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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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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朝打量了一回,内心暗道:本来这隐着她的名字。便将簪子递与宝儿道:“好生收着,今后说不准派个甚么用处。”宝儿承诺着,将簪子还是收在一方松木云纹盒里,就搁在了柜中。

甚么景象呢!何况,奶奶同少爷本来就恩爱非常……”她话未说完,夏春朝便已笑骂道:“我撕了你这个小蹄子的嘴,连我也敢嚼提及来!没出门子的女人,如许浮滑的话也敢说,今后叫人晓得了,还不知如何说浪!”一面就叮咛珠儿道:“你去将她嘴打两下子。”

屋里世人见了,赶紧起来号召,请她坐。夏春朝便叮咛丫头拿茶与她吃,又笑问道:“已送了姨太太去了?你倒有空过来。”长春笑道:“太太午间没好生睡,这会子害乏又歇下了。因没别事,我过来看看奶奶,又有一桩事要奉告奶奶。”说罢,便将本日章雪妍言语行事尽数奉告了一番,又把那簪子也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笑道:“这表女人也真叫人没法说的,都是一家子的人,我又是个丫头,她如有事叮咛我便罢了,又何必做这模样的事?还赶着我叫女人,也不怕跌了自家的身份。”

那两个丫头传闻少爷返来,都又惊又喜,齐声问道:“少爷要返来了?不是说还得几日么?”夏春朝说道:“信上说,为着腐败上坟之故,他是日夜顿时赶返来的。约莫后个儿,就要到门上了。”珠儿便嬉笑道:“少爷返来,我们这些做丫头的倒要预备些甚么呀,不过平常听叮咛办差就罢了,倒是奶奶要好生预备预备。我听闻西北苦寒之地,军中非常贫寒,守军中便只要些卤莽男人。少爷在那边一留数年,见不着半个女人,这一回家见了奶奶,还不知是个

夏春朝换了衣裳,在凳上坐了,吃了两口茶,听这两个丫头说话,便道:“还是少言语罢,背后编排太太,又像甚么话呢。”宝儿便道:“我倒是不懂,今儿二太过分来,在老太太跟前很为奶奶说了些好话。奶奶却如何不承情,话里话外只是向着太太?太太常日那等苛待奶奶,奶奶倒还替她说话。”

那沈长予面色淡淡,喃喃自语道:“陆诚勇……这一介武夫,却如何配得上她!”言罢,将手中茶碗向案上一掷,便有些许茶汤泼溅出来,沾湿了书卷。

当时,那沈长予正于案后看书,听了李掌柜一番话,莞尔一笑道:“她倒也是个邃密之人,竟式微进这套中。”李掌柜道:“这陆家少奶奶实在可贵,我已将代价出的极高了,她倒不为所动。买卖人家,又是个女子,能不为小利所诱,便是男人中也是少有的。只是我们话已放出去了,却要如何?”沈长予端起青瓷茶碗,抿了一口,淡淡说道:“就照她说的,全数买下。她说他们庄中有存货,你便带个伴计,跟他们去庄子看看。若东西实在是好,就跟他们商讨着按季预定。”李掌柜一一承诺着,眼看店主再无言语,本要出去,临行又想起一件事,便道:“听闻陆家少爷就要返来了。”言罢,见沈长予不置可否,也就辞职出去了。

少顷,夏春朝又道:“再过两日,少爷就要返来了。我们倒要好生预备着,给他拂尘洗尘。这经年不见,也不知他在外头好不好……”话至此处,不知想起些甚么,忽而面上一红,便低头不语了。

夏春朝听了这篇故事,含笑道:“她是太太的外甥女,怎会行出如许倒置的事儿来?或许她是当真丢了手帕也一定可知呢。”长春便道:“就是真丢了,也不该当着主家的面讲出来。甚么了不得的东西,也当件事拿出来讲。我们家高低,老太太、太太都把她当个亲戚看承,奶奶更不必说了,才见面就给了她那很多好东西。一条手帕子,还不知是丢在那边的,她便这等计算,那里管过甚么亲戚情分!”夏春朝含笑说道:“你也谅解她些,她家里穷,不免不把这些小东西看在眼里。”长春听出她话中讽刺,也就一笑了之,又坐了一回,便起家去了。

夏春朝笑了笑,说道:“你当二太太讲那些话,是至心为着我么?她同咱家是一贯分歧的,不过是想煽风燃烧,调拨着我同太太置气,她幸亏一旁看我们的笑话,又或趁机捞些便宜。现在的人都学乖了,话到嘴边留半句,借刀杀人,渔翁得利,都是全套的技艺。她不是我们家的人,又怎会至心为着我们?我们闹将起来,反叫外人钻了空子,能得些甚么好处?”说毕,又感喟道:“家宅反面外人欺!”

宝儿撇嘴道:“你不跟奶奶出门,不知外头的事。这一日人来客往,好不劳累。今儿二房的偏又跑来打秋风,在老太太房里坐了半日,又和太太嚷了一通。也不是我做丫头的排揎主子,这大太太和二太太,本日闹的也忒不像了。谁家的太太,似她们这般,一言分歧,就大吵大闹,甚么粗鄙的话都说出口来了,甚而还要撸袖子脱手,常日里一应的面子高贵都不顾了。叫一家子人瞧着,真是怪好笑的。”珠儿便接口道:“我今儿在房里,也听人说了一句半句的。我内心还不待信,谁知竟是真的。我们太太的肝火也忒旺了,又是如许一个鲁莽粗糙的脾气,怎怨的百口儿下人都不听她的。只看她行的这些事,怎能服人呢!”

夏春朝看两个丫头嬉闹了一回,心中俄然想起桩事,暗道:虽说军中不准家眷跟从,但听闻朝廷拨有营妓奉侍。他夙来不是个坐怀稳定的脾气,这几年又岂会甘心当柳下惠么?此民气是没个定命的,几年不见也不知如何了。转而又想起柳氏暗里的那把算盘,虽是被她使计阻了,但柳氏的性子夙来固执,又怎会等闲善罢甘休。那章雪妍也算生的风骚人物,和自家丈夫又是姨表嫡亲,到当时还不知要生出甚么变故。想至此节,她神采一黯,只是愁眉不展。

这般坐了一回,长春忽从外头出去。

珠儿也知奶奶打趣,便笑盈盈的走畴昔,伸手冒充要打。宝儿天然不肯让她打,两个就斗在一处。

宝儿闻言便不响了,珠儿接口道:“奶奶凡事内心稀有,倒要你在旁指责么?”宝儿朝她吐了吐舌头,也就罢了。

却说那夏掌柜得了夏春朝的叮咛,归去便将话照实同和祥庄李掌柜讲了。那李掌柜却不敢自作主张,走到店铺背面书房中,转述与沈长予。

回至房中,宝儿连连喊累,就在一张脚踏上坐了,再不肯转动。珠儿上来接了衣裳,端了茶碗上来,便斥宝儿道:“这房里属你是个没端方的,奶奶还没坐下,你倒先歇着了。晓得的,说我们奶奶宽宏。不晓得的,还当你是这家里正头的蜜斯呢。”

夏春朝听闻,内心明白,浅笑道:“她既送你东西,必是看重你,你收着便了,又怕甚么?”长春知她这是摸索之意,便笑道:“她看不看重我,那却也没甚么。何况奶奶也晓得我,常日里只恋慕些时鲜的花朵,这簪子于我没大用处。我拿着也只是糟蹋,想着或许奶奶用得上,就给奶奶拿来了。”夏春朝会心,笑了笑说道:“难为你惦记取。”便转头叮咛宝儿收了。

夏春朝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方才确信此事,当即笑逐颜开,叮咛人把信拿到上房与太太瞧。她自家在堂上措置了一回家事,又使小厮将那土兵细细查问了一回,左来右去只是刺探陆诚勇的近况。但是那土兵乃是个粗人,平常尽管生火做饭,或送信传话的跑腿差事,又粗心粗心,凡事都不记在心上。夏春朝令人问了半日,除却陆诚勇身子安康,旁的是概莫能知。无可何如之下,她只得打发了那土兵拜别。见摆布无事,便起家归到后边。

长春又道:“另有一桩事,想想真是怪招笑的,我且讲与奶奶听。”说着,略停了停,便道:“今儿表女人给了我这簪子,我二人正在树下立着说话。女人俄然走来,便问我们做甚么。随口问了两句,便要我带了表女人回上房,恐她走错了路――这倒也是美意。只是我们女人的脾气,奶奶向来晓得,是有些急三火四的,嘴里的话便有些重了,实在没阿谁心。表女人却不肯走,倒和女人对了几句。掉队,因怕太太等急了,表女人便跟着我回了上房,女人也一起去了。当时,倒也无话。只是厥后姨太太起家,我送了她们两个到二门上。这表女人便怪叫起来,说丢了手帕子。姨太太没别的话,立时就打发我回上房去寻。上房地下一贯是干清干净的,那里有她的帕子?何况本日一整日,我也没见她拿出来过。这表女人见没有,便不依不饶,一会儿说那帕子值多少钱,一会儿说现在已没得买了。说了半日,又扯出同女人说话的事来。我挺不畴昔,便挤兑了她两句,姨太太这才带了她去。奶奶说说,这好笑不成笑?倒好似我们家女人,竟会贪她一条手帕子!不过是几句打趣话,就如许吝啬。我眼里可当真看不上如许的主子。”

待长春去后,夏春朝便道:“把那簪子拿来我瞧瞧。”宝儿将簪子递与她,说道:“奶奶,这表女人看来倒不是个循分的人呢。”夏春朝嘴里说道:“她便是循分的,也要叫我们太太教唆的不循分了,何况又有那么个母亲。”一面细细打量那簪子:只见这是枚银簪子,簪头上刻着菊花细纹,纹路鎏金,顶头又镶着一枚指定大的青玉珠子,打磨的圆光光滑。工艺虽精,料子却实在普通,时价不过五两银子就满顶了。她看了一回,又翻畴昔,却见那簪身上却刻着一溜小字:雪落瑶台隐玉时,妍华初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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