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宋澈环指着身后的锦布:“这些本来是我家仓里卖不出去的锦布，谁料陈公子大手挥毫，以高于时价两千文的代价全数买下了，哎哟，这实在是雪中送炭呐！”

沈文君说道：“我劝你还是莫要欢畅得过分，免得乐极生悲。”

“哒哒哒……”又一辆马车呈现了。

陈仁才一愣，“昨日不是你到处求购锦布，怎的……哦！”

……

“我们走。”

“宋老板，您真是料事如神呀，昨日您前脚刚走，陈氏商行的人便来了，一点唾沫星儿都没华侈，直接以七千文一匹的代价，将统统锦布买了下来，当场便签了契书条约，当夜便交了定金。”

“哈哈哈……那实在不美意义，宋某要让陈公子绝望了。”

被洗涮过的天空万里无云，日光如金缕玉衣妆点着姑苏城，氛围中满盈着雨后芳香。

宋澈则站起家来，理了理衣冠，下檐相迎。

宋澈跳上马车，拍了鼓掌，斜眼讽刺了一句：“你的确有财力，有背景，可恰好就是没有脑筋，陈仁才，改名作蠢材更贴切。”

陈氏商行。

“宋姑爷一诺令媛，我们也该利落些，验货便免了，直接立书契吧！”

沈文君伸颈眺看，镇静惊呼：“是东市来的马车！”

宋澈搬来一张摇摇椅，便坐在坊间屋檐下，手捧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守着面前三辆满载锦布的马车，只要货款一到，他便亲身发车送往陈氏商行。

“七两银子一匹布，您在我们这儿挂售两千匹，便是一万四千两白银，兑换下来为一千四百两黄金，按三成定金给您结算，便是四百两金，您点点？”

这时，张氏的账房先生持一封契书，上前说道：“陈公子，昨日我们但是当着面签的契书，您如果现在要退货，可得赔付三倍的违约金呢。”

沈文君站在宋澈身边，伸长玉颈了望着贩子，毕竟是超越万两的大买卖，她比谁都要等候。

另有账房先生搭腔：“就是就是，归正陈家有走商的门路，拉到北方售卖，一匹十两也有得赚呀！这三车锦布，您就放心收下吧！”

“三位先生，卸了货记得将马车帮我送返来。”

“是西市来的马车！”

“锦布卸来卸去实在费事，我云水坊免费着力，帮你们运到陈氏商行去。”

宋澈高高举手，竖了其中指，表示友情长存。

“陈公子莫要曲解了，我本日是特地来感激你的。”

马车同时在坊间门口停下，三个身着儒袍的账房先生，叫伴计各抬着一口箱子跳上马车。

“啊啊啊……宋澈，老子，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

“必然，必然。”

“就来！就来！”沈文君敏捷折回店铺。

城西。

陈仁才完整破防，吼得唾沫星子狂飙：“快！快去将店里的伴计全叫出来，给老子打死他！”

“盘点便不必了，我信赖诸位的诚信，”宋澈指了指门口的三车锦布：“这里是六千匹锦布，几位先生验验货？”

陈仁才坐在大门口，嘴里哼着小曲儿，提着一只鸟笼，兴趣大好地喂着鸟。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还敢打人？

次日凌晨，细雨渐停。

他又与三个账房先生叮嘱:

金主上门了。

宋澈坐上马车，带上十几名伴计，与诸位账房先生押着三大车锦布，摇摇摆晃驶向城西。

身边候着两个伴计，时不时端茶递水。

宋澈大袖一挥，携自家伴计，大笑而去。

陈仁才用镊子夹起一只青虫，送到鸟嘴边儿，鸟儿一啄将青虫吞入口中，“而我则是这只画眉鸟，他必定成为我的腹中餐。”

“另有从北市来的！”

“茶凉了，添些热水。”宋澈将茶杯往身边一递。

“你们晓得么？那宋澈便如我手中这只小虫。”

陈仁才俄然惊坐起，指声呵道：“你这家伙竟还敢来我的地盘！”

“宋……宋澈！”

三个账房先生同时翻开箱子，霍……好家伙，一锭锭金元宝，闪得人睁不开眼。

“你这姿势，与那巷弄里的花甲白叟差未几了。”

“不愧是咱家公子，略施手腕便叫沈家无布可购，您可真是环球无双的商道天赋啊！”

陈仁才失声吼怒，暴跳如雷。

“宋澈！老子要叫你走不出这条街！”

宋澈一马抢先，负手站在马车上，英姿英发，傲视陈仁才。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宋澈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你懂甚么，这叫做糊口，氛围中充满着款项的芳香。”

“哒哒哒……”

“估计宋澈这会儿，正倒在他娘子怀里哭唧唧呢！哈哈哈——”

沈文君瞧着满箱金元宝，脸儿欢畅得与花儿一样红。

倒不是亏不亏的题目，就是这自负心过不去。

伴计拉住癫狂的陈仁才，劝道:“公子您沉着啊，街坊们都看着呢！”

“笔墨纸砚，商章印泥，速速取来。”

沈文君哼了声，“不得了，不得了……”也接过了茶杯，正欲回身之际，“哒哒哒……”一阵马蹄声自街外响起。

他恍然大悟，也勃然大怒：“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结合起来欺诈我！我……我要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