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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都市娱乐 >夫君是只老狐狸 > 第3章 惊鸿、破阵子

第3章 惊鸿、破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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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风月楼,老鸨凤娘见着小厮打扮的挽月,心领神会甩着帕子撇着嘴,引挽月去处后院。

因身材中装了成人的灵魂,挽月沉稳早熟,又得杨嬷嬷互助,五六岁时就将一众管事管理得服服帖帖。

“哦?”挽月扬了扬眉毛,不想另有这一出。

挽月佯怒道:“叫你给我画像,常常画得我獐头鼠目,一脸小人得志模样,让你画他,你竟这般推委。”

听到风月楼三个字,挽月蹙了眉头。她这一世的生母秦氏,乃是商户出身,风月楼恰是秦家的财产之一。秦氏父母早亡,也没有兄弟,她临终时托了亲信,待挽月懂事便将家业交给她。

“你倒是说奇事呀!”见钱夫人又要切题千万里,陈夫人从速打断她说话。

陈夫人笑眯了眼:“辰儿倒是生得极好,只不过,男儿家,生那么好也没用。”

陈夫人是个快嘴,到了晚时,全部相府的人都晓得了这桩奇事。

凤娘摆动手:“秃笔,描不出万一的风韵。”

杨嬷嬷噗嗤一笑:“画得真是极像。”

“天子脚下,目没法纪,杨安他爹这个左都御史如何当的!呵,他每月俸银也就一百多两,嘴皮子一碰就是几千一万,下半辈子他百口喝西北风?”挽月嘲笑。

“待歌声停了好久,世人方回过神来,那公子哥儿捏了盏酒渐渐吃着,杨安死了,被那老倌儿用一双筷子插进两个眼洞……”钱夫民气不足悸,“那老倌儿本来已经站不起来了!”

“我该归去了。凤娘,交代下去,如果再见到那位公子,奉告他杨万名私赏一万两纹银要拿他,请他速速离京避祸。”

提及杨嬷嬷,也是一名奇女子。论经商脑筋,比起秦氏更胜几分,因暮年受过秦氏之恩,便一向跟从在秦氏身边,替她打理家业,却只以奴婢自居。秦氏死时,将挽月托给她,倒是放心闭了眼。

两世为人,见过风韵最好的,当属白娘子一身冰清玉骨,似冷月照寒江,又如素剑挽青莲。

她本身沉浸了一会儿,呼一口长气,道:“王老倌被那曲子勾动了心弦,正值回光返照,手刃仇敌,也能瞑目了。那筷子,都捅到了后脑勺,杨安竟没有死,还挣扎了一会,抖着嗓子发不出声儿,直到那公子歌声停下,才断了气。”

“说那曲子邪门吧,恰好又正气得不得了。仲贤给激得一腔热血,就连你大哥……咳。衙门的人倒是来得快,捉了老倌儿去。今晨传闻杨万名不依,到京兆府闹了一场。本来老倌儿昨日当场就死了,仵作一验,脏腑全被打得错了位,照理说底子不成能站得起来的,竟还能杀人,你说奇也不奇?杨万名誉没处撒,说要缉捕首恶,就是阿谁唱破阵子的白衣公子哥儿,可唱歌又不犯法,通缉不得,杨万名私赏纹银一万两拿他!现在各家都派出小厮仆人满都城寻他呢!咱要不要也……”

杨嬷嬷扮作角夫,低了头跟在二人身后。

“嗬!”陈夫人扬了扬两道眉毛,“倒不知如此风骚人物,天生甚么模样儿。”

“得了便宜还卖乖!”钱夫人嗔道。她家仲贤长相就稍逊了些。

“不算功德,倒是一件奇事!”钱夫人一脸奥秘。

“二当家的今儿过来,但是为了昨日的性命官司?”到了一处静室,凤娘肃了脸。

“我便差人去后巷等着官差。那几个凶手摩拳擦掌,一双双眼睛阴阴地巡睃我们这些女人,饶是我如许整天人堆里摸爬的,一颗心也凉嗖嗖地慌。恰在此时,风蝶儿找到我,说是有位公子赏了她百两银子,要去了她的琴桌。女人晓得,我当时正五内俱焚,哪顾得她?谁晓得那公子讨去琴桌竟是要唱歌,便是那一曲破阵子……前面的事情二当家恐怕已经晓得了。”凤娘目露追思,一张饱经风月的脸上竟现出些奇特的晕红。

“哦?如何的奇事?”

挽月打发杨嬷嬷回相府,本身策马前去城西平泰庵。

她甩了甩帕子,神采有些寥寂:“嗐!那老倌儿我认得,姓王,就住在前面王家巷,得了肺痨,他女人叫秀姑,前些日子偷偷跑到我这儿来,央我买了她,拿钱给她爹治病。也是个不幸的孝敬人儿。恰好就那一回,给杨安瞧见了,扔下几个大钱,就把秀姑硬拖走了,我也没敢拦他。没过两日,秀姑给送了返来,那身材残破得……我没忍心奉告王老倌,着人买了口薄棺埋在城西了,他那肺痨也撑不了几天,到时候将父女二人葬在一处,我这心也安些。”

“就在这时,那边二楼上,俄然有人唱起了破阵子。你也见过那花楼,二楼只一道栏子,从这边望去,一目了然。是个白衣公子哥儿,面孔看不清楚,身姿身形倒是无尽的萧洒风骚,他坐在二楼女伎弹琴的桌儿边,双手拿着筷箸,敲着面前一溜碗碟儿,铮铮地,当真是金戈铁马之声。那歌声极清扬,却在转调时沙沙的撩民气弦,听着那歌儿,神思竟不自发跑到疆场之上,面前尽是千军万马。我一个妇人倒还好,你大哥和仲贤脸孔赤红,两双拳头捏得指节发白。”

“离得远了,看不见面貌。也许和辰儿差未几吧。”钱夫人脸颊微烫。

挽月闲闲往桌边一坐,“说说。”

“昨日我随你大哥在凌云楼为仲贤拂尘,哎,我原说要在家中设席,仲贤这小子偏生念着凌云楼那道珍珠鹅肝…那有甚么好的你说说,哪及得上家中……”

挽月和杨嬷嬷对视一眼,都感到头皮发麻。

“嗐!自从……咳,”凤娘呛了呛,摆动手:“现在这世道一年不比一年。”

“咦!竟有此等风骚人物!破阵子我倒是听过,怎不见得?”陈夫人奇道。

“哦?”挽月惊了惊。她原觉得老倌当时并没有受很重的伤,只是世人爱好猎奇,越传越夸大,未曾想竟然是究竟。

“你的意义是…老倌儿被那歌曲迷乱心智,杀了杨安?”

“嫂嫂得了甚么功德?大朝晨跑过来也不怕人笑话。”陈夫人笑道。

“啧啧,”凤娘眉飞色舞:“阿谁杨安,吝啬又好色,这几日正缠着我,要赎了云起归去做小妾。云起甚么身价?他开口便是三千两,亏他说得出口!单单三日前阿谁山西过来的富商,甩手便是一万两,三千!呵!我天然是不依的,昨儿个,他带了人来,本是要肇事!”

凤娘点头着:“我着人去了京兆衙门,谎称后巷发明江洋悍贼猫虚子。有官差在近处办案,谅那杨安也不敢如何。”

三小我寂静了好久。

“仲贤是个好孩子……”陈夫人感慨地绞着帕子。

话说另一边沈相家的陈夫人到了花厅,见钱夫人绞着帕子,一脸镇静。钱夫人是她胞兄陈副疏密的正妻,府邸相邻,二人非常亲厚。

“不幸老倌儿,杨安不晓得那里找来的人,一个个目光如狼,下的是死手,不像小厮,倒像青明山的盗匪!”凤娘拍着胸脯,心不足悸,“如果打起来,我部下这些‘相公’不得给弄废几个?”

“那公子……甚么模样?”挽月凝重地沉声问。

“嘿!”钱夫人笑了笑,她也晓得自个儿的弊端,抽脱手绢儿嗔笑着打了下陈夫人的手,接道:“凌云楼劈面儿,岂不恰是那处……”她面露鄙夷:“风月楼,就是那窑子!昨儿个,御史台那位左都御史杨万名的独儿子杨安同几个后辈在风月楼吃花酒,俄然闯进个老倌儿,说杨安抢了他闺女,如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问他要人。“

“呵……”凤娘两眼发直,愣了好久,缓缓吐出四个字:“倒置众生。”

凤娘苦笑着说:“二当家的也别说,您如果露了真容,我也是画不来的。”

挽月盘桓好久,终是不放心,带上杨嬷嬷出了暗门,在茶铺阁房换了衣裳,揭下脸上几处胶片,调剂好五官形状,再重新贴上胶片,变成坊间熟知的秦家小二郎,摇扭捏摆向着风月楼去了。

就比如这处都城第一的烟花风月所。

挽月笑道:“凤娘倒是机灵。难怪才出了事,衙役就到了。”

“王老倌当时就不可了。我见他吐着玄色血块,女人不知,那是内脏被打碎了!”

想到白娘子,嘴角悄悄扬了起来。这一世,挽月总算是交了一名朋友。

“得凤娘如此评价,他就算马上被杨万名捉去杀了,也不算白活一场。”挽月打趣道。深思半晌,又说:“凤娘善于丹青,可否作一幅肖像?”

“这个杨安,是有些好色的弊端。我倒是不甚喜他。”陈夫人评道。

明府只晓得秦氏有几分薄产,却不晓得在杨嬷嬷手上,那些财产已经滚了雪球。

钱夫民气中不屑,暗想:你儿子沈辰硬要抬个女妓返来,倒不是好色?心中虽想着,面上涓滴不露,接着讲道:“杨安天然是不肯赖帐的,让小厮把那老倌儿揍了个半死,扔到街上。我瞅着那老倌儿已经站不起来了,仲贤心肠好,差人去扶一扶老倌儿,趁便给他些银两。”

凤娘点着头应下。

挽月接办家业时年纪尚小,为免一些不需求的费事,就让人称本身二当家,固然年纪垂垂大了,二了这么些年,风俗了也懒得改。

凤娘身着桔红色绸缎束身裙子,缎面上细细地绣着大红色团花,腰肢极纤细,臀部又稍嫌宽,行走时生生扭成了八卦,她一边走着,一边甩着帕子,媚眼横飞,傲视间神采飞扬,年逾四十却涓滴不现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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