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丧心病狂
兵败身故就在面前，他也有力苛责，思忖半晌，说道。
高楷笑道：“既如此，三郎，你率本部三千兵马，绕开薛仁果，快马加鞭，先一步达到美相，来个守株待兔。”
千余人搏杀一阵，丢下一地尸身，仓促奔向四方城门，慌不择路下，竟是各奔活路，这时却也无人辖制。
“这些百姓，皆是老弱妇孺，行路迟缓。薛仁果归心似箭，必定不会悠长差遣，一待阔别，定会丢弃他们而去。”
伴随一道道哭喊声，薛仁果差遣县民在前，过了吊桥，向城外奔来。
褚谅沉声道：“依老朽之见，须得聚兵一处，择一门强行突围，或可出城，逃出世天。”
狄长孙点头道：“主上所料无差，那贤才名为褚谅，原为朝廷三品大员——黄门侍郎，只因犯颜切谏，触怒先帝，被贬为临潭县主簿。”
“那该如何是好？”薛仁果已是六神无主。
这方动静，早已轰动高楷，他抬眼望去，立知何意，不由面色一变。
“此人足智多谋，洞察诸事，只是脾气刚烈，多次切谏，惹得薛仁果不喜，囚禁在帐中。”
“如此妇人之仁，岂可成大事？”
现在，那安乐城中，果然如梁三郎所说，乱成一团。
高楷看他一眼，淡声道：“稍安勿躁。”
身侧一众文武一样感觉可惜，如果再次堕入攻城之战中，迟延下去，等来薛矩救兵，可就大事不妙了。
梁三郎愤恚道：“如此丧芥蒂狂之人，有何脸孔居于万人之上。”
梁三郎忧愁道：“如果薛仁果逃回临潭，难道前功尽弃？”
“好，就依你之言，全军听令，围困三门，谨慎相候。”
只是，窘境时倚仗为肱骨，言听计从；到了顺境之时，可否再听进顺耳忠告呢？
“薛仁果如此残暴，那城中富户岂能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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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楷玩味一笑。
梁三郎不甘心道：“如此听任薛仁果逃去，岂不是滋长他的气势？”
南门外，薛仁果以老弱妇孺为挡箭牌，缓缓出城，见得对岸不敢妄动，他不由得嗤笑一声。
薛仁果皱眉道：“此法真能反对高楷追击么，若他浑不在乎，那该如何是好？”
“杀薛仁果！”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这是功德，高楷天然乐见其成。
梁三郎蹙眉：“郎君，是否要追击？”
高楷看着他远去身影，忽而扣问：“我观这薛仁果行事虽乱，却很有急智，不似平常普通鲁莽。”
薛仁果已是惊弓之鸟，空有一身武力，却胆气尽失，形如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墨客，吓得面色煞白，只顾将乞助的目光望向褚谅。
“为今之计，若要安然出城，须得倚仗百姓，可抓些县民，充当前阵。”
“当时，薛矩为县中校尉，二人由此结识。”
褚谅拧眉道：“少将军，不成如此狼藉，这城中已操控于别人之手，如果与城外追兵，里应外合，我等瞬息间粉身碎骨。”
高楷微微点头，心中暗忖，有如此贤才帮手，难怪薛仁果另不足运，不至于当场败亡。
“他身边，是否有贤才帮手？”
“我等在厥后差遣，两相夹攻之下，薛仁果插翅难逃，或可攻取美相城，剑指临潭。”
高楷领兵追至安乐城外，却见城门紧闭，吊桥矗立，不由感喟一声。
如此，千余人合力打击南门，一个个激起了死志，竟硬生生击退了城门吏，翻开城门。
高楷看他一眼，倒是惊奇，畴前阿谁憨直莽撞的梁三郎，经历前番变故，仿佛生出几分机灵来了。
高楷点头道：“任他们去，百姓无辜，勿要伤了他们性命。”
梁三郎将薛仁果苛待富户，劫夺粮草一事说了，嘲笑道。
褚谅眼神一凝，仓猝道：“少将军，当务之急，速速出城要紧。”
“遵令！”
“是。”身侧亲兵仓促去了。
褚谅悄悄感喟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杀！”
“好好好，就如此行事。”薛仁果忙不迭隧道。
不等他们松一口气，却又是一道道喊杀声响起。
“猖獗，这些猪油蒙了心的富户，他们怎敢……怎敢如此！”
“当时再领兵追击不迟。”
“我料城外必是围三阙一，设精兵埋伏。如果分头逃散，必定无一人可幸免。”
贰心中无法，若非没法可想，他也不肯出此毒计，毕竟，差遣无辜县民去死，实在有伤天和。
倏忽之间，统统残兵败将，都死于非命，仅剩千余亲兵。薛仁果见此，目眦欲裂。
薛仁果如梦初醒，忙不迭隧道：“是，是，出城要紧，速速前去城门。”
“此城为南下临潭的必经之地，又是洮州关隘，粮草充沛，兵多将广，可堪为驻留之所。”
蓦地，梁三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开口道：“郎君无需忧愁，不出一个时候，城中必然大乱。”
并且，此举寄但愿于高楷是个爱民之主，可谓君子欺之以方，以此兵行险招。
“毕竟迟来一步，未能擒拿薛仁果。”
“我曾留有探马在城中已然探知，他们有聚众背叛之心，郎君坐观其变便可。”
狄长孙叹道：“自从他成为少将军，无人辖制，便更加不择手腕了。”
狄长孙俄然开口道：“梁校尉无需忧愁，依我看来，薛仁果必然先行赶至美相城。”
一众仆人固然未经战阵，却很有勇力。不知多少薛军兵卒，于睡梦当中，被割了脑袋，即便惊醒，也是强弩之末，如同割麦普通倒下。
“薛矩自主大将军时，拜他为将军府长史，夙来看重，调派为薛仁果谋臣，帮手他攻打兰州。”
高楷猎奇道：“这是为何？”
“此番败逃时，方才救出，这一起行事，必是其人出运营策。”
梁三郎眼神一亮，赶紧道：“郎君妙策，末将马上解缆！”
薛仁果咬牙道：“去抓些泥腿子来，务必是老弱妇孺。”
褚谅微微点头：“我观那高楷威武睿智，又体恤将士，心胸仁德，必定不会对百姓动手。”
“如果困在城中，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