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花签
“那里甚么笑话,听了这歌我将三月不知肉味了。”
槿汐见我如此说,忙撇开话题道:“小主看书累了,刺绣可好?”
陵容笑着答“是”,取了一支看,本身一瞧,手却一松把签掉在了地上,双颊绯红欲醉,道:“这玩意不好,不该玩这个。多少混话在上头。”
我笑着看她:“要请你可不轻易,还得让我的宫女儿瞅着看别惊了圣驾。”
槿汐察言观色,在侧道:“小主嫌长夜无聊闷得慌,不如请了惠嫔小主、安小主与淳小主一同来抽花签玩儿。”
世人皆是不语,端然坐着听着更漏“滴答滴答”地一滴滴响着。眉庄方才展眉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告别。”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相逢?子兮子兮,如此相逢何?
淳常在握着一块栗子糕道:“签上不是说‘桃’么,姐姐可要做桃花糕吃?”
小允子一作揖,弯下腰道:“多谢姐姐,姐姐做的鞋咱如何敢穿,必然日日放床头看着念着姐姐的好儿。”
我站起家来,伸手拂去眉庄衣衿上沾着的花生落屑,道:“既然连你也忌讳她了,别人更是如此。如果她那放肆的品性不改,恐怕不劳你费心别人已经先忍不住动手了。”
正说着,眉庄的丫头采月出去道:“禀小主,皇上今儿在虹霓阁歇下了。”
眉庄垂怜地为她拿过一盏鲜牛奶茶,我悄悄地拍她的背心:“渐渐吃,看噎着了归去哭。”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我虽是面对眉庄,眼角却时候看着陵容的反应,她闻声这话,失神只是在很短的一刹时。她的目光敏捷地扫过我的神采,很快对着我们灿然笑道:“陵容年纪还小,那里晓得姐姐们说的‘柔情’这话。”我浅笑不语,话我已经说到份上了,陵容天然也该是听懂了。
两人说了一会子也就各自忙去了。我心中微微一刺,既打动又难过,脸上只假装从未闻声,只淡淡说:“既然外务府忙,姑息着用也就罢了,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事。”
槿汐神采微微一变,正要出声禁止,我立即侧头望住她,她只得不说话。
“传闻,她跪在皇上仪元殿外唱了一夜的歌,嗓子都哑了,才使皇上再度垂怜。”
浣碧满脸笑容的走上来道:“蜜斯,本日可有丧事呢!堂前的两株海棠绽了好几个花苞。”
我见桌上燃着的红烛烛火有些暗,拔了头上一根银簪子去剔亮,不想那烛芯“啪”的爆了一声,烛焰呼的亮了起来,结了好大一朵灯花。眉庄道:“今儿甚么日子,如许多的好兆头都在你宫里?”
世人不解,淳儿忙拾了起来,倒是一树夹竹桃,底下注着“弱条堪折,柔**诉,几重淡影稀少,好风如沐”(5)。眉庄用手绢掩着嘴角笑道:“别的不太通,这‘柔**诉’我倒是晓得,却不晓得陵容mm这柔情要诉给谁去。”
“闷得慌,也不想弹。”
世人起哄道:“谁当真了?玩儿罢了,你急甚么?”
眉庄体贴道:“如何?抽到不好的么?”
又让陵容:“你也抽一支玩。”
眉庄拈了一粒花生在手,也不吃,只在手指间捻来捻去,附在花生面上的那层红衣在她白净的指缝间轻飘飘落下,落了一片碎碎的红屑。眉庄拍了鼓掌道:“这才是人家的本领呢。今儿已经是第三晚了,放出来才几天就承恩三次……”眉庄微一咬牙,却不说下去了。
我忙让着她们出去,又让晶清抱了个花瓶来插上。晶清与菊清夙来要好,插了瓶告了安就拉动手一起去下房说梯己话去了。我含笑对陵容说:“劳你老想着我爱这些花儿朵儿的。除夕拿来的水仙很好,冲淡了我屋子的药气,要不一屋子的药味儿,该如何住人呢。”
心中又羞又乱,仿佛被人揭露了苦衷普通,慌乱把书一合,又恼了起来。我与他身份有别,何来“夫君”之说,更何来“三星”?莫名间又想起温实初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来,“啪”地把书投掷在了榻上。槿汐听得响声唬了一跳,忙端了一盏樱桃凝露蜜过来道:“小主但是看得累了,且喝盏蜜安息会儿吧。”
槿汐面上微微暴露难色,“小允子已经去过了,想来这几日便会过来。”
世人比着春秋,眉庄年纪最长,我次之,然后是陵容和淳儿。眉庄边摇着筒取了一根花签边道:“不知我能抽个甚么?别手气那样坏。”抽出来本身先看一回,又笑着说:“玩意罢了。”顺手递给我们看,那竹签上画一簇金**花,上面又有镌的小字写着一句唐诗“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2)。
(1)、《国风 唐风绸缪》:这是一首闹新房时唱的歌。诗三章意义不异,首两句是起兴,缔造缠绵的氛围,并点明时候;下四句是用打趣的话来戏谑这对新佳耦:问他(她)在这良宵美景中,将如何享用这幸运的爱情。
眉庄淡淡道:“晓得了。你先下去。”
槿汐冷静半晌,眼中莹然有泪,道:“小主若非为了这病,以您的容色才学,一定在华妃之下。”说罢神采略略一惊,自知是讲错了。
(4)、出自宋朝苏东坡《海棠》
我笑笑:“也没甚么,只是没我们那两支好。”想了想又说:“花是好的,只是那句话看了叫人刺心。”
(3)、“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云倚栽”一句出自唐朝高蟾《下第后上永高贵侍郎》
眉庄笑骂着“这蹄子的嘴越来越刁了”一面伸手来拧我的脸。我又笑又躲,连连告饶。
淳常在早已塞了一块翠玉豆糕在嘴里,手里还抓着一快苹果软糖,眼睛盯着那盘蜂蜜花生道含混其词道:“要不是莞姐姐这里有那么多好吃的,我可真要打饥荒了。”
小允子当即接口道:“小主博学多才,主子们听了好学个乖,到了别的主子面前说嘴,多大的面子。”
眉庄道:“陵容无端掉了花签,该罚她一罚。不如罚她三杯。”
小允子道:“好姑奶奶,你且忍着些吧!为着怕小主晓得了内心不痛快,小连子在跟前服侍的时候可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你好歹也给瞒着。”
槿汐面色丢脸的很,只皱着眉想要出去。见我面色如常,也只好忍着。
我欢乐道:“果然么?我刚才只顾着往里走,也没细心看,是该一同去瞧瞧。”宫人们都年青,我这么一提,谁不是爱热烈的,一齐拥着我走到堂外。公然碧绿枝叶间有几星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初染,望之绰约如处子。尚未着花,却暗香模糊扑鼻。我笑道:“前人《群芳谱》中记录:海棠有四品。即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海棠花开固然鲜艳动听,但普通的海棠花无香味,只要这西府海棠既香且艳,是海棠中的上品。”
两人一齐谢了恩,世人看了一会才垂垂散去。
眉庄携着采月的手笑着出去:“老远就闻声淳儿在撒娇了。”又问:“陵容如何还没到?”
回到宫中还早,见一宫的内监宫女满院子的忙着给花树灌溉、松土。不由得笑道:“梨花才绽了花骨朵儿,你们就急着催它着花了。”
我“唔”了一声只悄悄坐着。正巧佩儿在窗外与小允子低语:“怎的小连子本日下午返来神采那样倒霉?”
我嫣然一笑:“浊物罢了,那里值得我们伤神。”
我点点头,“宫中事件烦琐,他们忙不过来晚几日也是有的。”
眉庄道:“还说呢?我倒感觉那药味儿怪好闻的,比我那些香袋啊香饼的都好。”
我道了“多谢”,把签筒举起细细摇了一回,才从中掣了一支道:“这回该是好的了。”抬目看去,倒是一支海棠,还是写着四字,是“海棠解语”,又有小诗一句“东风袅袅泛崇光”(4)作解,我抿嘴笑道:“原是不错。我住着棠梨宫,本日早上堂前那两株西府海棠又绽了花苞。”
槿汐仓猝跪下,孔殷动容道:“小主何必如许说,折杀主子们了。奴婢跟着小主,一点也不委曲。”
“怎的那么快就翻了身了?”我问道。
眉庄脸微微一红:“我不过白叮嘱一句罢了。”
陵容笑道:“你**菊花,住的处所叫‘存菊堂’,现在又得圣眷,可不是‘罗含宅里香’?真真是没错儿。”
淳常在道:“惠姐姐原是配菊花的。”
眉庄凑畴昔看了也是一脸忧色:“是吗?杏主病愈,看来你的病也快好了。缠绵病榻那么久,现在气候暖了,也该好了。”
我让她起来,叹然道:“后宫中人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也不过是平常之事,他们何需求把我这久病无宠的小主放在眼里。我们循分着度日也就罢了。”
流朱被他哄的对劲,“这么会哄我高兴,赶明儿做双鞋垫好好犒赏你。”
我心中一寒,顿觉不祥,马上又浅笑着对她说:“这是好话呢。”又劝她:“爱吃甚么再拿点,小厨房里还剩着些的,你去挑些喜好的我叫小宫女给你包了带归去。”她依言听了,欢乐地跳着去厨房。
我送她们出了宫门,才回后堂歇下。半夜梦里模糊闻声更鼓响了一趟又一趟,老感觉有笑影如一道明晃晃的日光堪破了重重杏花叠影,晖映在我面前。
陵容红着脸谦道:“雕虫小技罢了,反倒叫姐姐们笑话。”
淳常在道:“御膳房里传下的菜真没味儿,嘴里老淡淡的。”
淳常在笑着拉我的手:“姐姐最爱讽刺我了,我可不依。”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夫君?子兮子兮,如此夫君何?
槿汐低声道:“是。”
陵容撑不住笑,一把搂了她道:“只心心念念着吃,‘桃’是说你莞姐姐的桃花来了呢。”
陵容仓猝告饶道:“陵容量小,一杯下肚就头晕,哪禁得起三杯,不可不可。”
小允子急道:“小声些,小主还在里头,听了可要悲伤的。”
陵容一把夺过看了,笑道:“恭喜恭喜!杏者,幸也,又主贵婿。杏花但是承宠之兆呢。”
陵容神采微变,眉庄强笑道:“闺阁游戏罢了,别当真就是。”
流朱笑得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揖都作下了,可见我是不能赖了,定给你好好做一双。”
我猛地忆起旧时之事,临进宫那一夜陵容压抑的哭声仿佛又在耳边重响,心中一凛,面上却还是笑着,假装偶然的对眉庄道:“这柔情自是对皇上的柔情了,难不成另有别人么?我们既是天**嫔,天然内心除了皇上以外再没有别的男人了。”
正闹着,陵容已带着菊清渐渐出去了,菊清手里还捧着一束杜鹃,陵容指着她手里的花道:“我宫里的杜鹃开了很多,我看着色彩好,就让人摘了些来让莞姐姐插瓶。”
眉庄看了一回笑:“的确说的好,海棠别名‘解语花’,你不就是一株可儿的解语花么?”
进暖阁坐下,槿汐已摆了一桌的吃食:蜂蜜花生、核桃粘、苹果软糖、翠玉豆糕、栗子糕、双色豆糕。
陵容问:“如何说?”
陵容亦是喜气洋洋:“看来姐姐的身子公然是要大好了。不如如许,mm唱上一首向姐姐道贺。”
移尊兰棹压深波,歌吹与尘绝。应向断云浓淡,见湖山真色。
我欣喜道:“好个陵容!公然是深藏不露,我竟不晓得你唱得如许好。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次闻’啊!”
陵容捂着嘴笑:“看我没说错吧?淳mm也这么感觉。”
陵容迷惑:“不是才刚放了闭门思过出来么?”
陵容已把酒递到我唇边:“来来,饮了此杯作贺。”
(5)、出自《半夜乐--咏夹竹桃》
我道:“既做了,连小连子那双也一道做上。”
我笑道:“我便我吧。”看也不看随便拔了一支,细心看了,倒是画着一支淡粉凝胭的杏花,写着四字“瑶池仙品”,并也镌了一句唐诗“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云倚栽”(3)。我一看“杏花”图样,震惊心中前事,倒是连脸也红了,如飞霞普通。
我昂首看着她道:“今晚这话,我从未闻声过,你也没闻声过,出去不准指责他们一言半语。” 槿汐应了。我叹一口气道:“跟着我如许的小主,的确让你们受了很多委曲。”
我镇声道:“大家射中都有份数,强求又有何益。”
眉庄道:“他们那边对于着庆典时的大菜是没错儿的,若真讲起好来,还不如我们的小厨房里来的好。”
花动两山春,绿绕翠围时节。雨涨晓来湖面,际天光清澈。
“天公织女簪花。相传东晋女子在天公节簪花是为……织女带孝。”
见她出去,才曼声道:“好个余娘子,这么快就翻身了!”
流朱捧了一个黄杨木的的签筒来,内里放着一把青竹花名签子,摇了一摇,放在当中。眉庄笑道:“我先说在前面,但是闹着玩儿的,不准当真。”
眉庄会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毫不会等闲脱手。”
想想是个好主张,也只要这个好主张,道:“你去筹办些点心吃食,命品儿她们去一同请了小主们过来。”小宫女们巴不得热烈,当即提了灯一道去了。
眉庄啐道:“看把陵容给惯的,我才说一句,她就筹办了一车的话等着我呢。”
陵容敛了敛衣裳,细细的唱了一支《功德近》:
小允子抬头看着她笑道:“流姐姐如果笨口拙舌,那咱就是那牙都没长齐备的了,如何也不敢在姐姐面前说嘴啊。”
“你晓得甚么?”小允子声音压得更低,愤然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说小连子几句也就罢了,连着小主也受了排揎,说了好些不干不净的话!”
我举手去捂陵容的嘴:“没的说这些不三不四的村话,还教着淳儿不学好。”又对眉庄说:“这个不算,我浑抽的,只尝尝手气。”
佩儿奇道:“不就为那桌子要上些漆的原因,如许颠三倒四的跑了几次也没个成果?”
眉庄打岔道:“我但是好了,该嬛儿了。”说着把签筒推到我面前。
陵容眉间隐有忧色,手指绞动手中的绢子道:“那一名向来与惠姐姐不睦。固然位分寒微却放肆得很。现在看来,皇上怕是又要升她的位分。”说话间偷偷地看着眉庄的神采。
我笑着在他脑门上戳了一指,引得世人都笑了,流朱笑道:“就数小允子口齿聪明能逗蜜斯欢畅,更加显得我们笨口拙舌的不招人疼。”
“那奴婢捧了筝来奉侍小主操琴。”
佩儿的声音强压了下去,愁道:“可如何好呢?今后的日子还长,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姑息着也就罢了,但是小主……既在病中,还要受这些个闲气。”说罢恨然道:“阿谁黄规全,仗着是华主子的远亲的确放肆得不知天高地厚!”
我一饮而尽,还是心浮气躁,百无聊赖。我一眼瞥见那红漆的五蝠奉寿桌子上班驳剥落的漆,随口问道:“这桌子上的漆不好,怎的外务府的人还没来修补下再刷一层上去。”
只听佩儿狠狠啐了一口道:“外务府那班混蛋如许不把小主放在眼里么?夏季的时候剥削着小主份例的炭,要不是惠小主送了些银炭来可不是要被那些黑炭熏死。现在更加没法无天了,连补个桌子也要挤兑人!”
注释:
“老瞧着那针脚,眼睛酸。”
“这个倒是新奇高雅,我还从未听过容mm唱歌呢。就劳mm唱一支我们听罢。”
小允子“嘿”一声,道:“还不是去了趟外务府,没的受了好些冷言冷语返来。”
一时寂然无声,陵容唱毕,淳儿痴痴道:“安姐姐,你唱得真好听,我连最好吃的核桃粘也不想着吃了。”
我笑道:“你不犯困也就罢了,成日价躲在自个儿的屋里睡觉,快睡成猫了。”
眉庄听得如痴如醉,道:“若早听了她唱的歌,‘妙音’娘子又算甚么?‘妙音’二字当非你莫数。”
过了半个时候,便闻声嘈嘈切切的脚步声,走到堂前去迎,已听到淳常在咯咯的娇笑声:“莞姐姐最爱出新奇主张了。我正不晓得该如何打发这辰光呢。”
谈笑了一阵,又催淳常在抽了花签来看,她放在我手中说:“莞姐姐替我看吧,我却不懂。”我替她看了,画的是小小一枝茉莉,中间注着“虽无艳态惊群目,幸有暗香压九秋”(6),另有小字“天公织女簪花”。
转眼到了夜间,用了膳便坐在红漆的五蝠奉寿桌子前翻看《诗经》。窗外月华澹澹,风露凝香,极静好的一个早晨。《诗经》上白纸黑字,昔日念来老是吵嘴含香,本日不知怎的,心机老是恍恍忽惚。月色如绮,窗前的树被风吹过,微微摇摆的影倒映在窗纸上,仿如是或人颀长的身影。神思游弋间,仿佛那书上一个一个的字都成了乌黑的瞳人,夹在杏花疏影里在面前狼籍不定,一层静一层凉。心机陡地一转忆及白日的事,那一颗心竟绵软如绸。面前烛光滟滟,流转反应着衣上缎子的光彩,才叫我想起正身处在莹心堂内,垂垂定下心来。只不知本身是如何了,面燥耳热,顺手翻了一页书,倒是《绸缪》(1):
眉庄抚着我的脸颊道:“这丫头明天但是疯魔了。”
我举杯抬头一饮而尽,一时起了兴趣,唤了流朱浣碧出去,笑着说:“东坡后句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4)。你们去取两盏红灯笼来,要大,替我照着堂前那海棠,别叫它睡了。”两人一叠声应着去办了。
(6)、出自宋朝江奎
淳常在奇道:“莞姐姐没喝酒啊,怎的醉了?”
我朝淳常在道:“众口难调罢了。你不是上我这儿来尝鲜了吗?”
(2)、“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出自唐朝李商隐《菊花》
“没见过这么赖皮的。”眉庄笑:“谁叫你是东道主,容你再抽一回吧。只是这回抽了再不能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