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舞阳公主
李落嗯了一声,来到亭前,恭敬一礼,和声说道:“玄楼拜见颐妃娘娘,瑜妃娘娘,曦昭容。”说罢微微一顿,望着瑜妃身边一人,轻声唤道,“婳昭媛。”
五皇子李玄泽和舞阳公主李欹枕俱是在李落咿呀学语时便已离宫,更加希奇的是两报酬何离宫,宫中讳莫如深,谁也未曾提及。
亭中诸妃,边幅以瑜妃居首,妖娆美艳,肤白胜雪,唇齿含笑,仿佛是善于舞袖包涵,输之一分慎重。
出林之际,李玄旭抬高声音笑道:“对了,方才未曾恭喜九弟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眷。”
四人当中唯有婳昭媛一人不施粉黛,年事看着比之诸人俱要长上十余岁,颇显老态。
李玄旭哈哈一笑道:“你怎会忘了她?她但是一回宫里便要寻你的。”
李玄泽望着李落,唤道:“是九弟玄楼?”
说罢躬身一礼,李玄泽上前扶住李落,又再细细瞧了瞧李落,叹了一口气道,“玄楼,玄楼,本日一见果不其然,我在福州时牧天狼之名已是如雷贯耳,早就想与九弟一见,得偿兄之所愿,九弟何来怠慢之说,再者不怕九弟笑话,我但是闲的很,不似九弟这般操心兵家国事。”
说罢李玄旭瞥了李落一眼,接道,“提及来九弟你该是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慧王吧。”
场中自有侍卫留意,见李玄旭回转,低语几声,诸人皆转头相望。
李玄泽与李欹枕二人凝神打量着李玄旭身侧清秀文弱的少年,眼中皆划过讶然之意,初见李落,总归是没法与传闻当中的牧天狼主帅想到一处。
余下三两人皆是宫中嫔妃,便是李落也不尽然识的出来。
亭上,几位宫中朱紫不知在指导甚么,颐贵妃和瑜贤妃鲜明在列,另有曦昭容相伴在侧,另有三名皇妃围在三人身侧轻声细语。李落扫了一眼山下亭前,问道:“皇兄,阿谁白衣女子是谁?”
李落一怔,微微一笑,没有作声。两人走出密林,向亭前快步而来。
曦昭容是为纪王李玄郢之母,宫中行事向来低调,看似碌碌有为,无欲无求,但能在后宫当中不着陈迹争得一席之地,决然非是长于之辈。
李玄旭哦了一声,打了个哈哈道:“玄楼公然是过目不忘,老五返来的恰是时候,我们几兄弟此番是端的聚齐了。”
高低立判,只是场中诸人尽为李玄旭和李落所引,无人发觉异状。
“哦?”李落迷惑的看着李玄旭,不解道,“寻我?”
只不过这两人俄然呈现在卓城皇宫当中,莫名之间,李落心中涌出一股难言意味,细细思考却又是如有若无普通。
亭前正有两人在比试武功,一个是宫中侍卫模样,另一人做王府保护装束,虽是离得远了些,李落也看的清楚,展转腾挪俱是这名王府保护高上数筹,只是脱手很有分寸,落了一个不堪不败之局。
李落一愣,惊诧问道:“舞阳公主?”
王府侍卫模样的军人虚晃一招,逸出战外,余下这宫中侍卫呆了一呆,黯然收招退在一旁。
李落淡然一笑,神采如常,李玄旭看了李落几眼,亦未曾猜透李落心中所想,颇是遗憾的转头望着尚柳亭前,依着李落心机,当不会不知方才话中之意。
“那是天然,谁让你是我大甘李氏年青一辈中的第一妙手。”
李玄旭沉声说道:“玄楼,快去见过诸位皇妃娘娘。”
“好说,好说,无妨。”李玄泽甚是亲热的拍了拍李落肩膀。
李落微微一笑,抱拳道:“是,五皇兄,睽别经年,不想本日得见,恕玄楼怠慢之罪。”
瑜妃身侧的妃子温颜一笑,柔声说道:“九殿下目力过人,吾自舞阳出宫以后就很少走动,和九殿下怕是没见过几面,没想到九殿下竟还记得本宫,九殿下故意了。”
大甘后宫当中藏凤纳娇,只是很多人入宫以后极难再见天子一面,纵是天子有游猎之心,如果无宫中寺人侍女从旁指引,怕也是找寻不得。
“恰是,舞阳年前艺成下山返回宫里,一身武学便是萧大人也赞不断口,当日宫宴当中玄慈也不是她的敌手,倒是阿谁太傅义子凌孤眠接了几招,未曾落了下风。
“皇兄言重了,长幼有序,理该是玄楼拜见皇兄的,只是返来时过分仓猝,确还不晓得五皇兄已在宫中,还望皇兄包涵。”
李玄郢大声呼道:“三哥,如何这么久?咦,老九,你也在宫里?”
“见过一次,十一年前中秋之时,五皇兄曾入宫觐见皇上太后,我远处瞧过一面。”
婳昭媛恰是舞阳公主亲母,当年舞阳出宫不久,这婳昭媛便深居简出,纵是年关隆节亦甚少与宫中诸眷同聚一堂,现在怕是很多宫中新人都不认得昭媛娘娘了。
观之颐贵妃,才色亦是不差,只是比之云妃与瑜妃要差上一筹,凤带锦裙,很有气度,只不过光阴无情,韶华渐去,眼中留得下波云诡谲,却失了一分清澈明艳。
慧王年幼丧母,随即远走他州,纵是近年李落与枢密院行走甚密,也不知此中就里,执掌大甘秘闻的枢密院竟然没有只言片语,万隆帝也从未在李落面前提及此事。
倒是这舞阳公主出宫习武之事李落有所耳闻,枢密院也有记录,只是非常隐晦,只说是应和天机,到底如何,怕是只要万隆帝寥寥几人才晓得。
本日若不是李玄旭提及,李落一时还想不起二人来。
李玄旭长笑一声道:“巧了,刚出林子就遇见玄楼了,玄楼听闻几位娘娘凤驾在此,特来存候。”
啧啧,老七多嘴,说了一句诸子当中武功依你居首,这可好,舞阳盼你返来但是望眼欲穿了。”
李落苦笑一声,没有接言。
自来就有后宫嫔妃散尽家财只为求得与圣上一见,便是偶遇也是算计当中,如果碰到贪惏无餍的天子近侍,多是落得一贫如洗无果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