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翻手为云
“主上洞若观火。”沈不韦拱手道。
高楷眼眸一亮，点头道：“可行，就这么办。”
“现在不思收敛，反而横加禁止。郎君，再不成宽仁放纵他们，须得施以惩戒，不然当真觉得郎君可欺，蹬鼻子上脸！”
“你等带领雄师，以逸待劳，高楷一至，马上将其毁灭，取他项上人头。”
“遵令！”世人轰然应诺。
全军未动，粮草先行。自古以来，行军兵戈，粮草必是重中之重。
“是极，不过一时三刻，我等必然献上高楷首级，为大王贺！”
“那高楷军中粮草辎重，你等自取便是。”宗重楼抬头大笑，“待攻陷金城，儿郎们固然掠夺，能很多少财贿，全看你们自家本领。”
但是，城中富户大族接踵分开，又大肆传言宗重楼雄师来攻，必将屠城。
战役的暗影，逐步覆盖全部金城，却不再像畴前一样，民气惶惑，反而有很多费事后辈主动参军。
此人恰是残虐陇右诸州、县的匪寇——宗重楼。
日夜轮转，仓促七日畴昔。
张氏含泪点头，起家前去佛堂祈福。
“哎，为娘免得。快起来，地上凉。”张氏赶紧扶起他，眼眶泛红，“楷儿，疆场上刀剑不长眼，千万谨慎，保存性命要紧！”
“我天然晓得。”宗重楼摆摆手，“他们想做渔翁，也得看我答不承诺。”
而另一头，高楷带领三千兵马，一起直往陇山——燕雀谷而去。
“大王只需在营帐安坐，高楷不过土鸡瓦狗，等闲可杀。”
“好好好！”宗重楼大笑道，“斩高楷首级者，本王重重有赏。”
高楷置之一笑，便不再理睬。治大国如烹小鲜，靠的是实干，可不是嘴炮。
“遵令！”沈不韦心中感激。
帐内，一个身材魁伟、面带刀疤的中年男人，高坐上首，瞟了一眼手札上的内容，当即冷哼一声：
“三千兵马，如何抵当三万雄师，他这是拿命去搏啊。”
“阿娘，儿去了，您多保重，勿要过分忧心伤了身材。”他顿首拜道。
引得很多不明就里的殷实人家，挑选张望，不敢等闲退隐参军。
“这些世家大族一贯眼高于顶，我道为何美意助我，本来打着借刀杀人的算盘。”
“稍后，挟大胜之势，径直突袭金城。趁城中空虚，一举霸占。我倒要看看，这些个世家大族在刀斧面前，骨头硬不硬！”
高楷附和志：“你所言在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这就调派标兵，前去察看敌情。”
但是主上马上让他承担如此重担，涓滴不疑。实在是豁然漂亮，不失为明主之风。
沈不韦筹集粮草，安排转运，事无大小皆井井有条，引得阖府高低交口奖饰。
这倒是个困难，粮草是重中之重，不能忽视粗心。
梁三郎满脸担忧：“郎君，眼下只得两千兵马，如何是宗重楼的敌手？”
他看一眼头顶，一丝丝黑气，不竭吞噬着他的气运。心知毫不能游移，必须当机立断。
“是，儿技艺纯熟，又有千军护佑，阿娘大可放心。”高楷安抚道，“儿必会率军班师。”
临行前，高楷前去后院拜别张氏。
他刚一起行，便有一支轻骑出了金城，抄小道日夜兼程，先一步进了燕雀谷，来至一座营帐外，呈上一封手札。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兰桂赶紧欣喜道：“夫人，阿郎智勇双全，必能安然返来，您放心吧。”
高楷笑了笑：“我已经派人前去招募兵马，至于转运粮草，就辛苦你了。”
高楷重重叩首，回身拜别。
“不管是借我的刀，杀了那高楷；还是借高楷的刀，杀了我，对他们来讲，都是无益而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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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三郎为莫非：“郎君，青壮兵卒希少，便是运送粮草的人手也不敷，这……”
待雄师集结，分发甲胄、兵器、驮马等辎重，练习几日，高楷一声令下，雄师马上开赴。
“谢大王！”一众家将感激不尽，个个面露等候，视那金城为泥胎木塑，一击就破，更不把高楷放在眼中。
“好，好。”张氏忍着眼泪，“为娘等你安然返来。”
梁三郎忿忿不平道：“这些大族实在可爱，郎君昔日里多有安抚，又未计算他们暗中串连一事。”
宗重楼哂笑道：“那高楷不过一个黄口小儿，戋戋三千兵马，也敢前来征讨我，不知天高地厚。”
高楷驰驱好久，费尽口舌，也只得两千兵马。
高楷淡声道：“大战期近，征讨宗重楼要紧，不要节外生枝。”
“是。”梁三郎承诺一声，便仓促而去。
“大王贤明，正该如此。”摆布家将镇静道，“不知大王预备如何行事？”
“三郎，你须交代清楚，他们无需冲锋陷阵，管好粮草便可。”
张氏一时泪如雨下：“楷儿虽不说，我也晓得。”
“现在敌众我寡，若要以少胜多，必须采取奇兵制胜。”
沈不韦俄然开口道：“主上，既然青壮希少，不如招募一些年长体衰者，运送粮草。”
“最好是同归于尽，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哼！”
只要六司参军事很有微词，暗中抱怨，主上阔别儒家圣贤之言，靠近商贾铜臭之道，有辱斯文。
“您可千万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所幸，城中年长体衰者倒有很多，也未曾碰到停滞，是以顺利招募千人。
听闻这话，下首一众将领义愤填膺：“大王，这些世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嘴上说得天花乱坠，比唱得还好听，实则一肚子坏水，专干那狡计害人的活动。”
“时候不等人。”高楷点头道，“再等些光阴，宗重楼兵锋更盛，我等击败他的机遇更加迷茫。”
便是本来对他存有成见的裴季，也不由心悦诚服：“此人当为治世之名臣。”
“既然他想来送命，我就成全他。”
“待诸事齐备，马上出兵征讨宗重楼，先发制人。”
“大王贤明神武，我等佩服！”一众家将吹嘘不竭。
“我最是讨厌这些大族后辈高高在上的嘴脸，需求把他们也拖下水，尝一尝为人鱼肉的滋味。”
“不如再等些光阴，多招募一些兵马，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