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幸（四）

我涓滴不放在心上，只淡淡浅笑道：“是么？”

我道：“把门关上，不消请皇长出去。”我见他迟疑着不敢去，复道：“你放心去就是了，奉告皇上我已经睡下了。”

与玄凌一同用过晚膳又抚玩了歌舞杂技。明显玄凌的重视并不在陵容高亢清锐的歌声和艺人的奇巧百技中，不时把目光投向坐于敬妃身边的我。

如此一番推委，玄凌天然不好说甚么，只得悻悻归去。

我笑着道：“安知不是在看姐姐呢？”

我发笑：“姐姐真会笑话，只不过是小玩意罢了。”

轩外是玄凌的声音，他道：“嬛嬛，你可睡下了？”

我故作不测道：“皇上不是在曹婕妤处么？如何这个时候过来了。臣妾已经睡下了呢。”说着作势咳嗽了几声。

他顶着夜霜风露而来，是有些诚意的。但是我如何肯，正色直言道：“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实在不宜晚睡，臣妾已经歇下，几次起来只会让病势缠绵更不能早日奉养皇上，请皇上包涵。”

回到宫中，已是夜深时分。方用了燕窝，却并无一分要睡下的意义。晶清道：“娘娘本日劳累，不如早些安息吧。”

敬妃亦浅笑，左手微比了比上座：“旁人说决计有甚么要紧，只要皇上以为mm你是对他用心就是了。”她垂一垂眼睑，“实在皇上是在乎mm的。”

敬妃呵呵一笑：“mm本日突然呈现在倚梅园，实在世人都已心知肚明，皇上是不肯再冷淡mm的了。”她停一停，道：“只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猎奇，为何胡蝶会停落在你身上，莫非真如人所说，mm你会异术？”

第八日，弹曲一首，送客。

第十二日，手谈一局，送客。

我摆手道：“不必了。”说着浅笑：“只怕还没的安稳睡呢。”正巧小允子满面忧色出去，兴冲冲道：“娘娘，皇上过来了。”

小允子一脸不成置信，觉得是本身听错了，道：“娘娘说甚么？”

他的语气便有些焦急：“嬛嬛你身子可好，朕要出去瞧瞧你才放心。”

敬妃一笑：“方才闻声秦芳仪她们群情mm你决计为之呢？”

如此到了第三日，我才肯在门缝间与他相见半晌。烛光昏黄，实在并不能看得清楚，而他倒是欢腾的。

抬首见玄凌向我招手道：“你来朕身边坐。”

话音未落，曹婕妤已经面带惊奇瞧着我，很快她收敛了神采，只是暖和寂静地笑。慕容妃得宠，曹琴默必定遭到连累，又有陵容的恩宠，传闻玄凌也有好久未曾踏入她的寓所了。玄凌拗不过我的含笑要求，便带了曹婕妤走了。

注释：

（1）、出自《诗经-氓》，写男人负心的诗篇。本句是规劝女子不要沉湎于男人虚幻的爱情中。

第五日，我留玄凌饮了一杯茶，送客。

第二日晚宴，我还是遥遥只坐在玄凌下首，和他保持恰到好处的间隔，偶尔也谈笑几句。公然早晨他又来，我还是闭门不见，只一味劝说他去别的嫔妃处安息，他却不肯，乃至有些恼了。世人担忧不已，怕我有了回转之势却将他拒之门外，更怕玄凌一怒之下惩罚于我。这一晚，玄凌不肯再召幸别的嫔妃，未能见我的面拜别后，独安闲仪元殿睡了。

浣碧不解，轻声急道：“蜜斯……”我举手表示她不必多言，只一起归去。

我忙道：“臣妾正因风寒未愈以是不能出来迎驾，也不能伴随皇上。现在皇上若出去，皇上万金之体，臣妾承担不起罪名。请皇上为臣妾着想。”

敬妃浅笑着低声对我道：“皇上一向看你呢。”

我淡淡“哦”了一声，随口道：“把饮绿轩的门关上吧。”

我浅笑换衣，道：“若他明日来，我还是不见。”

他无可何如之下只能应允，让步道：“那么嬛嬛，让朕瞧你一眼好不好，只瞧一眼，你若安好，朕也就放心了。”

小允子这才去了。半晌，闻得有人拍门的声音，我听了一会儿方道：“是谁？”

他无法，好轻易捱到宴会草草结束，他天然是要过夜我宫中，我委宛道：“并非臣妾不想奉养皇上，只是风寒尚未病愈不宜伴随皇上，请皇上包涵。”说着温婉一笑，又道：“皇上不如去曹婕妤宫中安息吧，想来温仪帝姬也很想见一见父皇呢。”

我迟迟不肯搬回莹心殿居住，只在狭小的饮绿轩接待玄凌半晌。而玄凌夜夜不在我处过夜，却在世人的群情和猎奇中，对我的宠嬖一日复一日的稠密起来了。

流朱大急：“好不轻易皇上来了，蜜斯如何连面也不让见一次呢。”

我恭敬起家，道：“皇后娘娘为六宫之首，理应在皇上身边，臣妾不敢有所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