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大隐于市
李落顿了一顿，转头看了冷冰一眼，清冷说道：“南王势成，天下豪杰莫不竞从，大甘困顿，已是朽木难琢，宋家是为枭雄之辈，非论当年如何起势，现在能造福一方，自是浑沌当中的一股清流，民气所向，只是我倒是姓李。”
大将军行事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当年西戎一战也是如此，现在大将军亲临余州，不免天下人不会测度大将军此行若了，会否便发兵南府。”
女子缓缓点头道：“倘若大将军执意南下，南府当中天然有人庇护大将军。
女子穆然说道：“大将军，你或许未曾自知，当今天下，大将军与你麾下牧天狼的一举一动天下人莫不谛视相望，不但只是朝堂之上，江湖当中也闻风而动，大甘朝廷近十年来能有这等声望者，除你以外再无别人。”
女子柔声说道，“非论大将军是虎或是豹，大将军与南王相争，终究得利者怕不会是大甘朝廷，两军交兵，刻苦的老是大甘的无辜百姓，大将军为何定要前去余州呢？”
一日，鲍冥踞石眺望，觉东山丽，遂兴念东山，旱邸怒，两圣相争，走兽惊，飞鸟惧，山下恶水，群狼伺之，候豺狼残，群起攻之，卒鲍冥于西山，亡旱邸于东山。
倘若真有一日蒙厥来犯，大将军何尝不成与南王联袂，共驱劲敌。”
女子面显赞成之意，抿嘴含笑。
是以两圣安则周山兴，两圣争则周山败，大将军觉得然否？”
李落心中一寒，此女竟能洞悉李落用心，当年经略西府，未曾亡了西戎，只是为了在平沙川中留一个保持之局，好能腾脱手来策画大甘别处，在蒙厥举兵之前重整大甘乱局，如此算来，南王府确属李落心中所想。
“女人好锋利的词锋，只言大义，却不说南王分疆而治在先，就算如女人所言，今后大甘与南王会有豺狼之争，我为何又去不得余州？”
“你既然敢孤身前来，想必武功不弱，冷冰候教。”
不过恐怕也有人别有用心，倘若孤注一掷，大将军身陷南府，牧天狼兵行南下，战事一起，天下必将大乱。
李落瞳孔微微收紧，淡淡说道：“此次若我不去余州，女人可敢断言我今后不会再下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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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当如何？”冷冰寒意更胜，只是面前女子身上自但是然流出一股难言的气韵，将冷冰战意禁止了几分，未曾使得冷冰马上脱手。
女子面露神伤之意，轻声说道：“大将军如此惊才绝艳，为何必苦困于一隅？”
若论渊源，南府七州本就是大甘国土，我来这南府自是天经地义，为何我来便是有窥视之心？”
“豺狼相争，必有一伤，群狼得利也是道理当中。”
女子悄悄摇了点头，淡然说道：“冷少侠的剑，大将军的刀，已是天下闻名，想要用武功难住你们两人，天下间还没有人敢夸此海口。”
再者，大将军行事这般定夺，天然是明白北疆外族非是豺狼之属，实是藏龙卧虎，大将军所图也是为了在蒙厥来犯之前，火线安宁罢了。”
女子见李落神情转冷，悄悄一叹，轻声说道：“我也想是我想错了，不若大将军给我一个来由。”
冷冰剑眉一紧，看了李落一眼。
“大将军起火了，南府如此地步已非外力能为，南王治下的南府诸州如何，天下人自有评断。
大甘诸府，除了狄州和南府诸州，现在已是千疮百孔，民怨沸腾，若要争在大乱之前稳住大甘局势，南王必定为大将军难容。
“我们若在此处退去，倘若我一意孤行，来日还将南下，除了表情当中的马脚外，又有何妨？”
女子悄悄一笑，道：“观大将军西府行事，所谋只在一个快字上，破西戎，联拜火，拒回蒙，留西戎残兵管束拜火，大将军天然是明白大甘想有复兴之势，最缺的便属光阴了。
女子眼睛一亮，看着李落，没有接言。
李落欣然道：“本来如此，女人并不看好大甘与蒙厥之战，到了当时，大甘兵败，天下英杰也可退守南府，借南王之势，与蒙厥逐鹿中府诸州。”
李落缓缓应道，“女人言下之意，我为虎，南王为豹，大甘五府为周山，诸侯外族为群狼，只是女人为何感觉我便是虎，南王却不会是虎？
女子缓缓摇了点头，淡然笑道：“大将军岂是能这般轻易被旁人摆布，只不过大将军若不去余州，说不得数年以内不会等闲南下，南府百姓或有几年疗摄生息。
“大将军今后但是还会来南府？”
李落神采转淡，半晌，缓缓回道：“来与不来，又有何干系？大甘南府终是大甘的南府，我若来，一定便有祸事，我若不来，又何必担忧甚么。”
此去余州，无怪旁人会与大将军当年身入朔夕做同想，牧天狼陈兵狄州，该是用不了三十万雄师吧。”
女子见李落目光明灭，微微一笑道：“牧天狼勇猛善战，倘若大将军挥师南下，初时我猜定然是南王得胜。
不过南府分歧西府，只要未曾动了南王筋骨，此战必会对峙，一旦堕入交叉之局，恐怕不但是天南诸州百姓流浪失所，祸起萧墙以外也说不定呢。”
“欲过此桥，定是先过女人这一关，不知女人如何才会让开此路？”
“如此说来南府有人想取我性命？”
“大将军可传闻过周山典故么？”女子和声问道。
“恰是，西山有虎，名为鲍冥，东山有豹，名为旱邸，鲍冥历西山，鉴山间百兽，已为王者，旱邸掌东山，理林中诸物，是为尊主，鲍冥旱邸隔山自处，秋毫无犯。
李落一怔，萧索回道：“倘若真是这般又将如何？”
李落神情转冷，淡淡问道：“女人于我，为何有此断言？”
李落苦笑一声，吐了一口浊气，在这女子面前竟是束手束脚。李落洒然笑道：“若就如许过桥，他日我们再来此地，表情天然会有马脚，如果如此，还不如就此退去。”
女子一笑，做了个请势，意义倒是不言而喻，世人自可过桥。
“这个，大将军可托也可不信，我只怕大将军或有不测，如果大将军遇险，亦非我所想。”
“周山？女人是说周山豺狼，卒于群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