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鸟殷勤
我也很高兴,当即叮咛它:“你去华琼殿找苏夜黎,奉告他我在这,请他来一趟。”
我捡起那东西,原是块桃子大的玉髓,玉髓我见过很多,这么大成色这么好的却很少见。这等代价连城的宝贝说送人就送人,看来是个有钱的贼,是个率性的贼!
我扎眼望去,只见一只青蓝色的大鸟停在梧桐树上,神情地将我们望着。阳光照得它的羽毛根根发亮,斑纹素净,喙跟两只爪尖通红似火,脚上挂了只精美的铃铛。幻儿诧异道:“好标致的鸟!”
咘咘说:“天然是送信来着,太上老君有封密函让我交给纪庄主。”
当然标致了,传说中的青鸟,天庭的送信使者。
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人一身玄色劲装,头部用黑纱蒙住,只露了双眼睛。
这期间,还产生了个小插曲,号称铜墙铁壁的青龙山庄竟然混入了一只毛贼。
到了早晨浑身会变得通白,翅膀披收回蓝色光芒,飞翔的时候似一团火焰,温馨的时候娇憨敬爱,小巧可儿得很。
今后今后,三界再无谁对太上老君的密函感兴趣,摆布不过是些侍花弄草类的鸡毛蒜皮小事。
非论大事小事,他都要装在密函里传送,后出处于他的密函实在太多,信使常常分不清哪些是他私家的,哪些是公办的,严峻扰乱了天庭谍报处的事情,遭到谍报处管事二郎神的赞扬,他便在信封内里加了署名,自称李先生。如许的密函,天上地下能找出几万份来,几近每个神仙都曾收到过。
不劫色,又不劫财,看来不是只浅显的贼。
那晚我早早进入了梦境,忽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了。我一听有人喊抓贼,赶紧跳起来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想往外冲,如此胆肥的毛贼,我很想见见是何方崇高。
他扔给我一样东西:“送给你做衣裳。”
本日,我才走到半路,俄然一阵蓝光重新顶飞过,幻儿叫道:“好大的鸟啊。”
太上老君是个驯良又可亲的老神仙,除了炼丹跟管闲事外,最大的癖好便是写密函。
交代完闲事,咘咘又叽叽喳喳地奉告我很多事。比如天庭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比如小拾多了个叫华玉的新玩伴,比如魔族王上留下了白虚刃却没有接走夙媚儿,比如我的尸体被安设在无尘洞中的千年水晶棺里,曾有贼人企图进入无尘洞盗取水晶棺被苏夜黎打得魂飞魄散。
第二天听闻夜里有人偷了山庄的镇庄之宝幻灵境,却在当晚又送了返来。山庄里民气惶惑,全猜不透那贼的企图,只好增派人手,立即进入一级防备状况,并召回了仍在灵山清闲的大少爷。
我一面听一面唏嘘,那贼人实在太笨了,要晓得那千年水晶棺又大又重,就算他扛出了无尘洞,也扛不出南天门。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幸运扛出了天庭,也赚不了几个银子,那玩意出了天庭就一废料,本钱又大,还不如偷些珠宝来得实在些。
山庄东南角有块空位,种满了蓝色的重瓣草麝香,风景甚好。离胧月阁也不远,走上几百米便到了,我常常在饭后往那走一走。
他轻笑了一下,消逝了踪迹。
我感慨了声运气好,道:“还是你的鼻子尖,若换作其他青鸟,约莫并不能认出我来。好久不见啊,咘咘。”
我受掌管天庭财务的赵玄坛所托,曾隐晦地劝他,既已如此,不如改用浅显函件,能够大大降落本钱,为天庭节流点开支。
咘咘拜别后,我自认有了退路,整小我便松弛了,连每日必练的内功心法都懒得练了。想着等苏夜黎来了,便能够把我跟玉璃月的灵魂换返来,在那混元珠里,不消几日,我的元神便能复原了。
青鸟歪了歪脑袋不睬我,却也不拜别,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我抬头朝天短促地叫了三声,青鸟直扑下来,欢畅地绕着我飞了两圈,最后停在我肩上,收回清脆动听的声音:“三公主,你没死啊?我说如何有股熟谙的气味呢?”
咘咘慎重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一回天庭当即去。”
那毛贼愣了愣,看着我好久,俄然伸手来摸我的脸,我暗叫不好,赶上登徒子了,指上忙会聚灵力,不管劈不劈得过,先劈了再说。正抬起手,那人快速收回了手,又看了我一眼,回身去翻开房门。
我在胧月阁躺了三天三夜。
还没冲到门口,一个黑影从窗户外跳了出去,砸灭了我方才燃起的蜡烛。紧接着一把银剑架在我脖子上,我吓了一跳,甚是担忧他狗急跳墙以后杀人灭口,赶紧招认:“珠宝都在东南角那张壁橱里,第三格。”
咘咘高兴地扑扇着翅膀:“这下可好了,王母不消悲伤了,十殿下也不消整日哭了。”
那山妖得知后,气得当场吐血而亡。
我“哦”了一声。
梧桐树下有块削平的石头,我挪了两步脚畴昔坐下,道:“幻儿,你去把我的扇子取来,我在这歇会。”
本来他扔的挺准的,我只需好好站着摊开手就行了,偏我听了他的话,反射性地跳起来去接,那东西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从我手边上落了下去。
这三天没人来烦我,只纪母遣人送来一大堆补品。秦如月闹了一场,没获得任何好处,倒跟自家丫头产生了间隙,第二天一早俄然嚷着说头疼,缠着纪长安带她去了灵山。幻儿因感念我对她的保护,服侍得更加经心极力,每顿都给做我红烧蹄髈。吃得我满肚油水,屁股大了一圈,不得不下床活动活动。
唔,看来还是个神通泛博的贼。
我很想提示他,财帛都是旁人在赚,他并未赚过一两银子。可见他头发斑白,白须飘飘,实不美意义跟如许一个白叟家提赢利之事,只得作罢。
幻儿回声走后,我朝青鸟招了招手,“下来。”
自此,活得悠哉又安闲,吃嘛嘛香,睡梦悠长。
轻风拂过那片蓝海,甚香。
有一回他写给灶神的密函被一只山妖截获了,那山妖是个很有见地的,见到李先生三个字,喜得乐不成支,觉得获得了甚么严峻敌情,巴巴地派了数百位部下连夜护送到魔族王宫。成果那封得严严实实的密函内里只写了几个字:速求红烧狮子头秘方。
我偷偷藏起那块玉髓,一夜喧哗,了无陈迹。
好不轻易积累起来的灵力全破钞光了,身材又回到了最后的状况。
我松了口气,想必盗亦有道,这约莫是个不劫色亦不害命的贼,是一只知己未泯的贼。不过他既已晓得我的财物地点,为何不取?
聊了好久,我才想起来问:“你如何会在这里?”
成果他一本端庄地摇手道:财帛能够赚,气势不成破,不成破。
那身衣裳在月光下特别都雅,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问:“这身衣裳那里买的?”那人本已踏着星光远去,闻言回过甚笑了,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我才发明那是双极标致的眼睛,滑头敞亮,在黑暗里灼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