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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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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又揪起那少年初发,膝盖狠狠撞中他腰眼,在旁看戏的两兄弟也纷繁上前,将那少年挤在当中,拳打脚踢,那少年不住叫道:“哎哟,哎哟,几位大叔有话好说,身材发肤,受之父母,安敢毁伤啊!”那二哥喝道:“滚你娘的大叔大妈,叫大侠!”

那店家眼里只闪现出一片金光灿灿的倒影,一迭连声的道:“不是假的,不是假的。”连头上的伤口也顾不上裹,急着双手要去接金子,楚梦琳食指一勾,金子似是成了活物,打个转重又飞回,看得世人目瞪口呆。本来她事前在当中穿了根细线,另一端则套在指间,此时利落接住,单手不住抛接,笑道:“想要公子爷的金子,你还没到火候。”

那三弟听得,哼了一声,又将银子揣回衣袋,嘲笑道:“这话倒是如何说的?就兴你能赶上强盗?那我说自家银两也给抢去了,就不消付账,行不可?”

那三弟怒道:“兀那贼小子哄人,本来武功不差啊!竟敢装酸书呆耍我们!”楚梦琳笑道:“谁骗你啦?你就没见过文武双全的人才?”那三弟怒道:“黄山派弟子,锄强扶弱,你这狗强盗逞凶落在我等手里,唯有自认不利。”楚梦琳心道:“我已经够不利啦,不消你来提示,可我恰好不认。”那三弟大吼一声,一招“猛虎出山”,扑上前来。

楚梦琳双足扭转,腾身下椅,先冲那三弟空劈一掌,随即单脚横扫,踢断凳腿。那三弟还了一拳,本是看准凳面为落脚点,谁知下时无处着力,立时将矮凳踩塌,半条腿也卡在当中。楚梦琳化掌为刃,向那三弟颈侧动脉斩下,脚根触地滑到火线,竖起肘尖砸中他背心,借势跃上饭桌。那两兄弟见三弟亏损,坐视不睬显是丢了黄山弟子的脸面,不顾那仇敌是何来头,分从两旁包抄。

此时楚梦琳已将三兄弟别离点了穴道,背靠背的站成一列,三弟在前,二哥居中,大哥在后。她耳朵也没闲着,听来怪诞,笑道:“店家,你大要诚恳,竟是个倒斗摸金的?把稳我到县衙里去告你。”一招“绵里藏针”出其不料的击中大哥,那大哥又涉及前二人,尽皆飞出,那店家被四股力道撞得直退到橱角,和最前三弟两颗脑袋一碰,双双破裂。楚梦琳掌力尚不甚善应用,阴劲震裂了大哥二哥脾肺,而三弟因间隔较远,先震得半死不活,与店家相撞方死。

那少年抓抓头皮,道:“这个……小生对茶价从没研讨,也不很清楚。”总觉凉茶和碧螺春仿佛搭不上干系,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只道:“不管代价,今后小生必然分文很多,如数偿还。我正要进京赶考,如许吧,待我……”

那少年不是别人,恰是长安劫镖时被崆峒掌门掳为人质的汤长途,现在正赶往都城插手最后一轮殿试,十余年寒窗,可否“一举成名天下知”,皆在此一搏。楚梦琳看他长相,越看越是眼熟,又连络声音,终究想起,心道:“邀这小子做伴,固然败兴,总也聊胜于无。”提起声音叫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那位爷台的账,本公子替他结了,你尽管把几两美酒来筛。”从袋中随便取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在手中衡量着。

汤长途在旁也不住劝道:“几位大侠快停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大师行走江湖,以和为贵。”楚梦琳那里肯去听他,看出店家心疼,用心在桌面间跳上跳下,捡起杯子随地乱砸,偶尔兼以暗器伎俩漫天投掷。

店家连叫:“苦也!”当初若拿了碗便宜凉茶打发汤长途,也不致招人抱打不平,现在突破盘碗杯碟的丧失可远远不止阿谁数量。

先前说话之人转过甚,本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脸上稚气未脱,赔着笑当真的道:“没病没灾的,又何必咒本身呢?这俗话说得好,居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外头谁就没个难处?再说小生只求一碗不值钱的凉茶,几位大叔喝的倒是香飘十里的浓醇美酒,自是该当付钱。”

汤长途见劝不住楚梦琳,便转而欣喜店家:“大叔,祸事因小生而起,千不该,万不该,怨我不该口渴。他们砸坏了多少,到时全由我来补偿。”那店家道:“你赔得起?还真不信我额头这么高,出门就能撞见状元爷?”汤长途道:“实在考不出,我砸锅卖铁,也会还清……甚而卖身为奴,一辈子帮您干活儿抵债。”

那店家点头道:“看你细皮嫩肉的,能做得起粗活、累活?我白养一张嘴,丧失还得自家吃进。”汤长途道:“您看我这么瘦,饭量小得很,不会添费事的。这一辈子还不完,来生变牛变马,仍来寻觅大叔,生生世世的还下去,总有偿清的一天。”

那三弟神情难堪,强笑道:“一个穷酸墨客,哪来的金子,你可得防备是假。”楚梦琳哼了一声,一扬手,金子直向那店家飞去,砸破了他额头,顿时血流如注,金子却悬空停在他面前。楚梦琳道:“看清楚了,这是假的么?”

楚梦琳顺手抄起一碗热汤,淋了那大哥满脸,乘敌手分神,一把扣住其手腕,飞腿踢他腋窝。那二哥抓住她另一只脚,向桌沿拉扯,想将她摔下。楚梦琳随机应变,将那大哥整小我拉得横了过来,以手臂为支台,反身弹腿,将那二哥甩了出去,与大哥撞在一道,“砰”一声砸烂桌面,木屑飞扬。

楚梦琳晓得再没甚么可听,而爹爹又不知已到那边,更不宜在此多耽,将捆缚背后宝剑书画的绳索更拉紧些,站起家刚想开溜,忽听一个熟谙的声音带着哭腔道:“店家大叔,小生确是没想白吃白喝。日前在附近山头赶上强盗,随身银两都给抢光了,当今又累又渴,要求不算高,只想讨碗凉茶润润唇。”

那店家听他说得慎重,苦笑道:“就为这孽债,我就要生生世世跟你捆绑在一起?还得一向受穷?”叹了口气,又道:“我就先给你说说,让你也美意里有个底。阿谁装酱料的碟子是西周出土的文物,那只蓝底白花碗是唐朝吐蕃进贡之物,瞧见那只酒杯没有?那但是明成祖喝酒时的御杯!”胡乱吹嘘一通,说得天花乱坠,汤长途在旁扳动手指,不住跟着记诵。

也是心机感化,那三弟本就忍得辛苦,现在仿佛真闻到酒香,“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道:“休要胡说,茶怎会不值钱?那上好的碧螺春一斤是甚么价位,你不会到市道上探听探听?少来乱认亲,谁是你的大叔?你那里长得像我?”

那店家一手托颔,嘲笑接口道:“我替你说,待你来日状元落第,乘着八人大轿,一起吹吹打打的来还钱,成么?”那少年大喜,不住点头,道:“小生也恰是此意!光驾大叔相借纸笔,待我写一张字据为凭。”

楚梦琳一跃而下,轻飘飘的落地,左手斜举捏个剑诀,右手拈住一缕发丝,迟缓捋下,行动舒缓。只算她运气好,出家世一战适值碰上三个武功低劣,只会看热烈的无用仇敌。打得热血沸腾,对劲失色之下,冲汤长途招招手,道:“我们这就去打强盗,代你抢回承担,还不快带路?”

那店家瞧得眼都直了,忙道:“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阿旺,快,快去打一斤上好的竹叶青来!”那二哥笑道:“忘了那边也有个书白痴,这两个小白脸配在一块,倒恰是一对儿。”那三弟道:“店家,你真是个软骨头,看了金子,宁肯本身学起狗叫来?”那酒保却大声应道:“是!”拔步奔向后院,“阿旺”恰是他的奶名。

那三弟又矫饰些店主长,西家短的杂闻,遂唤酒保结账。酒保无缘无端挨了通骂后,一向支楞着耳朵留意听差,眨眼间一蹿上前,那三弟又骂:“上酒时慢吞吞的,收起银子来跑得比猎犬还快。”

汤长途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人之初,性本善,性附近,习相远,再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但须能悉心指导,定能度之修得善果。”楚梦琳嘲笑道:“真不知你到底是书白痴,还是个还了俗的小和尚,还讲究起普度众生啦?”

那少年傲然道:“男人汉大丈夫,怎能为五斗米折腰?”那三弟嘲笑道:“凭你也敢称大丈夫?好个武状元啊,吃我一试!”挥拳向他面门虚晃,本已伏下了后着,不料真结健结实打中他鼻梁,那少年痛得一声大呼,竟确是全不会武功。

那少年正色道:“大叔不懂此中项目,科举轨制始自隋唐,分科提拔文武官吏,状元须经数轮测验,向来百里挑一,有道是……”那店家不耐道:“懒得听你做学问,我开店做买卖,没多余闲钱恩赐叫化子。不过如果你跪放学几声狗叫,我就给你点口粮,只当作肉包子打狗,如何?”

楚梦琳这一惊可不小,一颗心空荡荡的扭转着,向下直坠,有如芒刺在背,心道:“爹爹竟然出了教宫?那……那定是为追杀我而来。”可再听了几句,却全无诸如教主爱女出逃、残影剑失窃等动静,想来是因家丑不成传扬,才没向别传播。又想到爹对江冽尘竟偏疼至此,连偷剑之事也不作究查,定是那小子将罪恶全推到了她身上。

那三弟尖声笑道:“不得了,现在的强盗这等有文明,还抢起文房四宝来,今后四周地界上可不要涌出多量强盗状元、状元强盗?”说完双手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店家和酒保也共同着做大笑状。

酒保弯起手指,在那少年后脑勺弹了个暴栗,嘲笑道:“我们老板逗逗你玩,你倒来劲儿了?连笔也没备,还敢胡吹大气,说本身苦读圣贤书,上京赶考?”那少年道:“冤枉,小生先前已解释过,我的行李,包含换洗衣物,都放在一个包裹中,一并给强盗抢了。”

汤长途道:“不,强盗也是为生存所迫,方会剪径落草。倘活着风浑厚之时,夜不闭户、道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非是因衣不蔽体,食不充饥,想亦无人甘心沦为匪类,自绝于世。那承担……就只当日行一善便了。”楚梦琳不屑道:“照你的说法,当强盗还挺有事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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