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波未平
这粉面郎君胆小心细，是个经商发财的料子，稍后倒要会一会。
“我等受命，缉捕一众杀人嫌犯，如有抵挡，格杀勿论。”
现在天下大乱，群雄盘据，说不得郎君有那一统江山之望。
张氏笑容满面，直道：“借你吉言。”
“高楷手腕了得，如果他查出幕后主使，那便不好交代了。”
梁三郎笑着应下：“这些人蛇鼠一窝，也有自相残杀的时候，真是痛快！”
“是！”裴季面色寂然。
他不由感慨，郎君自从病愈以来，杀伐定夺、运筹帷幄，很有明主之相。
荀夫子抚须而笑，心中非常得意。
“你等当街杀人，证据确实。劝说你诚恳点，束手就擒。不然，大可一试我这手中的刀锋不锋利！”
“粮价一事虽平，城中百姓却蒙受无妄之灾，民气动乱。”
……
原觉得一个小小金城，不过手到擒来。却不想事与愿违，统统假想完整落空。
高楷不过黄口小儿，即使幸运击退薛仁跃，也逃不出他的算计。
“这是，命格晋升、气运大增？”他面露忧色，不由感慨，难怪自古传言，得民气者得天下。
晚些时候，城中一片欢娱。一众贫苦县民得了粮食，制止家破人亡，个个感激不尽，纷繁涌至高府门外，叩首拜谢。
他虽是一介家将，若经心效力，一定没有封妻荫子的一天。
他忍不住赞叹道：“刺史大人明察秋毫，又洞悉民气，不过略施小计，便停歇此事。”
“老夫实在叹为观止！”
“他与高楷之间，必有一战。”
只见四周八方一道道白气涌来，会聚满身，头顶淡淡白气转为一丝丝青色，正中更有一点红光，若隐若现。
“官府日前张贴布告，任由粮价再涨一倍。谁知孙掌柜与那粮商起了争论，争相削价让利。”
兰桂满面红光道：“阿郎心善，不忘布施贫苦孤寡，来日必有厚报。夫人，您的福分在背面呢！”
梁三郎冷喝道：“休要猖獗！”
说话间，袖中滑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悄无声气塞到梁三郎怀里。
“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孙家已经落入高楷手中，还是想想如何脱身吧。”
四人把酒言欢，畅聊天下大事。当真是“英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金城已是唾手可得。”
刘文敬三人惊得呆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喝问道：
孙家粮铺，更是占有米行，粮价是涨是降，不过一句话的事。
“禀夫子、三位师兄，城中粮价已平，孙掌柜被杀，统统赋税收缴官府。”
荀夫子师徒四人正襟端坐，正侃侃而谈。
连续串的诘问，彰显着三人惊涛骇浪的表情。
“这位军爷，我等莽撞了，不知轻重，倒是偶然冲犯，还望通融通融。”
就在这时，一个书童急仓促跑了出去。
“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呐！”
粉面郎君面色一变，见一众衙役练习有素，抢先一个军官更是面庞冷硬。
“不错。”荀夫子诡谲一笑，“近处有宗重楼，远处有薛矩，更有朝廷节度使，断不会听任高楷并吞陇右道州县。”
“这如何能够，谁杀了孙掌柜，粮价如何停歇的？”
他可没有健忘，这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能够落下。
三人悚然一惊、满脸不敢置信。
“有劳你鞠问一番，幕后究竟何人教唆。”
“恩师所言极是！”刘文敬规复谦谦君子风采，淡然道，“宗重楼虽是贼寇，然坐拥三万兵卒，很有勇力。”
春秋书院，操控整座金城的各色行当。
高楷望这一幕，非常赞美：“识时务者为豪杰。”
荀夫子满脸难堪，赶紧咳嗽一声粉饰畴昔。
刘文敬朗声道：“孙家已经遵循叮咛，囤积粮食、举高粮价。想必过未几时，城中便会大乱。”
刘文敬更是惭愧难当，他一贯自夸智计过人，堪比诸葛孔明。
“我等力挽狂澜的机会，就要到了。”
“一时兵器相向，闹出性命，官府才派人缉捕粮商，收缴赋税。”
吴、周二师弟抬头大笑：“高楷无能，必定尽失民气，有何脸面再居刺史之位。”
“若要篡夺天下，还需行堂皇正道。”
粉面郎君瞳孔一缩，暗道碰上了硬茬，衡量半晌，只得喝令一众打手丢下兵器，随梁三郎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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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夫子本来志在必得的神采，僵在脸上。满眼惶恐之色，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
那九五至尊的天子，坐拥四海八方，集千万人之望，不知多么恢弘大气！
“高楷不过使些狡计，临时让他对劲一阵。这乱世争霸，不成绩死，多的是人想要他的性命。”
想到这，心中一燃烧苗，逐步燃烧起来。
“大老爷仁慈！”
刘文敬狠狠道：“孙家不过是我刘氏的一条狗，怎敢叛变仆人。”
裴季恭祭奠道：“遵令！”
“此番查抄的粮食，你可安排下去，于街头米棚发放，布施费事之人。”
张氏听闻此事，赶紧让人扶起。
高楷笑了笑：“这些诡计狡计，只是势弱之时不得已而为之。”
“铿！”利刃出鞘，雪亮的刀身反射出骇人的光芒。
想到这，贰心头炽热，领着一班衙役，将那孙家铺子团团围住。
“确切无疑。孙掌柜是被一个外来的粮商杀的。”
可惜，他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满是无勤奋。
他回转高府，请来裴季，笑道：“裴长史，粮价暴涨一事已经停歇，犯警粮商也缉捕下狱。”
自古民不与官斗，他眸子一转，赔笑道：
裴季发自肺腑道：“刺史大人仁德体恤，心胸百姓痛苦，实乃明主，何愁大事不成！”
却说春秋书院，藏书阁中。
高楷正在堂中措置军政，俄然神采一动。
高楷淡笑一声：“至于财帛，充入府库，以招募兵马，征讨宗重楼。”
他不由恼羞成怒：“好个高楷，狡计多端，竟将我等玩弄于股掌当中。”
“郎君长命百岁！”
此番重重安插，一环扣一环，本觉得足乃至高楷于死地。没想到，竟然满盘皆输，的确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