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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大厦将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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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多年君臣,眼瞧着严嵩一头白发,一脸寂然,好似平凡人家的老翁普通。天子硬起来的心又跟着软了软,很快就紧接着下了圣旨:严家已伏法,再有如邹应龙、谢俊成者,立斩不赦。趁便,邹应龙和谢俊成都被迁怒,砸了饭碗免了职,直接回家吃本身。

第二日,西苑便有圣旨,将严世蕃收押入诏狱,待三司会审。

裕王定定瞧着身上此人,顺手拾起她垂落下来的乌发,丝滑和婉,握了满手。他的笑容非常暖和却有种水滴石穿的动力:“你欢畅,我便欢畅。”

可现在不是早几年了,早几年他还能寒窗苦读、力图上游。现在他是被天子圣旨免了的,另有甚么希冀?回了家也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比及晚间裕王送了高拱出府,回了房门,便见着李清漪坐在打扮镜前头卸妆。她把发上的一件件钗环取下来,鸦羽似的乌发铺撒而下,纤手盈盈如美玉。

这时候,谢俊成才想起来李清闻那句“宦海上面,还是谨慎些来得好。”

裕王听出了些东西,不由一笑,搂着她的腰道:“明天高不欢畅?”他和李清漪心知,他问的是“严家倒了,你高不欢畅。”

高拱就着裕王搭好的台阶下去了,很快就点头道:“是啊,都下了诏狱,就算极刑可免活罪亦是难逃。”

裕王黑沉沉的眼眸看着她,柔声道,“宝贝儿,我们可贵欢畅一次,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李清漪点点头,两人很快便转战去了榻上。

“殿下嘴真甜,我喜好......”李清漪就像是嘉奖似的,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悄悄的吮吸了一下,很快又问了一句,“只要我欢畅,做甚么都行?”

李清漪顺手把那对红宝耳环放到案上,闻言微微一笑,点头道:“嗯,我很欢畅。”

谢俊成这才享用了几日风景,俄然一道圣旨被贬成了白丁,重又回了谢家。

裕王再忍不下去她这慢吞吞的行动,伸手抓着她解衣衿的手握住,翻了个身把她压了下去。

悔不当初。

至于天子,她倒是给安排了个更好的结局。

李清漪点了点头:“我已经令人送他去江南了,说不得还能跟着汪直的船队在外洋头转一圈呢。”

李清漪心头欢乐,也不粉饰,略一笑便扬手搂住了裕王的脖子,小声和他道:“以是,我才叫人把钧儿抱出去了啊,今晚就我们两小我.......”

李清漪躺在榻上,俄然感觉一颗心也静了下来。

床帐被裕王顺手扯了下来,外头的烛光仿佛也跟着晃了一下,灯光摇摆不定,好似轻浮的轻纱覆上来。薄弱的灯光隔了一层层的金纱帐照过来,显得微小又漂渺。

裕王眸光微微一动,随即抿了抿唇,淡淡道:“只要你欢畅。”

说罢,她款款起家,带了两个贴身宫人回内院去了。

而严嵩则是被天子逼着上了折子致仕,筹办回江西老野生老。

严家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六部当中皆是朋党,一时之间怕也清算不了。再者,严世蕃最后科罪还需三司会审,这三司指的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这里头严家人可很多,别的不说,刑部右侍郎便是严嵩义子。如果不谨慎,说不得就给严世蕃翻了身。

裕王的语声有些含混却非常干脆直接:“清漪,伉俪一体,你做的事,我天然一同担着。”他悄悄的用手掌揉搓了一下怀中的人,用力吻住她的唇,舌尖悄悄的缠住她的舌尖,把她背面的话都堵了归去。

以是,徐阶乃至还带了些人,趁着严党没反应过来,先写折子讨情,主题思惟就是:严阁老当了十多年首辅,没有功绩也有苦劳,还望陛下看在他的份上,放了严世蕃一回。

裕王呵呵笑了一声,在中间和稀泥:“严世蕃既是下了诏狱,不管大罪还是小罪,必也是不能再在朝中任官了。”

这话直白点就是:你从速利落的本身写辞职陈述,如果等我踢你,二十多年君臣情义也没了。

又过了几日,三司会审成果出来了:严世蕃贪污八百两,发配雷州放逐。

天子另有几年好活?严家这一倒,八成是再不能起了。待得裕王即位,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严家是死是活,还不是裕王或是本身一言而定?

裕王面皮薄,脸上自是更红了,也不晓得是酒气上来还是羞的。他顺势低了头,先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是悄悄颤抖的眼睫,然后是秀挺的鼻梁和柔嫩的唇,最后咬住她的下唇,咬了咬,抬高了声音:“......那,我们去榻上?”

只是,徐阶却态度一变,把人都给拦下来――他很清楚天子的脾气:天子说无情却也有情,他好不轻易才下定决计把严世蕃关起来,如果朝里乌压压一群人趁着势头涌上去弹劾严家,他反倒会怜悯严嵩、起了逆反心机。更何况,关了一个严世蕃,严嵩和严党都还在呢。

徐阁老好不轻易终究踢走了严嵩坐上了首辅的位置天然非常谨慎。他明白天子的心机,立马就忠心的表示:“严阁老这些年待我不薄,我有本日,也是因为严阁老的种植啊。”以是,这邹应龙和谢俊成这两个被丢出去的门生,他是不会理睬的。

高拱听到这个,一口把酒给喝了,扬声道:“树倒猢狲散,陛下的意义明显白白,他们要敢替严世蕃洗脱罪名,满朝高低都放不过他们。就算是我高肃卿,也要上书西苑,和陛下说个明白!”高拱乃是燕赵男儿,稍稍抬大声音,立时便如霹雷雷鸣,滚滚而过。

谢俊成少年对劲,说得上是天之宠儿,自视甚高。这些日子又因为参倒严家之事而被同僚阿谀,风景已极,俄然从峰顶跌到了谷底,如此大的落差,他又那里能够忍耐?他还本想去寻徐阶,想着让这位教员帮一把,最后却被徐府的人毫不包涵的给拦下了。

铜镜上映着她恍惚的面庞,就像是方才沾了雨露的花苞,柔滑鲜妍,容色灼然。

这一下,严家炸翻了,严党炸翻了,满朝的人也跟着炸翻了。

高拱听到动静,欢畅的在裕王府都喝了好几杯酒,酒气上脸,一张脸都红了:“好啊,天理昭昭,严家也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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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就算是阔别朝政中间的小官员也跟着感遭到了圣心的变动,一时候,统统人都蠢蠢欲动,想要跟着参严家一本。

高拱摇点头:“娘娘还是太心软啊。东南一带乃是胡宗宪的地盘,胡宗宪又是严党的中坚人物,太伤害了......”依着他的意义,不过是个野羽士,直接措置了便是。毕竟,死人才可托。

那颗石头普通的心,仿佛在裕王和顺的目光里,再一次柔嫩了起来。

这十几二十年来,朝里头写了多少弹劾的折子,杨继盛死劾连命都赔上了,严家还不动如山呢。成果,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御史和小翰林,竟然也参倒了严世藩。

这一下子,严家两棵大树也都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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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在背面悄悄的摇了点头,可内心不知怎的却也松了口气:不管如何,依着李清漪今后的身份和她在裕王心头的位置,妇人之仁总好过杀伐判定。那蓝道行好歹也算是帮了很多忙,留他一命,也就罢了......

也是李清漪本日兴趣好,翻了个身压在裕王身上,笑盈盈的低头看他。俄然,她把左手按在裕王的心口,开口问道:“殿下问我高不欢畅,还没说本身高不欢畅呢。”

这些个讨情的折子一上,西苑装死的天子公然也有了反应――严家的权势比他设想的还大啊。他直接令黄锦拿着严嵩的请罪折子跑了严家一趟,和他说一句:“二十多年君臣,还望有始有终。”

李清漪瞥他一眼,从他手上接了一对耳环,笑了一声:“方才哄睡了,我叫抱出去了。”

好似空中踏实的星斗光海,九重天,一重又一层,莹莹一点光。不堪盈手赠。

李清漪抬手用袖子掩了掩唇,只是悄悄接口道:“我看那胡宗宪夙来会仕进,到了当今这个境地,想来也能晓得谁能获咎,谁不能获咎......再说,我是妇人,自是有些妇人之仁。”说罢,她笑而不语,哈腰抬手重又替两人把酒满上,本身起家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归去瞧瞧钧儿,高徒弟和殿下也勿要多饮。身子要紧。”

“这话我也喜好......”她顺着往下,再次嘉奖似的吻了吻裕王的喉结,把手按在衣衿口渐渐动着,然后又抬开端问道,“那,如果我做的事,十恶不赦,天理不容呢?”

李清漪亲身替高拱和裕王倒了杯酒,提示了一句道:“严党尚在呢。”

裕王想了想,侧头又问了李清漪一句:“对了,蓝道行那边安排的如何了?”这件事里头蓝道行起的感化可很多,倘若叫严家抓住了蓝道行欺君的把柄,说不得就能翻身了。

裕王徐行上前,顺手替她摘下了红宝石耳环,伏在她耳边细声问道:“钧儿呢?”他呼吸里头带了点淡淡的酒气,并不难闻却又一点儿的炽热,烧得耳边那一寸的肌肤都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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