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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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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她张口说道:“表嫂美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是个亲戚,千万没有叫阿姨为了这点子小事,便自家查抄起来的事理。我也接受不起,今儿这事儿便罢了。如我母亲所说,我家虽穷,也不在这一根簪子上。”说毕,她身子一晃,便倚在章阿姨身上,似受了无穷委曲。

夏春朝听毕,点头浅笑,向着柳氏淡淡说道:“我还道是太太拿住了甚么实在的凭据,就要打发丫头,本来竟是如许!俗话说,捉贼要赃捉奸要双。长春是我们家的白叟,十三岁就出去奉侍了。今儿若拿不出证据便把她撵了,不免叫人不平,今后就更不好管人了。既是今儿下午的事儿,长春又未曾去过别地儿。倘或她当真拿了表妹的簪子,必然还在附近放着,再到不了远处。既这般,现在就着人上来,叫表妹跟着,将长春住处四周搜上一搜,除一除疑也好。如若她当真做下这等手脚,我定然不容她在陆家门上。”

陆诚勇看不惯她这幅作态,碍着亲戚情面,又不好说甚么,只是道:“有与没,你直说便了。又没人冤枉你,何必这个模样。”

章雪妍不料出师倒霉,讨了一顿败兴,只好低头不言,悄悄计算。

那章氏母女是在她手里吃过苦头的,见她返来不免变色。便是连柳氏,亦强自平静。

夏春朝冷眼观了半日,见陆诚勇一个男人,又是小辈,同章阿姨这等油滑妇人说不清楚,当即开口道:“罢了,表妹既然一口咬定了在这儿丢了东西,我掌家理事,天然不能坐视不睬。一枚簪子虽不算事,但我家不容行窃贪赃之辈。你既说长春拿了你的簪子,可有实在的凭据?若然当真是长春拿的,任是谁讨情,我定然不容她在家里。”

这母子二人酬酢了一番,陆诚勇又见过了章阿姨。章雪妍见他过来,当即起家,望着他端端方正的道了个万福,娇娇怯怯呼道:“见过表哥。”陆诚勇忆起先前老婆所言之事,为避怀疑,正眼也不望她,只点了点头,便回至老婆身侧。

世人看她出去,皆面色微动。

本来她自前回吃酒,被夏春朝劈面摧辱调侃家穷,唯恐本日又被她指责吝啬,先拿话来堵她的嘴,又暗讥夏春朝假仁假义,邀买民气,好迫她不能插手此事。

夏春朝听这话倒置,内心悄悄好笑,面上也不睬她二人,独自叮咛珠儿道:“去对你成大嫂子说,叫她带上两个妥当的女人,到长春房里细心搜上一搜。有与没,出来奉告一声。”说着,又向章雪妍问道:“倒忘了问,表妹那簪子是个甚么款式的?我家这些大丫头,虽是下人,常日也是很有两件金饰装束身子的,别弄混了就不好了。”

章雪妍目睹这等景象,暗道不好,虽是她起初给长春一枚簪子觉得贿赂,但光阴已久,不知她是否送去了别处。现在看她这等托大,那簪子必然不在她房中,搜来又岂会有甚么成果,不过是徒徒叫人认定本身肇事。

章阿姨不防被他佳耦劈面呛了一番,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一时红一时白。章雪妍缩在她怀中,身子瑟瑟颤栗,好似非常惊骇。

柳氏在上头看着,虽满心不悦,又不好斥责,只作不见。那章雪妍看在眼中,只是满心怨毒。

柳氏便指着地下说道:“这丫头,常日里瞧着倒好,谁知竟是个贼!你阿姨表妹今儿过来串门子,坐了半日要去,雪妍头上的簪子却不见了。四周皆寻遍了,只是没有,就问到这丫头身上。她却刁滑狡猾,满嘴抵赖,一句实话没有。我们清净人家,容不下如许会做贼的下人,还是打发了好。”

夏春朝踏入门内,同着陆诚勇上前见了母亲,便立在一边问道:“母亲,长春犯了甚么大错,定要将她打收回门?”柳氏却不睬她,只向陆诚勇点头道:“你们来家了?上坟可还顺?你太爷的坟基可还好?你们走了不久,天就落雨了,我还担忧你淋着。”陆诚勇回道:“劳母亲挂念了,倒好,未曾淋着。太爷的坟略走动了些,已修整过了。”

柳氏见儿子出言不逊,当即斥道:“你如何同阿姨说话来着?半点礼数也不知,谁调拨的这般!”但是她本性昏聩,不通事理,一心只要为mm并外甥女出气,当即说道:“mm、妍儿不必怕,尽管叫她们搜去不是,我看查出贼赃来,这小蹄子另有甚么话可说!”

长春情中磊落,仰首道:“但凭奶奶搜去,若当真有半分贼赃,不消主子们惩罚,我自家碰死在这堂上!”

章阿姨无法,只好强自说道:“我们母女本是一番美意,既是姐姐恁般说,那搜便是了。但搜出甚么来,都不与我们相干。”

夏春朝问道:“珠儿已将话说明白了?”程氏恭敬回道:“明白了。”夏春朝便点头道:“既晓得了,就去罢。细心着些,免得人说我们家护短。”程氏道:“小的自当谨慎。”说毕,就带了那两个女人,将长春自地下扶起,往她房里去了。

少顷,管家程氏依言带了两个女人出去,一一见过世人,又向夏春朝道:“听奶奶叮咛。”

陆诚勇微感烦厌,自家挽了老婆在一旁椅上坐了,又使珠儿道:“去泡两盏茶上来,走了这一地返来,渴的很。”珠儿回声出去,陆诚勇便扯着夏春朝的手,同她低声说话。

她本意以进为退,夏春朝岂能听不出来。她嘲笑了两声,正欲出言驳斥,一旁陆诚勇早已不耐,劈面说道:“事儿已是闹出来了,阿姨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又要疑我家的丫头,又不让查,把人家里闹的家反宅乱,又要送情面,充好人,哪有如许的事理?!”夏春朝在旁亦也正色道:“现在这事儿已不在表妹那根簪子了,此事若不查个清楚,长春往先人前如何自处?我虽不容下人偷鸡摸狗,却也断不能叫他们白背黑锅!”

章阿姨摸了摸她头顶,她母女连心,天然明白女儿意义,便向世人叹道:“我家孩子自来懂事,不敢为这些小事劳动亲戚。既然外甥媳妇护定了这丫头,此事就此作罢吧。反正我们这等穷亲戚,惹不起是非。”

少顷,程氏领了那两个女人走来回话,当堂说道:“小的已搜明白了,长春女人屋里只要她一人的物事,连着些奶奶女人犒赏的情面,都说的清楚明白,并无一件来路不正的东西。为避嫌,小的们连忍冬女人的物件儿也搜了,并未曾见。”

夏春朝看得腻烦,只说道:“这便是了,待搜过就给表妹一个交代。”言罢,便表示珠儿出去传话。

世人便在堂上等着,一时皆没有言语。章雪妍窝在章阿姨怀中,低低抽泣不住。

章雪妍哪有甚么证据,不过是仗着柳氏之势,意欲肃除夏春朝亲信,却不防这二人返来的这般刚巧。现在被夏春朝劈面诘责,自是无言以对,踟躇半日,只得说道:“我天然未曾瞥见甚么,只是我在上房里坐着,并没去别的处所,撤除长春女人出去倒了两遭茶,再没第二小我出去。保不齐是我头上的簪子掉在地下,被长春女人捡了去?”

章雪妍被夏春朝责问了一通,顿时两眼泛红,面含委曲,柔声柔气道:“表嫂这是说我无事生非,平空讹赖么?我是阿姨的亲外甥女,自打投奔过来,阿姨当我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又怎会行出这等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事儿来?”一语未尽,又向陆诚勇道:“表哥,我并不敢有如许的心机。”

长春听了这话,顿时目疵欲裂,冲口就道:“表女人,你说话也要有个实!这等莫须有,就要定我的罪么?!”章雪妍冷冷说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不然我这簪子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章雪妍见他竟这等目中无人,不由胸中气结,又没法可施,只好又挨着母亲坐了。

柳氏在上头听了夏春朝这一番言语,见她话里话外仿佛是陆家女主之态,勃然大怒道:“你这小蹄子,我还没死呢,我的丫头,轮到你来扎筏?!”夏春朝向上福了福身子,浅笑回道:“太太这话却不是了,先前我未曾来家之际,太太已要将长春打发了,我现在不过是要把事情理个明白罢了,如何太太又不让了?”说着,便向章雪妍问道:“表妹可有凭据?”

陆诚勇听阿姨言语无礼,剑眉一挑,就要言语。还不及开口,夏春朝便已先笑道:“便是不能说,也已然说了,那又何必说这话呢?我们没来家之前,太太已拷问了半日了。阿姨既有此心,如何早不拦着?太太都打发人喊人伢子去了,才又说出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来,有些甚么意义。”言罢,也不睬章阿姨窘不窘,只向章雪妍笑问道:“前回听闻表妹在我家丢了手帕,此次又丢了簪子。这也真真好笑,莫非表妹同我家八字分歧?如何来一遭儿就要丢一遭儿东西的。表妹可记准了,定是在我家丢的?别是忘了未曾戴来罢?”

章阿姨在旁接口笑道:“你这孩子,当真是不晓事,簪子丢就丢了,又平白说些甚么?你不晓得你阿姨向来是嫉恶如仇、生性朴重的,容不得下人作奸不法,行这等不轨活动。比不得那有些人,拿着官中的事做情面,好叫人说她宽和仁慈。”言罢,她笑了笑,向柳氏道:“姐姐也不必忙了,我听闻长春丫头是外甥媳妇买进门来的,想必这主仆情分比别个分歧。我们家虽穷,也不在这一支簪子上。没得叫人家说我们蓄意肇事,调拨人家宅不宁。能恕便恕了罢,本是我们不该说的。”

长春在地下跪着,听闻了太太言语,满眼含泪道:“太太奶奶在上,且听婢子奉告。今儿表女人过来,我只在外堂上服侍,内里是未曾出来过的。姨太太同表女人都只在内堂上说话,表女人丢了簪子,却同我有甚么相干?我自打十三岁那年来家,常日里如何太太也该看在眼里。我虽笨拙,但委实不屑行盗窃之举,还望太太明察。”

柳氏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开口喝道:“你这刁滑的贱婢,这话便是说我冤枉你?!吃里扒外,犯上没主子的东西,我早该将你打收回去了!”一言落地,一旁章雪妍怯怯出言道:“我本日自从过来,只在上房内堂坐着陪阿姨说话,再未曾到别处去过。坐了这一日,只长春女人出去倒过两遭茶,再不见有旁人来。临去之际,我头上的簪子便没了。我也不敢浑赖人,只是在阿姨跟前说了一嘴。原也没别的意义,只是白说说罢了,未曾想阿姨倒恼起来,就要发落长春女人,倒是我的不是了。”

章阿姨见女儿受挫,赶紧开口互助道:“勇哥儿这话却错了,清楚是有人在这里说雪妍无事肇事,挑弄是非。雪妍是没出门的明净女人,怎能容人这等歪曲?”陆诚勇回道:“阿姨这话才真恰好笑,我并未曾闻声谁说表妹挑弄是非。”

章雪妍低声答道:“是支银簪子,头上鎏了金,刻着菊纹,还镶了玉,簪身刻了一溜诗文,隐着我的名讳。”章阿姨听闻,嘴里呼道:“哎呀,你这傻孩子,这模样的东西怎好随便乱丢?让那心胸不轨的拾了去,还不知如何使坏哩!”章雪妍泣道:“女儿也是偶然,只是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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