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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活捉傻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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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也欢畅,帮着姥爷放下狍子,上狍子身上捏了捏,说:“可不止,五十斤往上了,这可算是大的了,好些日子也没听谁打到这东西了。”姥爷把狍子腿上的绳索紧了紧说:“有几年没打喽,这家伙跑的太快了,打它全看运气,现在没有快枪底子打不到,洋炮轰不着,有追它的时候还不如去挖獾子呢,那玩艺另有点准。”

张兴明说:“我哥拿着绑狍子呢,姥爷你快去吧,一会跑了。”

一向走到冰边上,狍子动了动,也没跑。哥哥拐了个弯,从狍子背后畴昔,谨慎的靠近狍子,然后把张兴明的裤带绑到狍子的头上,用力一拉,狍子顺着哥哥的拉劲站了起来,紧接着四蹄乱动啪的一声又跌倒在冰面上,哥哥一愣,然后哈哈笑起来,对张兴明说:“这玩艺在冰上站不起来了,哈哈,我说它怎不跑呢,来,咱两把它拽回家去。”

张兴明晓得,老爸只是纯真的想让他和哥哥多吃几口肉。

固然姥爷向来没领张兴明和哥哥真正进过大山打过大东西,但张兴明和哥哥还是很牛的抓到了一只狍子,这是上一世张兴明所没经历过的事。

哥哥看看狍子,又看看冰面,叭叽了几下嘴巴,一万个不甘心的说:“那你快点,我看着它。”张兴明笑着向姥姥家走,哥哥在前面又喊:“给姥爷说是我抓住的哦。”张兴明服了,点了点头,无语的走着。

“哥,你看,冰上有只羊。”张兴明停下跑动的脚步,细心看了看冰面上,对哥哥说。

哥哥接过裤带拿在手里,猫着腰谨慎的向爬在冰面上的狍子走畴昔,张兴明提着裤子跟在前面。

哥哥立即挺起胸脯:“我打滴,我能行不?”张兴明翻了个白眼。

邻近春节的时候爸爸终究扛着大包来了,米面油,棉鞋,哥俩的新衣服(由大人衣服改制而成),另有四条带鱼(海刀),一盒一揸(把手伸开,从拇指尖到食指尖,有十几厘米)多长的基围虾,另有张兴明小时候最爱吃的虾片,红红绿绿的一大盒子,另有一台收音机,十几节一号电池。(厂里每年夏季分肉,鸡蛋,米面油,鱼,虾,白菜,苹果另有梨,一向到现在另有分)看到狍子肉,爸爸感慨:“多少年没吃过这东西喽。这谁打的啊?爸你还能打到这玩艺?”姥爷嘿嘿一笑,说:“可不是我打的,是你俩儿子打的。”

“别瞎鼓捣,弄坏了没地儿修去。”爸爸喝斥张兴明。张兴明昂首看看老爸,一撇嘴,手里不断,扭来扭去,收音机收回哧哧啦啦沙沙的声音,时大时小的,张兴明摸了摸收音机后背,把天线抽出来闲逛,听着杂音选了个角度,然后再去扭,沙沙的声音垂垂弱下去,声音出来了,还是张兴明挺熟谙的声:“边陲的泉水哎清又纯,边陲的花儿哎暖民气,暖民气……”张兴明把收音机放到炕上,拿个枕头牢固好不让它倒了,然后退后一点瞅瞅,摇点头,实在是泰初玩了,但是就这么个古玩东西,在这个期间为多少人带去了平生不成消逝的欢愉,带去了广漠的六合,带去了知识,音乐,国度大事。这就是这个期间不成替代的精力支柱啊。

“行啊大儿子,说说你如何打的?”爸爸不活力的时候还是挺夷易近人的,抱起哥哥问。“我看着它了,用裤带把它绑上了,姥爷扛返来的。”哥哥表功,爸爸就明白了,问姥爷:“跑冰上了吧?这玩艺一上冰就不能动了。”姥爷哈哈笑起来。

张兴明有点哭笑不得,说:“我的哥啊,就算你能拽动,一出这冰面,它就能站起来跑了,你还能拽住它?别让它把你拽回家吃大又了。”

冰面离张兴明姥姥家也不远,就三百米摆布,没一会张兴明就提着裤子进了院,姥爷正在劈柴,看他提着裤子出去,放下斧子问:“老二咋了?裤子掉了,裤带折(舌)了?”

毕竟是山区,收音信号始终不太清楚,时强时弱的,张兴明听着直挠头,最后昂首冲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的姥姥说:“姥你去内里嘎(割)一小块又(肉)来,”用手比了一下:“这么一小块就够。”姥姥对外孙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也没问干甚么,出去不一会割了拇指肚大一块狍子肉返来,递给张兴明。张兴明接过肉,拿铁筷子在上面扎了个小洞,然后把肉套在收音机的天线头上,立码收音机就像俄然来了精力,杂音没有了,声音清楚清脆,姥爷看着嘿嘿一乐,说:“这玩艺还得吃又才好好干活。”大师一起笑起来。(收音机另有效天线的老电视都有这个特性,没经历过的能够去问问白叟)

清算好了,姥爷站起来拿锹把感染了血的雪铲起来隔着帐子(很高的栅栏)扬到菜地里,然后把盆端进屋,姥姥把切好的土豆放到锅里,开端切肉,边切边说:“心肝肚给庆芝留着,他爱吃。排骨也留着,让庆芝拿归去给桂欣尝尝。”“肉也留一半给他拿归去。”姥爷说了句,把心肝肚拿出来用细绳系好拿出去挂在房檐上,把排骨剃出来也挂出去,现在内里有零下三十几度,一会就冻上了,一夏季都是鲜的。

“咋不把三儿带来?”姥姥问。

张兴明甩了甩裤子,说:“那玩艺跑冰上去了,哥哥在那守着呢,当场边那。”

张兴明爬到炕上,捧起收音机研讨起来,天兰色的壳子,有红砖那么大,上一世这台收音机但是姥姥姥爷的宝贝,直到93年大女儿出世的时候,姥姥姥爷住在爸爸妈妈家里还在听呢。

爸爸第二天又去看了爷爷,此次是本身去的,没带张兴明,张兴明也没筹措去,就是来回逛逛,大夏季的,还是不遭这个罪了,躺热炕头上听听收音机多好。

张兴明看了看狍子,玄色的鼻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角,估计是未成年,长的有点像鹿,但身子更小一些,也没有斑纹,四只尖尖的蹄子,在冰上划出一道道划痕。这不利孩子的蹄子底子就是天生的冰刀啊,也不晓得如何跑到冰面上来了,如果没人发明,估计最后也会饿死在冰上,它底子就站不起来,别提走了。

哥哥看看他提着裤子的手,有点犯难:“那怎办哪,我本身拽不动。”

张兴明和哥哥在上一世偷偷用姥爷的洋炮打过鸟,那家伙轰的一声巨响,把哥俩震的一遛屁墩,成果那鸟已经不能吃了,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铅砂,扣都扣不出来。村里另有一个住户,本身把洋炮弄走火了,直接轰本身脸上了,连病院都没去,就让媳妇把铅砂扣出来完事,落下半脸的麻坑,可见这玩艺的杀伤力有多唬人。

那天陪哥哥去溜套子,一只兔子也没套到,有点沮丧的哥哥皱着眉头搭拉着脑袋领着张兴明往回走,走到菜田中间的时候,跑跑跳跳的张兴明就看到田边冰面上有一个东西躺在那边。夏季冰冻的时候,因为不是一下就冻住的,以是河水会在冰的阻力下漫出来,最后冻出很大的一个冰面,二米宽的河,能冻出十几米宽的冰面,成为孩子们的乐土。村里有大河,冰面更大,以是夏季的时候,南沟这边的冰面也就张兴明哥俩另有钟长红钟长艳几小我玩,而钟长红她们隔几天就会跑村里亲戚家去,因而这块冰面根基上就成了哥两的私家领地。

没一会,姥爷手里拿着张兴明的裤带,肩上扛着那只狍子返来了,把裤带扔给张兴明,向迎出来的姥姥说:“这两孩子运道还真不错,这家伙还挺肥呢,得有四十斤。”

张兴明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喊姥爷来。”

最后还是给爸爸留了半扇排骨半扇肉,剩下的放到锅里,骨嘟骨嘟炖了起来,不一会肉香就充满了屋子。

哥哥有点不肯意:“姥爷来了,那还是我抓的啊?”

“我说呢嘛,”姥爷点点头,从房檐上摘下一捆细绳拿在后里,出院去了。

哥哥说:“快来啊,帮我拽,早晨吃大又(肉,东北发又音)”

洋炮就是老式散弹枪,有点像第一代热兵器,就是八国联军进BJ的时候用的那种枪,从枪口填火药,填完药塞团纸,再用纤子捅实了,把铅砂从枪口灌出来,用牛皮纸封住枪口,不过不消像第一代枪那样从前面拿根香燃烧,而是在枪的后部扳机上方有一个摇臂,俗称狗头,开枪的时候把狗头扳起来,上面有一个铁的小管子直通枪里的火药,管子口直径也就几毫米,在上面装一个火帽,有点像洋火头,是铁的,一扣扳机,狗头就打在火帽上,因为撞击打燃了火帽里的红火药,也就把枪里的火药扑灭了,轰的一声铅砂喷出去,能打好大一片处所,这玩艺离远了底子没有杀伤力,来的也慢,根基上不能用来打猎,属于威慑性兵器,用来防身侵占的。

哥哥站住,昂首顺着张兴明的手指看了一会,皱着眉头细心认了又认,然后小声说:“蹲下,那不是羊,应当是狍子。你把裤带改(解,东北发改音)下来给我,我们把它抓(二声)归去。”

姥爷有点不测:“狍子?在哪呢?你哥能绑狍子?那玩艺跑的可快啊。”

“太小了,这俩就够你们呛了,俺们满足了。”爸爸脱了鞋上炕,把脚伸到被子里和缓,踩着雪登山,鞋里都冻上了,姥姥把鞋拿去放到灶坑边烤。

“真的哥,好大一只羊,你看你看,就在那呢,不转动,是死羊吧?”张兴明拉住哥哥的胳膊指给他看。

下午爸爸返来,脸上有点阴沉,张兴明估计老爸是又被爷爷骂了,内心愁闷,赶就拉着哥哥出去滑冰了,可别让哥哥再撞到老爸枪口上,那是真用力打啊,一点不带虚的。

“把又全炖了呗,给我爸留点下货就行了。”张兴明顿时顺杆就爬,被姥姥在头上拍了一下:“你能吃完那么多啊?”

“扯蛋,你家羊夏季不圈啊。”哥哥头都不抬的回了他一句。夏季山上没草,以是都是圈在圈里不会放出来的。

“狍子咬人不?”张兴明听话的蹲下来,问。

姥爷就笑,说:“两个小家伙馋喽,好,让你们吃够。”

张兴明就感到,见一次肉多不轻易啊,统共这么点东西,几句话就全给了爸妈了,父母都是巨大的啊。

姥爷把狍子皮铺在雪地上,然后清算内脏,姥姥去窖里掏了些土豆返来泡在水里去皮,筹办一会用来炖狍子肉,张兴明和哥哥就蹲在边上看着。

姥姥在灶坑里填了燃烧,锅里填下水,姥爷拿出刀,又拿个盆,开端杀狍子,实在和杀猪差未几,杀一刀放血,然后剥皮抽筋去内脏,再摘腿去头,把身子分红几块挂到房檐下,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

“不咬,改裤带啊。”哥哥盯着狍子说。

爸爸第二天给姥姥留了点钱就归去了,带走了狍子的下货和排骨,肉留下没拿。这年初排骨可不像后代那么值钱,这时候骨头下水不值钱,算不上好东西。

“姥,姥爷,我要吃排骨,还要吃多多的又。”张兴明拿出孩子的态度撒娇,又捅了哥哥一下,哥哥不明白啥意义,不过顿时就跟着喊起来:“我也要,要吃老多老多的又。”

姥姥啧了几声,说:“这今后还得总挂块又听,上哪弄又去哟?夏季还行,夏天两个点就臭了。”张兴明哈哈笑,说:“不消,听时候长了结果天然就会好点,这不刚开端嘛。”实在是听时候长了,人适应了杂音,杂音也就不存在了。

张兴明摇了点头,这哥哥不解本身的,非得让他来,伸手把裤带解了下来,递给哥哥。这时候哥俩的裤带实在就是一捆布条,扎裤子是用系的。

张兴明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本身提着裤子的手,说:“我帮你拽它,你帮我提裤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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