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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红楼之拖油瓶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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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珪闻言,便哂笑道:“你也太肯操心了些。甚么催缴欠银?你我现在便在户部当差,莫非还不晓得这此中景象?别说那些个皇亲国戚,功劳权贵,便是稍减色些的文武百官,哪家没欠朝廷的银子?不过是数量多少罢了。贤人都不究查了,谁还提这些个,他是活腻歪了,才肯与全部朝廷做对。”

至晚间陈珪醉醺醺的回府。冯氏得了动静,赶紧带着丫环婆子们迎至二门大将人扶将返来。陈珪踉跄着脚步,成心将本身半片身子压在冯氏身上,两人七扭八扭的回至房中,冯氏将陈珪缓缓地扶到床上,一面替他脱靴褪衣,一面扬声叫水。

徐子川便佯怒瞪人道:“你觉得我不想?倘如有朝一日我能入御史台,必然本本弹劾这些个挖空国库以肥私己的——”

闻听老友打趣,徐子川只是莞尔一笑,并不觉得意。反倒是笑着调侃道:“我这手头,你也是晓得的。甚么时候宽松过。你既这么说,但是克日添了油水,荷包鼓鼓,想要帮助我些个?”

说罢,举杯笑向徐子川道:“来,只为子川兄骂我这一句,当浮一明白。”

因而便将家中女儿如何要读书,如何便请了女先生,以及吴先生的遭受如此这般娓娓道来。末端因说道:“我们家里的意义,想是先动手为强。先寻些平话唱戏的,将改好的话本儿戏文儿于贩子间传唱开来。倘若那户人家不使坏心也还罢了。若真要使坏心,我们也好有个应对。”

陈珪便是一笑,举杯叹道:“子川兄察看入微,小弟佩服。”

一时到了上房,陈氏并两个姐儿,以及陈桡和陈婉都在正堂陪着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说话。因瞧见冯氏和陈珪一前一后的进了门儿,陈老太太便道:“既是昨儿吃了酒,又返来的那么晚,何必今儿又夙起。合该好生睡一觉才是。”

陈珪便笑道:“你安知此次是我有事求你,难不成我平常少请你吃酒了?”

说罢,又同儿子陈桡笑道:“将来你科举入仕,必少不了这些吃酒应酬。可要记取,非论夜里睡很多晚,到了时候必得起来。就算一时困极,待到午间小憩一回便可。莫要以醉酒为名,竟日懒惰度日,虚度光阴。”

陈珪便笑着上前请过安,口内说道:“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朝晨起,我若不起来,岂不孤负了这大好光阴?也得给桡儿做出个模样才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珪笑向徐子川道:“子川兄这一贯可好?近些日子囊中羞怯否?”

唏嘘一回,又向陈珪笑道:“如璋兄放心。不过是一点子小事罢了,待我归去,马上写了一折子戏文托付与你。”

徐子川听闻此言,更是长叹短叹,拍腿画圈的恨恨说道:“可爱,可爱。好好儿的朝廷,都叫这些蛀虫给废弛了。”

又说道:“子川兄也是晓得我的。虽少年青狂时也流连过这些个青楼楚馆的,但那些酒肉之交,又何曾交心了。这件事情虽非甚么奥机密事,到底牵涉着女儿家的明净。我很不欲寻外人参与此事。思来想去,唯有求子川兄你了。”

众丫环口内承诺着,却拿眼睛看冯氏。冯氏又羞又臊,面上如涂了胭脂普通,仍旧叫小丫头子们都退下了。本身扶着陈珪跌跌撞撞至净房。

也不知两人都在里头做了些甚么。足足洗了两三个时候,冯氏方扶着陈珪出来至床上躺下,又扬声叮咛外头服侍的小丫头子们出来清算。

次日乃是沐休,一大朝晨儿陈珪便神清气爽的起家,一面换衣梳洗,一面笑向没精打采的冯氏道:“公然还是奶奶做的醒酒汤最好。早些年我宿醉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做甚么都没精力。现在倒好了,再不头疼了。”

冯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陈珪,因说道:“我当初就不该从我嫂子那讨要醒酒汤的方剂。纵得你现在更加没了算计。倘若一时醉了,老诚恳实睡你的也还罢了。偏你醉了又爱装疯,老是来闹我。”

又向房内服侍的丫环们道:“你们出去,很不必你们跟前儿服侍。等我和你奶奶叫时再来。”

当下且言不着吴先生。只说陈珪计议已定,次日下衙后,便筵请衙中一名交好的同僚徐子川至京中上好的酒楼吃酒听戏。

徐子川也便笑了,同陈珪碰了满杯,一饮而尽。因笑问道:“如璋兄此番请我吃酒,不知是有何事要求我啊?”

说罢,又涎皮赖脸的坐起家来,凑到冯氏跟前儿笑着讨赏道:“奶奶的叮咛我都照办了,奶奶可如何赏我才好?”

说罢,也不睬陈珪,独自摔手出了房门,顺着抄手游廊逶迤至上房。陈珪便笑嘻嘻地跟在身后,负着双手徐行慢踱。

陈珪便叹道:“你这性子也太要足了强。不是我须生常谈,只是以子川兄之才学资质,凡是态度和软一点儿,以尤大人之为民气性,虽不至于马上视子川兄为亲信,却也必然待你为上宾。你又何愁囊中羞怯?”

陈珪瞧着冯氏粉面嗔怒,风骚委宛的模样儿,不觉神魂驰荡。当即身子都酥了半边似的,一把搂过冯氏,因笑道:“奶奶别不满足罢。不信出去瞧瞧,别说像我这般年纪的,便是再年青些儿的,哪个没有姨娘通房的。我现在全都没有,只奶奶一个。奶奶再不任我施为,憋死我了你可如何办。”

陈珪说到这里,又吃了满杯酒,嘲笑道:“只怕以当今眷爱老臣之心,是断断不肯的。他们这些大头儿不还银子,你再叫旁人去还,可如何说呢?届时恐怕又是一阵好闹腾。”

顿了顿,陈珪又说道:“再者说来,贤人南巡多次,江南接驾的诸如甄家、王家,另有目今迁到京都的贾家,都是借了国库的银子去哄圣上。现在该逛的逛了,该闹的闹了,便催着人讨要欠银?”

冯氏因想到本身替陈珪做的那一双鞋还未曾做完,遂回房办理针线做针黹。

冯氏啐道:“越说越往下、流走。”

陈珪不觉得然,嗤笑道:“我搂着我媳妇要亲香,与她们甚么相干。倘若恋慕了,也归去找自家男人不就完了。”

陈氏故作大雾,拉长了调子笑道:“哦,本来是风臊了。”

陈氏打量了冯氏半日,突地笑问道:“嫂子脸上作烧,该不会是风寒了罢?”

一时吃毕了早餐,陈府世人各自散了。陈桡与众姊妹别离至外书房和内院书房读书习学,陈氏因昨儿一篇话,也到吴先生跟前儿名为识字,实为监督。

口内说着,却又叮咛小丫头子去端早已预备好的醒酒汤来。哄着陈珪吃过一大碗。又有粗使的丫环婆子送了热水与洗漱之物。冯氏便打发两个有力量的丫头,扶起陈珪至里间净房沐浴。

徐子川便笑道:“你平常请我吃酒很多,但鲜少请我来这般好的处所。这但是太白楼啊,这一顿席面,没个十两八两的银子,下不来吧?”

陈珪见老友如此义愤,点头笑道:“依我之见,子川兄在户部做笔帖式但是屈才了。以你这品性心气儿,合该去御史台才好。”

冯氏只觉劈面一股子酒臭气,不觉讨厌的皱了皱眉,一面用手在面前扇风,一面说道:“又不知喝了几坛子酒,攮丧多少才肯返来。等明儿早上嚷着头疼,我可不管你。”

向来户部便是个令人羡慕的肥缺儿。然户部当中,亦有合作分歧。诸如陈珪这般善追求肯阿谀的,上峰便青睐相待,常日里有甚好差事儿总不忘了他,油水便大些儿个。又如陈珪老友徐子川那般狷介疏狂的,虽不至于恃才辱上,亦不肯和光同尘,那上峰天然懒怠理睬。任由他守在户部这么个聚宝盆中,却两袖清风。常常闲暇时,只好撰写风月话本儿,赚些润笔费度日。

说着,便搂着冯氏要亲香。

陈珪则惦记取徐子川撰写话本一事,何况他在家闲散无事,也觉沉闷。遂以此为名至徐子川家中拜访,自不必细说。

一夜无话。

陈珪整小我呈大字型的倒在床榻上,笑眯眯的道:“昨儿商讨那事儿,我已经交托给子川兄了。他说今儿早晨归去便写将出来,不过三两日就能给我。”

冯氏又羞又气,忙的一把推开陈珪,脸通红通红的斥道:“你可消停些儿罢。外头那么些丫头婆子们瞧着,你也不知羞。”

陈桡闻言,只得唯唯应诺。一旁陈婉与大姐儿、二姐儿偷笑不语。

没等徐子川把话说完,陈珪便笑道:“得,这话倒是连我也骂出来了。”

冯氏闻言,目睹陈氏面显促狭之色。便晓得她是猜着了甚么来打趣本身。又见堂上世人亦都体贴的看了过来,陈珪则在旁似笑非笑,不觉面上一发红将起来,反手摸了摸脸颊,笑道:“并不是风寒,想必是这几日天北风硬,一时臊了风也是有的。”

冯氏转过脸去,只作听不见。笑着问及那边摆饭等语。

陈珪一半是醉,一半是用心,仍旧赖在冯氏的身上不转动。眯着眼睛口内说道:“奶奶未却簪环,想必也还没梳洗,我们两个一块儿洗罢。”

徐子川闻言,便笑道:“你还说不是须生常谈,这话听得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管你们如何高低其手,你们又何必强要我同流合污?不是我说一句违逆的话,当今虽仁厚圣明,却也过分姑息了。闹得现在吏治不清,文武百官皆以向朝廷借银为风。长此以往,必然使国库空虚,倘或接连再有个天灾*,只怕受过的还是百姓。为今之计,只要以雷霆之势催缴欠银,丰盈国库,清算吏治,方能安稳社稷,以图万世之基业。”

陈珪笑着谢过。闲事已毕,两人又开端谈笑吃酒,及至席散,纵情而归。

徐子川悄悄听了陈珪的一篇话,喟然长叹道:“人间竟有如此忘恩负义,刁钻可爱之人。真真叫我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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