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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0 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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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

看着南顿王那阴霾到了顶点的神情,沈哲子心中恶趣陡升,便觉当年本身入都时受其所迫那种宽裕终究有所伸展偿还,趁便还收了利钱。

杜赫听到这流言,心中不免凛然,北地祸乱之事在江东可大可小,但他若无强援的话,担此臭名在江东可谓是仕进有望。若不能及时洗刷,即便是时过境迁,这臭名大抵也要背负平生,成为他家累世相传洗刷不掉的污点,南顿王用心可谓暴虐!

“海盐男,你好,好得很!”

“人事艰苦,祸福都是难测。事情既然已经产生,追悔已是无益,应思该当如何善理首尾,才算没有孤负所受之厄。”

说着,他将手中马鞭悄悄一摆,旋即刘猛便拨顿时前,暴露横在马背上神情疲劳到了顶点的彭会。

一行人持续前行,将要达到东篱门时,火线灯火透明,大队人马列队于篱门之前,不乏肃杀氛围。目睹此幕,杜赫神采已是一凛,沈哲子微微抬手,一众龙溪卒们纷繁持住兵器弓矢,快速摆出一个冲锋步地。

沈哲子闻言后便是一笑,却也不再多说。响鼓不消重锤,但是他这重锤已经快将杜赫这鼓都砸破,若还不能获得一点心照不宣的默契,那也只能说他本身眼拙了。

见沈哲子态度对本身不甚恭敬,南顿王眸子一闪,旋即便指着步队中的杜赫嘲笑说道。

“言到此节,大王大可不必担忧。此獠余党,已经尽数被诛杀于大王苑中。若大王另有疑虑,无妨前去园中检点尸首。至于这贼首,尚与多桩命案有涉,临时还不能交给大王。”

南顿王神采已是乌青,牙关几近都咬碎,还要强忍肝火听沈哲子一本端庄的扯谈,心内已经恨不得将这少年碎尸万段,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扭曲至极的笑意:“如此我真要多谢海盐男助我擒贼,我向来惯居都中,城外园墅少有看顾,哪知那边产生了何事。”

沈哲子笑语盈盈道,并不筹算就此揭过此事。

步队火线的宿卫兵尉目睹此幕,更是叫苦不迭,硬着头皮冲上前想要禁止动武,而劈面阵营中也有一人高呼道:“来者何人?”

沈哲子亦回以浅笑,堂而皇之率众行向篱门。

“多谢大王体贴,我出城去,本为杀贼,又岂会害怕险途。”

道途中,沈哲子策马徐行,跟杜赫详细报告了一下他罹难这几日都中鼓吹的诸多流言。

目睹此幕,南顿王目眦尽裂:“海盐男,你是要与我为仇到底?我自问待你不薄,几番礼请不得回应,竟换来你如此苦苦相迫!”

“将军,我等保护沈郎一众由城外返回,正要入城啊!”

“赫有何德行,竟得郎君如此厚待!惟此一身可供遣用,今后但有所令,万死不敢相辞!”

顿了一顿后,沈哲子才又说道:“道晖兄今次之厄,若穷究一番,不乏受我家所累。幸而道晖兄无事,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

恨恨看了一眼被擒押在步队中的彭会,杜赫才又对沈哲子说道:“多谢沈郎仗义而助,使我不至蒙冤难陈!北地虽是板荡不靖,我却毫不敢为害我衣冠之士暴行!”

至于跟着郊游一遭的宿卫禁军,神态则不免暗淡惴惴。他们自知刚才攻打的乃是何人家苑,做梦也想不到不过是出城一遭,便招惹到如此祸事,的确就是欲哭无泪。

“大王言重了,你是宗中父老,若真有教,长辈岂敢相辞。即便一时礼缺,稍后必有补全。”

南顿王闻言后,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

南顿王闻言后神采郁郁道:“恰是如此,此事我已查清,乃是园中管事忽视,恐被定罪而攀咬别人。由此给杜君增加诸多不便,实在是抱愧,稍后我归府会严惩家人,另具厚礼登门道歉。”

听到这答话,对方阵型缓缓散开,但是又有几名豪奴簇拥着一个华袍中年人行出,恰是南顿王。

固然心中已经怒极,但南顿王还是强忍肝火耐着性子说道,姿势都放低下来,不再持长辈尊者口气。

望着南顿王那几近要杀人的目光,沈哲子亦嘲笑道。

彭会刚要开口,便被刘猛一掌击在脑后,惨叫声蓦地顿住。

“大王可知我由那边将此贼擒来?竟然是在大王于东郊的园墅中!此獠贼胆包天,竟然躲藏在大王苑中,挟持一众庄人,难怪搜捕不到,其意如何,的确令人细思恐极!由此亦足见大王乃是宏福天佑之人,我不过是出城闲游一遭,竟为大王解此隐祸。不过经此事,大王亦要有所警戒,万勿再被贼人所乘,不然我真为大王恐忧。”

沈哲子闻言后笑语道:“大王园中竟有此凶人藏匿,不知起初园中林木被盗伐之事,是否有曲解?”

沈哲子这类就事论事,而不过量虚言臧否的态度,让杜赫颇感心安。说实话,面对这个局面,他已经心乱,不知该如何措置。若连沈哲子轻言相弃的话,那他更要完整的绝望了。

“不知海盐男可否将此贼交给我?我思疑他仍有翅膀藏匿在我故里墅中要对我倒霉,需求盘问一番。”

被事主大庭广众之下指认,杜赫顿时惭愧难当,已有无地自容之感。

南顿王又苦着脸望向沈哲子。

“沈郎切勿言此,毕竟是我家人末节有失,先有取咎之举恶于人前。”

沈哲子上前一步阻住南顿王视野,笑语道:“此等小事,也劳大王耿耿于怀。我倒感觉,大王该为另一件事忧心更多。”

“大王救……”

但不管如何,也不能由得这彭会落在沈哲子手里,南顿王已经盘算主张,一俟此人落回本技艺中,便要将之干掉永除后患!

“大王不必客气,相互都为宗亲,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他家固然做错事,但前几日一场惊魂也算了偿,他是打心底里要对这位宗王敬而远之,相互再无纠葛。

沉吟半晌后,杜赫在马背上凝声说道,起初心内另有些许南北殊途的纠结,这会儿已是荡然无存。经此一事,贰心中已经垂垂有了一个清楚答案,相对于纠结甚么南北之差,他想要在江东安身,起首要考虑的应当是脾气和行事气势是否能相得益彰。

南顿王笑吟吟站在那边,只是在火把摇摆光芒映托下,那笑容显得有几分阴冷。

沈哲子笑着指了指那满脸血渍的彭会:“若说害我衣冠之士,此獠才是真正暴徒!罪过累累,令人发指!今次为道晖兄洗冤,亦为人间除此盗拓!”

见堂堂一名宗室王者,竟然被逼迫得要曲意应对,发愿意之言,杜赫心中也是感慨。他多闻家中长辈言起中朝诸王之威赫权势,再对比眼下,益发有感于怀。他自无沈哲子那般气壮,加上本身就是理屈,闻言后上马拜道:“白身岂敢当大王执礼,既然此事已经告终,相互相安无事已是最好。”

“举手之劳罢了,实在不当大王如此厚赞。”

“慢着,你身边那人但是起初盗窃我家林木的京兆杜赫?此人另有官非在身,王化之下,海盐男你可不要包庇强盗,还是将人交给宿卫收押吧。”

听到这声音,那宿卫兵尉几近要哭出来,实在是已经不晓得该如何措置此事了。

“既然如此,沈郎肯否将人交给我了?若不能严查此獠余党,我实在寝食难安。”

杜赫自知他本身所学、对时势的观点以及对将来的瞻望,实在都是有悖于时下支流。眼下些许薄名,不过是因为沈家力推,加上时下都中对于北地情势的发急,比及这一股风潮畴昔以后,喧哗天然归于沉寂,而他如有甚么进望,或也终将短命。毕竟就算是褚季野对他的看重,也更多是出于旧谊而非他的意趣或才学。

“入夜已深,不知海盐男因何事出城?入夜路险,可要把稳啊。”

“我自傲得过道晖兄,以是一俟得晓得晖兄出事,便派人往各方刺探,终究察知一点端倪。”

听到沈哲子这么说,杜赫便知本身猜想无错,神情不乏懊悔道:“我只恐此事仍有波折,或要连累到沈郎。唉,早知本日之患,当时何必……”

沈哲子还是笑吟吟说道,话说他还真不知南顿王待他有多厚,不过本来就已经筹算与对方翻脸,这会儿也不必顾忌甚么颜面,顿了一顿后又笑语道:“大王或许还不知此獠为何人,我倒可为大王解惑。这髡首贼子名为彭会,往年多沿大江劫夺商旅。此贼流窜南北,狡猾非常,向年晋陵庾使君重金赏格追捕,却始终难以将之缉拿归案。”

一行人退出南顿王园墅,这一次倒不需再纵马奔驰,慢悠悠沿着大道行往都中。龙溪卒都中首战,敌众不成谓不悍勇,却近乎无损的结束战役,轻擒贼首,纵有些许重伤,也并不敷影响行动,士气自是昂扬,一起上谈笑甚欢。

看到那彭会满脸血浆,头颅更是血肉恍惚,南顿王心中亦是深恨,此等鄙薄之人实在难托大事,竟然这么等闲就被旁人擒获。也幸亏他固然礼待这凶徒,但心中多少有些轻视,未曾让其过量涉入本身所谋大事,不然这会儿他真不知该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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