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武侠仙侠 >残影断魂劫1 > 第十五章(2)

第十五章(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那教徒道:“启禀教主,部属才刚进入祭剑堂,见堂内冥火燃烧,残影剑……不知所踪,这……不关部属的事……”本来冥火在淬炼残影剑的同时,也受剑中灵气供奉,起相辅相依之效,宝剑一失,再无真元固本,火势亦熄。自祭影教草创建以来,此剑一向供奉在祭剑堂内,尊为镇教之宝,现在难道正预示着教内根底抽除,乃是大凶之兆?

瘦高男人分斟三杯,道:“二位兄弟须得服膺取,我们只是在此歇歇脚,谁也不能贪酒。先前若不是三弟醉酒误事,我们也不至于赶不上昆仑何先生的葬礼,这个经验可吃得不小哇。”

那三弟摇了点头,道:“大哥,此人是个书白痴,不消睬他。”此人读书起码,即将楚梦琳的有感而发只当作背诵古书,这阵子京试邻近,各城镇中都可见多量前去招考的吟游墨客,早已习觉得常。

那大哥道:“若在平时,本来也无妨事,可葬礼上恰好出了一桩大热烈,这就给错畴昔了。传闻那陆掌门殛毙同门师叔,给点苍派一名弟子捉了个现形,人赃俱获,那名弟子叫……是了,叫做梁越,豪杰大会上也曾露过脸的。”

暗夜殒又慌又怒,一挥手,用心放大声音粉饰心虚,道:“不去寻蜜斯,谁准你私入祭剑堂禁地?拉下去砍了!”教主阴沉森的道:“是本座派他前去,代表的是我的号令,你是不是也预备把本座拉下去砍了?”暗夜殒忙道:“部属不敢。”教主冷哼一声,向那教徒道:“叫你取剑,如何慌镇静张的?又出了甚么事?”

那大哥续道:“一起上虽也听得很多传闻,当谓绘声绘色,可真是越听越心痒,盼能亲眼得见才好。传闻陆掌门竟是死在华山派一名女弟子部下,就是比武时跟他干系不清不楚的阿谁小女人,本来孟老儿要当场将她正法,厥后经世人讨情,只命她面壁毕生。可在我看来,这奖惩是有增无减,那小女人还这么丁点大小,就只能凭思过遣度余生,也真不幸。”

那二哥道:“梁越可也不是甚么好鸟,比武时柏师侄已然认输,他还硬要人家叩首告饶,不肯就将臂膀也扭脱了臼。”那三弟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几个都不是好东西,三只畜牲窝里斗,狗咬狗,一嘴毛。”说着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另二人也碰了杯。

楚梦琳逃出祭影教后,易容改装。换上件藏青色长袍,腰间系一条褐色缎带,长发挽起成髻,下插一根细巧翠竹,只留几缕碎发,松松垮垮的披在肩背,当即成了位眉若朗星,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她深知怀壁其罪,照顾宝剑易于招来祸害,以白稠将其密密实实的裹了几层,再买几幅文墨书画,一齐捆在背上,借以掩人耳目。

教主怒道:“猖獗!祭影教教务是由本座安排还是由你?我的旨意你只须从命,不消多说!”江冽尘踏前一步,直视着教主道:“本教基业有我的一半,我不能眼看它毁在你的昏庸愚笨之下。忠告顺耳利于行,身为部属,我当然有任务改正你的错误。”教主怒道:“你……反了你了!”右手作势扬起,又听到一名教徒叫道:“教主,不好了,部属方才到祭剑堂检察……”

几杯酒下肚,三兄弟天南地北的闲侃,一忽儿提及新兴的一窝盗匪,占山为王,权势与日强大,且常在抢得财帛后杀人灭口,搞得民气惶惑;一忽儿提及朝廷新颁布的“剃头令”,提到留发不留头的端方,一齐捶桌痛骂。一会儿那三弟又说道:“要看热烈,江湖中还少得了?韵妃娘娘略施小计,就将祭影教各分舵杀得片甲不留,魔教贼子这回但是棋逢敌手。那教主屏不住,带了——待我数数——暗夜殒、江冽尘,真算精锐尽出,两位哥哥尽管擦亮眼睛瞧好,出不了几日,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说时眉飞色舞,一副唯恐天下稳定之象。

那三弟一道思疑的目光扫了过来,本来楚梦琳气愤之下,握拳连连擂击桌面,感慨之词也不经意间漏出了口。但她侧身背对着三兄弟,自是视而不见,又吟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唉!唉!唉!”

暗夜殒惶急无措,在原地不住踱步盘桓,只道:“那如何办?那如何办?哎,我说你也真够大胆,竟敢如此顶撞教主。”江冽尘却似全无大事产生,仿佛刚才只在与教主议论气候普通,环起双臂,嘲笑道:“无所谓,故乡伙敢走出这教宫,我就能让他再没命返来!”

江冽尘道:“但部属却另有观点。远水难救近火,与其驰驱济急,不如以逸待劳,直接灭了火源。”折下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简朴划了幅部分地形图,在几处作下标识,道:“遵循对方线路,敌军援兵必经淄博而来,我等可先攻敌后路,乱其阵脚,复率人马分从四路进袭,呈东西合围、南北夹攻之势。此城南连泰山,阵势险要,山中黑龙潭石穴腹大口小,深广数丈,碧霞祠北玉皇顶乃主峰之巅,矗立直入云霄,此二处天整天时……”

江冽尘走到暗夜殒身前,向教主冷冷的道:“我还要问你在弄甚么鬼。梦琳和我并无伉俪之名,她是你的女儿,你不想将残影剑传给我,就与她同谋设此骗局——”教主怒道:“岂有此理!本座犯得着早作筹办?谁说这位置就非得传给你不成了?”江冽尘嘲笑道:“其他教众一概武功寒微、好吃懒做,除了我,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担当者?”

教主打断道:“不可!本座分歧意!那一来不但太冒险,更是逞强于众!好似我教就将垮了,本座丢不起那小我!”江冽尘嘲笑道:“你的左手如果被砍了,大敌当前之际,试问你是蒲伏在地摸寻残肢,还是先等杀退仇敌,局势稳定后,再迟缓疗伤?”暗夜殒听他说“左手被砍”,想起楚梦琳也曾将本身比作“左手”,内心一阵不适。

暗夜殒听他这八字考语,那是将本身也归入其内,就算前四字不得不认,但“好吃懒做”却不管如何搭不上边,心下又感不快。

初逃出时内心盘算主张北上都城,又曾设想过数条无益线路。但提及来轻易,做起来难。回顾以往履行任务,从不消卖力找路,只消沿途紧跟,玩玩闹闹便可,蓦地独行,才知本身竟是全无方向感,走过好久仍辨不清途径。干脆随心所至,沿途玩耍,费钱如流水,吃香的,喝辣的,恰如入了天国普通。几日前在教宫受尽折磨,同江冽尘争风妒忌,仿佛都是好久前的事了。

那矮胖男人叹道:“诚恳说,小弟也没甚太大弊端,平生就是好这一口儿。”身材中等的男人道:“三弟,我来教你,你先想着这酒奇臭非常,喝一滴就大倒胃口,将客岁的年夜饭也要呕了出来,那就不会想喝的了。”那矮胖的三弟苦笑道:“二哥所举虽为高招,岂不先完整败了酒兴?酒兴一坏,多好的美酒都是糟蹋,但要糟蹋美酒,都知我最是不依,这但是要遭天谴的!”

那二哥转过话题,道:“陆掌门摔下山崖后,各大门派都曾遣过很多弟子搜索,但都是活不见……咳,想来自是活不成的,死却也不见尸。”

教主气得半晌没再言语,好一会儿才道:“那好,本座就亲身出马,追回镇教之宝。可爱!避隐多年,竟被那逆女迫得重出江湖,她就是逃到天涯天涯,待本座寻着了,也要一把捏死这臭丫头。你们两个哪儿都不准去,与我随行,残影剑如果有半分闪失,本座就唯你是问!”转过身大踏步的去了。

世人皆以苦尽甘来初时最为欢乐,享用得久后,仍会厌倦,眼下楚梦琳更是因没火伴谈笑而闷得发慌。这一日正在郑州路旁一家饭栈中打尖,门外大大咧咧的走出去三个男人,表面成光鲜对比,一人高高瘦瘦,一人矮矮胖胖,第三人不胖不瘦。三人一落座就连声抱怨酒保行动磨蹭,等得人丁干舌燥,眼看着就要渴死,那酒保仓猝上了酒,往回走时,委曲的自语道:“莫非小人能掐会算,早知几位爷会来,先温好了酒等着你们么?”那几个男人谈兴正高,也没多理。

那三弟贼兮兮的笑道:“大哥春情泛动,不如让小弟尽一回哥们义气,打上华山,抢了女娃儿返来,给大哥当老婆,可好?”那大哥笑骂道:“三弟年龄长了,提及话来如何反而没个端庄?你大哥这一大把年纪,早就成了老骨头,也不敢妄图了。”说着话时却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也合不拢了。

楚梦琳听得大惊失容,连酒水溢了出来也未重视,心道:“我叮咛过陆黔小子,要他将尸身奥妙措置了。他倒好,还嫌不敷乱,竟敢大张旗鼓的搞出葬礼,这算是显摆本身忠孝?哎,真是朽木不成雕也!朽木不成雕也!”

那三弟笑道:“早就摔成肉泥了,自是见不着。昆仑派的能人到今差未几全死绝了,剩下一盘散沙,便宜那崆峒老道,委派了一名亲信暂代昆仑掌门,他才是背后执权的正主儿,你说陆掌门到底是不是他设想谗谄的?”那大哥道:“陆黔那小子飞扬放肆,目无长辈,我向来瞧不惯他,死了也是该死。”

教主勃然大怒,道:“蜜斯失落,本座可不再究查,但教中珍宝竟一齐消逝,谁再敢说仅是纯真偶合?”一根手指直直指向暗夜殒鼻尖,喝道:“你说,这是不是你们一早通同好的?”暗夜殒口唇微动,心知一旦认下此罪,必是再无宽赦处,但如能为梦琳洗脱怀疑,令她得以安然度日,本身即便赔上性命,又有何妨?

教主不待他说完,抬起脚根将图形抹去,道:“不可!莫非就甘舍弃南昌,不顾教中一干兄弟性命?”江冽尘道:“蚊虫草芥之命,弃不敷惜。以武力攻占下的领地,如果守不住,留之无用,反视清兵亦然。而部属并没说便要拱手相让于人,论到耐久战术,不在于一城一地之得失、敌我伤亡之计量,待得今后强大时,仍能重夺……”

暗夜殒听得满身机警伶打了个寒噤,想到江冽尘昨夜“图霸业”的一席话并非空穴来风,而他现在胆敢到处违逆,更是敲响了篡权夺位的前奏鸣!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