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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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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成!”曾省吾决然道,“当回书给胡槚,让他上疏,一旦上疏,开河之议就算胎死腹中了!”

“喔!玄翁,此事体大,胡给谏必是细细踏勘,不敢草率。”张居正回应道。

张居正走畴昔,体贴肠问:“玄翁这是……”高拱指了指书案上的文牍,张居正拿起阅看,仓促阅罢,道,“喔呀,胡给谏踏勘的倒是详确,只是如此一来,胶莱河工,恐要……”

胡槚接阅张居正函示,立即将早已备好的奏稿拜发。

“哈哈哈!”曾省吾又是一阵大笑,“胡槚自知,一旦踏勘结论是胶莱河开不得,必激愤高相,不能再做高相的腹心之徒矣!这回,他要断念塌地跟定太岳兄了!”

“由淮入海,如何?”高拱又问。

张居正略一思忖,提笔回书:

新河之议,原为国计耳。今既灼见其不成,则亦何必罄有效之财,为无益之费;持固必之见,期难图之功哉!幸早以疏闻,亟从寝阁。

高拱叹口气道:“我辈登进士就在翰林院,一向到入内阁,都是御用文人那套寻章摘句的活计,书读的委实很多,可对处所景象、对江河湖海,太不谙熟。碰到像漕运这般困难,就很难定夺了。”

“这……”高拱寂然地瘫坐在坐椅上,很久无语。

写毕,即唤张四维来见,叮嘱道:“督河工之职,不再任命;漕运总督之任,亦暂缓呈奏。”

张居正沉默,跟在高拱身后,进了中堂。刚一落座,高拱端起茶盏,边用盏盖悄悄拨拉着,边扫视着书案上的文牍,一眼瞥见胡槚的奏疏,不觉一惊,忙放茶盏,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腕上,他轻声“呦”了一下,顾不得擦拭,就抓过阅看:

“与你叔大何干?”高拱硬邦邦地说。

高拱一扬手道:“这个我倒是没想过。”

“迩来为漕运事,居正也是忧心如焚,遍询访于诸名家,”张居正缓缓道,“闻得潘季驯又有新法,谓之‘束水攻沙’,倘若此法可治黄河之患,则漕河淤塞之忧自可解之。”

张居正跟在高拱身后往中堂走,望着高拱的背影,他像是俄然发明,面前的高拱,已然衰老了!他虚龄只要四十六岁,正当年,是大展鸿图的时候了!从罢阻开河之议一事看,中玄兄还真不如小弟纯熟嘞!如许想着,恐有疏漏,坐在中堂,又梳理一遍,提笔给胡槚修书:

“待毒手的事打理伏贴,再说改政体。”高拱顾自说着,“漕运之事,待多方咨访后再定。”说着,起家往外走,长叹了一声,“阁务不能停啊!”

“胡槚疏言甚么‘误国病民’,甚么‘古人既误’如此,委实有些刺耳,心还是好的。他是玄翁的弟子,谅不会用心调侃玄翁,玄翁不必介怀。”张居正持续安慰道。

胶莱新河,始即测知其难成,然以其意出于玄翁,未敢遽行祖阁,故借胡掌科一勘。盖以胡为玄翁所亲信,又其人有识见,不随众觉得是非。且躬履其地,又非臆料遥度者,取信尤易也。今观胡掌科奏疏,明白洞切,玄翁见之,亦慨然请停。不必阻之而自罢矣!

张居正又道:“胡槚直接上疏,当是怕误了事机,也是体认玄翁办事高效之意,玄翁不必活力。”

“家舅言,已暗中防备,以防不测。”张四维道。

高拱一笑:“或可谓之因祸得福,也未可知嘞!”似不肯再言,忙转移话题道,“宣大开市期近,不会有甚闪失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张居正呵叱了一句,“以三省之见,当如何区处?禀报玄翁?”

张居正忙道:“玄翁既有此议,居正必仰赞,无妨付诸廷议。”

高拱一扬手:“开胶莱河,罢议!”说着,起家往外走,“这会儿脑筋有些乱,好好理理思路再说。”

新河之议,本出仆意,然非有用心也。今执事查勘详悉,明示不成,不循仆意,亦可谓无用心矣!愿即题止可也。盖可开则开以济运,所觉得国也;不成开则止,以免有利之害,亦所觉得国也。而我何与焉?其初献议之人,亦须善慰遣之,无让其失策,恐阻将来任事者之心。至于海有可通之路,闻之甚喜。但不知事果何如,殊切悬企。倘有下落,愿早见知,若得谐此,则于国有万分之利,而又无一毫之劳费,纵使新河可开,亦不及此,而况云不成耶!执事忠于谋国,勉强明尽,而又不依违顾望,徒事迎承,仆实心折之。

疏至,言其不成成之状,即过玄翁,玄翁慨然请罢。盖其初意,但忧运道艰阻,为国度长远计耳。今既有不成,自难胶执用心。盖天下事,非一人一家之事,觉得可行而行之,固以是利国度;觉得不成行而止之,亦以是利国度也。此玄翁之高爽虚豁,可与同心共济,正在于此,诚社稷之福也!

“传请!”张居正利落地说。

急足送来的,倒是胡槚的书牍。张居正展读,不由抚掌而笑,叮咛游七,“叫曾侍郎来见。”

“太岳兄,何事这么急?”曾省吾一见张居正,就问。张居正并不言语,带他一同进了书房,把胡槚的书牍递给曾省吾。

人回,草草布意,以安执事之心。抚、藩二员,亦乞告以仆意,恐其不喻,谓与初议相左,而意或有不畅也。

张居正听出高拱的语气不对,便噤口不复再言。

张居正惊得向后蓦地一仰,楞住了。

“虏患能不能弭,实则取决于识见与魄力,”张居正道,“漕运则不然。

“哈哈哈!”曾省吾大笑,“果不出所料!就算他胡槚是不随众觉得是非的人,一到山东,恐怕也只要随梁、王二人觉得是非了。”

又给梁梦龙修书:

“喔呀!”张居正惊奇地说,“海运风险大,为避险方有开胶莱河之议,今胶莱河之议罢,再议海运,岂不又回到原点啦!”

臣细察勘分水岭,皆流沙善崩,虽有白河一道,徒涓涓细流,不敷注灌。至如小胶河、张鲁河、九穴,都泊稍有洪淤,亦不深广。胶河虽有微源,然阵势东下,不能北引……

“漕运困难不能破解,何尝不是囿于识见?”高拱一扬手道,“总在老路上修修补补,劳而无功,终归不是体例。”

高拱终究暴露一丝笑容,自言自语道:“嗯,还算是明白人,凡事不能只说不可,要说如何办才行,如许的人,还是可用的!”说着,提笔给胡槚回书:

与张居正的轻松畅快比拟,这一天对高拱来讲,却格外冗长,又格外怠倦。早晨,在吏部衙门下了轿,往里走了几步,顿感行动沉重,回身正欲登轿回家,梁梦龙的急足闪身唤了声:“元翁,请留步,胡科长有书来。”说着,把胡槚的书牍呈上。高拱拿在手里,俄然有了精力,快步进了直房。灯下展读,方知胡槚是解释反对开河启事的,不唯开河委实不成行,亦不必行,以海运代河运,一样可解漕运困难。

“虏患都能消弭,莫非漕运这个困难破解不了?”高拱拉了张居正一把,表示他边走边说。

“不管如何,必破解漕运困难!”高拱说着,一只拳头重重地砸在书案上。

“胶莱河之议罢,漕运困难如何破解?被困死?!”高拱烦躁地大声道。他一心为漕运困难无解而忧愁,并未想那么多,是以对张居正的安慰便生出多少恶感。

“胡槚必是怕玄翁雷霆之怒,方先投书给我的。”张居正边呷着茶边道。

“如何,玄翁,景象有变?”张四维吃惊地问。

高拱抬头望着天花板,道:“看来,国朝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之制,当改!”

高拱蓦地扭过脸来,问:“叔大,行海运,如何?”

张居正也跟了出来,一脸愧色道:“玄翁,居正亦未推测胡槚会上疏反对开河,早知如此,当初不该建言差他去。”

“玄翁,此疏批交工部题覆?”张居正叨教道。

高拱连连摆手:“不议便可预知其果,必是反对声一片。”

高拱重重地吐了口气,堕入深思。

高拱从开首行文的语气中,已发觉结论不妙,忙先省过中间,直接阅看结论:

张居正沉默,内心暗忖着:玄翁竟说出改“非翰林不入内阁”之制,委实令人震惊!

苟率意出内帑百万之费,以开三百里无用之渠,如误国病民何?臣请亟罢其事,并令所司明示新河必不成开之端,勿使古人既误而复误先人也。

张居正刚回到家,正在用晚餐,游七禀报:山东巡抚梁梦龙急足到。

“叔大!”这天一早,高拱在文渊阁前下了轿,正瞥见张居正往里走,便在前面叫了一声,待张居正回身,高拱皱眉道,“胡槚去了十好几天了,如何消息全无?”

“海运?!”张居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反复了一句,随高拱进了朝房。待高拱坐定,张居正走畴昔,坐在书案旁的一把椅子上,“玄翁,开胶莱河不就是为行海运吗?既然胶莱河不成开,海运恐不敢冒然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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