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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进四章扈岚大闹济州府 晁盖话别官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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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迁道:“小人落草多年,从未见得官人此等人物,如果女子时,更教人佩服,又岂会抱怨?”宋万道:“今趟官人不计前嫌,又救我等,我等也不是猪狗之人,岂会抱怨?”

有三娘与公孙胜两个插手战团,三娘刀快,非论甚么兵器一刀便断,公孙胜道术奥妙,一时候一众做公的抵敌不住,纷繁败退。三娘挥刀砍翻两个做公的,转头对刘唐道:“奉告那晁保正,他定是又知,此计是我这个女子出的主张,便不肯听,如此小肚鸡肠,可还是男人汉大丈夫?”

见得人来,三娘不慌不忙,顺手一挥,手中一把铜钱掷出,却正中茶寮门沿上十余个瓦罐坛子,尽皆打碎了来,内里菜油、香油等引火之物倾泻而下,十余个做公的便被浇了一头一脸。

一众公人、土兵一发声喊,如同乱头苍蝇,四周乱闯,何涛心头大惊,正欲遁藏时,无妨三娘纵身从茶寮屋顶撞出,落到街上,鸱吻刀从左至右,交斩而下,将何涛拦腰挥做两段。不幸何涛一世公人,就此化作一缕亡魂。

何涛上前拱手一礼道:“不愧是威震三山五岳的扈官人,每趟与官人见面,都是在衙门口。”

三娘并不惶恐,还是安然饮茶,淡淡一笑道:“何察看,你公然还是几次无常的小人,本想留你一条狗命,但既然你自个儿讨死,便也怨不得我了。何察看,你未曾听闻另有将计就计再就计一说么?”

另一头杜迁、宋万两个也是摸不着脑筋,只问公孙胜道:“先生,缘何官人说自个儿是个女子?莫非官人真是个女子?”公孙胜笑了笑,这两个看来也是心头早已存疑,当下便将三娘女扮男装,自小做男人养大之事说了,末端道:“只因有苦处,并非用心欺瞒,两位切莫抱怨。”

一声断喝后,附近市道街角一发声喊,撞出三四百个做公的并处所土兵,个个手拿朴刀、钢叉、留客住、锁套、挠钩等,将茶寮围定。

晁盖只得应了,三娘取出一封信函来道:“这里有封手札,给我师哥的,等他返来,保正哥哥亲身交与我师哥,师哥必然对保正哥哥甘效死力,只要保正哥哥还掌着盗窟兵权,谅也无妨。”

何涛嘲笑道:“现在你在这济州府里,又是孤身一人,我看你如何能逃!”当下大喝一声道:“拿人!”摆布做公的、一众土兵一发声喊,各举兵刃便抢入茶寮来。

晁盖大怒道:“谁敢起这般歹念,我晁盖便不认他这个兄弟!”三娘笑笑说道:“正所谓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我俩个真结婚时,便不是兄弟手足,而是老婆衣服,保正哥哥又真能做到断手足,保衣服么?”

刘唐瞪大眼睛,明显两个便在附近并肩厮杀,为何却要本身传话,正不知如何作答时,晁盖哼了一声,朴刀也搠翻两个来,口中喝道:“刘唐兄弟,你奉告官人,是我晁盖刚愎错了,待杀退官兵,与她赔罪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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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涛顾忌三娘技艺,跳出茶寮,站在当街笑道:“扈官人,你我间事已了,但官人身上担了血海的官司,还请与小人到府衙走一遭如何?府衙便也不远,直过街劈面便是。扈官人,小人这将计就计,可还使得?”Нёǐуапge.сОМ

晁盖道:“晁某可对天赌咒,并无半点赶走官人之意,如偶然,只教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晁盖心头一堵,冲口而出道:“官人莫走,留下来,晁某之位让官人来坐。”三娘笑了笑点头道:“千万不成,若保正哥哥真这般做了,那人定会当众揭穿我的身份,现在梁山根底不稳,再让一个女子做寨主,迟早是民气浮动,必然中了那人谋算,不成为了我一人,坏了盗窟大义。再者我与公孙先生南下也有要事,趁此机遇与你假作割袍断义,就此分开,教那人松了防备,将来方好谋算。”

那济州府尹本来只听何涛之语,计议定下,只等一众贼人都显身后,方才一并缉捕,是以方才允准牢中换人之事,觉得钓饵,但却没想到此乃何涛欺上瞒下之计,何涛便想先赚得府尹答允换人,以此从三娘那边换回解药与誓书、供状,随后便可翻脸拿人,以报损耳之仇。但府尹与何涛都想不到,三娘与公孙胜两个如此短长,一把火烧了大半个济州府衙,那火势直救了半天方才毁灭。

听他斩钉截铁的发誓,三娘仓猝拦住道:“保正哥哥不必赌咒,我晓得保正哥哥为人,确是不会有此动机。我也不怪保正哥哥起了防备我的动机,如果哥哥连这点动机也无,也不配做盗窟之主。”顿了顿以后三娘叹道:“但保正哥哥可曾想过,现在你坐了梁山泊主,便不是一小我行事了,若真的你我婚配,到了那一步,你部下一众兄弟撺掇你兼并少华山时,你又该如何?”

晁盖道:“官人,那说的到底是谁?”三娘笑道:“保正哥哥归去细想一番,我与公孙先生拜别后,谁得益最大,便是谁了。保正迟起初防备此人,此人智计颇高,若无万全之策时,休要动他,不然只怕反被他所算。”

杀退了一众做公的,几个也不追逐,都返来聚齐。三娘手中鸱吻刀挽个刀花,还刀入鞘,转头看了晁盖一眼,又对刘唐道:“官兵已退,刘唐兄弟,就此别过!”晁盖心头大急,仓猝说道:“刘唐兄弟,请官人留步,有话说。”三娘哼了一声道:“刘唐兄弟,奉告晁保正,我与他无话可说。”

晁盖一咬牙,上前重重拜倒道:“刚才杜迁、宋万两位兄弟说的是,官人累次相帮,我也不是猪狗不如之人,特来与官人赔罪,之前在盗窟里,气头上说错话来,官人切莫记恨。”三娘扶起晁盖道:“保正并未说错,我这小我恰是一介妇人,利欲熏心,心狠手辣,得此十二字评价,我并不愤怒。”

晁盖瞪大了眼睛道:“那为何官人还要与我置气?”三娘道:“实在保正嘴上不说,但心底里总还是看不起我这一介女流,只恐你那梁山迟早被一介女流并了去。保正先勿辩白,听我说完。”

再说三娘与公孙胜两个杀透济州府,出得城来,三娘道:“先生,还要往北路走一遭,只怕晁盖还是不听我言语,又撞到何涛埋伏里去。”公孙胜笑道:“官人与保正置气,但心头还是顾虑的。”三娘瘪瘪嘴道:“我这战略天衣无缝,我只怕晁盖不听我言,坏了我的战略,教江湖上豪杰晓得了,嘲笑我扈岚不智。”

何涛惊得目瞪口呆,就在此时,茶寮里转出一名道人来,恰是公孙胜,只见他手持松纹剑,口中念念有词,跟着长剑一指,喝一声:“起!”顿时暴风高文,风助火势,直将那把火烧出店外,街上三四百人尽皆四散回避。

三娘淡淡一笑道:“何察看也不愧是济州府第一访拿使臣,丧失首要人犯,毁伤三四百人马,被人损耳而回,还是能做得察看职位。”

三娘道:“其间事已了,何察看,我们就此别过,我想何察看也不想在与我见面了吧。”何涛起家缓缓走开数步,口中道:“怎会不想再与官人会晤?当然倒是在牢里会晤!”当下大喝一声道:“人来!”

三娘杀了何涛,与公孙胜两个一起杀将出来,三娘仗着鸱吻刀锋利,公孙胜道术惊人,一起搠翻三五十人,夺路而去,赶到北门,各处见城内火起,都慌乱不已,两人顺势杀了十余名守门兵士,又夺门扬长而去。

跟着三娘起家来,挥亮火折子,便掷于其上,只见火光轰然一亮,只将茶寮门口烧出一道火墙来。一众做公的身上着火,各自鬼哭狼嚎的奔出店来,当场上不住打滚。

当下两个望北路而来,走了不过三里地,公然见到两个步兵都头引了五七百人便在官道上围定晁盖一干人等,两厢里正在厮杀,晁盖、刘唐两个固然勇猛,但周遭皆是十余柄留客住、挠钩、锁套上前搭来,眼看便要遮拦不住时,三娘娇叱一声,鸱吻刀出鞘,刀光一闪之间,十余柄留客住、挠钩、锁套皆被划断。

晁盖接了信函,心头郁郁,三娘与公孙胜复行,晁盖、刘唐等人直送出十余里,最火线才与两个告别。临别时,三娘在晁盖耳边低声笑道:“保正哥哥,但是真想娶我?”晁盖顿时酱红了老脸,竟不知如何作答,等再看时,只见那才子已经飘然远去,山林间只留那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耐久不散……

又教点算人手,府内做公的、土兵、守城厢兵,被杀翻、烧死的五七十人,受伤的、烧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当下府尹大惊,急命推官叠一份公文,申达中书省起奏,都做“梁山巨寇晁盖、扈三等人勾搭济州府访拿使臣何涛,是以赚入城内,拒捕放火,殛毙城内公人、土兵、厢兵七十余人。”叠了公文,星夜差人吃紧上京师,奏知此事,将一应罪恶推在死人何涛身上,不在话下。

刘唐更不知如何说,这边三娘怒道:“我与他早已割袍断义,杀退官兵,便各自分离,再不相见,也无甚话说!”

何涛道:“闲话休说,我已按官人叮咛,将事情办完,请将解药并誓文、供状取来。”

晁盖只得忍住话头,只听三娘续道:“天生我便是个女儿身来,但自小做男儿汉来养,经常便想,男人又如何?我便是女儿身也要做出一番奇迹来,巾帼不让须眉,休说我这女子不如男。是以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方才气有了些成绩,我辛苦一番,岂能等闲与人做嫁衣?保正,我说了,你也休怒,与你出主张之人,定然就是想借着这个势头,将我赶下山去。”

晁盖记了言语,暗想:“莫非说的是智囊?”三娘又道:“保正哥哥,之前你问过我,为何要甘冒奇险与你们一道劫生辰纲,现下我便说与你听。我只是为告终识保正哥哥等众兄弟,只为义气,不为其他。”

三娘道:“我天然取信。”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又将誓书、供状取出,一发交给何涛。何涛仓猝接过,将那药丸服下,又取火折子将誓书、供状烧了,方才松了口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何涛自牢中换出白胜佳耦后,自转到州府衙门口一处茶寮前,此时天气已蒙蒙发亮,茶寮早早的开了门来,何涛迈步入内,却见三娘一身男装端坐在那边。

刘唐被两个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只得苦着脸道:“保正,官人,你两个有话便直说好了,俺看看白胜兄弟去。”说罢一溜烟跑了,留下两个难堪人在那边。

三娘又取十余坛香油,接连掷出,便连街劈面的府衙大门也掷到,那把火便一起烧将畴昔,公孙胜不住催动风势,济州府衙顿时被大火烧了起来。

刘唐见是三娘时,顿时大喜道:“官人,如何到此?”三娘皱眉道:“怎的不听我言语往南绕道?”刘唐嗫嚅不知如何回话,晁盖朴刀一挺喝道:“便是我执意要走北路,与刘唐兄弟无干。”

这回刘唐急了,忙劝道:“官人,你莫再置气了,摆布都是兄弟,坏了义气,却不是耍处。”说话间,三娘一刀剁翻了一个步兵都头,晁盖杀翻了另一个都头,那一头公孙胜领杜迁、宋万也赶杀一阵,一众做公的、土兵见几个凶神势大难制,领兵的又被杀了,都一发声喊,四散逃了。

公孙胜笑了笑拉着两个自去看望一旁白胜佳耦两个,让两个难堪人伶仃说话。三娘见摆布无人,哼了一声道:“刚才已经分辩明白,都割袍断义了,便是各走各路,保正还来有何话说?”

晁盖一时语塞,三娘道:“保正哥哥,你我都是明白人,实在我俩皆是人中龙凤,共处一寨,迟早生出事端来倒不如此时分离便好。保正哥哥迟早须得防备,有些时候,你当人是兄弟,别人却不必然当你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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