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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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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她贸冒然进宫,活着家命妇们跟前失尽颜面!

他干脆借着提早加冠的事情大发脾气,罢朝数日,把封赏功臣的事一拖再拖。

卫文帝固然破格汲引孟文才,但以后沉湎于后宫吃苦当中,底子没有给孟文才发挥抱负的机遇。以是孟文才决然决然冷淡卫文帝,转投孟家,甘心受孟谦义差遣操纵。

卫泽见四下无人,拉起周瑛华绣着暗斑纹的云雁锦衣袖,想扶她坐在宝座上。

这仿佛是卫泽第一次在周瑛华面前提起卫文帝。他幼时孤苦,忍饥挨饿、挨打挨骂都是常事,对卫文帝这个胡涂生父,天然是有怨气的。

而孟文才,却一向对峙为卫文帝守灵,鲜少在人前露面。

看到卫泽如此热中于教唆朝臣,周瑛华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心机,仿佛还逗留在和大臣们斗智斗勇上。不过这也难怪,唯有把握权益以后,他才会真正熟谙到该如何应用他手中的权力:“就算没有,陛下也能让他们有。”

房内顷刻温馨下来,外间的宫人们已经抬着大篓子悄悄退出去,阮伯生放下垂纱帘,在屏风外看管。

狗再忠心,也有狡兔死、喽啰烹的那一天。何况孟文才来自异国他乡,和孟氏一族没有很深的好处纠葛,只是纯真的姻亲干系。

卫泽立呆板起脸,掀起宝蓝色常服衣摆,气鼓鼓坐到书案前,把笔架上的一排兼毫笔拍得咚咚作响。

这时宫里一个穿浅碧色罗衣的宫女笑嘻嘻跑到将军府的马车前,“这些莲蓬是皇上赐给冯将军的。”

要晓得,他罢朝数日,可不但是单单为了和朝臣们负气那么简朴。前一阵子因为封赏功臣的事,朝臣们各持己见,谁也不肯服谁,崔泠一派的新贵大臣和孟谦义一派的世家大臣每天在早朝上打嘴仗,为了一个封号,一个品级,能够吵上几个时候,还吵不出甚么端庄成果。

崔滟伸长手臂,挡在长衫男人跟前:“大哥,阿谁太薇公主,是你亲身接到西宁国来的?”

怕隔夜的莲蓬不新奇,宫人们分作几班,在宫门下钥之前,把卫泽采摘的莲蓬分送到文武大臣们各自的府邸。

如果这个时候,卫泽能够秉承父志,持续重用孟文才,以孟文才的志向,必定会产生摆荡:一个自幼因为庶出身份而备受轻视的墨客文人,真的情愿丢弃本姓,受妻族奴役操纵么?

卫泽手上略一用力,强按周瑛华坐到本身身边,笼着她的双手,慢声慢气道:“依阿素所说,偷走袁茂书稿的人该当是兰台令孟文才。他是孟丞相的亲信,几次用心挑起事端,在朝堂上给我尴尬,为甚么要给他那么大的脸面?”

宝座上铺了明黄毡毯,鎏金闪动,双手被卫泽死死按着,摆脱不得,周瑛华只得垂下端倪,悄悄道:“因为他到底不姓孟。”

将军府的婆子们战战兢兢,不敢答话。

婆子们吓了一跳,赶紧捡起散落一地的莲蓬:“夫人,这但是御赐之物……”

贰内心最想要的,还是扬眉吐气、衣锦回籍。这统统,孟家不能给他,也不肯意给,唯有西宁天子,能让孟文才实现位极人臣的野望。

周瑛华游移了一会儿,轻笑道:“陛下不试一试,如何晓得没有干系呢?”

崔滟冷哼一声,“没有侯府和将军府大力支撑,小天子能有明天?一把莲蓬罢了,本夫人想丢就丢,要你们多话?”

周瑛华、卫泽都曾和孟文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经年,他已经从通事舍人爬上兰台令的位子了。

等薛寄素受尽痛苦折磨以后,再一点一点熬死她。

孟文才本来是南吴人,是薛田氏的亲弟弟。因为庶出身份,暮年曾饱受屈辱,厥后偶尔之下获得卫文帝的赏识,被封为通事舍人,出使南吴国。又因为嫡妻孟初云的原因,孟文才和父兄分裂,气死老父,叛出田氏宗族,厥后干脆跟从孟初云改了孟姓,成为孟家的赘婿。自此一心一意为孟家解除异己,打压那些反对孟氏擅权的奸佞大臣。

崔滟杏眼圆瞪,持续诘责崔泠:“她如何和薛寄素年青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要不是崔泠……

“送给他们做甚么?那些老狐狸,没一个安美意的!”

崔滟一把推开莲蓬:“甚么东西,丢远点!去永宁侯府!”

卫泽沉吟半晌,“也罢,我听你的,既然孟文才的那一份必然要送,其他大臣那儿也都送一份吧。”

崔泠眉峰轻蹙,脸一扬,院中的仆人和卫士们赶紧敏捷散去。

不过,孟文才入赘孟家,一定是出于对岳家的感激之情,南吴国已经完整丢弃了他,除了孟家,他确切没有别的挑选。

卫泽摩拳擦掌,目露凶光,眼底泛着绿幽幽的滑头之色,像一头在躲在暗处等待猎物掉进圈套的狼崽子:“莫非孟丞相和孟文才也有嫌隙?”

崔滟踉跄几步,像是在笑,又仿佛在哭,“大哥,你清楚晓得,我和嫂子都做过些甚么!”

“喂她喝下毒酒的是我。”崔泠眼波活动,眸子里似有水光潋滟,一字一句道,“她的仇敌是我。”

崔滟回想起三年前的旧事,目光中垂垂透出一丝惊奇之色:“大哥,你既然晓得周皇后身上有这么多古怪之处,为甚么隐而不发,瞒着我和嫂子?”

“人有相像罢了。”崔泠轻扫袍袖,“朝堂上的事,你别多管,冯尧比来脱不开身,没时候替你清算烂摊子。”

崔滟稀里胡涂之下,被扔到看押犯法宫女的处所,关了大半天,甫一出宫,便嘲笑连连,面色狰狞,恨恨道:“阿谁周皇后,到底是甚么来路?”

并且孟文才的手腕过分暴虐,被他盯上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没有一个能满身而退。孟谦义见惯他的狠厉,必定不敢经心信赖他,他也不会傻到真的觉得岳家是至心把他当作本身人。

崔滟嘲笑一声,“只是人有相像那么简朴?”她围着崔泠转了一圈,面色愈发狠厉,“还是说,大哥你对薛寄素余情未了,看到一个和她面貌肖似的公主,就把她带回西宁国来,想睹物思人?”

卫泽扑哧一笑,嘴角轻扬,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语带挖苦:“我和先帝连面都没见过,先帝对他的知遇之恩,和我有甚么干系?”

册后大典上,孟文才是少数几个缺席的大臣之一。他本是南吴人,嫡妻孟初云还曾在驿馆中接待过周瑛华,算是和她有些友情,可他没有趁机和周瑛华攀干系,而是一心一意为卫文帝尽忠。

周瑛华把孟文才和田文通一家人反目标旧事一一贯卫泽道来:“不管如何样,先帝始终是第一个赏识孟文才的伯乐,有这份知遇之恩在,陛下或答应以撬开孟文才的嘴巴。”

不过孟文才仿佛并非刻毒无情,卫文帝丧葬期间,文武大臣们都忙着站队,一帮人挑选投奔崔泠,一帮人持续帮手孟谦义,少数人明哲保身,持续中立。

称心看冯夫人崔滟适值被送出宫,起了促狭心机,叮咛宫人道:“将军府的那一份不消让人专门送了,恰好给冯夫人带归去。”

宫中凡是天子常常坐卧的起居之处,都设有宝座。宝座即代表着天子,除了天子能够坐卧以外,其别人等必须恭恭敬敬,不能有涓滴僭越。

孟家人现在重用孟文才,不过是操纵他这个异国人来撤除敌手罢了。一旦公愤难平时,他们必定会丢车保帅,把孟文才推出去当挡箭牌。

卫泽眼睛一亮,他固然临时被文武百官伶仃,没有权益,没有兵权,只是个傀儡天子,但教唆大臣们的干系但是他的特长好戏。

周瑛华点头发笑,细细看了看卫泽的神采,气恼是有的,但看他目光炯炯,神态悠然,清楚是在用心和她打趣:“别人能够不送,兰台令的那一份不能缺,不但不能缺,还必须慎重其事、大张旗鼓地送。”

她和孟巧曼,都把薛寄素恨到骨子里,如何能够容忍薛寄素死得那么痛快?要不是崔泠先脱手,她们会把薛寄素带到法场之上,让她亲眼看着薛家几百人丁一个接一个惨死在刽子手刀下。

现在两边人相互指责推委,时有摩擦,要不是崔泠成心弹压,说不定早就打起来了。

婆子们赶紧伸谢不迭,接了莲蓬,送到崔滟跟前。

文人多情,也薄情。古有士为知己者死,也有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之说。

朝臣们私底下都骂孟文才是孟野生的一条疯狗,不但见人就咬,并且心狠手辣,不撕下别人一块肉,他毫不会松口。

卫泽顿时收起打趣之色,神采一肃,身上顿时多了几丝凛然之气。

婆子们支支吾吾,抱着莲蓬退下。

周瑛华固然不敬卫文帝,但不至于连端方都不懂,轻敛衣裙,想坐到劈面的矮榻上去。

被崔泠幽幽的眼神直视着,崔滟不由打了个颤,紧紧抱着胳膊道:“我如何能够不怕?薛寄素是死在我们侯府的!”

如果这时候孟文才气够反咬孟谦义一口,那就更热烈了!

崔泠神采安静,目光酷寒,嗤笑一声,“五娘,你在惊骇甚么?”

恰是这一点与众分歧,让周瑛华信赖,或许只要抬出卫文帝来,才气打动孟文才。

转过影壁时,一个穿藕丝色广袖对襟长衫的男人劈面走来,身后跟着几名缁衣卫士,几人行色仓促,见了她只是顿了一下,脚步还是没停。

马车径直去了永宁侯府,崔滟等不急下人通报,直接跳上马车便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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