之常情。如何到了mm这里,这男女之事,就不准提了?”
少年笑问,“mm可筹办好了?”
珠串的结头,则是金丝编织成的小巧同心结,做工非常精美。
她年纪虽小,倒是在村庄闹市里厮混长大的。
他微微一笑,拿起《论语》,毫不在乎地抖了抖。
书册被风吹开。
阳光下,她的肌肤晶莹剔透,连脸颊上那纤细的汗毛都能清楚辩白。
“这一味?”
这并不能难倒她。
“那mm再闻闻,这是何种沉香?”
他安闲挽起宽袖。
有香缭绕而来,性甘而温,透着说不出的高雅高贵……
“气犷而烈,番沉。”
再加上香料外有黄纸包覆,没法通过形色来察看,以是只要嗅觉非常活络的人,才气精确辨别出沉香品类。
“你——”苏酒语塞,“你强词夺理!”
只见内里绘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儿,身材发肤,无一不详,正干着那羞人的事儿。
她与府中的小丫环一样,穿石竹白的衫裙,柑杏黄的半臂,梳双环髻,一张圆润小脸白嫩而洁净。
但是,
萧廷琛笑眯眯的,“小狐狸敬爱得紧,我如何忍心骗你?”
苏酒小脸红扑扑的,望向角落,竹盘就在那堆制香道具里,上面还摆着很多香料包。
少年勾唇,从背后俯身凑到她耳畔。
如此几次,直到竹盘上三十味香材,全数闻过。
常日里走街串巷卖草药,甚么浑话没听过,心智早熟,晓得那画子是个甚么玩意儿。
少年的尾音透着绵绵情义。
她摸着伽楠珠,踌躇道:“小哥哥,传闻伽楠有价无市、令媛难求,只要皇族才佩带得起。你是从那里弄来的,莫非,你熟谙皇族中人?”
少年低笑。
苏酒安静了一下心境。
那双老是绵软软、甜兮兮的水润鹿眼,在此时闪现出一抹非常的自傲光彩,“小哥哥随便考问。”
“好mm,这但是你哥哥我的全数身家,好好戴着,勿要丢了……”
苏酒嗅了嗅,声音稚嫩却果断;“香气浓烈,甜中带辛辣,间或有一丝杏仁味儿,因是产自交趾的红土沉。”
她摸索道:“伽楠?”
她涨红了脸,压根儿不敢把双手从眼睛上挪开,“枉你还是读书人,却在贤人书里藏这类东西……他日你去孔庙祭奠,莫非另有脸见孔贤人吗?”
“奥妙?”
很久不见他答复,她摘下缎带,书屋中古籍成堆,灰尘乱舞。
萧廷琛挑眉,拿起一包香料置到苏酒鼻尖,“沉香品类繁多,敢问mm,这一味,是何种沉香?”
当是沉香中的极品。
小女人站在春阳里。
“呵,去,把竹盘端来。”
她把竹盘端到少年的书案上,“喏。”
珠子色彩特别,像是黄莺的羽毛,在光下折射出茶青光彩,非常都雅。
白净的手腕上,戴着一串藐小圆润的珠子。
苏酒欣喜。
萧廷琛摸出一条缎带,蒙上她的眼睛,“敢问mm,何为沉香?”
“气粗烈如焚松桧,钦州光香。”
他褪下那串莺歌绿的伽楠珠串,执起苏酒的手,悄悄给她缠到腕间。
他低垂桃花眼,好像呢喃细语:
沉香是一种很特别的香料,没有燃烧时,气味很淡。
“啧,”萧廷琛饶有兴味儿,“mm学过香道?”
当即有一本薄薄的小书册,从内里跌落在地。
“当真?”
苏酒歪了歪脑袋。
“木味暗香,活树结沉,应是白木沉香。”
珠串有些长,在苏酒纤细的手腕上缠了五六道,才堪堪戴好。
“小哥哥……”
萧廷琛盘着核桃花,唇角微勾,“给mm半刻钟的时候,妹要分毫不差地记下这些香料的称呼,然后精确答复我的发问。如此,那套制香东西就归你了。”
“嘘……”
“畴前娘亲在燕子矶有一间香铺,我虽笨拙,但是经年熏陶,起码的外相还是懂的。”
“这一味?”
苏酒赶紧捂住眼睛。
苏酒当即拿起竹盘上的一包香料,望了眼其上贴着的“蓬莱香”三字,一手在前挡着风口,悄悄嗅闻。
萧廷琛围着她,渐渐踱了一圈。
呼出的热气,叫苏酒耳朵痒痒。
他的嗓音嘶哑撩人,“这是奥妙。”
萧廷琛又拿起另一包,“这个呢?”
不过半晌,她就放下这包香料,拿起另一包嗅闻。
四周空留下伽楠的雅香,那里另有少年的踪迹……
少年的唇瓣,抵着苏酒的耳朵,似是亲吻。
她微微一笑,“木之心节,置水则沉,故名沉水,亦为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