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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汹潮暗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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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梦琳灵光乍现,道:“不如我们先乘了划子远远跟从,再乘机行事。”待那船行得近了,便唤住梢公,赏了他一锭银子,叮咛他只与那艘大船保持着窥见帆影的间隔便可。

待得第二日中午将至,迷香药力逐步散去,楚梦琳忙将昨夜之事与大家说知,只略去本身杀人灭迹一节,又向李亦杰道:“他们此番送镖的目标地亦是摄政王府,当真可说是一举两得,既可趁机获得销魂泪,又不担搁你做护花使者。”她知若不说清此节,要李亦杰寒舍沉香院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儿,他定是决计不肯。为安他之心,又多此一举的向沈世韵问道:“如何,韵女人,你也没有定见吧?”虽是扣问,言语中透出的霸气却不由人答出一个“不”字。

楚梦琳心道:“这也说得有理,那两杯酒中自是下了毒,不管我动不脱手,他二人老是要死。”

目睹着曹大人一行徐行上船,南宫雪急道:“须得想个别例,怎生混上去才好。”正自迟疑,忽见岸边又驶来一艘小舟,与那大船比拟虽是天差地别,却也有着舱房卧榻。

南宫雪抬眸向他瞧了半晌,温言道:“我睡不着,师兄,你且坐下陪我说说话好么?”这几日为沈世韵一事,南宫雪言谈之间颇多愤懑,此时语声却极是温和,李亦杰当真受宠若惊,忙在她身侧坐下,又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道:“夜里风大,把稳别着凉了。”

这一手一气呵成,煞是洁净利落,昆仑双侠哼也没哼一声,软软瘫倒。楚梦琳叹道:“你们如果肯循分守己些便没事,偏要来趟这浑水,须怪不得我。”话毕背起二人从窗口跃出,径至堆栈后的水井中,将尸身投了出来。这一夜却再偶然安睡,满心深思着那趟镖,只觉分外诡异。

到得门阶下才知,建业镖局能成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镖行,实非徒有浮名,便是荆溪小镇开设的一家分局也毫不含混。但见那府邸制作得气度不凡,门前两尊石狮子举头耸峙,左边雄狮两前爪之间置一绣球,右边雌狮左前爪抚摩幼狮,尽显王者霸气。府前停着一辆镖车,车上载一黑漆镂金的大箱子。两侧各站稀有名镖师,观其穿着便知尽是镖局中的头面人物,技艺自必不俗,另一小方队乃是清兵打扮,站得极是划一。

行至渡口,果见一大船泊在岸边。高大宽广,宏伟豪华,船上楼阁巍峨,船身精雕细镂,彩绘金饰,气象不凡。曹大人向那大船凝目半晌,嘲笑道:“龙老镖头家资薄弱,此言非虚,这船果是堪比圣上龙舟。”龙老镖头只道:“不敢当。”批示众镖师抬镖箱上船,那船上更是华贵,直如一座豪宅也似,李亦杰等见其上船转得几转,却看不出究竟将镖箱置于那边。

到得近前,一跃上马,单膝跪隧道:“大人,部属遍寻二位侠士不到,这才想到了悦来堆栈,忙即前去,只是……”说到要紧处却俄然顿住,神采大是惶恐。曹大人急道:“只是甚么?快说!”那官兵道:“是,大人息怒,只是部属在二楼客房中只见到一滩血迹,二位侠士却还是影踪全无。”

忽又想起昨晚昆仑双侠与崆峒掌门起了争论,崆峒掌门为其斟酒赔罪,笑容却甚诡异一事,低声向世人说了,江冽尘闭目默想,心下已自了然,道:“那牛鼻子老道名为互助护镖,肚子里倒是在打销魂泪的主张,这套把戏他也不是第一次耍。途中如果沙盗搅和,他正可坐收渔翁之利,这才要先一步将碍事之人撤除。”

世人均自斟酒饮了,那曹大人又叮嘱得几句,说道明日中午便在建业镖局门前会晤。少顷,几人长身站起,告别分开。昆仑双侠之一擎起酒杯,本待稳放心神,手倒是不住颤抖,终是将酒杯重重掷向空中,似是与其有甚深仇大恨普通,碎裂声在夜晚听得分外清脆。另一人道:“你向这死物宣泄又有何用?仇家现在便在二楼,若想报仇,这就走吧!”接着听得脚步声起,昆仑双侠已快步上楼。

楚梦琳从酒柜后缓缓站起,放轻脚步尾随在后,他二人一来本身修为不高,二来报仇心切,竟全未发觉。楚梦琳直跟着他们入得房内,冷眼瞧着二人走至榻边,这才右手按了剑柄,左手打个响指。二人全未推测身后竟伏得有人,大惊转头,楚梦琳微微嘲笑,拇指轻弹,长剑已自出鞘,她在半空中反手握住,一剑横削,瞬即分裂了二人咽喉。

南宫雪道:“我也不想通盘否定王谢朴重,只是这未免也太霸道了些。邪教之以是被称为邪,自是因为其先祖曾做过为人所不齿之事,但若一出世便身在邪教当中,又有何法可施?从没做过好事的邪教中人,倒反比假仁假义的朴重中人好些!”

龙老镖头惊道:“水路难道更加危急四伏么?”曹大人道:“不错,但此举正可达到出其不料之效,想沙盗不会料知。”崆峒掌门道:“曹大人说的不错,龙老镖头,听闻贵镖局运镖时有艘不亚于龙舟的大船,相烦借其一用。”龙老镖头知事已成定局,点头叹道:“也罢。”叮咛了镖师在渡口备船,一行人自赶驾镖车前去。

但见曹大人绕着镖车不住踱步,不耐道:“那昆仑双侠也不看看眼下是甚么时候,怎地还不来?”崆峒掌门倒是气定神闲,捋须笑道:“只怕那两个小家伙得了好处却不想办事,已连夜逃了。”曹大人怒道:“哪有这等美事?”一清兵出列道:“大人,部属愿前去相请二位侠士。”曹大人只做个“快去快回”手势,那清兵得令,当即牵过一匹高头大马,骑了飞奔而去。

龙老镖头神采凝重,从怀中取出一筒手卷,展开似是一张图纸,叹道:“这是老夫恐事有变故,回府后连夜赶出的线路图,没想倒真派上了用处。虽须绕个大圈子,却可算得稳妥,想也不致误了刻日。”遂将这图向曹大人详细讲解,曹大人始终眉头舒展,待他话毕方拂袖道:“不成,沙盗毫不会善罢甘休,途中必来与我等难堪。为今之计,也只要冒险从水路而行。”

入夜,李亦杰徐行出舱,打个哈欠,却见船尾正坐着一人,那身影纤细肥胖,当此际却显出几分孤寂苦楚,恰是南宫雪。李亦杰心中不忍,上前道:“你归去歇息吧,我来调班啦!”

南宫雪道:“如此说来,他既意欲劫镖,也定会暗害龙老镖头。”李亦杰急道:“龙老镖头为人光亮磊落,威名赫赫,我对他一向是非常倾佩的。我们要留意销魂泪,却也要暗中庇护他白叟家才是。”楚梦琳嗤笑道:“我们都晓得你李大侠最喜行侠仗义,不管是沉香院如花似玉的女人,还是建业镖局名扬四海的总镖头,都普通的要庇护。”沈世韵面上一红,便在此时,马嘶声传来,先前那官兵已策马奔回。

楚梦琳心下生疑,深思道:“瞧那牛鼻子神情,好似本就晓得他二人不会呈现普通。那是我亲手所杀,他怎地帮我保护起来啦?”

楚梦琳现在方始瞧见那位曹大人,见他五官生得非常端方,约莫二十5、六年纪,虽是官府中人,却未着华服,只一袭青衫,倒似一名落拓的江湖侠客。龙老镖头已人至中年,身板却尚结实,举手投足的气势显出种不怒自威之感。崆峒掌门还是身穿粗布长袍,与另两人比拟则显得极不出众。

崆峒掌门问道:“可见到华山派两个小贼尸首?”那官兵道:“未曾得见。”崆峒掌门浅笑道:“曹大人,我早说那二人无用,想是他们报仇不成,反给人家杀了。”语气中大有幸灾乐祸之意。曹大人怒道:“连个半死之人都对于不得,真是废料!”那官兵见曹大人气得面色乌青,还道是恼本身办事不力,忙一叠连声隧道:“小人该死。”

李亦杰听得心下惶恐,这些事他也曾暗安闲心下想过,但终觉这是大逆不道之念,是以每当思虑稍稍触及,便忙以外物强自分神,而南宫雪却分解得这等透辟,叹道:“从小师父就常教诲我们,正便是正,邪便是邪,正邪势不两立。朴重弟子见到邪教中人就应不问启事,拔剑便杀。”

南宫雪只专注看那箱子,奇道:“临空道长说过销魂泪形状小巧,他们却以这偌大镖箱装运,不知是何企图?”江冽尘道:“或许是他们用的障眼法,好教旁人不致狐疑。”沈世韵接口道:“也能够是箱子中充满了构造,才令对方有恃无恐。”

沈世韵一对剪影双眸浅含笑意,柔声道:“如此也好。韵儿现下是个无家可归的薄命人,流落江湖,几乎明净不保。多承诸位侠士不吝互助,待我实如同道嫡亲普通,此后去处,天然全依恩公决计。韵儿只怕李大哥美意助我,却担搁了各位路程,既蒙上天眷顾,令大师旅途顺道,实是可贵的恩赐。”李亦杰听她应允,自是再无贰言。南宫雪与江冽尘虽未表态,却也显是默许了,当下世人遂解缆上路。

李亦杰道:“这说得也不错,实在如此简朴的事理,武林中各位前辈却总不能体味。雪儿,你也不必烦恼,只要我们行得端,坐得正,无愧于‘朴重弟子’的称呼,那便好了。我信赖,公道安闲民气。”

那梢公得了好处,甚是殷勤殷勤,号召着都进舱房歇息。世人仍担忧事发俄然,商定留一人在舟上时候监督,其他临时保存体力,每二个时候调班一次。李亦杰却提出销魂泪之事与沈世韵无关,志愿代她的班,南宫雪又是不悦,楚梦琳好言相劝,才教她面色稍缓。如此这般,船行甚远,始终安静无事。

南宫雪冷静将那外套又裹紧了些,幽幽隧道:“迩来我常常在想,正与邪真有较着的分界么?那么谁又可当之无愧的称为‘正’呢?此番下山经历了很多事,也颠覆了我原有的一些观点。那些王谢朴重,包含我们,前赴无影山庄实在就是为了销魂泪,偏生说得好听,好似极重武林道义普通,比拟之下,我看祭影教倒尚可称得光亮正大。正邪目标不异,岂不成笑?平心而论,似他们那日在武当山顶的气势汹汹,如果得不到销魂泪,何尝就做不出灭门烧庄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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