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莲囚金宫(五)
“你当我是气她们砸碎了菜肴?”崔姑姑连连感喟,“我在宫里小半辈子了,宫人失手出错,见很多了。我是气她们,恰好把这道七宝骆驼掌,洒在我身上。”
第一次在人前使如许的小伎俩,冯妙内心严峻得不得了。特别瞥见两个无辜宫女,因为本身一个小行动,弄得满脸是血,苦苦要求,模糊感觉本身仿佛做了件错事。
“崔姑姑,别气了,可贵至公子进宫一趟,总得让太皇太后高欢畅兴地吃了这顿饭。”冯妙小声安慰,内心对两个无辜受累的人万分抱愧。
凉月和予星早就吓傻了,顾不得地上到处都是碎瓷片,满面惶恐地叩首请罪。额头被瓷片划破,又感染上一层油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却谁也不敢叫一声疼。这就是宫女的命,连主子朱紫爱好的一个物件都比不上。
两个宫女传闻是在奉仪殿领罚,立即戴德戴德地伸谢。在太皇太后眼皮底下,这惩罚就说一不二,既没人敢偷偷放水,也没人敢暗中下狠手。这些有职位的宫女,在宫里时候长了,总免不了有几个死仇家。如果送她们去永巷领罚,撞在死仇家手里,恐怕连命是如何没的,都不晓得。
凉月来奉仪殿的机遇多些,跟崔姑姑也熟悉,大着胆量要求:“奴婢不晓得如何脚下就滑了,求姑姑开恩,给条活路吧。”
七宝骆驼掌这道菜,之以是宝贵,不在骆驼掌,而全在那“七宝”上。七种贵重香料异化在一起,加上鲜嫩的小骆驼掌,放在瓦罐里小火煨到酥烂。吃的时候,还要保持加热,确保香料的滋味,能够均匀地披收回来。
“太皇太后刚叮咛我去制香,可这七宝的味道,染在身上,好几天赋气去掉。身上染了味道,还如何制香?”崔姑姑抬起袖子闻闻,上面尽是肉腥味,幸亏那块莺哥绿奇南香已经收起来了,没有带在身上。
崔姑姑顾不上跟冯妙说话,看了一眼洒在地上的菜肴,指着瑟瑟颤栗的两个宫女,好半天赋说出话来:“你们两个,常日都看着挺利索的,明天倒好,给我弄出这个岔子来!”
崔姑姑是太皇太后身边、最谨慎慎重的白叟儿,如果她一口回绝了,就再没有转圜余地。
冯妙在一边看着,心中不忍,冒充在地上看了一圈,用心作出一副骇怪的模样:“姑姑,这地上仿佛洒了层油,或许是前面的菜肴溢出来的,难怪脚底滑了。”实在那层油,就是冯妙随身带的茉莉头油,挽发髻的时候用的。泼油、躲藏、喊人,一步套着一步,就为了让这道菜,弄脏崔姑姑的衣裳。
崔姑姑这会才平了肝火,指着回廊内里说:“你们先去,把备好的鲫鱼汤盛在薄胎碧玉小罐里,细心点,别再出甚么不对。等太皇太后用过膳了,你们本身到奉仪殿前院,各领十鞭子,今后在奉仪殿,把稳着点。”
“崔姑姑,如果你不嫌弃,就教教我,我帮你配那香料吧。”她等的就是崔姑姑提及这件事,只要香料经她的手,便能够借机留下一点,她只需求一点点就够了。冯妙心怦怦直跳,却一点也不敢表示出孔殷来。
这些来龙去脉,冯妙内心都清楚。太皇太后用的香料,一贯都是崔姑姑本身配。各种香料研磨、捣碎或是榨汁今后,要再隔水蒸成珍珠大小的小块,方面取用。制香的人,身上不能感染其他气味,不然制出来的香,味道就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