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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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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弱,底气不敷,决计拔高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雄浑气,完整不像是在剖明忠心。

袁茂愣了一下,细细回想半晌,“因为孟文才用心不专,喜好傍门左道,先生多次斥责于他,贰心灰意冷之下,便偶然诗书,整日郁郁,不思进取。终究华侈了本身的资质。”

她靠近卫泽,只是为了借用卫泽的帝王身份,而袁茂对卫泽,美满是出于本身的忠义固执和抱负志向,没有掺杂其他的操纵或是私心,虽说也是和卫泽的身份有关,但起码他对卫泽没有子虚坦白。

皇上分开糊口多年的南吴国,才刚回到西宁国,便得知先帝已经驾崩,来不及面见先帝,稚嫩少年,懵懂间被推上金銮宝座之上。固然坐拥天下,却不能发挥权力,到处受制于孟家和文武朝臣。如果晓得遗诏是假的,嘴上不说,内心怕是不好受吧?

只要袁茂晓得他的本分,就够了。

周瑛华嘴角的笑意更浓,卫泽公然是皇室血脉,福运隆盛,竟然误打误撞,给本身找了个全天下最固执最当真最卖力的教员。

袁茂抬起脸,眼眸还是下垂,不敢看周瑛华的脸,伸手接详确绫,看了半天,面色一凝:“娘娘,这是……”

他决计把缂丝细绫拍得砰砰响,仿佛在嘲笑周瑛华的异想天开。

袁茂仿佛没有发觉到周瑛华的怒意,面色安然,半晌以后又是一红,垂首嗫嚅道:“微臣浅知鄙见,让娘娘见笑了。”

“这件事,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周瑛华沉默半晌,一字一句道:“皇上如果问起,你便推说遗诏是真的,因为你曾和孟文才是旧友,先帝才会让人把遗诏送到你手上。”

周瑛华细细打量袁茂几眼,病弱之躯,内疚羞怯,内里倒是狷介疏狂,袁茂毫不是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深沉的刘备,而是个锋芒毕露、迫不及待想建功立业的少年儿郎。

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亦或是说了半天话,累晕畴昔的。

袁茂面露忧色,但却没有马上承诺,略一沉吟,直接问道:“不知开设学馆的银钱从那边筹措?”

“是我仿照先帝的用语风俗,捏造的一份遗诏。”

袁茂仍自惴惴不安:“娘娘,您当然身份高贵,可捏造遗诏之事,非同小可啊!弄不好,两国能够会产生争论,届时如果复兴争端,娘娘就成了挑起烽火的罪人呐!”

袁茂怔愣了一下,他熟读诗书,令媛买马骨的故事,他当然晓得:

他轻咳一声,哑声道:“微臣明白,定会守口如瓶。”

周瑛华眉峰微蹙,转过缂丝美人图镶嵌璎珞屏风,翻开纱帘,脸上一阵讶异,继而浮起一丝轻笑。

“知遇之恩?”周瑛华嗤笑一声,“先帝册封孟文才为通事舍人,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哪有甚么知遇之恩?就算有,以孟文才的为人,又如何因为先帝的一点恩德,就丢弃孟家给他的繁华繁华。”

袁茂内心悄悄叫苦,方才还在心中夸奖公主很有见地,这时候夸奖全都成了惊骇,公主胆小妄为,莫要连累到皇上啊!

“良莠不齐又如何?”周瑛华淡笑道,“现在皇上年幼,没有可用之人,正值求贤若渴的时候,没有挑遴选拣的本钱。不管是干才还是贤才,是锥子,就会有破囊而出的那天。干才自会碌碌有为,而贤才呢,总有一天会脱颖而出。如果我们对每一个前来投奔的异国人士都以礼相待,长此以往,还怕招不到真正的贤才吗?”

恪守己见,不知变通,可见一斑。

袁茂脸上现出几分窘色,惨白漂亮的脸腾起一阵嫣然,“微臣畴前固然饱读诗书,但因为身材病弱,父母族人将微臣把守得极严,微臣能从书中纵览天下,但毕竟还是从未出过远门,纸上得来终觉浅,没能亲眼看一看人间山川情面,是微臣平生一大憾事。若不是皇上执意聘请微臣,微臣这辈子能够都不会踏出王城一步。固然皇上当时另有筹算,但微臣不会健忘皇上的这份恩德。这是其一。”

像是提示,又像是警告。

这份遗诏,如果写的是别人的名姓,那人必定会冲动不已,情愿为先帝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而孟文才,多数不过一哂罢了。

崔泠在查南吴宫廷的太薇公主,而周瑛华,早就把孟文才几人的秘闻摸得透辟。

袁茂双手紧握:“娘娘放心,微臣定会不负所托。”

周瑛华安静道:“袁大人有没有想过,孟文才和你能够拜在同一名大儒门下开蒙读书,可见他亦是资质聪慧之人,为甚么袁大人才名远播,孟文才却垂垂泯于世人呢?”

公主的这份遗诏,用来招揽孟文才的同时,也是给皇上一个安抚,让皇上找到身为天潢贵胄的杀伐定夺,警省他应当正视本身的职位和职责,不成沉湎于吃苦当中。

周瑛华走近几步,“这小我,必须为我们所用。”

见袁茂一言不发,周瑛华接着道:“这份遗诏又不会公布于众,只给孟文才一小我观览,然后当场焚毁,除了你我加上孟文才三人,别人乃至都不晓得有这份遗诏,是真是假,有甚么干系?”

但是话刚问出口,袁茂俄然福诚意灵,回过味来:先帝临死前,仍旧心心念念着要羽士神仙们为他进献灵药灵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对当时还远在南吴国的太子和江山社稷都毫不体贴。

袁茂神采持重,称周瑛华为南吴公主,而非西宁皇后。

“不错。”周瑛华微微一笑,袁茂的反应,比她预猜中的要快多了,“孟文才七窍小巧,手眼通天,先帝如果真有遗诏保存于世,必定早就落到他手上了。这一份遗诏,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说到这里,袁茂面露赧颜,吞吞吐吐道,“微臣没能把他收为己用,反而被他趁机盗取了书稿,迟误了皇上亲政之事。”

袁茂赶紧道:“娘娘深处内宫,不晓得内里有很多沽名钓誉的酒肉之徒,真正有真才实学的还是少数。如果不分才学,全数收揽到学馆当中,悠长下来,学子们良莠不齐,一片乌烟瘴气,毕竟倒霉于皇上提拔人才。依微臣来看,该当在入馆之前,考核前来进学的统统人士,唯有通过提拔的人,才气获得入馆的资格,供应吃穿花用。如此一来,万两白银,才是用到实处。”

一顶高帽子强行扣到头上,袁茂不由面皮紫涨,顿了半晌,大着胆量诘责道:“娘娘觉得,捏造这一份遗诏,文才兄就会对先帝感激涕零,然后改邪归正,尽忠于皇上?”

“如果袁大人晓得孟文才在家中的境遇,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周瑛华缓缓道,“孟文才和长兄田文通同是田姓,身份倒是天差之别,如果孟文才也是嫡出,凭他的心性和学问,或许能够和袁大人齐名。”

“这……”袁茂面露疑色,“为甚么不能让皇上晓得?”

现在细细想来,本来孟文才用心荒废学业,不是出于贪玩,而是迫于家中的压力。

她拍了鼓掌,称心掀起素纱帘子,捧着账册进房,把账册往袁茂跟前悄悄一掷。

袁茂骑虎难下,心中烦恼,声细如蚊,不满道:“娘娘真是能人所难。”

崔泠决计保举了一些只会掉书袋的酸腐文人,想把卫泽教成一个只会吟风弄月的空架子,有袁茂在一旁时候监督,他的这个策画怕是要落空了。

“本宫筹办在京中开设学馆,广募天下有才之士,不拘国别,不拘身份,只如果故意向学之人,都能够入馆研习。”周瑛华道明显天传召袁茂来的目标,“皇上和本宫参议过后,成心将招募之事交由袁大人出面摒挡,袁大人觉得如何?”

周瑛华扬眉一笑:“我是西宁皇后,南吴公主,谁敢诛我?”

袁茂白净的脸上微露惊奇,难怪迩来皇上仿佛比之前深沉懂事了很多,多数是公主在暗中传授皇上。不然依皇上的性子,不会这么早和群臣媾和。皇上少年意气,喜好直来直往,行事卤莽,不讲究迂回委宛,他要和群臣负气,就非得等群臣们吃瘪以后,才会复朝。而方才听外边宫人们闲话,皇上明天没有借机迟延,已经上朝去了。

周瑛华看着在金色日晖中摇摆的精密微尘,把手中的细绫展开,递到袁茂跟前。

袁茂面色惨白,躺在方砖地上——已经厥畴昔了。

传言皇上对公主言听计从,看来所言非虚。永宁侯一方对公主忌讳颇深,已经着人去南吴国刺探公主的动静,能让行事判定的永宁侯畏手畏脚,公主公然战役常闺中妇人分歧。

“兰台令孟文才,但是袁大人的旧识?”

“不尝尝,如何晓得成败呢?”

袁茂低着头,不敢回声,刚才还侃侃而谈,一番豪言壮语,转刹时却忸内疚怩,浑身不安闲。

袁茂蓦地一惊,赶紧垂下头,恨不能把脑袋钻到衣衿里去,从耳根到脖子,全都涨红一片。

而后,令媛买马骨的事情鼓吹开来,公然有很多人争相向国君进献良马,国君也如愿以偿,获得几匹真正的千里宝马。

焦黄的册页摔在地上,扬起的细尘让袁茂皱了皱眉头,他捡起账册,细心翻阅了一遍,眉头垂垂平舒,“有这些银两,足足能够支撑三年。”

袁茂持续道:“微臣资质不凡,不肯碌碌有为,微臣有抱负和野心,当年蜀汉昭烈天子刘备曾有一言,‘志犹未已’,微臣便是如此!当今三国鼎立,天下承平已久,迟早会复兴烽火,若能帮手皇上管理一方,泽被百姓,在烽火中庇佑一方百姓,微臣才算对得起本身的才学和资质——这是其三……”

周瑛华微微蹙眉,一口打断袁茂:“事不宜迟,袁大人明天就去拜访兰台令,把这份遗诏送到他面前。”

袁茂晕头转向,“那娘娘还白搭工夫,冒着风险捏造这份遗诏?”

“这么说,袁大人是承诺了。”周瑛华围着袁茂转了个圈,裙踞扫过袁茂冰冷的指尖,袁茂吓得一颤,今后缩了缩:“袁大人公然深明大义。”

“袁大人不必惊骇,一份遗诏罢了。”

国君破钞重金,想收罗一匹合心合意的千里宝马,始终不能如愿。厥后他的仆人破钞百金,只买得一匹死去的宝马骸骨。国君勃然大怒,仆人却道:“您情愿破钞百金采办毫无用处的马骨,可见您是至心渴求好的千里马,动静传出去,还怕没有人向您进献好的千里马吗?”

周瑛华微微一愣,瞥了一眼三彩花盘里乌黑|粉腻的雪花龙须酥糖,想起卫泽吃龙须酥时的宽裕难堪,寂静半晌,轻声道:“本宫已是西宁皇后,皇上是本宫的夫君,本宫的答案,袁大人还需求再问么?”

周瑛华嗯了一声,像是俄然想起来似的,慢悠悠道:“遗诏虽是假的,但总的做得像样点,才气掩人耳目。传闻袁大人能临摹别人的笔迹,并且临摹得像模像样,就算是本人,也看不出别离来。这份遗诏是本宫手书,一看便知真假,哪能骗得了人?只能请袁大人亲手誊抄一份,才气确保万无一失。”

周瑛华的声音从阁房传出,把深思的袁茂从过往的回想中带回实际:“孟文才不会甘心做一辈子的喽啰,可他脾气偏执,想劝他弃暗投明,也不轻易。唯有先给他建立一个光亮正大的由头,他才会有所动摇。”

不想袁茂竟会如此宽裕,周瑛华不由莞尔,“我有一件要紧事,想拜托给袁大人去办。”

“啪嗒”一声,袁茂像被滚沸的开水烫着了似的,双手直颤抖,细绫从他指间滑落,跌在地上。

袁茂的话还未说完,周瑛华顷刻勃然变色,眼中像掺了凛冽的风雪,透出冰冷的寒意,袁茂竟然敢拿汉末自主为帝的刘备自比!

袁茂是袁家孙辈中最出息的一个嫡孙,加上天生不敷,肥胖多病,非论是长辈,还是平辈,乃至是底下的侄孙辈,都对他多有谦让回护,从未受过委曲烦难,天然不能明白为甚么孟文才明显天禀过人,却始终郁郁寡欢,不肯一心向学。

袁茂盗汗涔涔而下,“虽说娘娘是出于美意,但是捏造遗诏,其罪可诛啊!”

袁茂心中一阵荡漾,他固然身材孱羸,但从不怕艰巨险阻,当下不由打起精力,肃容道:“娘娘所言甚是,是微臣着相了。”

几声短促的咳嗽以后,半天听不见袁茂答复。

但他的神情奉告周瑛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出自至心,绝无半点子虚。

袁茂佝偻着腰,趴伏在地,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隔了重重纱帐,有些恍惚不清。

“不错,微臣年幼时,曾和文才兄有过一些来往,算是有同窗之谊,提及来,微臣得称文才兄为师兄。家父非常赏识他,曾想保举他入朝为官,不过他自大出身,始终郁郁不得志,垂垂和昔年的同窗旧友冷淡。特别是田家将他逐出宗族后,我们便音信不通,再无联络。”

同在先生家读书时,常常获得先生嘉奖,袁茂面上不敢暴露分毫,内心不免沾沾自喜。而孟文才,倒是真的隐有忧色,仿佛顾虑颇多,不敢受先生嘉奖。

“三年,怕是不敷。”周瑛华轻笑一声,曼声道,“本宫已经命人往北齐国和南吴国漫衍开设学馆的动静,到时候来多少,学馆收多少,戋戋万两白银,能支撑到几时?”

他固然已经是一国之主,实在仍旧一无统统,总得有小我是怀着至心实意对他尽忠的。

袁茂沉默半晌,“以是,娘娘想以情动听,用先帝的知遇之恩,打动文才兄?”

孟文才仿佛老是畏手畏脚,不敢把本身的才调闪现于人前。

难不成公主另有别的筹算?

袁茂暗叹一声,公主小小年纪,能为皇上如此细心策划,面面俱到,委实让人敬佩。皇上如此衷情于公主,倒也是理所该当。

袁茂游移了半晌,“娘娘,文才兄脾气古怪,现在已经是孟家的娇客,他甘心沦为孟家喽啰,旁人只怕摆荡不了他的决计。不瞒娘娘,微臣从到西宁以来,一向试图劝他改投阵营,无法见效甚微,不管是向他申明大义,还是想用重金拉拢,他都不屑一顾。微臣说破了嘴皮子,文才兄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先帝驾崩不到一年,恰是多事之秋,大臣们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和别国开战。”周瑛华一副胸有成足的淡定安然,声音安稳,不见一丝颠簸,凛然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敢泄漏分毫,我自会让他乖乖闭嘴。”

“明天召你来,不止是为了参议学馆的事。”

听她自称为我,袁茂还是没有昂首,伏首在地,战战兢兢道:“但凭娘娘调派。”

一个能让孟文才减轻心中惭愧,义无反顾叛变孟家的幌子。

捏造的遗诏确切没有甚么特别之处,只是以先帝的语气,追思了和孟文才了解的颠末,然后任命他为主掌天下邢狱的刑部侍郎,命他经心尽力帮手卫泽。

南吴国的太子周衡能文能武,治下宽和,卫泽却只是个奴婢出身的毛头小子。袁茂是世家公子,出身高贵,又博学多才,不免清傲岸物,连周衡都没能把他揽为己用,他如何会看中卫泽?

“袁大人高义。”肯定过袁茂的态度,周瑛华缓缓收起警悟之色,含笑道,“恕本宫冒昧,不知皇上是如何打动袁大人的?”

袁茂自忖才学过人,本想辩驳,但想起幼年时和孟文才来往的各种,俄然说不出话来。

周瑛华摇了点头:“袁大人可有听过令媛买马骨的典故?”

周瑛华走回纱帘当中,意态闲闲道:“遗诏只是一种情势罢了。孟文才那人,极度自大,又过于敏感,把自负看得比甚么都首要。我们想招揽他,不管是重金利诱,还是权势相逼,不但没有涓滴用处,反而会弄巧成拙。”

周瑛华拈起书案上一张黑底缂丝云纹细绫,步下软榻。

明显一向对卫泽巧舌令色、大话连篇的,是周瑛华本身,但她仍旧不想看到卫泽被身边的人欺瞒。

袁茂固然有些天真,但并不算傻,在排查了大半个月后,已经明白偷走他书稿的人,必然是进过他书房的孟文才。

袁茂点头,不由为本身刚才对周瑛华的腹诽而感到惭愧:“以是说,遗诏是不是真的,并不首要,文才兄心知肚明,他只是需求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对得起本身知己的借口。”

不是算无遗策、忠贞炳千秋的蜀相诸葛孔明,而是野心勃勃、盘据一方的蜀帝刘备。

周瑛华抚掌轻笑:“袁大人不必忧心银钱之事,本宫已经备好充足的银两,不会让袁大人去和朝臣们打嘴仗,找户部讨银子的苦差事,轮不到你头上。”

袁茂脸上一僵,没好气道:“微臣行得正,坐得端,不敢和娘娘苟同,捏造遗诏事关严峻,微臣当然得考虑全面,才气给娘娘答案,微臣……”

她嘲笑一声,“袁大人方才说本身‘志犹未已’,行事如此畏手畏脚,瞻前顾后,没有刘玄德的果断志向,倒是有刘玄德的胆小奸刁。”

周瑛华微微点头,从袁茂的文章来看,他这小我为人刚强,公然不错——卫泽挑中他,美满是出于戏弄欺侮,乃至还想借着远行的机遇不动声色地耗死他。而袁茂完整不把卫泽的仇视放在心上,只因为感觉卫泽的行动于他有恩,就自顾自想着报恩。

珠帘轻启处,暴露玉色罗裙一角,繁复精密、层次光鲜的缠枝花草绣纹,流光闪动,仿佛潺潺水波,跟着窸窸窣窣的环佩叮当声响,一阵平淡甜净的暗香袭来。

眼中寒意垂垂敛去,浅笑道:“袁大人是有志向之人,来日必能得偿所愿。”

袁茂眼睛一亮,像沁了两团燃烧的烛火,掀起衣摆,朝周瑛华叩首,轻咳两声,死力拔高嗓音,一字一句道:“公主情愿对微臣照实相告,微臣也不瞒公主,微臣既然披上这身西宁官服,此生便会为皇上尽忠,绝对不会三心二意,扭捏不定。”

周瑛华缓缓吐出缭绕在胸腔间的一口浊气:如许就充足了。

袁茂轻喘几口,接着道:“常言道,一日为师,毕生为父。皇上是天子,微臣是臣下,既是师徒,也是君臣,微臣不敢有涓滴僭越。不过,既然微臣受命传授皇上,那定会竭尽所学,将皇上教诲成一名勤政爱民的明君。这是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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