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压轴节目
本觉得是昨夜的女刺客,明帝犹疑了一瞬,又想到方瑶镜献画之举,很快便欣然接管她大义灭亲的行动。
“乐知郡主?这便是你的压轴节目吗?没想到郡主不但舞姿婀娜,还机灵过人!”
“难怪皇儿要为了搜捕个半死不活的女刺客,把全部皇城的兵士都集结过来了,本来是早有所察。”
“而乐知郡主初入宫时曾暗中给了朕这幅假货,当时朕还不明其意,为何别的半幅内容与真迹不同甚大。现在连络爱卿呈上的康王罪证看来,她是晓得康王要借着《群臣图》有所行动,以是提早为朕做了应对之策。”
接着大步走下来,亲身为沈晏清松绑,将人扶起。
掌中纤细的脖颈收回低低的嘶鸣,盛饰艳抹的脸也透出根根充血青筋,可她讽刺的嘴角始终都未曾放下,愈发让康王不肯给个痛快,只是渐渐地收紧手掌。
“母后,您没事吧?您先喝点水顺顺气!”
笼中猝然伸出康王的手臂,一把掐住了方瑶镜的脖子。
可押送来的却另有其人。
太后话未说完,霍地脑袋一歪,没了活力。
殿之下,百官跪地,悲声震天,看似群情哀恸,却暗潮涌动,各自策画着在这场一下子剔除了康王党与太后党的政变中,如何仰仗权力重组激流勇进。而寺人宫女们不晓得何为变天,麻痹地跟着主子们跪着,此中不乏趁乱偷鸡摸狗之辈。
“放心,她正在来的路上,宴会最后一个节目可少不了她。”
望着被困在玄铁大笼里的康王与呼延和等人,太后稍稍从惊魂不决中缓了过来,嘴唇却变得绀紫。
下一刻,方瑶镜的脸被溅上了一片血点,跟着康王的惨叫,她的身材也蓦地今后倒去,而康王的整条小臂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式留在她的脖子上。至于诡计抬起笼子的壮汉们则纷繁中毒针倒地而亡。
寿宴前夕,夜里子时六刻。
“本王把你从被夫家退婚、整天混迹青楼卑贱弃妇抬为郡主,你不但不感激,还敢叛变本王!要论肮脏,你才是此中之最!”
明帝转头看盒子,只见底部还放有一本小册子。
“哈哈哈,纵使你有十万天兵天将,我的大炮也能将他们轰得渣都不剩!我的雄师很快就会把苍穹殿包抄!”
“你爹暗害先皇,你也要子承父业来暗害朕吗?”
翻看了很久,明帝面色严峻地合上了册子,然后挥退摆布,并叮咛道:“传话下去,刺客沈晏清已被当场正法。”
“罪臣深知三言两语难洗清冤情,只求死前将《群臣图》交还陛下,也算不负所托。”
“不错,早在康王放炊火的时候,他们就集结在安乐门四周,等着来场瓮中捉鳖。”
“哀家公然没看错人,过后当重重有……”
明帝一洗先前的怒容,对着犹做困兽之斗的康王暴露志对劲满的笑容。
“母后!母后!你醒醒啊母后!太医!太医人呢?”
环顾着闹哄哄非常出色的大殿,方瑶镜扶着笼柱,兀自笑得差点直不起家:“本来人间人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处所,比青楼和孤儿院肮脏很多!”
沈晏清打量着假货的印章,料定此画八成是张如画事前拜托方瑶镜的,才知二人暗中为配角团大业出了很多的力。
明帝拍了拍沈晏的肩膀:“朕前两日收到了大理寺丞的一份关于二十年前凌云城怪物一案的密报,让朕想到先皇服下长生不老药后的症状,便对康王有所起疑。”
铁笼以内,反派们再度蠢蠢欲动找寻破口,而对此毫不知情的配角团,则一拨持续对抗笼外的残兵翅膀,另一拨则忙着救济伤者。
血染红裙,衬得方瑶镜的笑容更加妖异。
“你既顶替了狄琳的舞女身份,那她在哪儿?”
苍穹殿上,又一声振聋发聩的轰鸣,太后脸上毫无赤色,捂着心口,差点要从凤椅上跌下去。
还作着春秋大梦的康王,命他身边的壮汉将笼子掀翻,脱手的几人却一个个身中毒针而亡,余下的便将身材蜷在盾后,不敢轻举妄动。
与料想中几次诘问分歧,明帝仿佛对册中康王勾搭呼延和造反的内容接管得极快,快到沈晏清都有些讶然。
明帝及时起家搀扶住,亲身倒了杯水送到太后的嘴边,边喂边替她拍着背。
才因放跑了女刺客而在龙榻上展转发侧的明帝,忽闻禁卫军捉到了刺客,外袍都不穿,就要亲身审判。
打量着缚手而跪,且一身标准刺客夜行服的沈晏清,明帝绝望至极,做了个抹脖的手势,押送侍卫当即抽刀欲斩。
“明日寿宴,皇被骗如何应对?”
“就半幅画,也能叫不负所托?”
面纱下的庐山真脸孔,不止笼浑家惊奇非常,笼外人也瞠目结舌。
“我不过是将您本来换下来的那批受潮火药,再换归去罢了!”
翻开匣子,明帝便看到被随便折叠成小方块的画纸,脸上有些丢脸,而完整摊开后,更是怫然不悦。
躲在人肉庇护圈内的康王,突然色变,一下子冲到笼子边,伸脱手扯掉对方的面纱:“你是谁?你对本王的火药做了甚么?”
“皇上,下半幅画的动静,就藏在盒子底下。”
奸贼初获,太后忽崩,一时蜂围蝶阵乱纷繁。
明帝心念一动,及时拦了侍卫,命人将沈晏清怀中的小匣子呈上。
疏忽耳畔的破风之声,沈晏清挺直腰板,双目灼灼地盯着明帝。
“你可有想过,为何大炮轰了这么久,雷声大雨点小,却连一个小小安乐门都攻不出去?”一向静坐在位置上自斟自酌的舞女,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款款走到玄铁大笼面前,“就没有想到是火药被人替代了吗?”
“爱卿甚么品性,朕最是清楚。方才那些不过是做戏给旁人看,松弛逆贼警戒的。”
从案几抽屉里取出另一幅仿照低劣却绘画完整的《阳帝大宴群臣图》,明帝将它与那半幅真迹放在一起,饶有兴趣地持续道:
殿之上,明帝不顾宫人的搀扶,失态地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手中却悄悄将太后用过的杯子撇尽残液,藏于袖内。而妃嫔们挤到天子身边争相哀嚎,每一滴混着脂粉的眼泪都逼真地表达着对统领六宫的渴求。
“你不是……”明帝意味不明地停顿了一下,“另有个刺客朋友在流亡吗?”
把沾了血的刀一扔,宋荀将方瑶镜扶到阔别玄铁大笼的处所,并将她脖子上的肉挂件取了下来,不等她把气喘匀,便心焦火燎地问起了狄琳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