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未及风起，柳舞乱如絮（5）（柳乱如缠心）

俄然间一阵风吹来，吹得柳枝漫天狼籍飘飞缠绕，婀娜多姿下，一反方才的衰颓有力，此时更似绿衣仙子，尽显美意。不知为何，内心有些怅惘，也有些空落落的，抬首望向茫茫夜空，只觉飘摇无依。

我一时惊诧：“甚么分开？”

我微微一愣，收了收心境，问道：“二哥，另有甚么事吗？”

“莲儿……”二哥停顿了好久，才持续说,“我经常在想，你时而奸刁贪玩，时而聪明温婉，时而凌然大气，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才走了几步，二哥俄然喊我了一声：“莲儿！”

我和二哥久久的鹄立着，光阴从我们身边缓缓流逝，夜色仿佛更沉了几分

“没……没甚么。”我缓缓站起家来，“我只是内心有些不舍，不舍爹爹和娘，不舍大哥和小妹，也不舍你。”四下都沉寂在一片安和中，恍忽间，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淡淡一笑去粉饰，却发觉那笑竟有些苦涩。

我强粉饰住心中的淡愁，尽量把语气变得冷酷，苍然笑道：“二哥你这时候还提他做甚么？”

“二哥，天也晚了，我先走了。”我说完也不等二哥答复，冷静地转成分开，心乱如麻。

二哥又沉默了好久，终究开口：“你就真的必定本身能放下过往的统统，彻完整底地忘了他吗？”

“你疯了吗？这是抗旨！”我深深地望向二哥，终究又是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们走得了吗？就算我们走了，那爹爹和娘如何办，我们夏氏一族如何办？我们怎能如此无私？”

“我带你走，分开夏府，分开都城，如许你就能够自在安闲地追随你的梦……”二哥的目光孔殷中闪动着果断，“莲儿，信赖我，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带你走。”

心湖之上看似坚冷的冰封顷刻崩裂，我顿觉面前一阵晕眩，有些站不住身，几乎跌坐在地：“你是说……轩然？”

我没想到二哥会这么问，一时心中仿佛有万条枝蔓胶葛在一起，真可谓“剪不竭，理还乱”。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答道：“实在，哪一个都是我，也都不是我。”

“可我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模样。刚才听你说了那些话，我内心真的好难受，却又无能为力。我多想换作我是你，替你分担统统的痛苦。”二哥说着，忽而苦笑，“我真是妄为一个哥哥，目睹着本身的mm痛苦，却不得分担分毫。”

我回过甚看二哥，俄然发明二哥的眼中仿佛有丝丝雾气，终究也不想再说下去，走至柳树旁，伸手去碰那低垂的柳条，柳条轻摆两圈，又无声地甜睡下去。我强颜笑道：“这柳条，还是阿娜在风中的时候都雅，不像现在，暮气沉沉的。”

“莲儿，你想分开吗？”二哥俄然问。

“二哥，你晓得吗？”我望向天空，多广漠，浩大无边，“我此生最大的欲望，就是能不再是一个长在深闺中，每日里只能望着四角天空的大师闺秀，而是能够像一个浅显人家的女子一样，自在自地活着，然后嫁个好郎君，与他一同平安然安白首到老。但是我晓得，或许这统统的统统，只能是期望了罢。”

我心底一痛：“二哥，别如许。”