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进三章乔装客商入济州,偷天换日取白胜
刘唐劝了几次,三娘也不肯露面,无法之下,刘唐只得回到座头。方才坐下,刘唐便道:“哥哥,刚才俺想了又想,我等扮作平常贩果子客商,却住在这上好客店以内,倒是过分刺眼了些,只怕迟早被做公的看出来。”
刘唐性急,方才入店来,便扯开嗓子喝道:“店家,我要两间头房,另有二十个伴当住店,快快排铺下来!”晁盖便在刘唐身后站定,一双眼横扫店内一众客人,那势头犹自威猛。
晁盖皱眉道:“刘唐兄弟,平素看你也无此等细心,这些战略倒是那个教你?如果兄弟的,切莫欺瞒!”刘唐嗫嚅起来,晁盖怒道:“还是兄弟时,只讲句实话!”刘唐才道:“是扈官人的叮咛。”
当下三娘细细叮嘱了刘唐,刘唐领了言语,记在心头,最后三娘只道:“记取可千万别说是我这里的主张,不然晁盖又不听了,更不成与他提起见过我来。”刘唐只是不解的问道:“官人,你暗中互助,便是心中另有我等兄弟,为何闹到如此境地?”三娘道:“此事你不必计算,听我叮咛便了。”
晁盖闻言皱眉道:“盗窃别人尸身,罪莫大焉。”何涛此时方才道:“天王不须担忧,附近寺庙中常有知名尸存放,无人认领时都是庙中将尸身化了,草草安葬。我等寻两具知名尸前去替代,换出来后,小人自会使些钱,教人厚葬,总好过在庙中无人认领,被烧化了去,若这两个泉下有知,还要感激我等。”
晁盖道:“今番来此,只为援救我那白胜兄弟,若能救出白胜兄弟,此后再不来相扰,另有重金酬谢。此事上察看可有对策?”何涛尚未答话,刘唐道:“哥哥不必担忧,此事俺与何察看已经商讨过,白胜伉俪两个吃打多次,高低已经无小我样,就在彻夜,寻两具男女尸来,坏了面庞,便运进牢中去,将白胜伉俪两个换出来。何察看那边,只做两个熬刑不过,死在牢中便了。”
三娘心头稍慰,动问道:“刘唐兄弟,你到此何事?”刘唐道:“与天王哥哥前来援救白胜兄弟。”三娘点头道:“果是为此事而来,晁盖还是恁的讲义气。”
这时候,杜迁、宋万两个抢进店来,说了几句圆场话,方才教一众客人安下心来,两个请晁盖、刘唐先坐了堂上客桌吃茶,两个自去与店家说话。三娘冷眼看了,也不想认他几个,自回小楼上去了。
到了店外,杜迁、宋万两个先去安排二十个小喽啰将贩果子车儿停置好,刘唐、晁盖两个自先到店内来。
何涛与杜迁、宋万两个自去附近寺庙中取尸身,晁盖、刘唐两个就藏身在济州府大牢附近,专等策应白胜伉俪两个。过未几时,何涛带同杜迁、宋万两个取了尸首返来,何涛取两套公服教两个换了,搬了尸首,从大牢车水门出来,这车水门平素只用作搬运粪便只用。
晁盖奇道:“倒是为何?”刘唐道:“何涛此人虽被扈官人使些手腕制住,但毕竟是公门中人多年,正所谓官字两个口,须防他一趟。”
晁盖闻言,放下杯盏惊道:“还是刘唐兄弟细心。”刘唐道:“我等人多,便不如先命余人回山,只留下我等四个,方好行事。”当下晁盖依言而行,只教那二十个小喽啰回山,又教杜迁、宋万将那些果子都贱卖了,四个算了房钱,仓促分开那家客店,寻个不起眼的客店重新投栈。
刘唐道:“官人,呃,现下是该称呼扈娘子么?”三娘笑道:“随你都可。”刘唐也笑道:“还是唤扈官人顺口。”当下刘唐道:“官人,你来此又是何事?”三娘道:“也是专为援救白胜兄弟而来。”
晁盖见了此人惶恐不已,杜迁、宋万问起,晁盖说了,两个亦是大惊失容,刘唐怎会引个访拿使臣到此?刘唐笑道:“前番扈官人离山前,将何察看的痛柄,悉数托付与俺,现在何察看倒是我等一条船上之人。”
少时,杜迁、宋万请店家排铺好屋舍,一世人都安设好了,晁盖便叫刘唐、杜迁、宋万三个下楼来,拣个齐楚阁儿坐下先吃些酒肉,一面吃一面商讨如何行事。
三娘在楼口瞥见两个,顿时皱起眉头来,为何晁盖与刘唐来这济州府?莫非也是来援救白胜的?原书里可没这茬啊。但见两个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唐呆愣了半晌才道:“却不怪扈官人,只怨俺本身男女都分不出来。”三娘又道:“刘唐兄弟时直性男人,交友豪杰只讲义气,却不似旁人看得邃密,看不出来也不奇特。刘唐兄弟,此时晓得我是个女子时,可会嫌弃与我订交?”
三娘又笑一回,口中道:“我就是如假包换的扈岚、扈官人,当中是有启事的,你听我道来。”当下三娘将本身女儿身之事说了,又说了自小为改厄运被当男人来养之事也说了,最火线道:“刘唐兄弟,初见面时,未曾与你说实话,你不会怪我吧。”
何涛也上前拜道:“小人不知凹凸,此前冲犯天王虎威,还请天王恕罪。”晁盖听了,一颗心踹回肚里,将何涛扶起,五小我便坐在屋内商讨。
三个到了牢内,早有何涛说好的牢头前来策应,白胜伉俪乃是重犯,是以伶仃关押。那牢头引了三个进到牢内,将白胜伉俪两个换出,坏了尸身头面,将伉俪两个衣裳与尸身换了,伉俪两个取两套小牢子衣裳穿了。
刘唐吃了几杯起家净手,转到廊下净手返来,无妨在一处转角却被一人生生扯了畴昔。刘唐大惊,正待挣扎时,却听一个熟稔语声道:“刘唐兄弟,是我。”
刘唐瞪大眼睛惊道:“你、你是何人?”那才子噗嗤一声笑道:“刘唐兄弟,你认不出我了么?”刘唐痴聪慧呆的道:“听声是扈官人,但扈官人是个男人,不是你这位小娘子。”
一起行来,各处市镇、村坊都招贴了晁盖、扈三娘、公孙胜、吴用等人的画影图形,来往都有做公的各处巡捕。总算杜迁、宋万两个老于江湖,讳饰得好,方才将晁盖、刘唐两个遮护畴昔。
行不过三里地时,摆布林中各抢出五七百名做公的,为首的两个都头喝道:“贼寇晁盖,还不速速受缚?!”晁盖见了大惊道:“不想何涛那厮真的几次了!”
白胜伉俪两个此前只因身背一十四条性命并生辰纲官司,自忖必死,整日只是忧愁等死,今晚却不想有人来救,两个都是喜极而泣,连问是哪位豪杰援救。杜迁低声道:“晁盖哥哥前来援救,此处不是说话之处,且先出去再叙话。”白胜伉俪两个连连相谢,服从叮咛。出得牢来,两个都吃打碎了,走不得路,杜迁、宋万两个一人背一个,出到牢外,与晁盖两个聚齐,何涛只道摒挡首尾,便不远送。
晁盖愣了一愣,问道:“在那边碰到?”刘唐道:“便在济州府内,救人战略是扈官人定下,何涛也是扈官人拘来。官人手上有何涛誓书、供状,另有独门解药,是以何涛服从行事。只是扈官人叮嘱俺,不成尽信何涛,一旦救得人出来时,便先投南而去,绕道回盗窟方好。如果何涛几次,在我等来路上伏下兵马缉捕,便甚是凶恶。”
本来两个虽是一副商贩打扮,但那股子气势便不似过往客商,刘唐更是,脸上贴了老迈块狗皮膏药,遮了脸上朱砂记,横眉瞪眼标直在那边呼喝,倒把一众客人吓得不轻。
刘唐道:“就算官人你是女儿身,技艺智谋也比俺强,俺还是佩服官人,此时晓得官人是个女子时,须知一介女子都比俺强,只会更加敬佩,又岂会嫌弃?”
却说晁盖领了刘唐、杜迁、宋万三个,并二十个精干小喽啰,扮作贩果子的客商,推了二十车果子,都是时新的桃、杏、梅、李、枇杷、山枣、柿、栗之类。一世人下得山来,行了数日,早到了济州府来。
晁盖大喜道:“统统都靠何察看了,只是此前伤害察看躯体,心中不安。”何涛道:“无妨事,若不是失了两只耳朵,前番损却恁多人马也讳饰不畴昔。”当下世人商讨定了,都饱食一顿后,各自行事。
六个在牢外聚齐后,都是欢乐不已,繁忙一夜,此时天气渐亮,六个孔殷出城来。出了城后,刘唐道:“哥哥切莫径直往回走,切望南边绕一段路来,方才去得。”
安设以后,刘唐只道出去刺探动静,晁盖三个安闲客店中等待。到得晚间,刘唐方才引了一人回到客店中,晁盖看时顿时吃了一惊,来人恰是被他们一伙人割了耳朵,放了的何涛!
刘唐一听,顿时大喜,这声恰是扈官人的,但定睛看去时,却惊得不轻,那人倒是一名双十才子,一身锦衣罗裙,容颜娇美,扯住了他。
到了济州府城门口,也还是杜迁、宋万两个上前应对,使银钱办理一番后,方才勾得入城来。入城来后,一世人也寻了一家城内最大的客店来投。
晁盖闻言沉默半晌道:“她与我已经割袍断义,便是她绝义在先,晁某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听一妇人言语?偏要便走北路,一起直回梁山!”当下不听刘唐苦劝,引着杜迁、宋万、白胜伉俪只望北路行去,刘唐无法只得跟上。
刘唐大喜道:“那便恰好,可与天王哥哥我等一起。”三娘却道:“我与晁盖已经割袍断义,岂能再与他一起?”刘唐惊道:“官人,到底何事与天王哥哥闹得割袍断义?”三娘叹道:“今后你便会知了,此时髦不是说话时候,你们一干人过分显眼,迟早被眼明手快做公的看出来,要救白胜兄弟,须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听我叮咛自去与晁盖说,救得出来人来,立即回山。”
晁盖喜道:“既然如此,便如此办来,只是怕瞒不过牢中牢头、牢子等人。”何涛道:“此节上天王也无需忧愁,牢中死个把人,如何措置,我自是熟稔。高低牢头、大小牢子、验尸仵作、推官押司,一应人等小人自会去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