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斩首示众
此令一下,城中军民再无抵当之心,竟无一人愿为薛仁果尽忠。
却不想薛仁果余怒未消,严令他于县衙相见。不待他辩白,竟然一刀将其斩首。
梁三郎一番砍杀,紧追不舍,一起追至内城。
“现在我等尚且离开险境,须得速速回返临潭,迟则生变。”
褚谅原想劝止,见他如此孔殷,只得咽下到嘴边的话。
谁曾想,现在大败而回,自发毫无颜面去见薛矩,那里情愿回光临潭。
如此倒行逆施,终究激发叛变,一众兵卒尽皆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那城头守将倒是踌躇,他虽认出薛仁果的面孔,却见追兵突至,已达城门以外,紧紧缀在厥后。
那守将听闻,浑身一个激灵,他但是晓得薛仁果的轰隆手腕,向来言出必行。
梁三郎目睹此景,大为欣喜,命令投降者不杀,一概从宽相待。
“哐!”吊桥轰然落下,城门缓缓开启。
并且个个吓破了胆,只顾逃命,再无拼杀的勇气。
“伏兵?”
他不由感慨:“民如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守将见追兵进城,正要命令迎战。
梁三郎眉头大皱:“郎君,此等丧芥蒂狂之人,何必与他多说。不如将其斩首,以布衣愤。”
高楷听闻动静,天然大喜,笑道:“三郎活捉薛仁果,篡夺美相城,可谓一雪前耻,今后名传四方。”
若为这一时踌躇,害了一家长幼,怕是死也不能瞑目。
他手持长刀,正要大开杀戒,却见褚谅劝道:“少将军不成多造殛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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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果领着千余残兵,奔至美相城外,自发甩脱追兵,再不需逃亡奔逃,不由心神松弛。
“遵令!”
岂不比薛仁果更值得帮手?
畴前出征之时,他但是信誓旦旦,一心篡夺兰州,父亲也是多番支撑。
又分拨兵卒,扼守城门,安抚百姓,一面遣人去往安乐禀报。
想到这,他一时心生摆荡,自发看走了眼,在助纣为虐的门路上,越走越远。
他一见这临阵背叛一幕,气得直颤抖,又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咣当!”一声,长刀掉落,薛仁果瘫软在地,满脸灰败。
薛仁果倒是点头:“临潭甚远,我军兵卒连日大战,已是怠倦至极,再撑不起悠长奔袭。”
薛仁果仿佛抓住拯救稻草,迫不及待地奔向城中。
高楷淡声道:“薛仁果,你多行不义,现在遭此一劫,可有悔怨之心?”
薛仁果本就只要千余残兵,经此一战,仅剩寥寥百人相随。
“此地虽是阔别安乐,却也不过五十里,追兵瞬息可至。”
褚谅哀叹一声:“局势已去。”便也跪地投降。
昔日里残暴嗜杀,毕竟迎来反噬。
薛仁果面色大变,仓猝叫唤:“我乃少将军,速速放下吊桥,翻开城门,容我进城!”
“饶命啊!”
褚谅几番劝止,薛仁果倒是置若罔闻,自发城中安稳,便征发守城兵卒,前去抵当追兵。
几次想要自刎,恰好持刀的手颤抖不止,毕竟狠不下心来。
“唉,时也命也,老朽有眼无珠,我家畅旺之机,或许要落在我儿身上了。”
薛仁果骇得魂不附体,又见守将踌躇不决,一时候又气又怕,发狠道。
“欲要灭亡,必先猖獗。”
一众老弱妇孺如蒙大赦,仓猝四散奔逃。
“若不速速分开,恐怕遭受险境。”
高楷蓦地一怔,只见虚空中,一道道白气从天而降,鞭策着他头顶红气更加鼎盛,似有一丝紫光逐步清楚。
高楷点头道:“传令,将薛仁果押至街口,斩首示众。”
“我只恨不能亲手杀了你,食你肉,寝你皮!”
“自古皆是成王败寇,有何可悔怨?”薛仁果略微昂首,沉声道:“高楷,你休要对劲,我父亲坐拥数万精兵,迟早将你碎尸万段,为我报仇。”
没何如,只能依言命令。
城中百姓见他身故,皆是高兴,一声声喝彩通报开来。
薛仁果双手捆缚,跪鄙人首,披头披发,仿佛羞于见人。
这与他的初志——帮手明主、建国立业,完整背道而驰。
现在见他大败,鼓掌称庆尚且来不及,又怎会为他冒死。
只是,他刚一来至护城河外,正要派人通报,放下吊桥。
梁三郎颇觉解气,命令将其五花大绑,听候高楷发落。
薛仁果额头青筋跳动,强忍着心中不悦,冷哼道:“算你们好运,滚吧!”
褚谅见他收敛杀性,赞道:“少将军仁义。”
高楷含笑点头,带领兵马,来至美相,高坐县衙。
在这踌躇的半晌,梁三郎已带领三千兵马,追至薛仁果身后,砍杀声再次传来。
如果放下吊桥,翻开城门,那追兵必定涌入城中,届时,恐怕变成大乱。
“再不翻开城门,诛你三族,鸡犬不留!”
却不知为何,多次反败为胜,尽得民气。所作所为,皆是安定根底,未曾急功近利,更未残暴嗜杀。
“大人饶命!”
他回顾望去,不知何时,一支支“高”字旗号飘荡,裹挟着千军万马,向他冲来。
忽见一阵阵喊杀声,从四周八方传来,骇得他面无人色,几乎跌落马下。
那薛仁果却不知贰心中所想,摈除着一众老弱妇孺,远行五十里,自发摆脱追兵,这才松了口气。
薛仁果当初起家之时,攻掠美相城,便多行殛毙。城中百姓,皆受劫夺,自是恨之入骨。
世人哭嚎告饶不止,却激得薛仁果更加残暴,怒喝道:“聒噪!”
梁三郎带领马队围住县衙,冷哼道:“自作孽,不成活。”
他不由迷惑,以往观来,这高楷不过平淡之资,不敷为薛家敌手,早该毁灭。
“传令,我等前去美相,在此驻扎,此地艰险,那高楷必定无功而返。”
一时候,心中嗜杀之气翻涌,当即命令:“来人,将这些个泥腿子十足杀了!”
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吴弘基拥戴道:“梁校尉果是一员骁将。”
诚哉斯言!
褚谅倒是心中暗赞,如此体恤爱民,方才是明主之相。
他自知没法幸免,干脆破口痛骂,极尽欺侮肮脏之词。
褚谅还待劝说,却见他策马扬鞭,奔驰而去,只得感喟一声:“天命如此,无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