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刀两断
不过，风水轮番转，安知没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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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楷深沉一笑，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且等着瞧吧！
唯有眼神当中，惊骇之色迟迟不散，脑海中认识倒是堕入深沉的暗中。
他凝神驰那“玄武”看去，却见一片黑气满盈，一看便知不祥。
“本来，并无高人指导，那变数是你本身！”
只见一颗斗大头颅冲天而起，又轰然坠落，翻滚在草地当中。
“再有王家媳妇上门，为你良配，实在是佳儿佳妇。”
这乱世争霸，公然步步惊心，一起上不知多少明刀暗箭等着他。
临走之前，高楷定眼一观先祖坟茔，只见红气如云，丝丝地气上涌，凝成玉圭。
“这高楷如此杀伐定夺，连通微师兄也死在他手上。”
回应他的，是一片刀光，如轰雷掣电，瞬息之间袭来，划过他的脖颈。
她泫然泪下，满脸自责。
“可惜，不知山中详情，猜想他身边高人修为可怖，竟连修成真法的通微师兄，也惨遭毒手。”
但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那尽是对劲的笑容，倏然呆滞，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惶恐。
他思路飘飞，自发仁至义尽。至于天道反噬，只要帮手潜龙上位，天然可由人道气运抵消。
“究竟有多么大仇？”
这通微道人设想“托梦迁坟”一事，意欲瞒天过海，废弛他的气运，世代蒙受磨难，其心可诛！
届时，他仙业有成，顶多互助高楷残魂转生，还了因果便是。
“本日起封禁此观，一应财帛充入府库。”
“怪只怪民气不敷，各有算计，此后谨慎防备便是。”
“为娘免得。”张氏点头道：“我儿如此睿智勇敢，你父亲地府之下得知，也足以欣喜了。”
既然成了仇敌，就不能心慈手软。若非眼下气力尚弱，又有内奸环伺，不宜大动兵戈，他定要张榜通缉。
“大师寻觅吉穴之恩，我没齿难忘。”
崆峒派占有全部陇右道，可不止金城一个道观。
“遵令！”管家赶紧应下。
唯有铜钱枯枝地点之处，一丝丝青气环绕，仿佛讳饰这煞气，不致外泄。
想到这里，他念诵法诀，招来一只青鸟，衔动手札飞往崆峒山。
“我得速速禀报师门，为他报仇雪耻！”
“高刺史无需如此。”通微道人谦逊道：“贫道自幼在崆峒山修行，戋戋一山野小派，无有神通妙法，只得微末小技，实在不值一提。”
“即便你幸运躲过死劫，也不过是潜龙的踏脚石，他日败北身亡，连累家属，岂不是一样悲惨。”
“我可在你身后，为你收尸，寻个平静之地，就此安眠吧。”
就连道门弟子也牵涉出来，真是好大一盘棋局。那高山之上的得道真人，是否自夸为棋手，操控天下？
世人纷繁赞叹：“刺史大人慧眼识奸计，真乃神人。”
眼看青鸟飞翔绝迹，他扬起马鞭，仓促赶往鄯州。
只是，此法过分阴鸷，缠累高家世世代代子孙，有伤天和，因果甚大，若非不得已，他也不肯如此施为。
“天道法网，人道森严，怎能够有这等事，怎能够……”
贰心中暗忖，这大凶之穴，一旦葬入棺椁，必可泻去这高楷一身气运。
“幸亏楷儿你没有轻信于他，破去奸计。不然，你一旦出事，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如覆水难收，一发不成清算，再不成能有东山复兴的一日。
此中埋没之算计，令人毛骨悚然！
高楷笑了笑，环顾四周，淡声道：“把这污水埋了，以免感化大好山川。”
“哼。”高楷嘲笑一声，“跑得倒快，传令，崆峒观里通内奸，罪不容诛。”
再无声气！
“不如就此毁灭，好过刀斧加身，蒙受一番痛苦。”
想到这，他动机通达，冷眼看着高楷行动。
“这……”
“这崆峒观观主，夙来与家中交好。你父亲在时，便多次延请他来府中祈福，谈经论道。”
高楷淡然一笑，母子俩叙话半晌，他回到前院，凝神安坐半晌，忽见管家仓促来报。
“惟愿通玄师兄施法，绞杀这变数，不堕师门严肃。”
他顿时勃然大怒，却隐而不发，转向通微道人，满脸感激道：
众兵卒面面相觑，的确不敢信赖，这仙风道骨，如神仙普通的道人，指导的吉穴，竟然是一处肮脏之地。
电光火石之际，他只来得及稍稍侧身，却躲不开这致命一击。
形似大龟的山包轰然倾圮，缠绕的青蛇寸寸断裂。
高楷嘴角微勾，翻看起梁三郎从安乐县通报来的军情。
虽不是大地龙脉、贵不成言，倒也中规中矩，可为一族祖坟。
“将那铜钱枯枝取下，一看便知。”高楷沉声道。
四周一众兵卒惊得呆住，纷繁不敢置信，不明白高楷为何暴起杀人。
高楷赶紧欣喜：“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并非娘的错误。”
通微道人固然修为不俗，毕竟是肉身凡胎，砍去头颅，天然一命呜呼。
却说那崆峒观主带着几个道童，驰驱在山野之间，马不断蹄，直到出了兰州境内，方才松了口气。
谷中忽有一股股污水涌来，恶臭扑鼻，又有蚊蝇滋长，花草残落。
待他回到前堂，张氏已然在堂中等待，正坐立难安，见他安然无恙，方才放下心来。
三两兵卒半信半疑，依言而去，只见少了铜钱枯枝弹压，这所谓“玄武”控水之吉穴，倏然破败。
“谁曾想，竟是这般暴虐，出此绝户之计，意欲让高家世代遭难。”
刀光划过，激起一片血气。
不过，更让他警戒的是，埋没在背后的崆峒山道派，是敌非友。
“不知大师出自何方大派，我愿尊奉贵派祖师，邀为座上宾，执弟子礼。”
……
张氏已然听闻山中之事，满脸愠怒，又非常后怕。
“谁让你挡了李家潜龙的路呢，这天下争霸，非成即死。”
烛光晖映下，他的神采忽明忽暗。
“是。”众兵卒齐声应下，待填埋山谷，便出了大山，回返府中。
高楷心中犹疑，总有一丝不对劲之感，盘桓不去。
“郎君，那崆峒观人去楼空，观主与一众道童，皆消逝不见，不知去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