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只想和离
程砚书与她久久对视着，泛红的眼眶中溢出了痛苦的泪。
他身为卫家之主，还向来没有人敢这般违逆他，当即便肝火攻心，卫绅扬起手就要朝沈菀打下去，却被身后赶来之人拦下。
明显他才是她们的亲生父亲，却比不上卫辞和沈菀他们。
卫绅一介文人，挣扎不开，反倒被卫辞的手劲掐得神采都青了。
程夫人咬紧牙根，要求道：“嫣然的孩子刚没，姝然的孩子就来了，想来也是上天顾恤我程家无后。这孩子，程家势需求留！”
“没知己的白眼狼！卫家如何会养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姐姐心善，不肯与你计算，我却咽不下这口气！”
卫清然嘲笑，“太子妃都要这么憋屈，那我还奇怪它何为？”
“的确混闹！”
他冷眼看着劈面的程砚书，毫不客气地抬脚踹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卫姝然有身了。
沈菀现在可不怕他，嘲笑道：“菀菀身为小辈，天然没资格干与娘舅的决定，只是娘舅若执意如此，毁的不止是嫣然姐姐，另有您的脸面！”
“那你也不能擅主动用科罚！你别忘了，你是将来的太子妃，一言一行都要考虑再三，你想被人诟病，我还丢不起这个脸！”
这个孩子无疑成了卫姝然的护身符，现在就是卫家人相措置她，都得考虑再三。
卫清然倔强地昂首盯着他，恶狠狠道：“卫姝然欺我长姐，你如何不问问她，可还顾及昔日姐妹交谊？”
平日元氏一向以卫绅为天，竟是现在才看清了卫绅的真脸孔。
沈菀却大喊标致！若非场合不对，只怕她都忍不住鼓掌了。
正欲发作，卫辞悄悄地按住了她。
卫姝然捂着本身的脸失声惨叫，卫清然还想脱手，却被卫老夫人的声音喝住。
一世人都被她的话吓得不轻，程砚书面如死灰，仿佛是没想到卫嫣然竟这般恨他入骨。
“大哥可沉着了？”
卫绅怒容扭曲，厉声斥道：“沈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嫣然姐姐！”
程家有错在前，他不保保护嫣然，反而逼迫着她不准和离。卫清然护姐心切，他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当众吵架。
卫绅说不过她，只能扭头迁怒于元氏。
沈菀肺都要气炸了，这程家人如何这么不要脸？
固然卫辞也恨不得把姓程的这一家子扔出去。
卫绅如同被踩了痛脚，气得七窍生烟。
说来这事，卫绅还是算在了沈菀头上。
卫绅大步走来，面色阴沉，“这婚事是由卫程两家先祖定下，由皇上亲笔赐婚，岂容你想和离就和离？”
若非她带着人去缉捕程砚书和卫姝然，又岂会闹得这般丢脸？
卫清然这急脾气可忍不了，一鞭子甩畴昔，直接抽在了卫姝然楚楚不幸的脸上。
卫绅大怒，“卫嫣然！你这是要违逆我吗？”
卫绅板着脸，“卫府女人一旦出嫁，断无和离的丑闻。此事是砚书有错在先，让他与你道个歉，便畴昔了，至于和离一事，想都别想！”
“我只想和离。”
“反了！的确是反了！”
程夫人抱着程砚书，气愤地控告：“卫子书！你疯了吗？凭甚么打我儿？”
卫绅扭头瞪着面色沉冷的卫辞，吼怒道：“卫辞？你干甚么？还不快把我放开！”
卫绅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猖獗点头。
“女儿不敢！”卫嫣然毫不遁藏地与他直视着，“只是若父亲不辨是非，执意要我勉强责备，我也只好拿这条命，来全了父亲和卫国公府的名声！”
卫绅疾步赶来，喝住了卫清然的暴行，抬手夺过她的鞭子，顺手扇了她一巴掌。
“不成！不成啊！”
“停止！”
“嫣然！”
卫嫣然紧咬牙根，“若我执意如此呢？”
“你！”
“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程家佳耦急仓促地跑来，半是焦心半是严峻，还舔着脸道：“卫公爷，这姝然腹中的孩子，好歹也是一条小生命，如何能说打了就打了？会有业障的啊！”
卫清然冷着脸，“我不怕业障，你们不脱手，我来！”
“娘舅这话，晓得的是您为了卫国公府的名声，不晓得的，还觉得卫家上赶着去凑趣靖安侯府！”
卫辞这才把他放开，不着陈迹地站到了沈菀面前。
卫清然可没有那么多顾虑，只是抄着鞭子便杀去了她的院子，倔强地把卫姝然拖了出来，一顿鞭子在她身上猛抽。
卫嫣然不成置信地看着卫绅，声音都在颤抖。
“好……”他颤着声音，“我承诺你……”
忍着满腔肝火，元氏逼问道：“老爷只说，要如何措置卫姝然这个小贱种？”
卫清然肝火攻心，手上的行动也涓滴不包涵面。卫姝然紧紧护着肚子，尖声喊着拯救，她的丫环纷繁扑到她身上，一个叫得比一个惨烈。
程家人被骂得面红耳赤，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辩驳。
“父亲……你甚么意义？”
卫嫣然心如刀割，却面无神采。
他们可觉得了卫嫣然和程家作对，但是正如程夫人所说，卫姝然肚子里的孩子是程砚书的，那就轮不到他们来插手了。
这是程卫两家的事，沈菀本不该插嘴，但见卫绅如此拎不清，她也忍不住了。
卫清然迫不及待地张口：“天然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打了，把人赶出卫国公府，再也不准她回京！”
不过和离罢了，程砚书想，他和卫嫣然这么多年的豪情，他有信心能让她转意转意。
“卫嫣然！”
卫辞冷冷一笑，“身为夫君，他叛变老婆，身为父亲，他没能庇护好孩子。此等废料，有甚么资格当卫家的半子？”
程砚书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程家二老立马围上去，哭嚎个不断。
“卫清然，你发甚么疯？另有半点贵女的模样吗？”
程砚书忍着痛苦，涩声道：“四叔说的是……统统都是我的错，只要嫣然肯谅解我，不管让我做甚么……我都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