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胸有成竹
事不宜迟，高楷调集一支马队，策马扬鞭，两人一同出了金城，往城北一座大山奔去。
通微道人胸有成竹道：“莫慌，此等异状，多数是坟茔产生变故，乃至于吉气散失，不能奉侍英魂。”
而那方孔当中，正有一截枯枝，穿透而过，竟是分毫不差。
众兵卒惊呼不已，实在是神乎其技！
贰心中检验，待其间事了，定要回返师门，上禀此事，以作警省。
假作沉吟一番，这才开口：“迁坟之事，事关严峻，不成失慎重。”
“这是我师门秘法，可凭此寻到铜钱下落，高刺史可随我来。”
他抢先迈步，跟从枯枝而去。
“最是灵验。”
公然，众兵卒惊呼之声尚未停歇，便见这一树花果，顷刻间残落败北，化作木屑飞散。
如果小势趁机鼓起，积少成多，聚沙成塔，迟早冲毁堤坝，取而代之。
并指吹一口气，却见那枯枝顶风就长，瞬息之间，抽枝抽芽，绿树成荫。
便是高楷，也感觉奇异。这天下的羽士，公然有两把刷子，并非全然是招摇撞骗之徒。
“此地风水上佳，为玄武控水之局，主水德，气运深藏绵绵不断。”
世人一片哗然，高楷也假装惶恐之色：“还请大师解惑。”
高楷眉头舒展，赶紧问道：“不知该迁往那边，还请大师指教。”
可惜，胜利之人凤毛麟角。便是因为这天机浑沌，难以捉摸，本日大兴，难保明日大衰。
千百年来，多少道门真人驰驱天下，只为寻觅潜龙，扶龙庭以求仙业。
“只因地气外泄，方才有枯木逢春之象。但是，无根之木，迟早灭亡。”
想到此处，通微道人先是赞叹一声好风景，不等世人反应，忽而神采一变，取来一截枯枝，插在高山之上。
待至山脚，世人翻身上马，攀登山道。
“高刺史请移步一观，吉穴便在此处。”
“大要看来欣欣茂发，内里倒是浪费透了。地气耗尽，穷竭山川，所谓物极必反，天然变成煞气，劫夺坟茔气机。”
不过，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与高楷为敌，天然不能踌躇不决。
“这是三百年前锻造的五帝钱，展转尘凡，感染福分，可避开劫煞，自寻福运之地居住。”
通微道人伸手一指，那枯枝径直落下，插进龟背当中，纹丝不动。
通微道人早有筹办，再次取来一截枯枝，往上一抛，只见其直直升起，扭捏一瞬，便往一处缓缓飞去。
更有花蕊绽放，结成累累硕果，挂在枝头微微摇摆。
失实是风景娟秀之地。
“这……这是何故？”
“大师法眼无差，家父曾经托梦，正为迁坟一事。”
这山中松柏成群，一年四时苍翠欲滴；另有桑梓伸展，亭亭如盖。
通微道人轻笑一声：“高刺史勿忧，待贫道施法，一观便知。”
高楷环顾四周，此山知名，坟茔地点，虽不是盘龙卧凤之格式，也是山净水秀，并无涓滴异兆。
“贫道尚需前去贵族坟茔一观，待探明景象，再作商讨。”
只见那龟背纹路之下，一个洞口当中，正有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
高楷面露疑虑，这山固然不高，却也连缀百里，如何去寻福运之地。
过未几时，枯枝停在半空，世人也来至一处山谷。
“这该如何是好，还请大师不吝见教。”
“为今之计，必须马上迁坟，以免遗祸家属，悔之晚矣！”
高楷自无不成：“大师老成慎重，为肺腑之言。”
高楷作大惊失容：“大师公然是得道高人，一眼便知。”
不过，这点手腕，尚且摆荡不了他的心志。想来，通微道人此举，也不是为了揭示此地朝气浓烈。
通微道人淡笑一声，仿佛平常之事，不值一提。
更有苍翠青藤缠绕，模糊可见一蛇形。
“这也不难。”通微道人一派安闲，“只需寻个背阴之处便可。”
高楷微微点头，忽而拧眉：“这深山大川，何其广袤。小小一枚铜钱，如何寻觅获得，难道大海捞针？”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通微道人嘴角一勾，策划好久，等得便是这一句话。
高楷微微点头，迈步上前，倒是瞳孔一缩。
他不作踌躇，跟着道人走进深山。
“须知，祸福相依，此地为祸，厥后背必定是福运之地。”
“煞气？”高楷面色一变，“何来的煞气？”
一众兵卒皆啧啧称奇，便是高楷也心生摆荡，莫非这道人至心互助于他？
高楷也不得不叹服，这一手腕浑然天成，不见斧凿陈迹。
谷中花木扶苏，流水潺潺，北面是一座山包，令人诧异的是，竟似一头大龟占有。
“高刺史有所不知。”通微道人娓娓道来，“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觉得和。”
高楷心中哂笑，倒要看看这道人葫芦中卖的甚么药。
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恰是草木葳蕤时节，鸟语花香，一片富强之貌。
他不由一凛，师门这些年来，过分固执于李家，倒是忽视了其他。
“此山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危急深藏。”
“必须马上迁徙，不然，由盛转衰，由衰而亡之劫，就在面前不远。”
真人唆使，必定不错，却也不能完整顺从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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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处？
“事成以后，我必有重谢！”
当断不竭，必受其乱。
他取出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顺手往山中一抛，不知落在那边。
“我等肉眼凡胎，却不知风水堪舆之事，只盼大师发挥玄功，择一处上佳之地，助家父亡魂安宁，不再沉湎人间刻苦。”
与他假想当中，一片荒凉式微之象，截然相反。
“此为理所该当。”通微道人当即应下。
本日，少不得要兵行险招了。
“我不堪感激，烦请大师不辞辛苦，往城外走一遭了。”
“只需迁到此地，受吉气滋养，坟茔煞气必将迎刃而解，高刺史先祖英魂也可安宁，庇佑子孙。”
通微道人微微一笑：“不必惶恐，这是煞气外泄之故。”
一众兵卒那里见过这等枯木逢春的手腕，纷繁惊呼“神仙！”
通微道民气中倒是一惊，此地风水上佳，观那桑梓，朝气勃勃，更有“朱紫出世”之兆。
不知那边出了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