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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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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朝倒是不知此事,乍然得知不由一怔,旋即道:“本来嫂夫人已然仙去了,想着早几年我还在家时,常同嫂夫人同房针线,不想这才两三年不见,竟就做了故交,当真令人不堪唏嘘,公子也还要节哀。”转而又问道:“沈公子可有续弦?”沈长予啜了口茶,方才道:“自打山荆身故,家中各项活动都七颠八倒,又正赶上年底盘账、年初开张。家母年里又着了些风寒,兼且饮食油腻,吃坏了肠胃,病了几日。我忙得不成开交,尚且顾不上此事。”夏春朝闻听这一席话,只顺着他的话说道:“公子若得余暇,还是再寻一个的好,与你替替手也好。”沈长予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如有称心的,天然就寻了。”

少顷,沈长予开口道:“mm这些年可好?一贯少见mm,前几日父执寿诞,我前去道贺,听闻mm也在,只是不得一见。”夏春朝听他改了称呼,心中微有不悦,面上还是淡淡说道:“那日人多,我又是出嫁的妇人,怎好出来见男客的。自到夫家来,我却也没甚么不好,倒是多劳沈公子惦记。”说毕,她略顿了顿,又看了陆红姐一眼,见她正红着脸望着沈长予,便问道:“客岁我回娘家,便听家人提及嫂夫人身子不好,现在可大安了?”

夏春朝闻声昂首,目睹来人不由微怔,旋即点头淡淡应道:“沈公子。”转而向陆红姐道:“这是和祥庄的现任店主,沈长予沈公子。”那名唤沈长予之人,听了夏春朝的言语,微微一顿,便也浅笑改口道:“陆夫人。”

陆红姐四下张望这屋子,只见此处窗明几净,书瓶满架,剑炉划一,清算的极是清净高雅,料来是与沈长予充作书房之处。她打量了一回,又看向沈长予,正巧见他手捧茶碗,垂首啜茗,一举一动莫不温雅。她心中一热,急欲同他搭话,却又不知如何张口,便望着夏春朝。

那沈长予步下阶来,望着夏春朝浅笑道:“自打陆夫人出阁,一贯少见了。二位本日过来,但是来下顾小店买卖的?”夏春朝尚未答话,陆红姐便抢着说道:“恰是,嫂子说要买些水晶月饼归去与母亲、祖母吃,谁知来了这里,你们却又不做买卖。我家祖母并母亲都极爱吃你家的点心,叫人好不绝望!”夏春朝见她劈面说出,只得说道:“盘库算账也是买卖人家常有的事,既然贵店本日不便利,我们他日再来。”言毕,屈身作福,就要告别。

夏春朝闻听沈长予这席言语,内心只是游移不定:她虽不欲与沈长予多做纠葛,但他前番所言却也不错。商户人家再没有将上门的买卖往外推的事理。现在自家买卖虽好,也只是尔尔,若能寻着个可靠销路,天然是再好不过。

岂料,夏春朝自落座以后,便一字不发,只吃了两口茶便将茶盏子端在手上,无情无绪的坐着入迷。

夏春朝见陆红姐拜别,很有些不安闲,只顾低头吃茶,并不肯再多言一句。沈长予望着她,低声问道:“刚才有人在,mm不好说话。mm在陆家,过得当真好么?”夏春朝听出他话中情义,非常羞恼,当即说道:“沈公子这话倒风趣了,莫说我在夫家过得极好。即便有些不好,又同沈公子有何干系?沈公子又不是我母家兄弟,如何能够来管我的事呢?现在我已嫁做人妇,里外有别,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往昔那些旧事,也就莫要提起了。”沈长予却不为所动,只是痴望着夏春朝,说道:“mm说的好,我却只是难忘。”

沈长予上前一步,望着她说道:“我店里便有现成的食材,二位买点心不过三五斤就罢了,随便便可做得,又有何费事?何况,我盘账也将告结束,就要闲下来了。”夏春朝还待再说,那陆红姐已然抢声道:“人家这等美意,嫂子就莫要执意推拒了。我们就去坐坐,又不是孤身一人,另有宝儿也在,又怕怎的?”

便避而不见,每回娘家也只在阁房隐而不出。不想本日竟在他家店门前遇见,又因陆红姐别有苦衷,就弄到这番地步。

三人坐了片时,陆红姐忽要净手,沈长予赶紧命沈家下人引她往僻静处去,一时这屋中便只余二人。

这陆红姐即使脾气凶暴,却毕竟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女人,乍见了如许一个漂亮男人,不由粉面发红,羞惭无言。又听他同夏春朝的言语,不觉微微纳罕,扯了扯夏春朝的衣袖,低声问道:“嫂子,本来你们熟谙的?”夏春朝微微点头,却只是默不出声。

正在难堪之时,恰逢陆红姐返来,见二人坐着不说话,便笑道:“沈大哥同嫂子刚才说的热络,如何这会子就不言不语起来?”夏春朝听她口里词甚不检点,便拿眼睛看她。沈长予却开口笑道:“我同陆夫人提及,贵府上既做了干货买卖,却不来照顾小店?”

正在她犹疑之际,和祥庄点心徒弟已将她二人所买点心制好,封了盒子送了出去。夏春朝令宝儿接了,就要告别拜别。那沈长予也不甚挽留,便送了她三人出去。

陆红姐不想这如玉公子竟已作配,不由大失所望。却听沈长予叹了口气,说道:“快不要提起,山荆素有旧疾,子嗣上一贯不见动静。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只是不顶用。客岁家严托人拜求了一名太病院退下来的太医来家瞧看,吃了几服药,总算怀上了。不想到五个月的时候,她回娘家去,路上不慎淋了些雨,引得旧疾发作,竟而一发不成清算。孩子天然是没了,她也一病不起,受了很多煎熬,到年底终是放手去了。”

本来沈夏两家本是世交,于城南深井巷比邻而居,这沈长予同夏春朝昔年更有竹马之谊。两人长至十三四岁,正逢情窦初开之时,又经常见面玩耍。那沈长予见夏春朝秀美温慧,便就属意于她。这在沈家佳耦,倒也无甚不成,两家皆是商贾家世,也算门当户对。夏员外本也甘心,何如暮年间已将夏春朝聘与了陆家,只得推了这门婚事。沈家见此情状,只得作罢。谁知沈长予竟而情根深种,即便今后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亦不能健忘。那夏春朝也微有知觉,

本来,这和祥庄的鲍鱼酥不似平常坊间所制,只用鲍鱼汁合了马蹄成馅儿。乃是以全部鲍鱼发了出来,再配以海米、笋丁、香菌等物,裹以酥皮制成。其味香酥鲜美,非等闲可比,做工讲求,质料亦也价高,因此常日也只王公贵族又或豪绅巨富之家方能采买。故而这干鲍平常所需未几,这沈长予所言,倒也并非全不失实。

沈长予将她三人送至店门外,又道:“我刚才所言之事,陆夫人归去且好生算计算计。可与不成,皆打发人来与我回个信儿。”夏春朝承诺着,就扶着宝儿同陆红姐一道登车而去。

行到外堂柜上,夏春朝便叫店中伴计与她结算点心钱。那伴计不敢就算,只拿眼睛看着沈长予,见他并无不允之意,方才结算。

夏春朝听了这言语,低头暗自忖道:他这番话,莫不是晓得了我寻得了便宜的海货客商?但是那件事却还没个影子,他又如何能晓得呢?想了一回,只是不得启事,干脆劈面说道:“我家货行,本钱甚小,囤不得很多货色。与那些酒楼饭庄不时供应倒也罢了,但是和祥庄如许大的字号,只怕供不起,倒要误了沈公子的买卖。”沈长予笑道:“这个我天然晓得,莫不是我拿着自家的买卖做耍不成?我也不要很多,只要陆夫人替我店中供应干鲍、海米这两味也就够了。鲍鱼酥如许的点心,也不是等闲人家便能吃起的。”

陆红姐打量来人,只见他身材高挑矗立,面若冠玉,眼泛桃花。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外罩玉色绸缎大氅,内穿一件水色深衣,腰束玉带,其上挂着一枚玉牌。面含含笑,眼如有情,一身的衣装衬得他温润如玉,气韵若水。

当下,这姑嫂二人携着丫头宝儿进得店中,果见和祥庄掌柜并几个伴计正在桌边核算账目。世人见店主出去,赶紧起家迎上前来。沈长予叮咛了几句,便将三女引进一处静室。沈家下人奉上茶食果盘,世人落座说话。

那沈长予却朗声笑道:“原是如许,如果旁人,倒也罢了。但既是陆夫人前来,常日小店又多得二位关照,我怎好叫二位白手而归?不如请两位临时到店中略坐,在命令店里徒弟与二位现做就是了。”夏春朝心中过意不去,又因昔日一些原因,不肯同他多有纠葛,便道:“这叫人如何美意义?沈公子既然本日盘账,店中必然繁忙,我们还是不与公子添费事了,他日再来。”

夏春朝见这二人执意如此,倒也不好力推不去,只得点头应了。

夏春朝听闻,转眼看他,开口道:“沈公子谈笑了,和祥庄见做着皇家的买卖,又开着两家分号。如许大的买卖,岂没个食材来路?倒看得起我这小店买卖。”沈长予说道:“自古买卖人家不与买卖为仇,何况这是我家谋生,我岂会谈笑?我店中所需百般果脯、干果甚多,一些贵价的点心,便是连干鲍、海货也要用的。果脯、干果倒也罢了,但只海货一味难堪。那外省的客商,一年来二年不来的,又有拿乔涨价的,非常的靠不住。我这是长年的生存,天然要寻个悠长的来路。如果合适,代价上天然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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