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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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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大记得是哪一年,宝玉从北静王府返来,因穿戴素服,黛玉便问他何故。他便说是北静王一个得宠的姬妾没了,北静王内心难过,便叫他畴昔说话。这原也并无非常,他却越建议了兴趣,絮干脆叨的念起来:这姬妾原是北静王的一个宠婢,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儿,只是“己亥之乱”受了连累,阖家被罚为奴。人缘际会进了王府,因生的极好,又和顺多情,被北静王看中,不想到底命薄,尚没过几日安生日子,便急病死了。黛玉当时听了,也只得叹了几声红颜薄命。

动乱之下,折了太上两位皇子,另有一个被废为庶人。这本也就罢了,岂料这被废了的庶人原也是龙子凤孙,岂肯碌碌有为,仰人鼻息。却也不知用了甚么体例,混出了都城,联络了几个逆臣便要起兵造反。却不想大旗尚未扯起,就被宁王以奇兵灭之。因太上犹在,天子仁孝,便将此事按下,只斩了祸首并几家附逆,其别人等或有放逐,或有罚奴,却也好歹保住了性命。

这也是为何天子要将林如海调到都城来的原因。一来,虽说京官素比外任要更得看重,户部尚书这一部之首听起来更比盐政来的位高权重,但是在京中,上有内阁,下有属官,林如海反倒不得自在。二来,天子也确切承认林如海有大才,当今自夸是个明君,若因一点狐疑芥蒂便弃之不消,岂不有因噎废食之虑。再者,当日继位,已算是大动兵戈,林如海既是勋贵以后,又是科举出身,更是太上信赖的老臣,善待于他,几近能成为一道标杆,安抚三方权势。

黛玉以往尚无所觉,但是回京以后,因见父切身居显位,反倒比当日在盐政任上更谨慎,细心了十二分,便是平常来往,也不过只与些亲眷家,或至好老友有些来往罢了,反不比当年在南边自在。再有之前过年,林如海在御前得了犒赏,与其他同僚所得不异,但是回家以后,太上赐下的恩情,却比旁人多出很多,这类非常反倒叫林如海有些忧愁。

黛玉坐在本身书房,竟可贵的看不进书。因着一夜未眠,脸上不免暴露些蕉萃的神采来,幸亏林如海林夫人各故意机,也未曾在乎,晋贤又夙起去官学了,倒也没被诘问。

黛玉所思,倒也并非是杞人忧天,但是事情也并非她想的那般严峻。若说天子对其有些芥蒂,倒也不假。谁都清楚,林如海是太上看重的,先时在盐政任上,当时还是太子的天子与先贵妃一系几位皇子都模糊暴露些交友的意义,但是林如海却都只当不懂。任凭两方拉锯,摆出只忠于天子的架式,很有些两不相帮的意义。

就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都城当中,竟能叫幽居被废的庶人联络到几个现在不大对劲的逆臣,说甚么当今的皇位来的不正,以太上为藉口,竟要犯上谋反。

徒瑜会心,如果他们不把太上拿来当借口,看着他已死了两个同母兄弟的份上,到可留他一命,偏生把父皇拿来做兵变的由子,倒是刚巧戳中了当今的忌讳了。

如果太上驾崩也就罢了,说不定天子还会非常赏识这类忠心的纯臣,恰好太上活的好好的,这两位圣上,臣子们到底忠的是哪一名,不免不叫做天子的内心猜忌了。

细心想来,林如海虽是勋贵后辈出身,若非父亲早亡,母亲又教养恰当,约莫也会是个浅显的膏梁纨袴。偏林如海本身强干,生生考出了个探花来,极得本来还是天子的太上看重,从翰林做起,做了数任京官,方因林母之丧回籍。但是丧期一满,太上便点了他出来持续仕进,虽是外任,却都是既首要的位置,那盐政之位,掌控盐业厚利,盐利之巨哪有不叫人垂涎的,到底财帛动听心。因此盐政夙来都是帝王亲信方能胜任,单只这一条,便能叫已与太上离心的当今忌讳了。

此事本与黛玉这等闺阁女子并不相干,黛玉蓦地忆起此事,也只是因着林如海的变态。

若说自家父亲从逆,黛玉天然是不肯信的。林如海为人如何,作为女儿的黛玉如何会不晓得。但是林如海身居高位,又非潜邸旧人,虽说是以纯臣自夸,但是因着夙来更受太上看重。在当今眼里,不免便有些毛病。

彼时黛玉尚且还在姑苏服丧,回京后又恰逢贤妃探亲,好一番繁华至极的气象,满都城那一个不说圣上仁孝,又有哪个会不长眼的提及那不相干的罪人。也只要如宝玉这等无甚心机的闲人,会在经年以后因着一个红颜薄命的女子,叙起此事。

是以,当今虽对林如海有些芥蒂,却也情愿在必然程度上重用他,直到天子接到密奏。

黛玉年纪尚小,此前更是从未经历过近似的事情。在她眼里,林如海是忠臣,纯臣,能臣。但是,忠于的到底是谁?太上还是当今,黛玉并不清楚,能够她的聪明,已经能够发觉到,林如海虔诚的到底是谁,并不首要,首要的是,现在掌权的当今,是如何对待林如海的。

如许想来,林家现在的境遇何其伤害。

更兼黛玉克日来读了很多史家文籍,影影绰绰的觉出很多不对来。这朝堂上的事,即便林如海再疼女儿,也是不会教诲于她的,可黛玉天生的聪明聪明,又爱多思,也不知怎地,心内里模糊觉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意味来。

本来宿世里,黛玉虽客居贾府,深闺中不知外间世事,但是到底有个无话不说的宝玉,偶尔宝玉起了兴趣,倒也肯和她说些外头的闲话。

徒瑜虽此前并不知此事,但是翻翻奏本,也就猜的□□不离时了,道,“此前一场动乱已有颇多非议,如果再将这一个斩了,父皇那边受不了是一说,在这朝野表里也怕会有些非议。”

天子便道,“恰是顾虑这一点,方没有当即脱手,不然,岂有他活命。可如果留着,他到不敷为患,可背面的事情,就难办了。”

天子本是怒发冲冠,但是见了什物,反倒沉着下来,连夜急招宁王入宫。

当今若没几用心机,也不得继位为帝了,没得几个时候,完完整整的密信来往便被誊写成册,送至御前。

但是天子本身内心也清楚,便是本身,也容不得在盐政位置上有贰心的臣子,如果林如海当真方向本身了,怕是也做不得阿谁位置了。

黛玉将夜里所思细细想来,竟有些惊心动魄之感。自古以来,便有“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的说法,可现在太上当今岂不恰是“民之二主,天之二日”,纵是父子嫡亲,只怕也并非是一团和蔼。

黛玉内心,不免有了一个更可骇的猜想。自古以外,莫须有的罪名,比比皆是,如果做天子的要臣子死,更是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了。或许,死的逆臣并非是与前皇子暗害兵变,而是忠于的人并非是当今罢了,或许也恰是因为如许,以是即便是背叛如许的罪名,也没有被抄家灭族,而是留了一线朝气。

宁王徒瑜本是当今独一一母同胞的幼弟,又算是当今抚养长大,与其说是兄弟,倒不如说当今看他更像本身儿子。更不消说,当日继位宁王之功甚大。故而说宁王是天子最为信赖的人也就一点也不为过了。因此宁王一入殿,当今便一点也不粉饰的将抄本递给幼弟,直言道,“此人不成再留,只是此中牵涉到了太上,又有这么些忠于太上的老臣,如果攀扯起来,反倒不好结束。”

现在,己亥之变已近在面前,不免叫黛玉在此事上多用了几用心机:死了一个前皇子,好几个官员,被抄家放逐,罚作奴婢的家属也不在少数,竟能叫全部都城都毫无动静,一心只晓得妄图后妃归省的荣光中,这仿佛并不普通。更不普通的是,那庶人罪名是勾搭外臣,图谋不轨,更牵涉了很多官宦人家,可他的娘家,南安王府却能够耸峙不倒,乃最多年以后,仍然是京中除皇家外第一等的尊荣。更不要说,太上原在位时,也并非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君主,却能被坦白此事至死。这此中各种,也不免不叫人多想了。

因着天子顾及太上老迈,不肯叫他悲伤,此事便非常隐蔽,不叫传播出来。加上诸家权贵又多被妃嫔探亲的盛事所拘了心机,既没胆量也没心机多在帝王家事上置喙,也只作天下承平。直到数年后,太上崩逝,这才传了些流言流言出来,却也早已时过境迁,无人理睬,只要些许繁华闲人暗里拿来做谈资。

这己亥之乱,原也是宫廷秘事,当年太上传位与当今,虽是名正言顺,却也另有一番波折,

本年恰是己亥年,黛玉又见本身父亲分歧昔日,便有些狐疑,莫不是父亲也被牵涉了?

上一回说到黛玉见林如海仓猝出门,反倒想起一桩本已忘记的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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