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远走(一)
“姐姐,姐夫。”小五声音又甜又软,大红丝袄映托得小脸白胖敬爱。
顾莞宁半晌没说话,好久才轻叹一声。
百官们暗里议论几次,感慨一回天子仁厚,很快将此事抛诸脑后。大秦江山安定。两个失了势的世子,便是领着岭南驻军,也掀不刮风波来。
孙柔红着面前应了一声,然后惭愧地说道:“你这些日子表情不好,还要哄孩子哄我。都是我不好,甚么都帮不了你,尽给你添乱。”
孙柔抿唇,脸颊暴露两个笑涡:“今后我和儿子都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孤傲。”
朗哥儿擦了额上的汗珠,走到孙柔身边,俯身揽住孙柔:“今后你轮番喂两个儿子。也省的孩子老是哭闹。”
……
瑜姐儿表情降落,经常抹泪。情感起伏过分,动了胎气。
瑜姐儿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今后我便只要你了。你若待我不好,我连个堕泪抱怨的处所都没有。”
阿娇笑吟吟地应了一声。
阿娇孕期已有六个多月。她身材根柢极好,这一胎又养得格外经心,气色红润,精力极好。
孙柔哭了一会儿,才点了头。
顾莞宁一向在等他返来,轻声问道:“他们走了吗?”
顾莞宁嗯了一声。
瑜姐儿目中涌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琳琅笑着来禀报:“明玥郡主听闻公主殿下回宫,特地来存候说话。”
……
不过,他身为男人,胸怀自比瑜姐儿宽广很多。
时候一晃,到了年底。
阿娇用心哀叹:“母后现在只宠着mm,那里还想见我。”
孙家的田庄店铺实在很多,朗哥儿凡事亲力亲为,每天非常繁忙。再有一对双生子,孙家四个主子俱都忙得脚不沾地。
朗哥儿嗯了一声,将孙柔搂紧。
萧诩也有些黯然,上前搂住顾莞宁,将头靠在她的耳际,低声道:“关了他们几年,他们两人的野心俱已被磨平。也该放他们离京了。”
闵达听不得这些话,立即说道:“我千辛万苦才娶了你,如何能够对你不好。如有那么一天,我本身都饶不了本身。”
“但愿他们能在岭南循分度日,不要再生异心。”萧诩叹了一声:“不然,便是逼着我痛下杀手了。”
顾莞宁亲身起家迎了过来,拉起女儿的手,细细打量一眼,笑着嗔道:“你怀着身孕,便放心养胎。别再隔三岔五地进宫来了。”
顾莞宁伸手,轻抚萧诩的眉间,轻声道:“既已做了决定,不必再瞻前顾后。他们循分度日是最好。如若不然,一道圣旨,便能要了他们两个性命。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当知如何挑选。”
两个奶娘将孩子抱了出去,没了孩子的哭泣声,孙柔的抽泣声也垂垂停了。
孙家早就请了两个奶娘。孙柔心中不舍,对峙要亲身豢养两个儿子。奶水不敷,孩子都未吃饱,便会哭闹。
换了常日,她一回宫,蕙姐儿必会来相陪。本日不见人影,母后也未让宫女去相请。聪明的阿娇立即猜出了端倪。
萧诩长长呼出一口气,不再出声。
瑜姐儿抽抽泣噎地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晓得。我只是遗憾,母亲离宫前,我因着养胎之故,竟未能和她亲口道别。”
从萧诩留下他们性命的那一日起,她便猜到他有此筹算。
阿娇应了一声,悄声问道:“蕙mm可有动静了?”
孙柔本身还是孩子心性。初为人母,对两个肉团子普通的儿子非常喜好。只是,孩子一哭,她便手足无措慌了手脚。
朗哥儿无法一笑:“不敷就让奶娘喂。”
顾莞宁笑着瞥了女儿一眼:“你这个鬼灵精,甚么都瞒不过你。”
朗哥儿的表情也低沉了几日。
周梁非常喜好小五,春秋相差大,也没甚么忌讳。俯身抱起小五,耐烦地陪着小五说话。小五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很快便咯咯笑了起来。
白白胖胖眉眼清秀穿戴大红丝袄的小五走了过来。她现在还小,尚未到学礼节的春秋。世人也都疼她宠她,无人舍得让她施礼。
闵达一脸自责:“这都怪我。不迟不早偏令你这个时候怀了身孕。”
顾莞宁发笑:“罢了罢了,你想进宫便进宫。我不说就是了。”
只是,走起路来,圆圆的肚子挺着,总让人看着心惊。
……
阿娇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扬起,低声道:“母后,我和周梁都喜好女儿。只盼着能如愿以偿。”
幸运安闲的日子,过得仿佛格外快。
周梁扶着阿娇进了椒房殿存候。
闵达顺势搂着她,轻声哄道:“我晓得你心中难过。只是,你也得顾着肚中的孩子。两日前你动了胎气,大夫看诊过后说了,必然要埋头养胎。千万不能再枉动心境。”
阿娇眼睛一亮:“真的有了?”
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在朗哥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朗哥儿一手抱着一个,还要张口哄孙柔:“乖柔儿,别哭别哭。我来哄儿子,你别哭了啊!”
顾莞宁微微一笑:“你们这般年青,喜好女儿,总会有的。”
孙柔抽抽搭搭地应道:“他们两个一向哭。我哄了也不管用。定是饿了,可我的奶水又不敷他们两个吃。”
萧诩点点头:“今晚便能出都城。”
顾莞宁笑道:“让她出去。”
瑜姐儿满心拜别愁绪,被闵达这么一哄,终究稍稍展颜。
孩子哭得短长,她一急,便也跟着哭。
魏王世子佳耦韩王世子佳耦一并离京之事,悄悄传开。
闵达又惊又急,连着乞假几日,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不时出言安慰:“岳父岳母终究得以伉俪重聚,伉俪就得守在一起过日子才有滋味。你也别悲伤难过了。”
转眼间,她竟也是要做祖母的人了。
“光阴尚短,待过些日子便能请脉了。”顾莞宁表情非常愉悦。
……
朗哥儿内心一甜,低声笑道:“你有身生子,已非常辛苦。我才感觉惭愧。”
傍晚时分,萧诩悄悄回宫,进了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